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閑愣住了。
他預想過能夠將墻壁給燒穿,卻沒想到最終的結果居然是燒炸裂。
整面墻完全裂成了碎片!
宋閑探出腦袋觀察了一下外面的情況,讓銀子回十方簡內,縱跳著離開了監(jiān)獄。
監(jiān)獄之外是一大片的火海,到處都是狂奔的鬼卒,除此之外,還有大批的不知道是人是鬼的玩意兒正在追殺這些鬼卒。
宋閑不敢大意,一路上不停尋找著各種遮掩體。
自己還不能走,萌萌都沒救出來呢。
遺憾的是并不知道這丫頭到底在什么地方,唯一清楚的估計就是十殿閻羅了,可是那幾個老家伙十有八九不會把萌萌交出來的。
得找個有話語權的人問問。
最好是能夠屈打成招。
現(xiàn)在地府亂成了一鍋粥,正好是宋閑動手的機會。
一邊躲避一邊尋找,沒多久宋閑就有了發(fā)現(xiàn)。
馬面。
這家伙被七八個奇怪的家伙圍攻,已經顯露出了疲態(tài),身上有不少的傷口,看上去可憐兮兮的。
宋閑悄無聲息的拿出了椒圖,趁著這群人沒有注意到自己,揮劍急刺。
劍鋒在空中拉出了長長的一道直線,劍光刺目耀眼,地面被劍鋒劃拉出了一道深溝,飛濺的碎石經受不住椒圖的溫度,在飛濺起來的同時,居然全都變成了齏粉。
這一劍來的實在是太過于突然,圍攻馬面的那幾個人都沒想到背后會有人偷襲。登時就有三個人中招,被劍鋒刺傷,失去了戰(zhàn)斗力。
宋閑一擊得手,并不停頓,腳尖摩擦,身體緊貼地面,就好似一直在空中低飛的雨燕,沖到幾個家伙面前之后,宋閑的身體忽然順勢一擰,劍鋒如同毒蛇的舌頭一樣疾射而出,正好撩中了其中一人的肩膀。
噗呲。
鮮血噴濺而出。
馬面看著這一幕都驚呆了。
不是驚呆于宋閑的戰(zhàn)斗力,而是宋閑居然會出現(xiàn)這個地方。
他不是應該在牢房里呆著么?
要知道那間牢房可是用來關押重刑犯的,自打建造以來,就沒有出現(xiàn)越獄的記錄,哪怕是歷史上那些兇名赫赫的主兒,也沒有辦法從監(jiān)獄里逃出來。
宋閑,一介凡人居然做到了。
天哪,他到底是個什么玩意。
宋閑見馬面站在旁邊發(fā)呆,不由得破口大罵道:“愣著干甚,還不動手。”
馬面這才回過神來,哦了一聲加入了戰(zhàn)團之中。
有了馬面的假如,宋閑身上的壓力瞬間減輕了很多!
一個人對抗這么多高手,還是很吃力的。剛才能夠得手,最大的原因就是偷襲。其實這群人的實力不弱,可能個人能力稍微差點,但是團隊作戰(zhàn)的能力卻很強,否則也不能夠把馬面逼到這份上。
雙人聯(lián)手,局面漸漸的搬了回來,這時候宋閑忽然做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都無比驚訝的行為。
他退出了。
拿著椒圖站到了旁邊,從一個參賽者變成了旁觀者。
“你什么意思!”馬面憤怒了,這家伙逗自己玩吶。
宋閑咧嘴笑了笑,說道:“告訴我萌萌在哪兒,否則我立刻就走。”
“你真特么無恥啊。別說我不知道,就算我知道也不會告訴你這個凡人。”馬面
破口大罵。
宋閑聳聳肩膀:“既然這樣,那你們慢慢玩,我不奉陪了。”
馬面嘴里罵罵咧咧個不停,看到宋閑真的準備閃人,心中還是多了幾分的慌亂。
要知道面前這幾個人可不是來切磋武藝,而是來要他命的。
沒了宋閑的牽扯,他今天是必死無疑了。
可是那個血嬰所在的地方,又怎么能告訴宋閑。
“兄弟,有話好好說嘛。你幫我,我給你好處。你想要什么盡管開口,只要我拿得出來,絕對不往下壓。”馬面決定用其他的東西來誘惑宋閑。
可惜宋閑不為所動:“我只要萌萌。”
“兄弟,這我真幫不了你,因為我不知道那個小丫頭在什么地方啊。”馬面哭喪著臉說道。
這邊倆人了得酣暢,對面的家伙們可不高興了。
幾個意思啊,把我們當成透明人咋地?
老虎不發(fā)威你當我是豬八戒?
攻擊忽然加速,馬面立刻就手忙腳亂起來。
宋閑嘿嘿笑了笑,說:“再見了你嘞,希望來生你還可以繼續(xù)當你的馬面。”
馬面聽到這話都快要吐血了。
像他們這樣的鬼界官員,一旦死亡,也會墮入輪回之中,但是一千年內不可能在再地府任職了。要知道地府雖然待遇不咋地,可是怎么著都比當凡人強啊,尤其是馬面這種還稍微有點地位的,就更是不想回去當什么凡人了。
一千年,幾乎就是十世!
十次輪回,運氣好點能夠投胎當個富二代那算是走狗屎運了,大部分時候都是平凡得不能在平凡的人,運氣差的還會變成乞丐、殘疾人等等。
更加悲劇的就是投胎都畜生道,那可真真的生不如死。
能夠如同天蓬元帥一樣,用畜生的身體修煉成精的,少之又少,何況人家天篷元帥底子好啊。
眼瞅著宋閑越走越遠,馬面這次是真的急眼了,連忙說道:“你回來,我告訴你便是了。”
“你先說。”宋閑回答。
“萬一我說了你跑了咋辦?”馬面氣急敗壞的說。
宋閑一臉無辜:“賭一把咯。我這個人良心還是有的。”
局面對馬面越發(fā)的不利,他真是氣的跺腳,對著自己的敵人吼道:“為什么光指著我一個人欺負,他剛才還傷了你們的人,去找他麻煩啊。”
沒人搭理他……
馬面心中哀嘆不已。
事到如今,他好像、似乎、貌似只能去賭一把宋閑的人品了。
“血嬰不在十常殿,而是在忘川河畔!”
宋閑皺了皺眉。
忘川河,那是孟婆的地界兒啊。
早知道還費這勁兒干嘛。
對著馬面揮了揮手,宋閑揚長而去。
“凡人,你不守諾言。”馬面見宋閑絲毫沒有出手幫助的意思,氣的差點一口氣背過去。
宋閑小聲的嘀咕道:“雖然我跟你說過我有良心,不過我的良心已經被狗吃啦。”
懶得理會馬面的死活,宋閑一路往忘川河狂奔而去。
奈何橋已經近在眼前,不過這里也變成了戰(zhàn)場。
到處都是鬼卒的尸體,還有不少入侵者。
宋閑的一顆心也懸了起來。
能不能找到萌萌
,就看這最后關鍵的一戰(zhàn)了。
沒等宋閑跑到忘川河畔,一道巨大的黑影落在了宋閑的面前,強烈的震蕩波讓宋閑踉蹌退后了好幾步才勉強站穩(wěn)身體。
凝眼望去,只看到一個身高超過兩米,渾身被黑色鎧甲包裹,手中拿著一柄方天畫戟,威風凜凜,殺氣騰騰。
不知道為什么,宋閑總感覺眼前這家伙有點眼熟。
可以保證的是,宋閑從來就沒有見過這個人,這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覺又是什么鬼。
對面那人也愣愣的看著宋閑,他的感覺跟宋閑是一毛一樣的。
這個鬼……不對,這個凡人居然給他一種很親切的感覺。
“汝是何人,為何出現(xiàn)在鬼界。”對方說話了,聲音低沉渾厚,倒是很有磁性。
宋閑皺眉,說道:“我不是鬼界的,來這里只是想要找到我的女兒,勞煩前輩高抬貴手,放我過去。”
“女兒,你有女兒?”此人聽到宋閑的話顯得越發(fā)的驚訝。
大跨步的走到宋閑面前,一掌直接扣住了宋閑的腦袋。
宋閑的頭部在他的掌心內就跟一個籃球似得,更加讓宋閑驚恐的是,自己沒有辦法掙扎。
就如同被施展了定身術。
好強悍的實力!
怕是比起十殿閻羅都不遑多讓。
難道他是這次領兵攻打鬼界的將軍?
宋閑讓自己冷靜下來,吐了口氣:“這位將軍,對你來說我只是螻蟻,但是我發(fā)誓,我絕對沒有任何的惡意,也不想要攙和到你跟鬼界的爭斗當中,希望將軍能夠大發(fā)慈悲,放我一條生路。”
沒辦法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偶爾裝一下孫子,也沒有損失不是。
將軍看到了宋閑眉心的魔種。
“你是魔族!”
宋閑啊了一聲,說:“我是半魔。”
這也沒啥好隱瞞的,在這樣的高手面前,任何的謊言都是那么的蒼白無力,對方既然能夠看出魔種,自然也可以分辨出他的身份。
撒謊只會將自己推入深淵之中。
“半魔!”將軍驚呼一聲:“你是半魔。”
宋閑點頭。
“你身上是不是有半塊玉佩!”將軍聲音多了幾分顫抖。
宋閑也覺得有些驚異。
從脖子里扯出半塊玉佩。
“哪兒來的!”將軍裸露在外面的眼眶都紅了。
“聽師父說,這是他撿到我的時候,在我襁褓中發(fā)現(xiàn)的。”宋閑說。
這塊玉佩的材質非常的奇怪,宋閑這些年也沒少研究,可惜都一無所獲。
將軍視若珍寶的將玉佩拿了起來,忽然淌出了兩行清淚。
“阿蘅,阿蘅!我終于找到我們的兒子了。”
將軍又哭又笑,狀若瘋魔。
宋閑則完全蒙蔽了。
啥玩意?
眼前這個被鐵疙瘩包裹的家伙,是他的老爹?
開什么國際玩笑啊!
將軍摘掉了頭盔,露出了真容,哈哈一笑,說道:“臭小子,我是你老子!”
將軍的容貌跟宋閑有七八分相似,任誰看到都要說他們是父子。
只是憑空掉下來一個爹……
宋閑覺得自己的腦仁有點不夠用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