凌崇秀看到小娥一臉凝重的樣子,也微微猶豫了一下,這樣子似乎不大好吧。
姚芊樹衝著小幺點點頭,“去吧,沒事。”
小娥見到姚芊樹這麼說了,也不好再攔著,放開抓著小幺的手。
小幺見到小娥放開了,那就是默許了,她轉(zhuǎn)身就去了姚芊樹的新房,就是發(fā)現(xiàn)蠍子的那裡,很快就抱出一摞子油畫。
姚芊樹示意凌崇秀坐到這邊來,“瀏王這邊坐?!?
凌崇秀依言走到了那邊坐下,姚芊樹伸手拿了一張畫像,擺在了凌崇秀的面前,“瀏王請看,這是我八歲時給自己畫的畫像,你看我那時候是不是特別的可愛?”
凌崇秀不由自主的接過去,姚芊樹八歲時候的畫風,自然要稚嫩很多,可是看著那個嬰兒肥的小女孩,再看看眼前亭亭玉立的姚芊樹,凌崇秀有些不敢相信。
“這個胖乎乎的小女孩真的是你?”雖然沒有現(xiàn)在那美麗的樣子,可是真的好可愛,看起來活靈活現(xiàn)的,好像要捏捏她臉蛋的感覺。
姚芊樹撅嘴,“怎麼不是我?你看這底下還有我的簽名呢。”
凌崇秀仔細的看了一下,可不是,在畫的右下角寫著姚芊樹八歲畫幾個小字。
“你那麼小就畫的這麼好了?”凌崇秀吃驚地道。
姚芊樹避而不答,隨手又抽出一張,“這個是我十二歲的時候畫的?!?
凌崇秀先掃了一眼底下的落款,在認真的看了看畫,十二歲的姚芊樹畫風更加嫺熟,十二歲的姚芊樹緊抿著嘴脣,一副小大人的樣子,可是,臉上還能看到嬰兒肥,可以看出美人胚子的模樣。
姚芊樹有隨手抽出了幾張,雖然畫風有的稚嫩,有的成熟,卻很顯而易見,都是出自一人之手。
凌崇秀眼巴巴地看著姚芊樹手中的畫,他現(xiàn)在很想看看,姚芊樹沒有給他看的那些畫都是什麼樣子。
可是姚芊樹卻沒有打算再給他看了,笑著把畫收起來,“瀏王你看,就連我現(xiàn)在都不認識我小的時候了,你說要是我很老很老的時候,把我十六歲的時候的畫像拿出來給我的孫子,重孫子們看,他們看著滿臉皺紋的我,一定不會認出畫中的美人就是我,是不是?”
凌崇秀很想笑,卻板著一張臉,顯得一張臉很是怪異。
“其實我覺得這時候的你最可愛?!绷璩缧闾羝鹱钤缈吹冒藲q的那張。
姚芊樹探過頭去看了一眼,贊同道:“我也覺得這張很好啊,一想到自己老掉牙的時候,回頭再看,原來我也有這麼活波可愛的時候,心裡就覺得特別溫馨?!?
凌崇秀的眼角抽了抽,她還真是自戀,忍不住譏諷她一句,“不知道你老掉牙的時候,跟這張畫中的樣子會不會很像?!?
說著,手指指了指另一張畫,那上面的姚芊樹笑的很開心,只是,門牙那裡卻是兩個洞。
姚芊樹看了看,點點頭,“恩,等我老掉牙的時候,我一定要對比一下?!?
總之,無論凌崇秀說什麼,她都是一臉的贊同,說到最後,凌崇秀心動了,那些畫家雖然也都是名家,畫的容像也和他本人很像,可是卻沒有眼前這些畫像栩栩如生。
“你幫我也畫一幅這樣的畫好不好?”凌崇秀憧憬著自己老了的時候,還能看到自己年輕時候的樣子,看姚芊樹那一臉滿足炫耀的樣子,他忽然也好想有自己的畫像。
姚芊樹果斷的搖搖頭,“不好。”
凌崇秀連忙爭取,“可是你剛纔還說給我畫的?!?
姚芊樹點頭,沒有否認,“是啊,我剛剛還想著給你畫的,可是我改變主意了,我畫畫,是爲了叫自己開心,叫別人開心,想著在將來,再看到自己以前的樣子,心中會覺得溫暖,而不是叫你當做相片一樣掛在靈堂的,所以我拒絕。”
凌崇秀有點聽不懂姚芊樹說得是什麼,什麼相片?不過,這段話的意思還是明白的,就是說,她畫的不是容像。
“我可以給你銀子,你想要多少都行?!绷璩缧憧赃炅税胩?,決定誘之以利。
姚芊樹撇撇嘴,“就是你把整個身家給我,也未必能換得我一幅畫?!?
既然要動筆,就要畫好,要不然,還不如不畫。
凌崇秀來回的踱著步,哎,這個姚芊樹,到底想要怎麼樣?
姚芊樹顯擺完了,把畫像小心的包好,遞給小幺,叫她拿回去,繼續(xù)對著鏡子給自己畫像,似乎已經(jīng)忘了室內(nèi)有這麼一個人還在了。
凌崇秀見了,心中有些惱怒,只是要一副畫像而已,做什麼不理人。
走上前去,本來想要說什麼,卻被姚芊樹的畫吸引住。
只見它一會蘸一下顏料抹在畫上,一會又換個筆蘸一下抹在畫上。
主要是她每一回蘸的顏料都不同,當然,水墨畫也是有不同的顏色的,可是……凌崇秀數(shù)了數(shù),她用的顏料竟然有十幾種之多,而且還經(jīng)常把幾種顏料調(diào)和在一起,看得他直眼暈。
凌重紫回來的時候,就見到這樣的畫面,姚芊樹坐在前面專心的畫著畫,而凌崇秀則揹負著雙手在後面靜靜地看著。
“瀏王爺好些了?府中的人很是擔心,在門房等著接瀏王爺回去?!绷柚刈献吡诉^來,漫不經(jīng)心卻把凌崇秀和姚芊樹隔開,伸手攬過姚芊樹,“不是說讓你不要累著嗎?”
姚芊樹聳聳肩,她只是畫畫而已,怎麼會累著,“還好,我不累?!?
凌重紫瞟了一眼姚芊樹的畫,剛剛迎面見到小幺捧著什麼,他隨口問了一句,小幺把手裡的油畫拿給凌重紫看了,凌重紫想到姚芊樹的提議,嘴角微勾。
所以此時見了姚芊樹的畫,也沒有表現(xiàn)出沒有見過的樣子。
“不是說好了我回來再畫的?”凌重紫沒有看凌崇秀,他是不會給任何人機會以任何理由接近姚芊樹的,即使是他的兄弟也不行。
“啊?”說好了嗎?她怎麼不知道?姚芊樹腦門冒問號。
“你瞧你這記性,昨天我們……之前說的。”凌重紫曖昧地用手戳了姚芊樹的腦門一下。
他一向板著臉,冷冰冰的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如今,說著這樣的話,雖然臉上沒有什麼表情,衆(zhòng)人還是受到了驚嚇。
“啊,是哈,我忘記了哈。嚯嚯?!币窐湟姷剿谷贿B這樣的理由都編出來了,只好幫他圓謊,哎,他這是抽的什麼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