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危寒跟宋閑見面的地方,是監獄……
但是看嬴危寒的樣子,他不像是被囚禁的囚犯,反倒有點監獄長的意思。
只是如此剽悍的請客方式,宋閑還是頭一次碰見。
進入監獄范圍之后,宋閑就已經感覺到了不下六道兇悍的目光,負責盯梢嬴危寒的都是龍組的精銳。
龍組跟特勤組不一樣,特勤組主要是負責調解古武門派之間的爭斗,并沒有太強的殺戮氣息。而龍組完全就是殺人機器,任何威脅到華夏穩定的人或者是機構,都是他們要鏟除的對象,除此之外,龍組還同時負責遠距離襲殺,說的直白點,就是出國執行任務。
由此,龍組內部也有兩個小分隊,一個龍刺,一個龍鱗。
龍刺主外,龍鱗主內。
而監視嬴危寒的,自然就是龍鱗小分隊了。
“坐吧。”嬴危寒倒了杯茶,做了個請的手勢。
鐵匠伙夫倆人站在房間外面,跟倆門神似得。
宋閑毫不客氣的端起一杯茶,小小的抿了一口,說道:“日子過得不錯嘛。我還以為你每天都會被藤鞭伺候,老虎凳辣椒水什么的已經成為家常便飯,就算沒有鐵鏈子鎖著,四肢的筋脈也定然會被挑斷。”
嬴危寒哭笑不得的說道:“你小子電視劇看多了吧。”
“難道不應該嗎?如果換了是我,囚禁你這種危險人物,一定會在最開始就將所有的威脅都扼殺在搖籃之中。”宋閑認真的說道。
嬴危寒說:“我還有點用,所有不至于被趕盡殺絕。”
宋閑哦了一聲。
“你這是什么表情,懷疑我?”
“我懷疑這背后有什么骯臟的PY交易。”
“滾犢子。”
“那我滾了。回見了你嘞。”
“站住!你非得要氣死我啊。”
嬴危寒氣得站了起來,宋閑也是這時候才注意到,他的雙腳被鐵鏈鎖住了。而且鐵鏈一看就不是凡品,靠外
力很難能夠掙脫開。
嬴危寒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腳,苦澀的笑了笑,擺手說道:“坐下吧,我的日子雖然沒有你說的那么苦,但是也好不到哪兒去。”
宋閑訕訕的笑了笑,他倒不是故意要擠兌嬴危寒,完全是性格使然。
“敏妍她,過得好嗎?”嬴危寒問道。
宋閑抽了抽嘴角,這段時間他自顧不暇,竹林衛的出現更是讓宋閑方寸大亂,都快要忘了寧敏妍的存在了。
好像最后一次見到寧敏妍,都已經是四五天之前了。
當時寧敏妍說要出去散心,宋閑也沒當回事,結果第二天寧敏妍就消失了。而那時候宋閑正在憂傷竹林衛,也沒去管寧敏妍到底去哪兒。
現在嬴危寒忽然問起寧敏妍的消息,宋閑臉皮再厚也有幾分尷尬。
“不算太好。”宋閑斟酌了一番之后,還是決定實話實說。
接下來的十多分鐘內,宋閑將寧氏姐妹之間的恩怨,還有陰煞門在西南的舉措全都說了出來,甚至包括竹林衛的出現宋閑也沒有半點隱瞞。
嬴危寒好歹曾經也是特勤組的老大,對江湖的了解是宋閑遠遠不及的。把這一切告訴嬴危寒,也正好讓對方幫自己分析分析。
嬴危寒聽完之后久久沒有說話,只是不停的倒茶飲茶,倒茶飲茶。
在喝光了三壺茶之后,嬴危寒開口了:“果然如我所料。”
“什么意思?簡單點行不行?說法的方式簡單點!”宋閑有些不高興,這些前輩高人說話總喜歡藏著掖著故作高深,宋閑非常討厭這種說法的習慣。
嬴危寒淡然說道:“當初我任務失敗,就已經隱隱感覺到這中間有事兒了。我帶去執行任務的都是特勤組的精銳,就算實力不如那些人,逃總是沒問題的吧。可惜除了我之外,其他人都沒有逃出來。對方顯然早就有所準備,不是臨時起意。竹林衛,呵呵,好一個竹林衛啊。”
宋閑撓著頭,嬴危寒說的話他是一個字都沒聽懂,
難道特勤組的覆滅跟竹林衛還有關系?開什么國際玩笑呢!
嬴危寒對著宋閑伸出兩根手指頭,宋閑琢磨了半天才明白他是在要煙抽,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不過還是拿出香煙遞給了嬴危寒。
“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知道竹林衛是怎么覆滅的嗎?”嬴危寒問道。
“這個倒不是很清楚,好像一夜之間就沒了消息。江湖上都猜測竹林衛的覆滅跟西域大光明宮有關系。”宋閑說。
嬴危寒說:“山中老人霍山,實力沒的說,絕對的陸地神仙。可是西域大光明宮從來不會攙和中原武林的紛爭。當年竹林七賢挑戰霍山,除了讓世人知曉霍山有多強大之外,也給竹林衛的衰落埋下了伏筆。江湖都傳言竹林七賢跟霍山打了個平手,其實不然,那一戰,霍山毫發無傷,修為反而更加精進,而竹林七賢其中四位,在回到竹林衛之后,就死了。”
宋閑咕嚕一聲咽了口唾沫,這個消息實在是太驚悚了,甚至都到了恐怖的境界。
霍山已經強悍到這個程度了嗎?
自己的幾位師父,雖然都是神仙般的人物,但是跟霍山相比,貌似還是弱了一大截啊。
“竹林七賢去了四位,竹林衛實力大減。加上他們之前做事太過于乖張,早已惹得中原江湖人士不滿。如此良機,這些人又豈會錯過。在武林盟的帶領下,中原江湖門派對竹林衛群起攻之,寥寥數日就攻入了竹林衛的老巢,接下來就是慘無人道的大屠殺,雖然當時的武林盟盟主極力勸阻,卻依然沒有辦法阻攔那群殺紅了眼的江湖人士。”
“更加重要的是,竹林衛的老巢之中,除了讓人眼花繚亂的財寶、丹藥、法器之外,還有很多早已經失傳的武功心法!就是這些東西,引起了中原人士的內訌,武林盟也因為這一戰而分崩離析。當時的武林盟盟主,沒多久就氣急攻心而死。”
嬴危寒陷入了回憶之中,表情時而猙獰時而痛苦,握著茶杯的手也青筋暴起,看得宋閑心驚肉跳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