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燕、藍冰兩人躺在牀上,都睡不著,尤其是藍燕。她一想到此時的公子正和那個新來的少女軟鬢私磨,你儂我儂的情景心裡便賭得慌,戳了戳她睡在她旁邊的藍冰的胳膊,問道:“冰兒,冰兒。”
藍冰心思簡單,這個時辰若她已經睡著了。她被藍燕戳醒了,眼睛懶得睜開,小聲問道:“什麼事啊,燕兒?這麼晚了,你怎麼不睡覺?”
藍燕支起身子,看到藍冰的反應翻了翻眼睛,暗道:這個藍冰,真是不知愁是什麼滋味。她又羨慕起藍冰來,這樣性格的藍冰單純簡單,比起她來快樂了許多。公子一直將她留在身邊,恐怕也是喜歡藍冰這樣的性格。
藍燕道:“你就不擔心那位新來的姑娘搶走公子的心?”說著說著藍燕心口更酸了。女人很敏感,尤其是在感情方面,超乎尋常的敏感。她感到一種威脅,一種潛在的壓力,許是那位少女留下來,她們兩個很可能不能留在公子身邊了。
藍冰睜開眼睛,看著房頂,不語。
“你倒是說話啊,啞巴了?”藍燕多希望藍冰能體會到她的擔憂。
“擔心又有何用,公子決定的事情誰能改變的?。從公子救下了我的時候,我就對自己說只要公子開心,我願意做任何事。燕兒,你和我都該清楚我們只是公子的丫鬟,不可能有什麼未來。與其心酸吃味,還不如看開些,對公子更好些,喜歡他喜歡的,討厭他討厭的。”藍冰說著說著,眼角滑下淚水,她不是不吃醋,不是不擔憂,並不是什麼都不懂,沒心沒肺,公子待她好,她無以爲報,那麼就讓她多體諒他照顧他安慰他滿足他,其他的都不重要,哪怕將來有一天,他把她送走。
藍燕聽著,心口很疼,原來這個她認爲快樂得讓她妒忌的女子是這樣想的,眼中紅了一圈,道:“你這個傻冰兒。”
剛聊到這裡邊聽到蘇止莫喚蘇柒寒的聲音,臉上不由得一喜,推了推藍冰,道:“快起來。”
樓下一片緊張卻絲毫不顯混亂,可見平日蘇止莫的調教多麼有力。那些輪崗的幫衆迅速集合,在幾個領頭人的帶領下隨著蘇止莫奔赴後山。
寂靜的夜被一陣簫聲打破了平靜,今夜清風,驀然夢醒。
那簫聲悠悠,很是悅耳,可緊接著感覺到吹奏者心裡的悲傷,是誰在哭泣,又是誰在苦苦掙扎?轉而一陣緊湊忽低忽高的音調,透著陣陣的不甘堅毅不拔,似小舟遊走長江遇到風浪怒波中求存的意境,似刀劍相向陣陣廝殺染血逃亡的艱難求存,怨恨,痛苦,還有不服,似乎聽者的胸口也燃起了陣陣殺意,產生吞滅一切的怒氣。
蘇止莫聽得此簫聲,從回憶中清醒,他先是一愣而後臉上暈染著一絲淡淡地笑容,讓他的臉充滿了自然誘惑的奇異魅力。
只聽得他站起來大聲說道:“柒寒,隨大哥去後山走一趟。”推開門,縱身一躍跳下樓,幾個縱躍,便不見身影。
孫筱妍的心已經墜落冰窟,以爲自己清白之身將要不保,正直傷心痛苦之際,聽到蘇止莫的聲音。
她第一次覺得蘇止莫的聲音沒那麼難聽,反而如此動人如此美妙,簡直是天籟之音。
蘇柒寒暗歎可惜,就在這美妙享受的時候,聽到大哥的傳音,他有點不甘心,手在孫筱妍的細腰上摸了一把,再次在孫筱妍的脣上親了一下,依依不捨,意猶未盡,柔聲道:“筱妍,等我!”
蘇柒寒整理好衣服打開門走了出去,擡手在脣上抹了一下,還眷戀著孫筱妍嘴脣溫軟粉嫩的滋味。
孫筱妍睜開了眼,柔軟身軀由於過分緊張早已變得異常僵硬,現在身心一陣放鬆,眼淚卻更加止不住,流個不停,委屈,憤怒,還有怨恨。孫筱妍緊緊咬著貝齒,臉紅得像熟透的蘋果,不是因爲害羞,而是因爲憤怒因爲難堪。
“師傅,師兄,快來救我。”孫筱妍喃喃道。
藍燕拉著藍冰走到蘇柒寒的房前,一把推開了門徑直走到牀邊,看到淚眼婆娑哭的稀里嘩啦的孫筱妍,藍燕立馬明白,這個新來的姑娘不是自願跟著公子的,剛纔公子並沒有哄得她開心,這不,這個姑娘還在爲被人輕薄傷心呢。
藍燕的心情出奇的好,不開心的時候來的很快,開心的時候也來得很快。
孫
筱妍看著一臉笑意的藍燕,更不得將她臉上的笑容扯開,一劍一劍將其割破,怒臉相向,他們都是一夥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蘇柒寒不是個好人,她們兩個也不是什麼好人。
藍燕迎著孫筱妍憤怒的目光,不怒反笑:“美人兒被打攪了惱羞成怒,放心,公子回來會好好安慰你的。”
藍冰不忍見孫筱妍淚眼朦朧的樣子,勸道:“姑娘,公子會待你好的。”這個善良的女孩在替蘇柒寒說話。
藍燕看著她露出一副無藥可救的表情道:“冰兒,公子要是聽到你這麼說話肯定又會說,還是我們家冰兒最可人。”
“哪有!”藍冰臉色微紅,小聲反駁。
“你們到底想要幹嘛,看著我麼?放心,我跑不了。”孫筱妍不想聽她們兩個聊天。
“姑娘何必生氣呢,我們這不是好心來看望姑娘的,怎麼姑娘這麼不待見我們,以後可是如何相處,真傷腦筋。”藍燕故作爲難地說道,美麗的臉龐掛著一抹擔憂。
“誰要你們相處了,我死也不會和你們住在一起。”孫筱妍咬牙切齒地回道。
“姑娘說這話真傷人的心,姑娘你就這麼不願意跟我們兩姐妹住在一起麼?”藍燕故作傷心狀,勸慰道,“我們家公子相貌武功都是一等,更重要的是對姑娘情深意重。我們跟著公子這麼長時間,可沒見過公子對哪個姑娘如此執迷。姑娘應該覺得幸福,這是好福氣。”
“這個福氣誰要誰拿去”孫筱妍說著眼淚流得更兇了,“我,我纔不要。” 孫筱妍語氣凝噎,心裡說不出的酸楚,楚楚可憐的模樣看著著實讓人心疼。
天朝注重禮儀尤其看重女子名節,即便是混跡江湖的女子,也無法逃脫這個禮教的束縛。
雖說人在江湖可不拘小節,可是事關女子清白,有幾個人能異坦然面對。
孫筱妍忽地想到沐青衣,他知道她被人……不知道他會怎麼看待她。想到這裡她的心口感覺更加痛了,似乎在撕扯著,很疼很疼,她不敢去想那個情景。
孫筱妍眼神中充滿了悲憤的痛苦,一副悽楚神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