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快的早餐結束,忙碌的一天又開始。
小包子跟著葉舟顧淼學習醫術,司臨夜公司文件也拖了一大堆,回房處理公務了。
鳳氏集團也將近兩個月沒去過了,必須得露個面才行。
半個小時后,鳳初暖出現在鳳氏集團。
黑白撞色的英倫風小西裝給人帶來強烈的視覺沖擊,西褲下包裹著修長筆直的美 腿,黑色高跟鞋更是襯得腳踝細長漂亮。微微上挑的眉梢襯得整張臉愈發干練利落,在一路問好中,她直達總裁辦公室。
墨鏡取下,一張清麗漂亮的臉露出來。
將近兩個月沒人坐鎮的總裁辦公室依舊干凈的一塵不染,助理平時打掃得很好。
不用她按內線叫人,五分鐘后,辦公室門被推開。
鳳初暖面前人影一晃,肩頭便一沉,男人大力的攥著她瘦削的肩頭噴道:“你丫的終于舍得回來了?!”
“嘶,你輕點!”鳳初暖扒拉開陸沉手。
驀地想起手中這女人還算半個病號,陸沉趕緊收手,大咧咧坐她對面沙發上,“不知鳳總大駕,有失遠迎,罪過罪過。”
“你少給我舞文弄墨。”鳳初暖隨手抓過一個文件砸過去,笑道:“來的還挺快。”
“那是自然。”陸沉揚手輕松接過文件,“鳳總來集團就和大明星出街似的,我就是不想知道也難吶!”
笑夠了,鳳初暖斂住笑容一本正經道:“你得回意大利一趟。”
聞言,陸沉放 蕩的坐姿收住,他難得直起身子,表情嚴肅,“怎么?”
“沒怎么,你好歹是黑手黨教父之子,整天窩在我集團像什么話。”鳳初暖竭力讓語氣自然,“回去看看吧,老這么把你當廉價勞動力用,我心里過意不去。”
黑手黨是唯一有力量與DARK抗衡的國際組織,她背叛西文那刻起就知道必須讓陸沉回去了,待在意大利比A市安全得多。
可惜這些話不能告訴陸沉,否則陸沉一定不走。
陸沉啐道:“我才不回去。老頭子整天逼著讓我做接班人跟那什么酸菜絲聯姻,爺回去不是送死嗎!”
什么酸菜絲,人家明明叫Roser……
“好你個鳳初暖。”陸沉擼起袖子,瞇眼看著她,“我把你鳳氏打理好了,你現在迫不及待就要把我往火坑里推?有你這么做朋友?!”
“我……”
陸沉大手一揮,“不必再說,你就是把我腿打折趕我走,老子爬也要爬回你鳳氏!”
“……”
倒是真的很想把你腿打折送你去和酸菜絲結婚。
鳳初暖正要開口,恰在此時,陸沉口袋里的手機一震。
后者做了個暫停的手勢接通電話,聽了兩句,臉色倏然大變。
她還沒來得及多問,陸沉已經掛斷電話從沙發上豁然起身,“我回意大利一趟,回頭再聯系。”
不用腿打折就能送去意大利了。
鳳初暖默默道。
“有事和我打電話。”
鳳初暖朝陸沉急匆匆的背影喊道。
后者瀟灑揮手,搶步離開辦公室。
鳳初暖長長松了口氣,懸在心口的大石頭終于落地了。
結果這口氣都還沒喘勻,辦公室門又發出一聲輕響。
鳳初暖看見來人微微詫異,“你怎么還在這里?”
聞言,蘇澤不緊不慢的邁著步子坐在陸沉剛剛坐過的位置上,“怎么,我不能在這里?”
她以為她受傷之后蘇澤跟著紀雍塵回DARK了。
下一秒,鳳初暖瞬間進入戒備狀態,指尖摸到袖口的槍,“你沒回去?”
蘇澤亦敵亦友,難保不是潛伏在這里繼續做臥底,加之她和組織現在劍拔弩張的關系,來殺她也不是不可能。
和鳳初暖搭檔六年,后者每一個動作他都了然于心,蘇澤淡聲道:“不用緊張,我不是來殺你的。”
鳳初暖神經依舊緊繃,沒有說話。組織里的人,她現在一個也不相信。
“說你的目的。”她開門見山。
蘇澤雖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可也不會傻到組織發生巨變都不清楚。
孰料蘇澤只是頗為受傷的看她一眼,“老朋友見面,沒必要搞得這么緊張兮兮,把槍放下。”
見狀,鳳初暖眸光微動,雖是松開袖口中的槍,可一刻也沒放松警惕。
“我知道葉璇死了。”蘇澤道:“西文長老下令追殺你和陸沉。但現在組織中知道這件事的只是一小部分,如果整個組織都知道了,你會讓少主很難辦。”
六年前無意救下的人成為組織中一顆定時**,還殺掉長老的女兒,除非少主親手把鳳初暖殺掉,否則這第一把交椅的位置很難坐穩。
“我知道。”鳳初暖掀起眼皮,波瀾不驚的看著他,“所以我一直在躲避,沒有讓他難做。”
蘇澤深深看她一眼,以他們立場,要鳳初暖相信他很難,但是,“如果有需要,我會幫你。”
聞言,鳳初暖詫異看他一眼。
蘇澤說是DARK最忠誠的一條狗都不為過,她現在可是組織人人喊打的叛徒,蘇澤怎么肯背負背叛組織的罵名幫她?
“不要多想。”蘇澤抿唇,“就當搭檔六年我能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就一次。幫過你之后,我們就要以敵人的身份見面了。”
雖不太信任他,可鳳初暖也不是不領情的人,她略一點頭,鄭重道:“多謝。”
蘇澤沒說話起身離開,明媚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照在辦公室內,細小的空氣塵埃在陽光中翩翩起舞,煥發勃勃生機。
不管是鳳氏也好,追殺也罷,都是要一步步挺過來的。
當年鳳氏滅門慘案她幾欲痛不欲生,現在不也是認識了小包子,逐漸打開心結么?
只要活著就有希望。
鳳初暖站起身,負手一步步踱到窗邊。
窗明幾凈的落地窗外,馬路上川流不息車水馬龍,時間從來不會停止。
她緩緩抬手按在落地窗上,冰涼的玻璃接觸到溫熱的手掌留下一個朦朦朧朧的掌印。
鳳初暖靜靜看著腳下瞬息萬變的馬路,知道口袋里手機鈴聲突兀的響起。
屏幕上閃爍的三個熟悉字眼讓她心口一滯,無邊無際的壓力漫上心頭,她指尖微微顫抖的接通電話。
“鳳初暖,我在A市。”熟稔低沉的嗓音再度在耳邊響起,像過了一萬年般,男人繼續道:“你——”
“你來了。”鳳初暖聲音干澀嘶啞,該來的遲早會來,“我去接你。”
她掛斷電話,徑直朝外走。
第二次去機場接少主,只是和第一次是截然不容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