艱難的將電話放到我的耳邊,蘇姐的聲音從電話那邊傳來,“陸語,這么久才接電話,是已經休息了嗎?”
我笑著搖了搖頭,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蘇姐根本看不見,才開口道:“沒有。”一開口我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沙啞的可怕。
蘇姐也聽出我的聲音有問題,連忙道:“你的聲音怎么了,為什么會啞成這個樣子。”我皺著眉頭撫上我的喉嚨,一陣刺痛的感覺直接傳到我的大腦,看來剛才脖子不小心受傷了,為了不上蘇姐傷心我只得道:“沒什么,最近天氣變化比較大不小心感冒了,蘇姐你也要小心,不要像我這樣。”
聽了我的說辭蘇姐似乎才放心許多,但是還是不忘叮囑,“學習雖然要緊,但是不要忘了自己的身體,你一個人在學校里要學會照顧自己的,如果沒事的話還是多回家來看看。”說到后面蘇姐的語氣有些感傷,“說不定我沒有多少時間了。”
我愣了愣,沒明白蘇姐是什么意思,“蘇姐,你說什么沒多少時間了。”突然我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蘇姐,你是不是聽被人說了什么亂七八糟的事情,你不要胡思亂想,你在家好好等著,我大學畢業之后就去找一份正經的工作,到時候我養你,你現在就在家好好的呆著知道嗎?”
如果是平時的蘇姐聽到我說這樣的話一定會笑著回應我,但是這一次電話那邊靜的可怕,仿佛電話那邊根本沒有人一樣,我也不敢在出聲,我怕我再喊一聲蘇姐,就會聽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我們兩個人就這樣在電話里沉默著,好半天蘇姐的聲音才重新想起,“上周我身體不太舒服就去了醫院,做了一些常規的檢查,前幾天我去拿了報告,醫生說我的得的是肺癌。”說著幾聲咳嗽從蘇姐的嘴里溢了出來。
我皺了皺眉,急忙道:“蘇姐,你看了幾家醫生,或許是誤會呢,或許你拿成了被人的體檢報告,電視上不是經常這樣演嗎。”說著我還故意的笑了兩聲,只是沙啞的聲音陪著這樣的笑聲實在有些恐怖。
“陸語。”蘇姐的聲音非常的冷靜,“我一開始拿到報告的時候也不敢相信,后來去了好幾家醫院,但是檢查的結果都是一眼的。”
我的心沉到了海底,想了想,“那醫生說能治嗎?”只要能治,哪怕是要讓我陸語死,我也會把蘇姐只好。
可是蘇姐卻沉默了,我連忙追問,“蘇姐,你就告訴我,能治嗎!”
蘇姐嘆了口氣,“醫生說治愈的可能性在百分之七十。”我松了口氣,百分之七十的治愈率已經是非常的高了,心情也輕松了不少,“蘇姐,能治就好,能治咱們就去治,沒事的。”安慰著蘇姐,也是在安慰我自己。
“陸語,治療肺癌的費用太高了,我們沒有能力支付的了的。”蘇姐的聲音說不出的失落,她似乎察覺到自己的語氣太沮喪了些,又重新道:“沒有關系,現在得癌癥的人那么多,有不少人什么治療都沒做還不是活到了八十多歲。”
沒有再去聽蘇姐后面的話,“要多少錢,治療好你的病要多少錢。”
蘇姐愣了愣,“陸語?”
“蘇姐,不管是多少錢,你的病都必須治,你養了我這么多年,是該我回報你的時候了,你說要多少錢,我會去想辦法的,但是蘇姐你要答應我,你一定不能放棄治療。”我認真的說著,蘇姐似乎也感覺到了我并不是在開玩笑,才有些為難的開口,“醫生說,手術費和治療費加在一起起碼要三十萬。”
我的心里沉了沉,對于我一個普通的大學生來講,不要說是三十萬了,三萬都能算是巨款,我要去哪里弄那么多的錢。
“陸語,我們都是普通人,而且是什么都沒有的普通人,要去哪里弄這么多的錢,你聽蘇姐的話好好的在學校念書,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會注意的。”
蘇姐不斷的讓我好好學習,她要是知道我今天才被學校休學了,那會是什么樣的表情,“蘇姐。”我打斷了蘇姐接下來的話,“你的病一定要治,錢的事情我回去想辦法,你就在家里等我的消息。”說完頓了頓,“這次就聽我的。”
說完也不管蘇姐的反應,掛斷了電話,靠在樹上腦袋里一片混亂,三十萬,什么樣的地方能讓我一個連大學生都算不上的人賺到三十萬,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撐著自己滿身是傷的身體,一瘸一拐的走回了出租屋,一路上我想了很多種可能但是沒有一個地方能讓我快速的掙到三十萬,我想過再找武藤櫻但是我路上打了好多次她的電話都是不在服務區,之前陳鶴說過,武藤櫻現在不在本市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回來。
我能想起來的除了武藤櫻就是陸乾坤,但是偏偏陸乾坤不知所蹤,這些人就像是越好了的一樣,全部在這樣緊要的關頭消失不見了。
一路想著籌錢的事情,去路被人擋了都沒有發現,知道看到眼前的一雙腳,我才意識到,慢慢的抬起了頭,看到陳醫生一臉似笑非笑的神情我才松了口氣。
“可以啊陸語,你總是有辦法給自己不斷的填新傷,而且每次傷的地方還不一樣,我真是佩服。”雖然陳醫生沒有穿醫院里的那一身白大褂讓我有些不習慣,但是一開口還是一樣的語氣。
“陳醫生找我什么事情,你看我這個樣子也沒有力氣在跟你開玩笑了。”靠在路燈邊我才有力氣說話。
陳醫生看著我皺了皺眉,想了一會讓才道:“王晨說你在學校里出了點事情。”
王晨就是之前陳醫生跟我安排的送我去戒毒所的那個司機,之前聽他說過,他一直在陳醫生大哥的手下做事,我有些不高興,“你派王晨跟蹤我。”
陳醫生不置可否的聳聳肩,“這段時間那伙人盯上了我們陳家還有你,不管怎么說你也幫了我們陳家的忙,在沒有將那伙人揪出來之前,安排個人保護你也是應該的,不過嘛...”說著從頭到腳的看了我一圈,“似乎他也沒有保護好你。”
聽明白了他的話我點點頭,“謝謝陳醫生的好意,但是以后不用了,今天學校已經安排我休學了,我暫時不會再來學校了,所以不用再安排人保護我。”
陳醫生一點也不詫異,看來已經從王晨的口中知道了這個消息,“你先忍耐一下吧,等到武藤櫻回來了,或許她能幫上你學校的忙。”
聽到他提到武藤櫻的名字,我又想起了蘇姐的病,“陳醫生,你知道武藤小姐大概什么時候會回來嗎?”
陳鶴搖了搖頭,“武藤櫻向來是神出鬼沒的,經常都會失蹤一段時間然后突然出現,我也不知道她什么時候會出現。”見著我的失落的樣子,陳醫生挑了挑眉,“看你這幅樣子,是遇到什么事情想找她幫忙嗎?”
我點了點頭,本不想跟陳醫生提起我蘇姐的事情,但是突然想搞陳醫生的背景,雙眼一亮擊破道:“陳醫生,我小姨得了肺癌需要錢做治療,你知不知道什么地方可以快速的掙到許多錢。”
陳醫生看著我,淡漠的開口,“你需要掙多少錢。”
想起蘇姐說的那個數目我有些心虛,三十萬,做什么都不可能短期之內掙這么多錢,但是我還是說出了口,“三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