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結婚 忽而今夏 青豆

“那你愛過他麼？”齊浩宇問的一句話，讓我啞口無言。也許我是愛過的吧，我愛過很多人，天樺，天南，張子墨，都是我曾經愛過的人不是麼。

“你爲什麼也分手了？”我轉移話題道。

“以前她給我在一起就是覺得我陽光我像小孩子，現在又覺得我孩子氣，不夠成熟。你說著多矛盾，給你在一起也是這理由，離開你也是這理由。”

“我們每個人都在改變，如果改變不是同步的，我們就會越來越遠。”

青木城的秋天告訴我，齊浩宇開始體會成長的痛苦，沒有大片大片的麥田，沒有祖父，只有成長的憂傷。

回到T城，繼續實習生活。我終於認識了那個對我淺淺微笑的女孩，她微胖的身材，臉龐精緻美好，她走過來說：“我叫林璐。你叫什麼？”

“齊夏。”

在飯桌上，唯有我們倆是孩子，和這個大人交錯的世界裡那麼的與衆不同，那麼的不合時宜。她淺笑的模樣，極其美好。我想她是那種沒有受過傷的女孩，所以纔可以將一切的表情那麼坦白的露在面目上，所以纔可以對陌生人有這麼溫暖的表情。她似乎忘卻了那個大人的世界，偷偷告訴我這個湯味道怎麼樣，給我夾菜，和我聊著許多與飯桌無關的事情。

我們互留了電話號碼，她說，以後一起玩一起逛街吧。我笑笑說，好。她便開始給我描繪以後去哪裡逛街，去哪裡吃飯。她的表情裡有動人的真誠。

回到家，卻看到天樺和爸媽齊浩宇坐在一起聊天。看到我回來，媽媽忙說：“齊夏，快過來。”我忙放下包，換了拖鞋，坐在他們旁邊。齊浩宇嘟著嘴坐著，瞅都不瞅我一眼。

“天樺要結婚了，時間訂在下星期。”媽媽說。

我稀裡糊塗嘟噥了一聲，便不知該再說些什麼好了。

“天樺哥，爲什麼不和姐姐結婚。”齊浩宇說。

“這孩子，胡說八道什麼呢。”媽媽忙解圍道。

程天樺也並不尷尬，微微一笑到：“你姐姐想要結婚的人不是我。”

爸媽面面相覷，我內心掠過一絲得意，但終究還是黯淡的底色。如果，我嫁給程天樺，又會是怎麼一段故事。

我送程天樺出門，他給我說起他的女友：“她是個很簡單的人，她喜歡漂亮衣服和鞋子，喜歡物質。這些東西我能給她，這讓我覺得自己還很強大。我想戀愛可以找旗鼓相當的對手，結婚就不用了。”

我望著他，看到他額頭的傷疤，一時難過起來，眼淚就流了下來，程天樺雙手捧著我的臉，說道：“你這又是做什麼，當初那麼決絕，現在掉的什麼眼淚。”

“祝你幸福。”我低了頭，輕輕說道。

“你太會折磨人了。”他也轉過身去。

“如果我現在願意嫁給你，你還願意娶我麼。”

“不願意。我不能這樣玩弄另一個人。”他說道。

“果然還是冷靜的程天樺。”

“如果我像你一樣情緒化，那你永遠都不會喜歡我。”

“但我會覺得你是我的同類。”

“我還是寧願在你心目中有一席之地，所以到目前爲止還是這樣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