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還得狠狠的教訓那個不成形的女婿一頓纔是。”白漠突然冷了嗓音。
“爺爺……”薰兒有些嬌嗔的喚道。
“放心好了,我不會殺他的,只是想看看我家依依當初究竟看中了他哪一點。”白漠似乎並不常笑,此刻笑起來面部肌肉都有些僵硬。不過原本剛毅的面容線條倒是柔和了幾分,顯現出了幾分慈愛老者的味道。
“爺爺,我就知道爺爺最疼薰兒了。”薰兒有些嬌嗔的說道,嘴角的笑意愈發的柔軟。
便在此時一勁裝打扮的中年男子急匆匆的入了荒原,見到島主與那少女親密的模樣先是一愣,他有多久不曾見過島主笑了,似乎從小姐離開過後島主便再也沒有笑過。
“何事?”屬下那詫異的目光令白漠有些尷尬和難安,連帶口氣也陰冷了幾分,面容再次恢復成先前那般冷漠銳利的模樣。
薰兒微嘟著脣瓣不太喜歡白漠如此冷冰冰的模樣,可是想著爺爺能夠改變到現下這個地步已經很好了,凡事都不能急成,反正自己也不急在這一時半刻。
“島主……”那中年男子似乎有些難以啓齒的凝望著薰兒,雖然他們很希望這個小女孩能夠改變島主。
“直說便好,這裡沒有外人。”白漠的聲音依舊冷冽,不過後面那一聲沒有外人讓薰兒笑瞇了眼睛,那一副滿足的模樣惹得白漠微彎了脣角,對於何人是否真心,他活了這麼久豈會看不出來,或許他真的是老了,老到迫不及待的想要兒女圍在身邊,而不是活在仇恨和黑暗中無法自拔,自從上次冥蛇離開之後,他也有想過放手,帶來這個丫頭也不過想看看她是否真的值得他的孫子這般對待。沒有半分屬於皇家的嬌氣與貴氣逼人,反而可愛的讓人不喜歡都難啊。
“哦……”那中年男子先是一愣,轉而看到薰兒衝著他猛眨眼睛的模樣頓時明瞭,看來他們這些日子的配合果然沒有白費,他們是隔絕的世外桃源,並不希望沾染上任何的血腥,可是島主一意孤行他們也沒有辦法。現在終於好了,因爲島主的心似乎也軟了,不過似乎想起此行的目的,那中年男子的面色難看了幾分,“島主,少島主殺過來了,我們的人根本就擋不住。”想到少當家那渾身殺氣和陰冷的模樣,中年男子不禁打了個寒戰。
“蛇哥哥來了……”薰兒有些興奮的便想要去看冥蛇。
白漠大手卻猛地點住了薰兒的昏穴,薰兒軟軟的昏迷在白漠的懷中。
望著一臉冷然的白漠中年男子微頓,島主這是做什麼,“島主?”
“帶她回房,我親自去會會我那乖孫。”白漠將薰兒交到那中年男子的手中,鬼魅般的身軀已然消失在原地。
冥蛇冷冷凝立在那城堡似模樣的入口處,對於將他圍在中央的異裝男子望都未望一眼,風似乎大了起來,白衣翻滾,糾纏著墨色的及腰髮絲,頗有幾分謫仙的飄渺,無奈那渾身縈繞的邪氣與冰冷殺意卻讓那份飄渺變得冷冽起來,紫眸眸子危險的彎著,邪魅的面容擎著一抹若有似無的淺笑,如同蛇一般散發著冰冷的氣息。
“少島主,島主有令少島主未拿到南疆皇帝頭顱不得入城堡。”帶頭的黑衣男子冷聲說道。
“讓白漠來見我,否則殺無赦……”冥蛇冷了嗓音,那魔魅的聲音仿若從地獄深處發出令人骨髓生寒,他並不愛殺戮,不過若然他們不交出薰兒他不介意將此地染成血海。
“少島主,這裡可是你的家……”那黑衣男子冷了嗓音,目光凌厲的落在冥蛇的身上。
冥蛇微瞇了眉目似乎並未聽見那黑衣男子的話語一般,“我只說一次,交出我的女人。”
“這裡沒有你的女人……”蒼老有力的聲音低沉的響起,白漠鬼魅般的身軀瞬間出現在人羣之中,冷冷對立著冥蛇而立。衣袍翻滾,同色的眸子泛著幾近相同的冷冽光澤。
冥蛇半句話都未說,鬼魅般的身軀直取白漠而去,兩道身影瞬間糾纏在一起,沒有片刻的停留,在外人看來只見兩道鬼魅般的身軀快速的在半空中移動,落敗幾乎是下一秒的事情,冥蛇出手未曾有過半分的手軟和停頓,即便白漠武藝高強,畢竟年事已大,更何況他對上的人可是冥蛇,脖頸在瞬間被死死的扼住,冥蛇的面容陰沉的可怖,渾身散發的暴戾氣息讓他整個如同冷血的野獸一樣渾身上下都是危險嗜血的氣息。
“把薰兒還給我……”一字一句仿若從喉嚨深處擠出,莫名的慌亂和擔憂已然將他的耐性磨盡,只要想到薰兒那虛弱的模樣在海水中浸泡過,一股莫名的怒意便幾近讓他講所看到之物盡數摧毀。
“毀了整個南疆,否則休想……”白漠似乎沒有絲毫退讓的意思,字字冰冷。
“你找死……”冥蛇壓低了嗓音,毫不遮掩的殺意縈繞。
“島主,少島主……”周邊的有些焦急的凝望著祖孫相殘的那一幕,本想去救白漠,卻被白漠制止住。
“你想殺我,我可是你親外公。”脖頸上愈發收緊的力道,以及那毫不遮掩的殺意,看來他這個孩子果然冷情至極啊。
“那又如何,在我心底除了薰兒其他都是無關緊要之人。”提及薰兒冥蛇的聲音倒是柔軟了幾分,他從未說過自己是好人,若然誰讓他不好過,他定然會讓對方後悔招惹了他,即便是他的親人若然他傷害了薰兒,他也不會放過。
“你既然如此想救他,就該想想如何滿足我的要求,而不是在此胡鬧,只要我有事,你覺得那個丫頭活得了麼?”白漠驀然露出一抹落寞的淺笑,他的孫子與他還真是沒什麼感情,還沒有那個丫頭來的貼心。
“薰兒對南疆有很深的感情。”幽幽的嘆息聲在脣齒間縈繞,那隱約的無奈口吻聽在耳底竟是異樣的動容,似乎想起那夜裡那女子輕聲的呢喃,至少不要用他來換取解藥,而南疆,薰兒是喜愛,自小那丫頭便喜愛。只要是她不想要的,他豈會毀去。大手緩緩的鬆開,暴戾氣息散去了幾分,“你要如何才肯放了薰兒。”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