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尤娜讓他出去躲一陣子的話,諾克斯整個氣息都沉下來。
這個結果尤娜早就料到,放軟語氣道:“不就是離開冥閻幾天么?就當給自己放個假散心好了,我陪你,好不好?”
“不去。”諾克斯直接拒絕,不留任何余地。
對家找上門來,他要像個縮頭烏龜似的躲起來,他做不到。
尤娜無奈道:“那你想怎么辦?我們都不是紀雍塵的對手。”
“不知道,不想躲。”
兩句話直接把尤娜所有話堵死。
他其實大可以聽從尤娜的話躲起來暫避風頭,可自尊心作祟,不容許他做出逃兵一樣的舉動。
“難道你還想和紀雍塵正面相對?”
“……”諾克斯沉默,轉過身背對尤娜表明自己的決心。
見狀,尤娜忽而想起諾克斯本來的模樣。
他強硬固執一竅不通,因為現在兩人在談戀愛,諾克斯的溫存幾乎讓尤娜忘了男人本來的性格。
尤娜嘆口氣,倘若之前諾克斯固執就算了,但現在紀雍塵有意放過他,她根本不可能放任諾克斯獨自面對危險。
“你想好了?”尤娜雙手環著諾克斯的腰,在男人耳邊輕聲道。
“你之前在車上答應我的婚禮和未來,你都要放棄了?”
話落,男人身形一僵。
尤娜繼續道:“對上紀雍塵我們都是死路一條,咱們就出去暫避風頭,就當你為我低頭好不好?想想我們的婚禮。”
她聲音又低又軟,蠱惑力十足。
諾克斯抿唇,溫熱的大掌扣住尤娜的手,沉默良久,內心經過一番激烈的天人交戰后,他幾乎微不可察的點點頭,“好……”
血淵住處。
“紀雍塵,你打算什么時候動手?”血淵幾乎是急不可耐問道。
自從知道西文給紀雍塵下的指令,血淵幾乎是翹首以盼的期待紀雍塵動手。
聞言,紀雍塵抬眼冷冷看他一眼,沒有說話。
雖然吃個閉門羹,可這澆不滅血淵心頭激動,“今晚動手怎么樣?我一天都等不及!!”
但紀雍塵至始至終都坐在沙發上無動于衷,絲毫沒有馬上動手的樣子。
“急什么。”紀雍塵聲音低沉,涼涼掃過他一眼,似乎是對后者的急不可耐非常看不上眼。
被這眼神看的心口一堵,血淵咳了一聲平復心情,尷尬道:“早點動手,避免夜長夢多。”
放下手中的紅酒杯,紀雍塵看都不看他一眼,起身朝外走。
“你去哪兒?”
意料之中的,紀雍塵再一次無視他。
暗暗咬牙,血淵眼中一抹陰鷙一閃而過。
他不是沒嘗試過用自己的方式不著痕跡除掉諾克斯,可毫無例外,每一次都失敗了。
眼看著諾克斯勢力越來越雄厚,名人美女環伺,佳人在懷,日子一天比一天過的甜甜蜜蜜。
諾克斯就像橫亙在血淵胸口的一把刀,前者有多幸福,后者胸口就被這把刀劃得有多鮮血淋漓。
他恨,諾克斯的位置本應該是他的!卻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手后不得不求助于紀雍塵,可對方很顯然沒把他放在同等地位!
離開別墅,紀雍塵雙手插兜渾身蕭索朝前慢慢踱步,沒走幾步,身后傳來一陣刺耳的剎車聲。
一輛黑色阿斯頓馬丁停在紀雍塵身畔,車窗降下,一張不失英俊卻有些油膩的臉露出來,“上車,我載你去。”
他要親眼看著諾克斯死,這里離冥閻殿有點距離,紀雍塵走路過去不知道要走到猴年馬月。
拉開車門,紀雍塵坐進后座。上車之后,男人雙手抱胸,周身被冷冽低沉的氣場環繞,抿唇沒有多說一句話。
透過后視鏡,血淵陰森的看一眼后座的男人,不過是西文的一條狗而已,還敢大剌剌的讓他當司機?!
煩躁歸煩躁,血淵還是老老實實開車。
太陽落山,夜幕四合。
兩個男人并肩立于冥閻殿外,齊齊仰頭看向高高的圍墻。
“你踩我……??”血淵正想讓對方踩著他肩膀上去,卻見后者腳尖點在地面輕輕一躍,不受地心引力影響似的穩穩落在墻頭。
這彈跳力也太逆天了吧,那可是足有三層樓高度的墻壁啊……
緊接著,紀雍塵微微彎腰,靈活的翻轉腰肢,從墻頭一躍而下跳入冥閻殿內。
血淵仰頭看著眨眼消失不見的男人,嘖嘖稱奇。
不愧是西文看重的人,果然有兩把刷子。
回過神,血淵左看右看,終于意識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沒有人幫他,他怎么進去?
血淵之前在冥閻殿待過一段時間,對內部結構還算熟悉。繞著外部觀察一圈,他選擇守衛最薄弱的地方溜進去。
墻邊有一棵歪脖子樹,血淵手腳靈活的攀爬上去,腳尖勾住枝丫往前一撲,雙手勾住墻頭。
雙腳用力一蹬,血淵也終于落在墻頭上。孰料一不小心踩在一片碎瓦片上,血淵沒來得及轉換重心一頭直直栽下去。
萬幸墻面凹凸不平,血淵情急之下雙手亂抓,抓住幾塊凸出來的碎石起到緩沖作用,最終一屁股跌坐到地上。
“嘶——”血淵低低抽氣,手掌和屁股疼的讓他不知道先安撫哪個。
借著朦朧的月色攤開手掌,掌心已經被摩擦的血肉模糊一片。
扶著墻爬起來,沒摔斷腿還能走,血淵一瘸一拐的正要往里走時,看到紀雍塵朝外走過來。
這么快就得手了?
血淵忍著屁股上的疼痛一瘸一拐追上去,欣喜道:“諾克斯死了?”
“他不在這里。”
懶得再多說一個字,紀雍塵像來時那樣輕盈一跳,離開冥閻殿,不管血淵死活。
看著紀雍塵利落消失的身影,血淵簡直目眥欲裂。
他們不是合作伙伴嗎?幫他一把會死?!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血淵心里將紀雍塵罵個狗血淋頭時,冥閻殿的安保系統不知道被被什么出發了。
一時間,刺耳的警報聲響徹整個冥閻殿,紛亂嘈雜的腳步聲響起。
“我 操!”血淵忍無可忍爆句粗口,冥閻殿的安保系統有多嚴密他一清二楚,如果那群守衛圍過來,他就真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顧不得手上的傷,血淵廢九牛二虎之力爬上墻壁,在守衛來之前直接從墻頭硬著頭皮往下跳。
因為心慌加距離實在太高,血淵跳下來之后直接崴腳。
這次腳踝的疼痛可是鉆心疼。
但血淵根本顧不得查看傷勢,拼出吃奶的力氣一瘸一拐狂奔向車子挺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