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六神無主的時候,不知道什么時候,褚書離已經來到了窗邊先前站著的那個位置,看著明顯焦急不安的許雪笙,挑挑眉,低聲問,“許雪笙,你怎么了?”
話音落,看到她桌上擺著的空空筆芯,褚書離明白過來,挑挑眉。
許雪笙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以前的哪一次,不是準備的好好的?
就在她低著頭準備開口的時候,褚書離已經伸手將自己的筆遞到了她的眼前。
雖然很不好意思,可是,也實在是沒有其他的辦法了,許雪笙在接過筆的瞬間,小小聲的說了句,“謝謝褚老師。”
本來就是在窗邊,再加上兩人都是很輕聲的,所以,基本上沒有人注意到他們這邊的舉動。
后來,交卷的時候,許雪笙趁著放試卷的時候,將筆還給了褚書離。
顧想考試的時候是坐在許雪笙的前面的,褚書離和許雪笙剛剛的事情,她是知道的。這個時候,聽見身后兩人的交談,她斜眼對著許雪笙眨了眨。
許雪笙愣是裝作沒有看到的樣子,左顧右盼的,等她終于走下講臺的時候,顧想一巴掌就巴上她的背,湊近她的耳朵,說,“你裝個毛線!”
許雪笙,“……”
許雪笙有點心虛的看了看四周,還好,大家都沒有看見……
見她這模樣,顧想有點壞心的在身邊說了句,“哎呀,快看,褚老師走過來了。”
許雪笙本來就還在有點心虛的狀態中,這一聽顧想說,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就往在講臺上收試卷的褚書離看去。
收回心,許雪笙忍不住伸手狠狠的掐了掐顧想的腰肢,聽的一聲悶哼,她才滿意的收回手,顧想一副很痛卻又不敢叫出聲的樣子,只得瞪大了的眼瞪著她。
兩人的小動作,褚書離留意到了,他微微的勾了勾唇角,細長的眼里有著隱約的笑意。
每次考試之后,便是兩天的假期時間。
在最后一門考試之前,許雪笙和顧想就已經約好了放學后先在外面玩一會再回去,許雪笙本來還有點猶豫,不過后來想想,這兩天都在考試,收集問題什么的,自然也就不用去褚書離的辦公室報到了。
晚上回去的時候,時間已經不早了,剛剛到了樓下面的時候,卻意外的碰見了幾個人,趁著沒有人發現她的時候,她剛想瞧瞧轉身藏起來的時候,卻不想有一個聲音驀地就叫住了她。
“許雪笙。”
一聽這明顯不帶任何含糊的嗓音,許雪笙抓著書包帶子的手緊了又緊,這才慢慢的轉過身來,看著五步外的兩個人,低了低頭,才慢慢的走上前去,看著最前面的那個人,輕輕的喚了聲,“褚老師。”
她這一聲褚老師一叫下來,本來還有些不解的幾人,全都微微的變了臉色,看著許雪笙的目光,讓許雪笙自己的感覺來說,那就是混亂如麻,以至于連當時究竟是幾個人也不不知道,只記得褚書離淡淡的恩了之后,便連什么禮貌什么的全都忘記了的朝著電梯跑去了。
一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了,褚書離重新邁步的時候,他身旁的陳步軒才像是反應過來般,收回視線,看著前面褚書離的背影,這才趕緊跟了上去。
走了好一會兒,都沒有人說話,最后還是陳歩軒開了口,“書離,剛剛那個……”
說著,卻仿佛又覺得不知道該說什么般的,頓住了。
安靜的咖啡廳。
褚書離安靜的看著面前的咖啡,而,面前的幾人,卻都是將視線投在了他身上。
良久之后,他轉了視線,整個人卻是放松了身子的向后靠在椅背上,整個人慵懶說不出的性感。
陳歩軒一看他這姿勢,深邃的眼笑了笑,喝了一口咖啡后,視線繞了繞,還是回到了褚書離俊美的臉上。
“就是剛剛那個女孩?”
褚書離還是那個淡淡的樣子,不承認也不否認,陳步軒卻是從他的這個動作中知道了答案。他搖搖頭,深刻的輪廓里有著不可思議。
“你一直便是那個最有資本流連花叢中的人,卻從來也沒有見你對任何人動過心,哪怕是一丁點也沒有。”
“其實,不瞞你說,要不是和你認識了這么多年,我都真的要以為你是個GAY了。”
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陳步軒笑了笑,“呵呵……只是,從來都沒有想到,你喜歡的竟然是這么個——”
后面的話,陳步軒沒有說出來,褚書離豈會不知他的點到而止,他怎么會喜歡一個小女孩是么?
他,也想知道。
明明還只是個五六歲的孩子,什么都還不懂的年紀,為什么偏偏就那么的認定了她?
“書離,我真的很好奇,那個女孩,在你心里有多少年了?”
在國外的時候,他從來沒有見過那個女孩,也從來沒有聽褚書離說起這么一個人,似乎,從他們剛剛在國外認識的時候開始,那樣一個女孩就早已經在他的心底,生了根發了芽了,所以,不管是校花、才女,等等,各類型的美女都入不得他的眼。
聽見陳步軒的話,褚書離微闔的眸子輕輕的掀開,陳步軒只覺得那里面似乎是有亮光一閃而過,就聽見褚書離淡雅的嗓音響起,卻是一句讓陳步軒想吐血的話。
“你真八卦!”
好好的氣氛就這么被完全的打破,陳步軒吐出一口濁氣,憋了褚書離一眼,“還以為剛剛就要套出點什么了!白害我高興一場!”
褚書離攪了攪面前的咖啡,就在陳步軒不經意間,卻聽見他認真的聲音響起。
“你知道,我認定的東西就不會改變,也不會放手!這一生,我非她莫屬。”
褚書離是很少這么認真說話,就連陳步軒也是極其很難得見到他的這個樣子,這個時候,卻這么正正經經的聽他這么認真的說話。
褚書離的意思,他懂。
長長的嘆息一聲,陳步軒也有點無奈的開口,“我也告訴過她,你心里早就已經有人了,可是,她根本不聽,一直固執的認為,只要你還沒有和那個人在一起,她就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