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半月時光里,慕容修就這么直接賴在了晉王府,早朝也省了去,除了幾個親信的大臣知曉情況,在晉王府走動外,其余的臣子不免都覺得這種情況詭異的多。大家紛紛低聲議論著。
“這皇上是怎么了?這么多年從不曾見皇上不早朝,而這些日子,竟然是數日不來早朝,實在是讓人匪夷所思。”
“你不知道嗎?御醫院的太醫來來去去都在晉王府。皇上也在晉王府。”
“這沒依據,不是說娘娘在晉王府嗎?那御醫也許是去看娘娘的情況。”
“可是,百里行云據說也來了,小七也都陪著皇上在晉王府不曾回來。睿王爺,龍將軍什么的也都在晉王府,一去那,回頭就是在唉聲嘆氣的。不然就皇上在晉王府陪娘娘,為何這些人也跟著不早朝了?肯定是出事了!”
“……”
這樣的議論一陣接一陣,都不曾停歇過。而一直在暗處的慕容言和龍邵云對看一眼,眼底閃過一絲精光。很快又消失在暗處,朝著宮外的晉王府走去。
這時間已經過了半個月,這半個月來,慕容修都不曾去過早朝,也嚴禁任何大臣探視,任何奏折都是經過慕容言的手后再轉交給慕容修。在皇宮之中不曾出現任何慕容修的身影,對于慕容修的各種猜測顯得延綿不絕。
三日后,一個讓人驚愕的消息,從晉王府中傳出,慕容修病重,不久于人世。而連帶著水洛煙的情況也不甚其好,顯得岌岌可危。這就讓人更加的驚恐,西夏上下,一種久違的恐慌,輕易的蔓延在每一個人的心中。
這消息傳入天牢后,天牢的禁衛軍也議論紛紛。
“到底是怎么回事?皇上怎么會說病重就突然病重了!還連帶著娘娘?”
“你不知道嗎?那秦非蝶下了蠱毒給皇上,具體情況不知道。估計是毒發了吧。”
“可秦非蝶卻怎么沒事!”
……
細碎的議論有著,還不時的看向了秦非蝶的方向。而在天牢之內的秦非蝶聽到這般的消息時,那眸底卻燃起了火花,那是一種興奮的火花,似乎在這火花之中,蘊藏著更大的陰謀。但秦非蝶卻不曾開口多問什么,對于慕容修和水洛煙現在的情況他,她似乎更像是了然于心。
而京城最熱鬧的茶坊里,也一樣傳著這些消息。議論的熱火朝天的人們忽略了在茶坊最角落的兩人。兩個男人顯得極為粗狂,低頭小聲的交談著。也似乎在議論這些關于慕容修的事情,若仔細聽去的話,并不是這么一回事。
“慕容修快死了?這是不是意味著我們可以動手了?”一個臉上有著刀疤的人,問著一旁的同伙。
同伙點點頭說著:“是。這就是教主的命令。若她的信號不曾傳出,那就代表她在宮中失利。但是,一旦傳出慕容修將死的消息,就是我們反撲的時候。從皇宮的后門攻入。何況現在慕容修還不在宮中,宮內的守衛會更加的松懈,是我們反撲極好的時候。”
“是,回去仔細部署,三日后行動。”刀疤男人快速的說著。
兩人起了身,也匆匆離開了茶樓,似乎這京城,又一次的風云色變。
——媚骨歡:嫡女毒后————
“煙兒,你慢點。”慕容修這幾日來,就是這么一直皺眉看著來來去去一片忙碌的水洛煙。
水洛煙的興趣不知何時又起,又開始烘烤那些在塞外的時候時常玩的歐洲傳來的餅干和面包。天天碰著那高溫的火焰,揉面忙的不亦樂乎。這些在水洛煙看來顯得極為有意思,但是看在慕容修的眼里卻顯得膽戰心驚,不斷的跟著水洛煙,意圖阻止水洛煙。
“我又不是廢人!”水洛煙快速的回著慕容修,手下的動作仍然不曾停止過。
“你能不弄這些嗎?換點別的。是在要弄這些,你說,別人動手就好。再不濟,宮內叫御廚來幫你弄也是可以的啊!”慕容修想著千萬種辦法,就是不愿意讓水洛煙繼續碰這些。
那已經有些規模的肚子,在來回奔忙著,無論是哪一個,都看的慕容修膽戰心驚。而水洛煙聽到慕容修的話,則挑起了眉眼,還真的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走向了慕容修。慕容修臉色大喜,以為水洛煙真的放棄了。
誰知,水洛煙卻對慕容修說道:“一個病入膏肓的皇上,還能讓御醫來做吃的?嘖嘖?這戲都演的不像!”
“煙兒……”被水洛煙說的慕容修一臉的無奈。
而水洛煙已經轉移了話題,看著慕容修又道:“這消息傳了出去,有動靜了嗎?”
“快了。他們應該忍不了多久。何況我人不在宮內,這是最好的機會不是嗎?”慕容修認真的答著水洛煙,但那眸光仍然沒放棄,還在看著水洛煙手上的東西。
“大概什么時候,你覺得?”水洛煙繼續問道。
慕容修想也不想的就說:“管他什么時候,我的煙兒,你能不能別做了?”那語氣里都有著一絲絲的請求。
也不能怪慕容修如此。慕容修至少在七年后水洛煙的記憶一直停留在身體不好的情況之上。就算百里行云說了,水洛煙的身子已經和往日無異,也無法讓慕容修放下半刻的心。因為發生在水洛煙身上的事情總顯得匪夷所思,慕容修生怕一個轉身后,就又和原先一樣,這樣的刺激,慕容修不認為自己可以承受的起。
“少見多怪!”水洛煙瞪了眼慕容修,手上的動作卻仍然不曾停下。
至少在水洛煙看來,這些做的事情再正常不過。在現代社會,孕婦也不是什么體弱多病的人,不是一樣上班,一樣做事。難道因為是孕婦,所以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躺著就好?那反而才更容易出事的。
但讓水洛煙沒想到的是,在一旁的姚嬤嬤和薄荷似乎也早就見不得水洛煙這般的忙碌,也連忙說道:“娘娘,您歇會,您想要什么和奴婢說,奴婢去做!”
當所有人都圍著水洛煙說同樣的事情時,這真的讓水洛煙顯得無趣了起來。有些無可奈何的,水洛煙放下了自己手上的東西,不再搭理。慕容修的心才長長的松了一口氣,才想走前說些什么時,屋外已經急急忙忙的跑來了小七的身影,隨之慕容言和龍邵云等人的身影也出現在晉王府內。
“什么情況?”慕容修見狀,立刻開口問道。
水洛煙也微皺起了眉頭走向了眾人。而慕容言等人看著慕容修,點了點頭,慕容言開口道:“天衣教的人有動靜了。證明我們的猜測沒錯。這些日來,京城內出現了不少行為詭異的人。似乎在周密部署什么。宮內的情況我也交代了,要放松警戒。”
慕容言吧這段時間宮外發生的事情告訴了慕容修。這些天衣教的人,也就是在慕容修病重的消息傳出后,有所動靜。京城不僅多了這些奇裝異服,行為詭異的人。甚至在宮墻外,還不時的有人來回走動,似乎在打聽情況。而守宮門的禁衛軍在慕容言的吩咐下,也會低聲的議論慕容修病重的消息。
這一切,無非都是讓天衣教的人對此深信不疑。想來,動手也就是這兩天的事情。慕容修病重,還不曾死的這段時間,才是最為合適的。而這些天衣教的人,相信算的時間也是極為精準的,想來慕容修也就應該是這一兩日就會傳出駕崩的消息,若非如此,也不敢如此的大膽。
而在天牢內傳回的消息,似乎秦非蝶這幾日的心情也是極好的。放佛就像是有什么大事發生一般。
“做的很好。今日我們連夜進宮。等著守株待兔。”慕容修快速的下了決定。
說完這話時,慕容修看向了水洛煙,水洛煙立刻說道:“我沒那么無聊。我不會大著肚子跟你進去的!我繼續留在晉王府。”
水洛煙擺明了自己的態度。慕容修的想法水洛煙怎么會不明白。慕容修自然覺得在這樣的情況之下,水洛煙跟著自己才是最為安全的。而非他回了宮,水洛煙卻繼續留在晉王府。但是看著水洛煙的額一臉堅決,慕容修微皺了下眉頭,倒也沒有說出什么異常的話。
“小七,你帶著暗衛留在晉王府內保護娘娘。不得有誤!”慕容修轉身對著小七命令道。
“臣遵命。”小七立刻應著慕容修。
水洛煙沒吭聲,許久才對著慕容修道:“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何況還有小七和暗衛。再說了,就算真有什么事,晉王府內還有密道可逃,不是嗎?”
“恩。”慕容修笑了起來,應著水洛煙。
而水洛煙卻看向了慕容修道:“但是,你若出了事,我就會嫁給別人。你一出事,我立刻就嫁人!”這話,水洛煙帶著幾分威脅,就這么認真的看著慕容修。
“你敢!”慕容修頓時怒了起來。
而水洛煙卻一動不動的看著慕容修,急欲的想得到慕容修的保證。慕容修看著這般的水洛煙,那一時怒起的態度也瞬間不見了蹤影,無奈的嘆了口氣,道:“我保證,我絕對不會出事。”
“恩。”水洛煙,這才淡淡的應了聲,“你們快去吧。”
聽到水洛煙這么說,慕容修也不再遲疑,隨著慕容言和龍邵云喬裝后,重新離開了晉王府,朝著皇宮內走去。而小七則留下了下來,陪著水洛煙。水洛煙臉色雖顯得平靜,但心中的那種忐忑卻不曾松懈分毫。
似乎,似乎一切又好像回到了最初,慕容修也是這般信誓旦旦的進攻奪嫡,但卻失敗在東門的日子里。但那時,水洛煙對一切有著預知,可是現在,對于即將發生的一切,水洛煙不曾有任何的感知。
好像,除了等待,水洛煙什么也不能做。
小七像是看出了水洛煙的想法一般,道:“娘娘,這和以前不同。我們在暗,天衣教的人在明。睿王和龍將軍早就已經坐了周密的部署,不可能出現任何的的閃失,放心吧。何況,秦非蝶還在天牢之中,而您和皇上的蠱毒又已經解了。”
小七在安撫著水洛煙,把現在的情況如實的和水洛煙說了一次,而后就這么看著水洛煙。希望她能寬下心。水洛煙淡淡的對著小七笑了笑,沒多說什么,徑自朝著東樓的方向走了去。小七也連忙跟了上去。
宮
慕容修和慕容言,龍邵云等人,已經悄然回了御龍殿。而由于慕容修不再宮內的緣故,御龍殿內不是別人,正是慕容御風及幾個重臣。看見慕容修的身影時,大家面不改色。繼續維持著原先的模樣。
“你們先退下去吧。”慕容御風開口,屏退了奴才和太監。
一直到御書房內,只剩下在場的人時,這些重臣才紛紛跪地,道:“臣等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起來吧。”慕容修一揮手,示意眾人起來。
而慕容御風則有些不滿的撇撇嘴,看著慕容修,心不甘情不愿的叫著:“父皇。”
在慕容御風看來,都是慕容修的錯。慕容修就是故意的。若非如此,慕容御風又怎么會被留在御龍殿里每天裝腔作勢,而讓慕容玲瓏直接住在了晉王府,而他卻看不見水洛煙的身影。
“做得很好,御風。”慕容修夸獎著慕容御風。
慕容御風聽到慕容修這么說,眼里閃過一絲驚訝,這似乎是慕容御風這么大以來,慕容修第一次夸獎自己做的好。這讓慕容御風也顯得有幾分得意,而現在在腦海里的不滿似乎在頃刻之間也都消失不見,笑的有些燦爛和滿足。
慕容修走上前,揉了揉慕容御風的腦袋,這才轉過身對著眾臣議論起了今日的部署。而這一討論,就直接入了夜。入夜后,慕容修等人的警惕心絲毫沒有降低。也似乎一直在等著天衣教的人反撲的時候。
入夜,皇宮側門。
“就是這里。”天衣教的主事在低聲的說著。
而側門的禁衛軍顯得極為的松散,守衛的人不急平日的三分一。現在就是剩下一人在門口。還顯得有些昏昏欲睡的模樣,極為好讓人趁勢而入。而天衣教的人也不曾多想什么,就直覺的認為這是因為慕容修不在,病重的消息傳來,也讓這些平日警惕的守衛松散了下來。
天衣教的人順著宮墻一一翻墻而入,人不多,卻各個都是精兵強將。一直到最后一人翻入了宮內,原本昏昏欲睡的守衛卻突然清醒了過來,發出了一聲信號,而沒一會,宮腔外就已經密密麻麻的圍繞了禁衛軍,但是卻顯得悄然無聲,極為安靜。
而天衣教的人一路朝著御龍殿的方向而去。他們要的是慕容修的玉璽,還有占據御龍殿,控制此刻在御龍殿中的慕容御風,借此挾天子以令諸侯。但這一路上的安寧,也讓一向小心謹慎的天衣教眾人有了些許的疑惑。
“你不覺得奇怪嗎?為何這宮內會這般的平靜?”有人開口問道。
“慕容修快死了,群龍無首,自然守衛就松懈,這很正常的。何況,這都到了內宮,最多也就是平日里來回走動的禁衛軍,不可能重兵在此的!”一人說的理所當然。
就在細碎的交談時,還真有一對禁衛軍走了過來,這讓眾人閃躲到了暗處,似乎對先前的擔心也少上了許多,到禁衛軍走過后,眾人才出來,繼續朝著御龍殿的方向而去。眾人的消息絕不可能出錯,這些天內,包括朝中的人都明白,這慕容御風在御龍殿內出現,就是為了繼承皇位而準備的,就怕慕容修真的駕崩。
而有了慕容御風,那一切都顯得好說的多。
就這樣,眾人到了御龍殿前,這才驚覺不對勁的地方。御龍殿的殿前,守衛依然少的可憐,這絕對不合乎情理。更何況,里面不是別人,而是當朝的太子。
“我們中了埋伏了!”刀疤男人快速的開口說道。
頓時,周圍的人都警戒了起來,彼此看著對方一動不動。而就在這時,御龍殿前的空地上,瞬間出現了無數的禁衛軍,團團的把眾人包圍了起來。而高處的宮墻上也站滿了帶著弓箭的射手,齊齊對著中間的眾人。
原本松散的宮門,也頓時警戒了起來,瞬間,皇宮內燈火通明,和先前的安靜截然不同。這讓已經闖入宮內的天衣教余孽們,臉色大變。而就在這時,慕容御風的身影走出了御龍殿,就這么居高臨下的看著眼前的眾人,不動聲色。
“怎么?本太子在宮中,你們還這么囂張?還是覺得皇上不在,本太子就是一個孩子,可以任你們為所欲為?”慕容御風嘲諷的對著眼前的眾人說道。
被慕容御風這么一說,眾人的眼里不免的閃過一絲驚愕,很快有人問道:“你怎么知道我們會來?”
“本太子等你們多日了,來的真慢,讓本太子無聊了好一陣。”慕容御風挑挑眉,似笑非笑的說道,但下一秒,就見慕容御風變了臉色,道:“拿下,一個也不準跑!”
“是!”響徹云霄的聲音傳來。
天衣教的眾人,甚至還來不及反抗,就已經被人給捆綁了手腳,動彈不得。一絲反擊的余力都沒有,就成了他人的囊中之物。這一刻,天衣教的人才看清,這宮內是部署了多少的重兵,而這些人,在慕容御風說來,就是專程為了等他們而來的。
“想知道本太子是怎么知道你們會來的?”慕容御風慢慢的走下臺階,一步步的靠近眾人,一字一句的問道。
天衣教的眾人沒有出聲,而慕容御風卻繼續說了下去,道:“怎么?你們認為皇上已經病入膏肓?正是你們反撲的大好時機?覺得在天牢里的秦非蝶可以幫上你們?恩?”
慕容御風雖小,但是那話語里的氣勢已經不容他們小覷,這讓在場的天衣教人,顯得極為意外。在他們得到的消息里,慕容御風不是已經中了秦非蝶的毒,而此刻應該是記憶里衰退,成老齡化,但是為何他們卻看不到任何的跡象!
“還是你們覺得本太子應該也是病入膏肓了?”慕容御風似乎看出了眾人的疑惑,繼續嘲諷的問道。
天衣教的眾人被慕容御風的話激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就這么看著慕容御風。而慕容御風也絲毫不懼怕的站在眾人的面前,嘲諷的笑了起來,這才給了眾人答案。而天衣教的眾人,聽見慕容御風說的話,臉色瞬間大變了起來。
“怎么可能!”刀疤男人不敢相信的說道。
“怎么不可能。你以為秦非蝶的那些小把戲逃的過本太子母妃的眸光?你以為你們的如意算盤,本太子的父皇會輕易服軟?這西夏國土之大,你們以為,就只有你們才可以如此囂張嗎?別忘了,這西夏,皆是慕容家的地方,而非你們天衣教,就一群烏合之眾,還想和慕容家抗衡?癡心妄想。”
慕容御風一字一句的打散了他們的希望,刀疤男有些顫抖的說道:“不可能,教主的同心蠱,你們無法解的。”
“好一個無法解,那朕現在的情況,又如何解釋?”慕容修的身影也從御龍殿中走了出來。
“參見皇上!”在場的禁衛軍齊齊說道。
慕容御風走上前,道:“參見父皇!”
“做的很好。”慕容御風不吝嗇的給了慕容御風贊美。
慕容御風點點頭,就這么退到了一旁。而天衣教的人看見毫發無損的慕容修,面色出現了驚恐。這下,他們知道,他們的大勢已去。但天衣教的人卻永遠無法知道慕容修是如何解除同心蠱的毒,而如此安然無恙。
“帶到天牢,讓秦非蝶好好看看。”慕容修冷聲說道。
“是。”禁衛軍應和著。
而就在這時,天衣教的眾人竟然已經咬舌自盡,絲毫不愿意讓慕容修有一絲的機會折磨自己。慕容修有些驚訝這些人對秦非蝶的死忠,但倒也沒多說什么。這些天衣教的教徒就如同他們的暗衛一般,若遇見這樣的事情,首先是自我了斷,而非是等著別人來折磨自己,繼而出賣主子。
“全部帶下去。丟到亂葬崗。”慕容修冷酷無情的下達著命令,“這京城之內,和天衣教有關的人,也都一一逮捕,不得有誤。”
“是。”禁衛軍再一次齊聲應和道。
而慕容修也沒再繼續眼前的情況,徑自朝著天牢的方向而去。一旁的龍邵云和慕容言等人也快速的跟了上去,片刻不曾遲緩。
今夜,一切的噩夢都將再次落下帷幕。
——媚骨歡:嫡女毒后—— ——
秦非蝶在天牢之中,聽不見,也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何事。但是從禁衛軍的臉色里就能看出些端倪。秦非蝶知道,今晚是天衣教的人開始反攻的時候。不免的,面色雖顯得冷靜,但在這樣的冷靜之下,也仍然是帶了幾分的激動。
而就在秦非蝶想入非非的時候,天牢的大門被人打開,一陣喧鬧的聲音傳來。這讓秦非蝶快速的站了起身,以為是天衣教的人出現了。結果,映入秦非蝶眼中的,卻是走在最前,慕容修的身影,這讓秦非蝶錯愕不已。
“怎么?看見朕,你覺得意外?”慕容修走到了秦非蝶的面前,嘲諷的問著秦非蝶。
秦非蝶指著慕容修,道:“你你……怎么可能。”
那同心蠱無法可解,解毒也就意味這宿主的死亡。而慕容修此刻為何會站在自己的面前,甚至毫發無損。這毒本該就是要到了發作的時候,可是……秦非蝶的眸光里閃過各種的不可理解,臉色上的平靜不見了蹤跡,出現了錯愕和驚慌失措。
“為什么不可能。你這歹毒的女人。若你只對朕下手,那么朕也許還不會用盡其極的想辦法破解同心蠱。而你竟然帶上朕的煙兒。”慕容修說到這些時,仍然顯得咬牙切齒的多,就這么森冷的看著秦非蝶。
秦非蝶仍然在驚愕之中。而慕容修倒也不隱瞞,一字一句的把這些前因后果告訴了秦非蝶。秦非蝶聽后,面色之中的錯愕顯而易見,一臉不敢相信的看著慕容修,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秦非蝶不敢相信的說著。
而慕容修一字一句的對著秦非蝶開口道:“你若不這么貪心,想牽連到煙兒,也許還不至于這般的結果。但,一旦牽連到煙兒,朕只會殺無赦!”
說完,慕容修就這么看著秦非蝶,那一臉的冷酷,很快對著秦非蝶繼續說道:“明日午時,處斬秦非蝶!”
“是,臣等遵旨。”眾人齊聲應和道。
而秦非蝶則癱軟在地,一刻也動彈不得,那臉色而立,全然無法相信發生了什么,就只能這么怔怔的看著在自己面前發生的一切,一臉的頹然。而原本奉旨對秦非蝶還顯得極為客氣的獄卒,現在也變了態度,不再搭理秦非蝶。
為了防止秦非蝶自盡,秦非蝶的口中被塞了破布條。而細細綿綿捆了個結實,周圍的人,也都一直盯著秦非蝶,讓她一絲自盡的機會都不曾有。就這么枯守在天牢之中,等著明日午時的斬首示眾。
而慕容修離開天牢后,匆匆朝著宮外走去。
“四哥,你這是去哪里?”慕容言的話才出口,就知道自己問了一個顯而易見的事實。
果不其然,慕容修看了眼慕容言,繼續道:“天牢內不準出現任何情況。明日午時,朕會到午門!”
“明白了。”慕容言點頭應允道。
慕容修這才不再說話,匆匆朝著宮外走去。
——媚骨歡:嫡女毒后————
“娘娘,夜深了,早些去休息吧。”姚嬤嬤在一旁勸著水洛煙。
水洛煙神色之間的焦急顯而易見,一絲困意都沒有,眼睛不斷的看著晉王府外的情況。而晉王府外的西街顯得極為的安寧,什么事情也不曾發生過一般。不時的,水洛煙還在看著時辰,那焦急之色一點也不曾落下。
“娘娘,不會有事的。皇上已經部署周密,那是甕中捉鱉,絕對不可能出現意外的。娘娘大可放心。娘娘還是早些去休息,要是娘娘累著了,皇上才真的會責怪屬下們。”小七也加入了勸說的行列。
水洛煙不為所動,來回在東樓走來走去,想著,水洛煙快速的朝著晉王府的大門走了去。而小七和姚嬤嬤錯愕了下,連忙追了上去,想阻止水洛煙。就在這時,晉王府的大門傳來一陣喧鬧聲,這讓小七立刻警戒了起來,擋在了水洛煙的面前。
“娘娘,快回書房!”小七快速的對著水洛煙說道。
在水洛煙猶豫的間隙,一道熟悉的,明黃的身影就已經出現在水洛煙的面前。來者不是別人,正是慕容修。水洛煙看見慕容修的時候,那提調在心頭的不安才逐漸放了下來。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煙兒,怎么還不去休息?”慕容修皺了下眉頭有些不滿的問著水洛煙,而后看向了一旁的姚嬤嬤道:“怎么不伺候娘娘去休息?讓娘娘這么晚還在前廳?”
姚嬤嬤張口欲言,來不及說什么的時候。水洛煙已經一個奔跑走向了慕容修,緊緊的埋在慕容修的懷里,似乎那種溫柔的觸感,熟悉的味道,才可以讓水洛煙平靜下來。慕容修錯愕了下,連忙抱住了水洛煙。
“煙兒,煙兒,怎么了?”慕容修緊張的問著水洛煙。
水洛煙沒出聲,就這么靠著慕容修的胸膛。許久,慕容修淡淡的笑了起來,道:“我這不是沒事了嗎?”
水洛煙還是沒吭聲。而慕容修就這么把水洛煙從自己的胸前扶了起來,卻看見水洛煙的眼眶之中泛起了紅,這讓慕容修心中大驚,顯得有些手無舉措。而姚嬤嬤和小七也識趣的離開了前廳,不打擾兩人此刻的氛圍。
“怎么了?別哭,別哭。”慕容修手忙腳亂的安撫著水洛煙。
水洛煙猛吸了一口氣,道:“沒哭。我累了,想睡覺了!”最后,所有的話,都被水洛煙咽回了肚子,平靜的對著慕容修說道。
“好,我陪你一起睡。”慕容修沒再多說什么,就這么看著水洛煙,淡淡的開口。
“恩。”水洛煙沒拒絕。
慕容修扶著水洛煙的腰,朝著東樓的方向走了去。而水洛煙也就這么安靜的倚靠在慕容修的身上。一路上,兩人都顯得有些沉默,誰都沒開口多言什么。一直到水洛煙脫了衣服,躺在床上,慕容修仔仔細細的替水洛煙蓋好錦被,這才順勢躺了下來。
水洛煙卻突然開口道:“明日,回宮吧。”
“什么?”慕容修才微閉起的眼,立刻睜了開,看向了水洛煙。
水洛煙繼續道:“明日回宮吧。你這樣兩邊跑也不是一個事。我怕哪一日,我就成了禍國殃民的妲己了,讓皇上終日不早朝。”
“煙兒,若是為了這個原因,你沒必要妥協,有我在,他們不敢多言一句。”慕容修淡淡開口對著水洛煙說道。
慕容修在試探,也在逼水洛煙心中最真實的想法。那種從水洛煙口中得到的肯定,才可以讓慕容修這段時間來漂浮在喉嚨口的緊張,放松下來。若非如此,就算水洛煙回了宮,慕容修也認為水洛煙并不開心。
“何況,我要的是煙兒的開心,不想煙兒不開心。若是不開心,那我情愿煙兒在晉王府,至少這樣自由自在。宮內的氣氛,卻是讓煙兒覺得沉悶了。”慕容修繼續開口說道。
而水洛煙就這么帶笑看著慕容修,沒說話。許久,她坐了起身,慕容修立刻用手扶著水洛煙,避免她有些許的不舒服。而水洛煙就這么坐在慕容修的面前,雙手輕輕的攬過了慕容修的脖頸,唇無任何預兆的落在了慕容修的唇上。
“若是因為你,那么我回宮。就算這宮內的規矩再多,再壓抑,但你總是可以放縱我,給我一顆全然自由的心。你也不會阻止我偶爾出宮的透氣,這就足夠了。你一國之君能做到如此,我也會做出退步,做到我所該做的事情。畢竟夫妻是共進退,而不是各自飛。”
水洛煙一字一句的說著自己的想法,再認真不過的看著慕容修。慕容修被水洛煙的話說的有些動容。那菲薄的唇擒住了水洛煙熟悉的柔軟,極為溫柔的吻著水洛煙。水洛煙不曾拒絕,熱烈的回應著慕容修,讓眼前的氣氛險些無法控制。
慕容修大口的喘著氣,放開了水洛煙,道:“煙兒,不行,你有身子。”
“哼,嫌棄我。我睡覺了。”孕婦的脾氣說變就變,上一秒還顯得柔情蜜意,下一秒再被慕容修理智的拒絕后,就翻了臉,徑自躺了下來,不再搭理慕容修。
而慕容修也不曾多說什么,只是帶著一臉的寵溺,就這么看著水洛煙,而后輕輕的擁著她,一起躺在了床榻之上,再繼而沉沉的進入睡夢之中。
翌日午時,午門
這一次,午門圍繞的人更多了。那真假水洛煙的事情已經有了結果。而秦非蝶的身份更讓京城的百姓驚愕不已。在圍擋外,密密麻麻圍著全都是京城的百姓,不斷的有人對著秦非蝶砸去臭雞蛋,西紅柿,讓秦非蝶顯得狼狽不堪。
但秦非蝶卻被人堵著嘴,捆綁著手腳,片刻都動彈不得。
“四嫂,你怎么也來了?”慕容言看見水洛煙的身影出現在午門的刑場時,不免疑惑的皺起了眉頭。
先不說水洛煙現在懷有身孕的事情。刑場這種地方,諸多的血腥,慕容言怎么都不認為慕容修會讓水洛煙來湊這份熱鬧。但顯然出乎了慕容言的意外,水洛煙還是出現在現場。而在場的大臣看見這般情景時,也都紛紛跪了下來。
“臣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參見皇后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這眾臣的稱呼也發生了更改。不再喊水洛煙為嵐妃,而是變成了皇后。慕容修滿意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而水洛煙沒說話,就這么安靜的站在慕容修的邊上。慕容修親自扶著水洛煙坐上了主位,而后才看向了眼前的眾人。
很快,慕容修收回眸光,看向了秦非蝶,對著一旁的小七點點頭,小七立刻走上前,扯掉了塞在秦非蝶口中的破布,快速的在秦非蝶的口中塞了一口藥丸,而后退到了一旁。秦非蝶想吐出藥丸,卻顯得無能為力。
“不用費力了。這藥丸不是毒藥。只是讓你唇齒無力,除了說話,無法咬舌自盡而已。”慕容修冷淡的開口對著秦非蝶說道。
“慕容修,是我秦非蝶小看了你。漏算了百里行云和姬蓮娜竟然還能教出水子羈這樣的徒弟。不然你早就已經死了。”秦非蝶憤恨的對著慕容修說道。
就算是此刻,死到臨頭,秦非蝶仍然不覺得自己做的有什么錯。水洛煙在一旁聽著,不斷的搖著頭。而今日在刑場上的,還有柳名伶。柳名伶走向了秦非蝶,狠狠的甩了秦非蝶一巴掌,秦非蝶被柳名伶的巴掌甩的歪到了一旁。
“你真是敗壞師祖的名聲。虧師祖給了你機會,沒有趕盡殺絕。一直到所有人都困惑不已的時候,師祖才準許我打開錦囊,若非如此,豈能讓你囂張到現在!”柳名伶的話里,顯得一臉的不滿。
“哼!”秦非蝶冷哼一聲,“那天機老頭,明明能窺視天機,卻不圖任何利益,自命清高,配我叫一聲師祖?”
“你……你簡直無可救藥!”柳名伶氣的渾身顫抖。
“三娘,無需和她這樣冥頑不靈的人計較。傷了自己,不好。”水洛煙淡淡開口,勸慰著柳名伶。
柳名伶看了眼秦非蝶,直接轉過身,不再搭理眼前的人。而秦非蝶卻仍然不曾任何妥協,對著慕容修道:“要殺要剁隨便,別廢話。”
------題外話------
秦非蝶要怎么死?給點主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