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陳醫生辦公室門口的時候我纔想起來很可能在這裡見到武藤櫻,稍稍猶豫了下。還是接到王晨電話的陳醫生現出來給我開的門,“怎麼不進來,如果不是我出來給你開門,你是不是準備在外面站一個晚上?”
陳醫生一直手拿著剛剛掛斷的電話,一直手打開辦公室的門,“抱歉,就這樣來了,也沒有提前說一聲。”我邊說邊往裡面看了看,沒有見到武藤櫻的身影我才鬆了口氣。
跟著我的視線回頭看了看,陳醫生笑道:“武藤櫻可不是經常來我的辦公室的,我真好奇,你們之間到底是發生了,前幾天武藤櫻還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子。”
我無奈的笑了笑,我和武藤櫻之間本來就是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現在因爲何秀華的事情我更沒有心思去處理,“我找到了你一些東西,特意給你拿來看看的。”
陳醫生側身讓我進門,“剛纔已經聽王晨在電話裡說你的事情了,陸語我果然沒有看錯你,一個小時之內自由出入戒毒所不被任何人發現還查到了有用的線索。”說著陳醫生給我倒了一杯水放在我的面前,“現在我已經能預感到,這次我們的合作一定會有一個好的結果。”
手上纏著的布條我一時忘了取下來,現在還纏在我的手上,滿手的灰塵,想了想最終還是沒有去端那杯水,將口袋裡的u盤遞給陳醫生,“這是何秀華被弄出戒毒所的整個過程,戒毒所裡有內應,之後有人通過食堂的後門將人弄了出去,是利用的平時運送食物的火車。”說著我頓了頓,“而且這次出手的人我認識。”
陳醫生接過u盤,“戒毒所裡的人就交給我們陳家來調查吧,你認識的人和你有私怨?”
我點了點頭,“就是視頻裡開貨車的人,他的名字叫李煒,是我的高中同學,因爲家庭背景不錯在學校裡幹了不少的壞事兒,後來有一次我得罪了他,之後他就盯上了我,直到後來我來m大上大學。”
中間我修理李煒的事情我並沒有說,聽完後陳醫生點點頭也沒有說什麼,只是把u盤插到了電腦上,看起了視頻。
視頻是無聲的,放起來只能看到屏幕的光印在陳醫生的臉上,整個辦公室陷入一片的寂靜,我不禁想起被李煒抓去的何秀華。
這次明顯是衝著我來的,但是李煒自從上一封短信之後就沒了消息,何秀華被注射毒品的樣子還在我的眼前晃悠,耳邊還回蕩著蘇姐在電話裡說的那些話。
蘇姐說何秀華是想戒毒的,才自己去了戒毒所,而且希望我能給她一些支持撐過這一段時間;蘇姐還說,何秀華這段時間正是戒毒最難的日子,我去看看她會對她有些幫助的。
“視頻拍的很清楚,還好陸語你多了個心眼,如果是再晚些或者明天再去查的話,或許根本就看不到這一段視頻了。”陳醫生取下眼鏡有些疲憊的捏著眉心,“你這個同學我並沒有見過他,和可能是最近才進入本市的黑道勢力範圍,我會派人去查一查。”
陳醫生打斷了我回憶的思緒,我點點頭,“查到之後麻煩給我說一聲,我也想知道李煒背後的人到底是誰。”說完就準備起身離開。
陳醫生卻叫住了我,“陸語,你既然知道這件事是衝著你來的,我個人給你一個介意,你要單獨的和他們對上,雖然目前暫時看不出他們的目的,但是既然抓了你的母親,很明顯就是要引你上鉤。”
雙手撐著下巴,陳醫生取下眼鏡沒有了平時的儒雅,反而有幾分黑道世家的樣子,“一旦你上鉤之後,等待你的很可能就是致命的打擊。”這是他們黑道長做的事情,要想置一個人於死地,那麼就先抓住他的弱點,然後再一擊擊斃,這樣的事情他從小看得多了。
其實我一開始的打算就是自己來解決這件事,從沒想過和任何人合作,但是陳醫生的話卻提醒了我,我點了點頭,陳懇道:“我會注意的陳醫生,謝謝了。”說完點頭示意之後我就離開回了自己的病房。
之前我對李煒的目的有些不清楚,以爲他只是單純的想折磨我,但是剛纔聽了陳醫生的話我才知道或許這次他的目標是爲了徹徹底底的報復我,也就是想殺了我,躺在病房上毫無睡意,手機被我放在觸手可及的地方。
我睜著眼睛度過了一個晚上,一大早我就接到了陸乾坤的電話,“你媽的事情我派人去查了,不管是監控錄像還是裡面的人,都沒有線索,你媽就像是憑空消失的一眼。”陸乾坤的聲音有些沙啞他應該也是爲了這個事情一整夜都沒有睡。
我點了點頭,想了想決定不把我昨天去過戒毒所和在戒毒所查到的那些東西告訴他,“我知道了,這件事情應該是衝著我來的,現在陳家讓我跟他們合作,他們會幫我留意,你這邊不用再操心這些了,還是做你原來的那些事情就好。”
陸乾坤有些驚訝,“你不是一直都是和武藤家的人合作的嗎,怎麼這次又搭上了陳家的人?”
“我和武藤櫻的合作僅限於青龍幫的事情上面,這次的事情他們也幫不上忙。”我想再過多的提及武藤櫻的事情,只得簡單的帶過,“至於陳家這邊,是他們的人找上我的,你放心。”
陸乾坤那邊似乎還有什麼話要說,不等他說完我搶先開了口,“這件事情我會看著辦的,以前我是一個人處理,現在我也能一個人處理。”這就是我的立場,那天打電話給陸乾坤求助只是我的一時衝動,其實打完電話的時候我就後悔了。
陸乾坤沉默了一會兒,嘆息了一聲,“有任何情況隨時和我聯繫。”說完就掛斷了電話,就在這時候一條短信彈了出來,是一條視頻。
我看了看時間,是和我昨天收到短信的時候差不多的時間,點開短信,今天沒有照片而是一段視頻文件,我的心裡一緊,拇指輕輕的按在了播放鍵上,何秀華的臉突然跳了出來。
視頻裡的何秀華似乎已經失去了理智,躺在牀上衣衫不整,臉上還掛著神經質的笑容,似乎非常的滿足,鏡頭一轉,地上的針管映入眼簾,跟昨天查不到的場景,我在想仔細看看的時候,視頻已經結束了,短短的三十秒時間。
還是那個號碼,同樣的什名字也沒有留,就是孤零零的一段視頻。坐在牀上我反覆的把視頻點出來看了很多遍,只能看到何秀華注射毒品之後的亢奮表情,根本看不出其他的線索。但是我能確定是何秀華呆的地方沒有移動過,視頻裡的房間和昨天照片裡的一模一樣,但是那個房間非常的普通,水泥地和一張單人牀,除了這兩樣東西,再也看不出還有其他的東西。
就在我反覆的看著視頻的時候,陳醫生開門走了進來,看他眼下的淤青似乎也是一夜沒睡,見我盤腿在牀上拿著手機一言不發,陳醫生將門關上走了過來,“那人發來東西了?”
猶豫了一下我還是將手機遞給了陳醫生,畢竟他是醫生,說不定能看出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陳醫生將視頻看了一遍之後和我一樣又點開來看了幾遍才摸著下巴道:“的確是吸食毒品之後的反應,不過這個房間太普通了,看不出什麼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