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岳父給我介紹了門道,讓我當官,可是需要一筆錢周轉,只是多好的機會啊。我就像讓她幫我一把,可是她……這個女人不僅不幫,還惱羞成怒將我殺死了!我不找她報仇,找誰報仇?是她毀了我的一生,是她讓我不見天日了這么多年,是她讓我喪失了一個男人的基本尊嚴!我要報仇,我要報仇!”
說完這些話之后,那鬼魂便凝聚成尖刺向容吟霜刺來,容吟霜張開金光屏障抵擋而過,正打算將之收服之時,突然就聽見門外傳來的叫罵聲:
“姓容的娼、婦,你給我出來!我們王府的事情,何時輪到你這下作女人插手,給我滾出來!”
容吟霜停下了動作,以金剛咒控制住那不斷咆哮的黑霧,卻聽溫諾在門外越罵越難聽,又將事情牽扯到了子然居士和顧葉安身上,甚至連她的三個孩子都沒有放過,一一被她在口中罵了個遍。
心下不爽,看著手中的惡鬼,容吟霜手一松,便將之再次打入了張氏身體之內。
溫諾在外面罵得爽快,面前緊閉的房門卻突然打開,只見張氏冷靜自持的從房內走出,溫諾見她神情詭異,也不敢上前詢問,就躊躇著不斷往后退去,只見張氏的臉上突然有了微笑,對著她說道:
“你以為你是什么東西?你不過是我與一個馬夫生下來的孽種罷了。”
張氏的話讓溫諾愣在當場,隨即反應過來,說道:“哈,你瘋了吧?有病就去給我吃藥,在這里發什么瘋?發什么瘋?”
說著溫諾就要把張氏往里面推去,張氏卻一下子掙開了她的束縛,往一邊跑去:
“我沒有瘋!我沒有瘋!你就是我和馬夫生的,你以為自己是什么東西,自以為高貴,自以為身份凌駕于他人之上?哈哈哈哈哈。真是笑話啊笑話啊!”
張氏的聲音在園子里回蕩,周圍圍著看熱鬧的下人們聽了這些話之后,全都面面相覷,對溫諾和張氏指指點點,溫諾的臉爆紅,垂下的眼瞼也略顯心虛,不斷搖頭,說道:
“你,你個瘋女人胡說!我爹是溫郡王,我是郡主,我才不是什么馬夫的女兒。你,你給我過來!你病瘋了,你要吃藥!你要吃藥了吧!來人吶,還不把夫人扶進去吃藥,去找大夫,就說她瘋了,她得了失心瘋!來人吶!沒聽見本郡主的話嗎?快把這個瘋女人給我扶進去!”
溫諾氣得就要去抓張氏,可是此時的張氏力氣卻是極大,一下子就把溫諾給推倒在地,還在一個勁的說著似真非真,似假非假的話。
“這么多年來,我都沒有告訴你!哈哈哈哈。我就是想用你挽回郡王的心,可是你也是個不爭氣的,沒能讓郡王對我回心轉意,沒能替我籠絡他的心,讓我一輩子就過著這種寄人籬下的生活,這府里誰曾高看我一眼,背地里都在說我是不值錢的賤、貨,哈哈哈哈,別以為我不知道,我都知道!我都知道!可是那又怎么樣?我縱然是賤、貨,卻也是個懂得爭取的賤、貨,總比有些人庸庸碌碌一輩子,無所作為,成天頂著個腦袋等死的好吧。哈哈哈哈。”
張氏笑得異常瘋癲詭異,溫諾在害怕的同時,整個人都撲了上去,在背后勒住親娘的脖子,另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巴,硬生生的把她拖入了房里,想來她也知道張氏說的這些會造成多惡劣的后果,知道不能再讓她繼續說下去了。
容吟霜目睹這一切之后,覺得好戲該落幕了,遂大袖一揮,走了出來,惡鬼的魂魄已經被她收入袖中,房內卻傳來了比之先前還要喧鬧的吵鬧聲,張氏呆住了,溫諾瘋了,母女倆就在房里死掐。
秦王妃這個時候總算是出現了,像是未卜先知般,帶著至少二十個下人,來到張氏的院子之后,不由分說就命人踹開了張氏的房門,將張氏和溫諾雙雙揪了出來,完全不容辯解的下令道:
“給我打!賤婦賤種一起打!打死不論!”
隨著秦王妃的出現,張氏和溫諾被打的抱在一起,張氏拼命一掙扎,指著秦王妃叫道:
“你憑什么打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好事!我是賤婦,你就是娼、婦!”
秦王妃親自上前捏住了張氏的嘴巴,冷冰冰的說道:“先給我把她的舌頭割了,然后再打!打斷雙腿扔出去,這個賤種給我綁起來送回梅家,今后不許她再踏入王府一步。”
下人們領命而去。
容吟霜鑒于以下畫面太過血腥,便就走出了王府,回到顧家,想把這件事情快些告訴顧葉安和子然居士知道。
“什么?”
顧葉安率先對容吟霜的話產生了難以置信的質疑。
容吟霜早就預料到他的反應,遂淡定的說道:“嗯,事情就是這樣。張氏親口說出來的,應當錯不了。”
顧葉安緩緩的轉首看向了同樣一臉迷茫的溫郡王:
“這事兒,你別告訴我,你一點都不知道?”
溫郡王摸摸頭:“我要知道,能白吃這么多年虧啊?這個女人,真是……真是……”
溫郡王真是了半天,也沒想到要用什么詞語來形容張氏,無論說她什么,自己被蒙在鼓里這么長時間總是沒臉的。
無助的看著子然居士,只見子然居士拂袖怒道:“你呀!真是糊涂!”
說完這些,子然居士就搖著頭,氣沖沖的走了出去,溫郡王知道自己沒理,也不敢喊她,就那么灰頭土臉的跟著她身后走著。
見他們走過了廊下之后,顧葉安才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
“你說這事兒,到底是誰比較冤呢?”
容吟霜見他失落,不禁上前握住他的手,以示安慰,顧葉安呼吸一陣后,突然就爆發了。
“不是,我就搞不懂了,難道這種事情他自己心里一點數都沒有嗎?簡直,簡直太糊涂了吧。不行,我要去問個究竟!”
“……”
事情朝著所有人難以預計的方向發展著,先是張氏被秦王妃打斷了雙腿拋出府外,又將溫諾捆著送回了梅家,要梅遠貴好生管教。
溫郡王做的這樁荒唐事,讓顧葉安和子然居士指著他罵又罵不得,打又打不得,這個大叔也是完全沒有做錯事的悔意,反而成天到晚的在嘴里念叨什么:幸好幸好,什么的,可把顧葉安母子給氣壞了。
容吟霜也對這個公爹的不靠譜展開了全新的認識。
秦王妃在處理完張氏之后,又來過顧府一回,哭紅了雙眼,說要請罪,一個勁的說自己管教無妨,讓家里竟然出現了這樣淫、亂之事,還說對不起很多愧為王妃,對不起郡王的話。
但是說這么多其實也就只有一個目的,想讓郡王跟她回去。
溫郡王像是打定了主意要賴在顧家般,無論王妃怎么說,他就是不為所動,秦王妃將他逼急了,溫郡王卻像是發神經似的對秦王妃說出這么一句話:
“張氏肚子里的不是我的種,你肚子里出來的,會不會也不是我的種?你倆性質差不多,都是我酒后所行之事。”
“……”
臥槽。您老還真敢說啊。
顧葉安與容吟霜對視一眼,不得不都對這老頭的敢說表示了佩服,只見秦王妃的臉色鐵青,再掛不住面子,從座位上站起來,就對溫郡王拂袖離去。
離去前,怨毒的看著溫郡王的目光叫容吟霜不覺膽寒,心中有一個可怕的想法正在慢慢的滋生出來。
總覺得最近有大事要發生吧。
將這個想法告訴了顧葉安,顧葉安卻說她最近是太累了,以至于想的太多了。
可是,就在顧葉安說完這話的第二天,就有大事發生了。
一幫匪徒闖入了人之初,將大兒和幺兒雙雙擄走,下落不明。匪徒只是留下了一封書信,要求顧葉安和容吟霜兩天之內,準備三十萬兩白銀。
當馮先生一路疾奔著跑來顧家報信時,容吟霜驚得說不出話,子然居士則受不了這個打擊暈死過去,溫郡王當即派老王帶著他的令牌會服召集兵力,全程搜捕,顧葉安則跟著馮先生趕去了人之初查探當時的情況。
容吟霜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回到房中之后,左思右想,便坐到軟榻之上,靜心打坐,以道力使出追魂之法。
在一段追蹤之后,發現靈力在西郊樹林中聚集,容吟霜猛地睜開雙眼,知道了方向的她立刻出門,去了人之初找顧葉安,兩人帶著郡王府的府衛直接趕去了西郊樹林。
西郊樹林中正有一隊人馬在進行交涉,似乎是一幫馬賊和一隊商人,兩隊人馬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一大一小兩只口袋被甩上了馬背,綠葉叢中,一張似笑非笑的臉露了出來。
梅遠貴看了看馬背上不斷掙扎的兩個小子,對那匪徒首領點了點頭,說道:
“干的好。下回有事還找你們。”
匪徒首領臉上有一塊大大的刀疤,對梅遠貴給的價格也十分滿意,兩相抱拳之后,就分道揚鑣。
梅遠貴人少,抄的是近道,那幫匪徒就沒那么好的運氣了,從林子正側逃跑時,正好遇上了前來圍剿的官兵,一番大戰之后,匪徒死的死,傷的傷,首領也被生擒。
作者有話要說:只有一更·····發燒38.7,還堅持寫稿。。。想想真是勵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