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永夜三人見此情形,眼中自是怒火翻涌。
杜秋手中還未收起的幻影天綾,就卷住了那藍衣婢女拿刀的手,并將那擋在她身前的婢女一起卷起來朝對面的墻一扔。
二人雖實力不錯,但在杜秋面前,卻是弱得可笑了。
杜秋因著不急于滅口,所以只用了小半成力,卻仍然將二人甩翻撞到墻上,然后落下來疊成一堆。
而還不等她們站起來,杜秋已經閃身上前,抬腿照著那婢女拿著匕首的手腕一踏而下。
“咔咝咝——”骨骼生生裂開磨碎的聲音。
“啊——”尖叫,刺破屋頂,幾乎要沖入云霄。那婢女的身子猛地彈起來蝦米一樣蜷起,然后在杜秋松腳的時候,又頹廢地摔落回去,脫水已久的魚一樣,渾身汗水的抽搐著,偏偏暈不過去。
“該死,你是……”另一名婢女又驚又怒,還待叫罵,杜秋一腳踢過去,就將她牙齒全給踢落,連牙根都踢爛了。她整張臉的下一半頓時變得血肉模糊,迅速腫了起來。
同樣是暈不過去,幾乎生不如死的痛著。
“王妃娘娘息怒!”外面,聞訊趕來的人驚恐地跪下去,深深叩拜。
杜秋面上寒氣森森:“叫羅溫狄滾過來見本宮,記清楚,讓他給本宮滾著過來!”
“是,是!”有侍衛連滾帶爬地去了。
杜秋回過身來,那兩名還有驚愣中的青衣婢女顫了下,隨即驚喜交加地跪了下去,齊聲拜道:“奴婢拜見永王殿下,拜見王妃娘娘!”
屋外跪了無數人,屋里也跪了人,但杜秋誰也沒理。
她走到獨孤永夜身邊坐下,低聲問鬧鬧:“你皇太公狀況如何?”
因為獨孤永夜要戴手套,體溫又太高,他都沒法幫羅蘭帝查看情況了。
而修煉之人,都需要懂些基本的醫理,因此鬧鬧雖然還小,但該他知道的他都知道。所以進來后,就直接給羅蘭帝檢查起來了。
不過來來回回檢查了幾次后,他收回手來,似乎是想了想,才有些遲疑地說道:“好像是一顆九爪蛛的毒牙,不過……”
“不過什么?”杜秋問著,已經抬起落到羅蘭帝手腕上,開始往里面探入精神力。給羅蘭帝查脈的同時,順便驗證兒子有沒有看錯。
鬧鬧說道:“我看著像是九爪蛛的毒牙,不過皇太公腹中并無活物。但很奇怪,他的內臟里面卻掛滿了蛛絲。毒牙被絲纏住,我用神識根本沒辦法取出來。”
獨孤永夜眼神凌戾而痛楚,他問杜秋:“秋兒有辦法嗎?”
話是這么問,但他卻并不是特別擔心,因為沒多久杜秋就收回了手來,臉上也沒有為難,這表示她是有辦法解決的。
“可以開腹取?!边@對她來說,只是一個小手術。將毒牙與蛛絲取出來后,要解掉外公身上的毒,輕而易舉。
不過就算現在無法將他體內的毒根凈,也可以讓他好過一些。
杜秋取出丹藥瓶,倒出一顆解毒丹和一顆養元丹,塞進羅蘭帝的嘴巴里面。不多久,羅蘭帝青黑的臉色就漸漸好轉起來,過了一會兒,他眼皮動了動緩緩地睜開,瞳孔動了兩下后忽然定在了杜秋和她身邊的獨孤永夜臉上。
他臉上呈現出驚喜的顏色,隨即他表情又變得晦暗,自嘲地笑著,干啞的聲音虛弱到微不可聞:“朕這是老到都眼花了,還是回光返照?怎么好像看到了秋丫頭和我的乖孫兒了啊!”
“外公,真的是我們,不信你摸,還是溫熱的呢!”杜秋抱著他的手,微笑。獨孤永夜跟著笑道:“外公,您才不老,也不會死,您會一直好好的!”
“皇太公,是哪個壞蛋害你?你跟承玖說,承玖幫您報仇!”鬧鬧移了下位置,更靠近爹娘,好叫皇太公也能夠看到他。這樣,皇太公一定會更加開心,身體也會好得更快的。
而果然,羅蘭帝一下子就變得精神奕奕的了,他努力的睜開眼,瞳孔里亮得驚人:“無憂,秋丫頭,小乖,你們,回來了??!好,好,呵呵……”
他努力拍著杜秋握著他的手,欣喜非常。
因為杜秋的養元丹,他身體雖內部毒素未凈,元氣卻也恢復得很快。沒多久,除了身體還瘦得不正常外,他精神看起來就跟個健康的人差不多了。還自己翻坐了起來,欣喜地把鬧鬧拉過來扯過去的看,直是笑得合不攏嘴。
“哎喲,我們家小乖都長成帥小伙子了,。要不是這張小臉跟你爹長得太像,皇太公都快要不認識了啊!還有秋丫頭,卻是一點兒都沒變,還跟個小姑娘似的。無憂……無憂你的眼睛怎么了,???”
此時才感覺到獨孤永夜眼睛的不同,而且,這孩子怎么坐那么遠?
羅蘭帝朝獨孤永夜伸出手,獨孤永夜遲疑了下,才將戴著手套的手抬起接住他。
羅蘭帝頓時變了臉:“孩子,你的手……”
“沒事!我沒事。”獨孤永夜連忙說著,反握緊他的手,“我就是解了魔毒后,身體還有些毒素沒有清除干凈。岳父說,等過兩個月就會好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羅蘭帝松了一口氣,兩人的手這么握著,即便隔了手套也依然覺得燙手,但他卻舍不得放開。
四人坐著閑聊,時不時伴著一些笑聲。然而他們之間那種輕松的氣氛卻沒有讓人覺得溫暖溫馨,反而還有種風雨欲來的恐怖感覺。
殿中內內外外跪滿了人,卻是每一個都下意識地屏住呼吸,大氣也不敢出。
“你說什么?”太孫府中,正在梅凌都的指點下修習輕身術的羅溫狄得到管家的稟報,頓時就從半空中跌落了下來,摔得臉色發青,眼中很快裝滿了恐懼與絕望。
“永王,和永王妃回來了。此刻在皇上的寢宮中,永王妃說,說讓殿下立刻過去見她。還,還說讓殿下滾,滾著過去?!惫芗彝瑯右彩橇駸o主,慌張得話也說不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