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這已經是我身體的極限了,接下來如果再繼續的話我一定會倒下的,正在我有些著急的時候,我發現打在身上的拳頭停止了。
凱哥站在我的面前停止了動作,直勾勾的看著我,我茫然的回視,這是什么意思,難道是我還是不合格嗎?我正準備張口說話,就見凱哥朝著王晨那邊偏了偏頭,“這人留下吧。”說完便轉身下了臺子離開了。
聽到凱哥那句話,我頓時覺得整個身體一輕,我立馬癱軟在了地上,心里一陣的激動,我終于堅持下來了,堅持下來得到了凱哥的認可,蘇姐的病有的治了。
王晨連忙上臺將我扶起來,“陸語,你還好吧,要不要送你去二爺那里?”我身子還有直覺,傻笑著搖搖頭。
見我有反應王晨松了口氣,可是見著我一直在傻笑,將頭伸過來,“你還認識我是誰嗎,笑成這個樣子,別是被凱哥大傻了吧。”
看著他擔憂的神情,我艱難的抬起手拍拍他的肩膀,“你是王晨,放心,我沒事。”聽我說出他的名字,王晨才徹底放下心來,他沒有帶我出去,而是扶著我向練習場最里面走去,“你被打成這幅樣子回家也不方便,這練習場有休息室,你現在這里好好的休息休息,等恢復過來在說別的。”
王晨將我放在休息室的床上,我有些著急的撐起身子,“我這算是被錄用了嗎?”剛才雖然凱哥是我可以留下來,但是這搏樂管事的畢竟是王晨,我的事應該還是要他說了才能確定吧。
將一旁的椅子拉過來,王晨跨腿坐下,“我真是服了你了,都被打成這個樣子了還惦記著這事兒。”見我一副著急的樣子,王晨才無奈的開口,“雖然在搏樂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代我們陳爺打理,但是陪練的事情都是由拳手自己做決定的,所以剛才凱哥說你可以留下你就可以留下我不會說什么的。”
聽王晨這樣說,剛才一直懸在空中的心才放了下來,“這就好。”安心的躺在床上,看來以后我就是凱哥的陪練了,想起他的拳頭現在我還覺得有些怕,不過凱哥身上的那些傷我倒是有些好奇,見著王晨坐在一旁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想了想還是把我的問題問了出口。
“王晨,剛才我看凱哥的身上有不少的傷疤是怎么回事兒啊,你不是叫他拳王嗎。拳王也受那么多傷?”
王晨從手機上抬起頭來,“這個嘛,你以后也會知道的,不過看你現在躺著也是躺著,我就跟你說說,以后你也好多跟凱哥學學。”
我連忙點點頭,王晨這才將手機收了起來,開口道:“這凱哥嘛和其他的拳手出身不一樣,其他拳手很多都是職業出生的,因為在外面正規的拳賽里被取消了參賽資格一輩子都打不了比賽的那種。而凱哥卻不一樣,他是陪練出身的。”
陪練,那不就是跟我們一樣,可是看他剛才對我下的手也絲毫沒有心慈手軟啊,我有些不敢相信,王晨朝我點點頭,“你沒有聽錯,凱哥就是陪練出身的,和你即將做的那種陪練是一樣的,那時候他就陪我們酒吧去各個地方挖來的拳手練拳,而你看到的他身上的傷也就是那樣來的。”
聽到這里,在想起剛才在凱哥身上看到的那些傷,對于凱哥的懼怕少了一些,更多的是敬佩,一時間我覺得自己的血液似乎有些沸騰,“凱哥是怎怎么從陪練變成拳手的!”或許他也可以,如果成為拳手的話掙得錢應該要不陪練多,那么蘇姐的病就可以早些治好了。
“這個嘛,自然是用拳頭說話的。”說著,王晨揚了揚自己的拳頭,“凱哥當了差不過兩年時間的陪練,后來有一次我們酒吧挖來了一位據說從未戰敗的拳王,那個人或許在之前拳館養成的習慣,倨傲的恨,絲毫不把陪練的人放在眼里,有好幾次故意把陪練的人打成了重傷,其中還有一個人后來不治身亡了。”
說到這里王晨一副興奮的樣子,“被打死的那人平時和凱哥的關系不錯,出了事的第二天凱哥頂替了那個拳手本來的陪練,赤膊上陣沒有帶任何的護具,將那個拳王打到在了拳擊臺上。”王晨的樣子似乎他還能想起當時的樣子。
“當時所有的人都為他沸騰了,其實大家早就看那個拳手不順眼了,只是沒人打的過他,后來凱哥把他打敗了,順理成章的頂替了那個拳手的位置,而那個拳手也被我們趕了出去。”
原來是這樣,沒想到凱哥還是一個至情至性的人,對他的佩服又多了幾分,王晨也是滿臉的敬佩,“凱哥的人品是搏樂里大家有目共睹的,我把你安排給他,其實也是藏了一些私心的。”
“什么私心?”剛才看凱哥的樣子,他的陪練應該不少,多我一個又能滿足王晨什么私心呢?
王晨往椅子上靠了靠,腳也架在了床上,“這你就不知道了,如今搏樂的場子還算是火爆,不過很多人都是沖著凱哥一個人來的。說句實話如今的搏樂已經大不如前了,真正能拿得出手的拳手,現在也就凱哥一個人。你的能力的確很適合做陪練,但是我卻也知道你是不會甘心做一個陪練的人,我希望你在凱哥的手下學習,然后打敗他成為我們這里的第二個拳王,就像凱哥打敗當年的那個拳手一樣。”
我聽的愣在了那里,我只是想來當陪練掙錢給蘇姐治病的,能夠成為拳手也只是我的一絲幻想,卻沒想到王晨將這樣的希望寄托在我的身上,我有些受寵若驚,“王晨,這...”
王晨抬抬手制止我繼續說下去,“你現在不用慌著說那些什么你自己不行之類的喪氣話,你先在凱哥的手底下好好干,畢竟要你打敗凱哥也不是一朝一夕能練成的,等你在凱哥的手下干了一段時間之后你在下決定。”
說完王晨站起來,正好外面有人敲門,王晨也沒問是誰直接上去把門打開,外面的人沒有進來,只是跟王晨說了幾句話然后給他塞了一包東西就離開了。
王晨走過來,“上面場子出了點事兒,我得上去看看。”我連忙點頭,“你去忙你的,再過一會兒我有力氣了就自己離開。”說著想撐起身子來松松他。
王晨止住我的動作,“你不用起來了,這休息室本來就是留給我一些回不了家的陪練休息的,你想在這里住下也不會有人管你。”說著,將手里的東西遞給了我,“這個你拿好,之前陳二爺跟我說過的,你一場陪練的費用兩千塊錢,今天凱哥答應讓你留下這個錢自然是要給你的。”
接過他手中的紙包,我眼中一陣的濕熱,“謝謝了。”有了這個錢蘇姐的病終于是有救了。
“說什么謝不謝的,這些不還是你自己換回來的,好了不跟你說了,有什么事情你跟我打電話就行。”說完就開門出去了。
休息室里就只剩我一個人,就跟王晨說的一樣,中間沒有其他的人來過,進來的幾個陪練都是到頭就睡,我默默的打開紙包,里面一疊一百的鈔票,我一張一張的數著,正好二十張將錢緊緊的捏在手里,明天一早我就跟陳醫生送去再求求他蘇姐在醫院治療的事情,陳醫生在那個醫院一定能幫上一些忙,當然我還要謝謝他,在我走投無路的時候給我指了一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