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正雄的公開講座,不但吸引了韋藝母親的關注。?.更博得了市里面中老年婦女的厚愛,人家的講座是免費的,而且還給免費檢查身體。如果身體里面有隱疾,才讓你買東西,身體里面沒隱疾,你想買東西還買不到呢。而且這些東西都是婦聯特貢,國家生產的東西,能害人么?
顯然不能啊。
所以在市中心大會堂里面的講座,那真是場場爆滿。堆放在一旁庫房里面的藥品和保健品,像一座小山那樣高。一天就能賣出去一個庫房,而且東西還不便宜。一百多的,二百多的,甚至還有五六百的。根據你的病情,給你開藥,給你會診。讓普天之下的女人,都健康。
體現了婦聯對于女性的關愛,又體現了陳正雄所代表集團對于社會的回饋。
此時引起了劇烈反響,市里面諸多報紙媒體紛紛報道。陳正雄的頭像,一次又一次的出現在報紙上面。韋藝母親越看越高興,媒體采訪他的時候,他對于陳正雄,更是絲毫不吝嗇溢美之詞。仿佛韋藝明天就要嫁給陳正雄一樣,而且最重要的是,陳正雄派了一輛勞斯萊斯,二十四小時供她調度。
她坐著勞斯萊斯去參加以前老朋友的聚會,一群婦女羨慕的就差流口水了。韋藝父母臉上有光,心中也有光。說起這是女婿孝敬自己的,那也是賊順口。又過了兩天,黃大仙親自傳來消息,說韋藝馬上就要回到她的身邊了,到時即可和陳正雄會面,嫁給陳正雄。
韋藝父母聽到這個消息,喜出望外。當即就準備操辦女兒的婚事,不過這操辦之前,是不是要見一見陳正雄的父親啊。這雙方親家沒訂婚,不合規矩。想到這里,韋藝父母就在一個周末和陳正雄提了這件事情。陳正雄聽了之后,當即同意讓自己的父親和韋藝父母見面。
韋藝父母得知這個消息之后,更加激動了。省部級官員,即便是家里的老爺子在位的時候,那也是個大官啊。現在如果能和省部級官員做親家,那可是攀上了高枝,說不定以后就指望著女兒呢。
誰料,陳正雄答應讓韋藝父母見他父親之后。先是給北影廠一個朋友打了一個電話,然后又和黃大仙商量一下之后,決定干最有一票。這一次,要玩大的。春城大學最近正在興建新校區,上面撥款,銀行貸款一起聚攏了約莫又五億的資金。新校區最近正在規劃中,如果不出意外,一個月后就要動土。
而現在,這筆錢已經到了韋藝父親手里。
陳正雄和黃大仙密謀了一個晚上,決定將這件事情推遲一周。
于是,原本約好的會面因為陳正雄父親公務繁忙,一再推遲。終于在一周后,陳正雄父親坐著一輛帕薩特出現在某個酒店門前,韋藝母親一怔,對韋藝父親說:“省部級官員做帕薩特,這不太好吧。”
韋藝父親感嘆韋藝母親的無知:“現在嚴禁公車私用,他是來瞧親家,能開著公車奧迪來啊?那都是省委前幾號的車牌,不能隨便下來,那樣會引起本地政局上面的關注。”
韋藝母親不由感嘆,官場上的學問,真是高深啊。其實韋藝父親這里的說辭,也是陳正雄無意間透露給他的。現在看來,他們完全相信了。帕薩特上面下來一耳光中年人,年富力強。長的頗像某位演員,一家人在酒店里面吃飯,陳正雄的父親一點架子都沒有。
當提到官職的時候,陳正雄替父親解釋道:“我父親現在在省委秘書部工作,盡管是秘書部,但是到年底,就會成為真正的副省長,所以現在各方面都沒有通知,要不然我父親的帕薩特下來,那些市里面的官員,也要出來迎接啊。”
韋藝父母深以為然,十分贊同。
席間,陳正雄的父親就著新校區的時期和韋藝父親促膝長談。事后笑著說這件事情,可以多思考思考嘛。正雄剛從美國回來,是時候大展宏圖了。陳正雄則借機說了自己有一個建筑公司,可以承擔新校區的建設任務。韋藝父親以拍板,當即說回頭就和正雄簽訂合同。
陳正雄的父親笑著和韋藝父親喝了一杯酒。
隨后乘坐帕薩特離開了,而陳正雄則乘著勞斯萊斯送韋藝父母回家。那輛帕薩特駛出去兩個街區,然后在路邊停下,司機遞給陳正雄的‘父親’兩千塊錢,然后就揚長而去。臨走之前,陳正雄的父親還將衣服脫了還給司機。
他穿著一個襯衫,拿著兩千塊錢,心里美滋滋的。
一場戲兩千,這無論是在那個劇組的群演都拿不了這么高啊。不過唯一遺憾的是,面對那一桌子菜肴,他不能下筷子。吃了一頓飯,反倒餓了肚子。他只好在路邊隨便買了一個雞蛋灌餅,然后沿著大街慢慢走。
走到一個洗頭房里面的時候,花了五十塊錢,在里面舒服了一頓。這才心滿意足的到了車站,準備乘火車離開春城。可是就在這時,一個女人出現在他的面前,取出警官證,對他說:“你被捕了。”
這個人是楚蓉,最近市里面有人舉報,有一群不乏團伙到處詐騙搶劫。楚蓉接到報案之后,就一直在查這個案子。最后他查到了黃大仙和陳正雄身上,而今天這一切,全都被她看在眼中。她笑著將這個北影廠演員叫道了火車站附近的一個小飯店里面,坐在他的對面,笑著問道:“叫什么名字。”
“王大根。”演員王大根唯唯諾諾說道。
楚蓉是審訊的老手,她知道王大根并沒有犯罪,所以沒有將他往警局里面帶,而是帶到了小飯店里面。她讓小飯店服務員上了兩份炒菜,一份米飯,笑著讓王大根吃,王大根早就餓了,那一個雞蛋灌餅根本吃不飽。可是家里的老婆孩子還等著開鍋下米,他也不舍得在外面吃飯,現在有警察請他吃,他自然是慌不擇食的吃了一個飽。
等他吃飽之后,楚蓉才笑著說:“現在,可以交代了吧。”
王大根有些為難,楚蓉拍著桌子說:“不愿意交代也沒事,嫖chang屬于治安罪,治安拘留十五天,罰款兩千。我記得,你有兩千塊錢,對不對。”
王大根一下子被嚇住了,趕緊交代說:“我什么也不知道啊,我只不過是被別人聘請的演員而已。”
楚蓉趕緊問:“仔細說。”
王大根將事情經過完全交代出來。當年陳正雄和他一起在北影廠門口做群演,后來陳正雄發了,說這邊有一場戲,讓他過來幫忙演一下,他就過來了。沒想到竟然還被警察抓了,他是有苦說不出啊。
楚蓉聽了事情的經過,頓時明白了,黃大仙和陳正雄,這一群人,都是一伙。而他們的目標,則是韋藝父母。楚蓉沒有抓捕王大根,而是讓他趕緊滾蛋,敢將事情說出去,隨時就能抓捕他。王大根感恩戴德的同意了。
楚蓉感覺到這件事情不好辦了,如果貿然抓了陳正雄,那么韋藝的父母肯定會被調查。說不定還因此失去了官職,到時候沈一肯定也要跟著遭殃。不管怎么說,那都是韋藝的父母不是。身體發膚,受之父母。這層血緣關系,不管怎么割舍,都是割不掉的。
想著這些,楚蓉給沈一打了一個電話。
約沈一到市中心喝茶,沈一到了之后。
楚蓉就將事情的經過告訴了沈一,沈一聽了之后,大吃一驚:“什么?你說陳正雄是個騙子?”
楚蓉點了點頭。
沈一呵呵一笑道:“他奶奶的,這小子我老早就感覺到不對勁兒,現在看來真他媽是個騙子。”
楚蓉翻了個白眼說:“行了,現在怎么辦吧。”
沈一沉思了一會兒說:“這件事情,目前就誰知道?”
“我和你。”楚蓉說。
沈一拍著桌子說:“別走路風聲,這件事情我來處理。”
沈一跟楚蓉的想法一樣,那畢竟是韋藝的父母,現在被騙了。也不能宣揚出來,不然這么大一個騙局,韋藝父母以后也別做人了。沈一想了想,還是覺得這事情應該韋藝去說,于是沈一就找到了韋藝,將事情經過告訴了韋藝,希望韋藝能夠去勸勸父母,配合公安局將騙子一舉拿下,這樣也好挽回一些損失,不至于那么丟人。
韋藝當即同意,不過讓沈一和她一起回家。
韋藝肯回家了,這讓韋藝父母吃了一驚。不過同時也感嘆黃大仙料事如神啊,現在離韋藝離開,剛好有三個月左右。可是韋藝帶著沈一回來,就讓韋藝父母有些不樂意了。更可笑的是,兩個人回來,竟然說陳正雄和黃大仙是騙子,而且還說的繪聲繪色。韋藝的母親聽著這些話,瞥了一眼沈一道:“小沈,你沒本事呢,阿姨不怪你,可是你要是污蔑別人,阿姨可就不得不說說你了,你還是別耽誤迷惑我們藝藝了,就算阿姨求你,你要是沒工作,阿姨給你安排到正雄的公司里面,一個月給你開一萬都行。”
“……”沈一十分無奈,他和韋藝苦口婆心告訴韋藝母親這是騙局,結果卻被好心當成驢肝肺。韋藝急了,拉著母親就說那是個騙子啊。韋藝母親卻說:“女兒,你眼前的這個才是騙子,你趕緊回來和正雄結婚吧,正雄一定能給你一個好未來的。”
韋藝氣炸了,理都不理母親,轉身就拉著沈一出了韋家。
出來之后,兩人這才傻眼了。
沈一問韋藝:“你想干嘛?”
韋藝翻了個白眼說:“不管了,管他們被騙不被騙,一群勢利眼。”
沈一說:“那是你父母,他們被迷惑了,你能不管啊?當局者迷,你別著急,等騙子現身了,就一切大白于天下了。”
韋藝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韋藝母親事后也曾想過陳正雄是不是騙子,于是就找陳正雄問,陳正雄聽了之后,哈哈大笑道:“阿姨,你太有趣了,我這勞斯萊斯車是租的,你信不信?”
韋藝父母自知理虧,趕緊給陳正雄道歉,并且幫忙催了一下春城大學新校區的建設款。
大概三天后,春城大學的第一部分建設款三億就到了陳正雄的戶頭。
而韋藝的母親,也在等著韋藝回來的那一天。
等著韋藝嫁給陳正雄的那一天,那可是光宗耀祖的一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