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孩子父親是誰都沒關系,我可以去當夫子,我自己刺繡賺錢也能把孩子養大。你給我一個孩子,然后讓趙家的人以為我死了。我把我知道的,全都告訴你。”
康佩蕓說完,十分渴望地望著杜秋。
她今年都已經四十七了,按理來說不可能再有孩子的。但是據說杜秋有很多靈藥,她還有先天之能,能活幾百歲。
她肯定能幫她的吧!
杜秋愣了一下,顯然是沒有想到她竟然有這樣的想法。不過,這對她來說,當真是不難。
點頭,杜秋從腰袋里取出一顆丹藥,遞給她:“這是用各種靈藥制成的養生丹,吃了它,你的身體會漸漸恢復到最佳狀態。不用太久,就可以恢復青春貌美,并能延年益壽。到時你差不多就是二十來歲的樣子,可以改名換姓,另嫁他人。當然,你若不想嫁,我也可以幫你找個條件不差的男人,給你一個孩子。”
“你不怕我是騙你的嗎?”康佩蕓接過丹藥,不敢置信地看著杜秋。都說她特別不好說話,尤其是對敵人,而且她也親自體驗了那種不好說話,怎么這會兒,這么輕易就同意了?
杜秋說道:“你的眼神很真誠,很平和,不是喜歡爭斗的人。我信你!”
康佩蕓眼圈一紅,連忙低頭擦了下眼淚,抬頭笑道:“謝謝你!”
她說著,將丹藥吞入了口中,一瞬間暖流自腹中騰起,全身都暖洋洋的舒服極了。
紅光滿面,她忍耐不住輕吟了一聲,而后窘迫地紅著臉咬住下唇,忍去了那一陣圣水洗禮般的清爽沖擊。
杜秋說道:“用過養生丸后,最近一段時間,會有比較頻繁的排毒,這是正常現象,你不用緊張。”
康佩蕓點頭,又一次道了謝,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原原本本道來:“那個獨孤長天的確是假的,他本名叫連印殘,是連天城現任城主,也就是我名義上的兒子。至于他真實身份,我并不清楚,也不知道他跟趙紅蓮是什么關系,這些事情他們兄妹不會告訴我的。但是我知道連印殘長相不是這樣的,多年前江湖上有個被人稱做藥婆子的人,在十五年前被趙紅蓮許以重利請到了連天城。”
“趙紅蓮在連天城選了一個資質很好的孩子,讓藥婆子將他的臉給變成了與真嵐皇貴妃有七分相似的樣子,然后將那孩子送出連天城,讓他冒充列國余孽。當時跟那孩子一起離開的,還有一個年歲相當的孩子,就是現在跟在沈印殘身邊的裴博言,他也是趙紅蓮的人。”
“三個月前,連印殘在藥婆子的動手下,也變得跟真嵐皇貴妃很相似了,然后跟先前那位冒充列國余孽的孩子身份交換,裴博言就負責幫他打掩護。至于他們為什么要這么做,想必你也猜得到了。”
為什么要冒充獨孤長天,那當然就是想要得到天祈國的江山了。但是他們大概也想不到,雖然‘獨孤長天’是真嵐皇貴妃的兒子,但父皇卻沒有要他繼承的意思。這招算計,等于是落空了。
天祈國沒法輕易得到了,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把主意打到羅蘭國呢!說起來,今天就是‘獨孤長天’迎接羅蘭帝后進京的日子,他們沒有孩子了,就領養了庶弟的孫子。
現在自己親外孫子出現了,若是獨孤長天想要羅蘭國的話,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那羅溫狄的日子估計是要不能安生了。
杜秋問康佩蕓道:“無憂不是趙紅蓮的兒子嗎?她為什么對無憂一點兒都不好?”
“這個我也不清楚。”康佩蕓說道,“可能是由愛生恨吧!趙紅蓮從小受寵,受不得委屈,一向是誰敢招惹她都要千百倍報復回去的。因為皇上不喜歡她,她殺不了皇上,就養了那么多的厲鬼,讓秦歌喂給皇上吃,讓他活得生不如死,太子殿下應該是被遷怒的。”
“趙家是如何得到連天城的?”杜秋問,康佩蕓搖頭:“這個,我也不知道。”
杜秋沉吟片刻,又道:"最后再問你一個問題,無憂身上媚絕子的毒,是不是趙紅蓮下的?”
那是來自中洲的東西,俗世并沒有。從中洲來的,只有她爹和夜江越,她爹當然不可能是下毒的人。
那么魔毒肯定來自于夜江越,而夜江越跟趙紅蓮認識二十多年了。
康佩蕓愣了愣,才道:“她應該……不至于這樣喪心病狂吧!”
若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能下這么黑的手,那是喪心病狂都不至于形象那女人的惡毒了。
康佩蕓這么說,那就是不清楚是不是了。
杜秋沒有再問了,她交代侍衛道:“稍侯將這里收拾妥當,莫要再委屈了康夫人。”
她沒有再喊她趙夫人了,因為康佩蕓已經決定假死,不再跟趙家有關系。
“是!”侍衛應了。
杜秋對康佩蕓道:“趙家的事還沒完以前,我不能送你離開。不過你可以在這里自由走動,但不要離開地牢范圍。因為趙紅蓮暫時住在東宮,她若看到你恐怕對你沒好處。”
康佩蕓連連點頭,她現在只需要不餓肚子不冷不渴就行了,沒想到她說不用再委屈,還能自由走動,這已經超出她的預想很多了,當然很知足。
從地牢里出來,云舒婷長吁了一口氣,說道:“真不知道趙紅蓮那女人的腦袋怎么長的,什么法子她都想得出來啊!”
“是啊,想出來的全是害人的點子。”杜秋附合了一句。
云舒婷笑了:“咱們這次算是有大收獲了,二嫂怎么看起來,還是不太開心的樣子。”
杜秋說道:“趙紅蓮是無憂的親娘。”
趙紅蓮不堪至此,這讓無憂情何以堪!
云舒婷也默然了一下,忽然福至心靈地說道:“其實人的個性也有極大可能會遺傳的,趙紅蓮心腸這么壞,二哥跟她可一點兒也不像。二嫂有沒有想過,也許她并不是二哥的親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