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燁從昏迷之中驚醒,只見到大殿中剩下梁九功一人,不免皺起了眉頭。
“皇上,您沒事兒了吧?”梁九功見到玄燁醒來,有些不可思議,又有些興奮,話說那日他確實傷的很重,大家?guī)缀醵家詾樗鸵{崩,還好琪格格救活了他。
“你很希望朕有事兒嗎?”玄燁從床上立了起來。
“奴才瞧您那會兒傷的很重,可這會兒忽然醒來,倒是覺得奇怪,難道真是上天在保佑您嗎?”
玄燁回憶起了那日的事情,他記得自己被一條長龍傷的很重,后來他看見一個長著有尖牙的女子……
“佳琪呢?”玄燁問。
可憐了納蘭夫人年紀(jì)輕輕的,梁九功深深嘆了一口氣道:“格格如今在納蘭府呢,前些日子,納蘭夫人難產(chǎn)過世了,這些日子都在辦喪事呢。”
“瑾茹?”
梁九功點點頭。
這么大的事情,他居然……玄燁嘆氣:“替朕更衣,朕現(xiàn)在就要去納蘭府。”
梁九功本想勸著皇上再休息一下,但是他也清楚皇上的性子,況且這件事情的確很大,他也該去看看,畢竟納蘭府跟皇上的淵源很深。
就在梁九功退下時,東珠卻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趕來了。
“臣妾見過皇上。”
“這個時候你倒是來得勤。”
“敢問皇上,是否要去納蘭府?”
玄燁雙眉一鎖,冷哼:“皇后一來不問朕的身子,倒是先關(guān)心起了朕的去向。”
東珠一言不發(fā)。
“朕知道你擔(dān)心容若,可是你也不用做得那么明顯,你可是皇后!”玄燁擺出了一副冷漠的表情,既然她能將自己的感情一覽無余的展現(xiàn)在他的面前,那他也可以將自己的冷漠?dāng)[給她看。
“皇上,臣妾的確很擔(dān)心納蘭大人。”
“哼,你不如直接讓朕把你送給他好了。”
東珠沒有動容,只是依然說道:“請皇上帶臣妾出宮。”
風(fēng)絮飄殘已化萍,泥蓮剛倩藕絲縈。珍重別拈香一瓣,
記前生。
人到情多情轉(zhuǎn)薄,而今真?zhèn)€悔多情。又到斷腸回首處,淚偷零。
容若在瑾茹的靈柩前作了這樣一首悼念詩。
聽得人無一沒有落淚,如此落寞的容若,大家從未見到過。
東珠與玄燁走進(jìn)靈堂時,東珠聽到了容若念的這般痛苦,她的心也在這一刻徹底的軟化了。
“紅秀,我是你姐姐。”紅玉拖住了紅秀的衣角,好不容易姐妹二人才能得以相見,今天她們一定要把話給說清楚,這么多年沒有相見,難道真的要一見面就要爭吵,一見面就要敵對嗎?
“你不是我姐姐,你是一個毫無半點良知的女人。”自從自己上次看見她用石頭子彈向了瑾茹姑娘,她便對這個姐姐產(chǎn)生了恐懼,紅秀不知道姐姐這些年都受了些什么樣的苦頭,她也不知道盧瑾茹的死是不是就因為姐姐的那幾個石頭子,但是她真的對她很失望。
“紅秀,那日你只是見到我用石頭子彈了盧瑾茹,可是她的死,真的不管我的事,你跟姐姐離開京城,好不好?”無論自己犯下了什么樣的錯,但是紅玉都不想讓自己的親生妹妹憎恨。
“你不用狡辯了,當(dāng)我是三歲小孩嗎?”紅秀冷哼,一想到盧瑾茹的死很可能就是和自己的親姐姐有關(guān),她的心就在翻騰,少爺和格格對自己那么好,這樣的話,她還有什么臉面去面對他們呀:“我要去告訴格格和少爺。”
說話,紅秀也沒再理會一直苦苦相求的紅玉,一個騰身就來到了瑾茹的靈堂之上,她一定要告訴大家,可是,如果自己告訴他們,他們勢必不會放過姐姐,那么自己這么些年來苦苦尋找的姐姐,豈不是要……
當(dāng)她出現(xiàn)在了靈堂之上,所有的人通通向她看去。
紅玉追了進(jìn)來,向著各位請了安,又拼命的拽著還未開口的紅秀向外走。
東珠與紅玉對視了兩眼,她朝她使了一個眼神。
紅秀掃視了四周一眼,并未發(fā)現(xiàn)佳琪的身影,紅玉又一直拖著自己,無奈之下,她只得放棄告訴大家事實的真相,想著,還是
等佳琪回來,再說。
“慢著。”玄燁喚。
紅玉的心一下子懸在了半空之中,莫非是有人發(fā)現(xiàn)了什么嗎?
玄燁走向了紅秀,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這個人他好像認(rèn)識,不禁開口詢問:“你是琪格格身邊的丫頭?”
眾人一愣,玄燁居然認(rèn)得紅秀,紅秀伺候佳琪,那可是在他失憶之前呢,后來她便一直沒有出現(xiàn),直到最近才又回到了佳琪身邊,留在了在水一方幫忙。
紅秀點頭,她也覺得奇怪,按理來說,皇上應(yīng)該不記得自己了。
“你們家格格人在哪里?”
紅秀沒有說話,這個她可真不知道,她若是知道格格在哪里,怕是早就將自己那日看到的一切告訴給了她,說起來,已經(jīng)有幾日沒見著格格人了。
紅玉倒是松了一口氣,原來皇上是問佳琪的事情,她靈機一動,道:“琪格格已經(jīng)早早的出城去了。”
出城?玄燁問:“去了哪里?”
“說是去了江南。”
紅秀皺著眉頭看向紅玉,紅玉倒是清雅的朝著她笑了笑,讓她不要多嘴。
玄燁望向了梁九功,梁九功收到了指示,立刻去備馬。
“容若,你可要在家歇息幾日?”玄燁故此一問,他雖知道容若現(xiàn)在喪妻,可是他也不能讓他荒廢在了家里。
“臣,護(hù)送皇上去江南。”容若說完,看向了東珠,突然之間他竟然想起了瑾茹臨走前所說的話,她讓自己娶東珠,這怎么可能,她是皇后,是大清朝的國母,而且他說過,此生唯有瑾茹才是自己的妻子,別人,他一律不愿去想。
見到容若有些木訥,玄燁道:“容若你若是不舒服,朕不會勉強你的。”
“不勉強。”容若拱手:“保護(hù)皇上本就是臣的責(zé)任,微臣不會因為家里的事情就卸下責(zé)任,而且,微臣也想替皇上找到琪格格。”
“好,不愧是朕大清的子民。”玄燁滿意的大笑,聽了容若的這番話,他倒是十分的欣慰,希望這次南下,可以拯救容若,找到佳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