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以珊看著自己老哥的身影,精緻的眉毛皺了起來:“蔣秋也在這兒?小安一直在這裡陪著那個傻子?”
尉遲炎沒空跟她解釋這個,他看了一眼葛永信:“你會操作這個嗎?”
他查過葛永信,他實習(xí)一年的時間,幹過三個職位,其中之一就有這個。
葛永信沒有絲毫猶豫的,推開那個半吊子的技術(shù)人員,著手操作,很快就將上午的監(jiān)控錄像從硬盤中調(diào)出來,播放時不停的放大、縮小,切換,很快就找到人羣中的莫憶安。
“在這!”他指著屏幕上的莫憶安對尉遲炎道。
尉遲炎看了一眼,眉頭緊鎖:“放大,時間再往後拖拖,看她身邊是什麼人。”
葛永信立刻按要求操作,很快,帶有莫憶安的鏡頭被放大,她身邊的人也清晰的映入尉遲炎的眼簾。
“該死的!”尉遲炎狠狠的砸了下桌子!
她身邊的人怎麼會是鄭實那個傢伙?尉遲炎陰鷙的盯著屏幕中的鄭實,看著他跟莫憶安說了幾句話,然後就帶走了莫憶安。
“人呢?去哪裡了?”看不到莫憶安的身影,尉遲炎看向葛永信。
葛永信立刻在錄像裡切換尋找,好半天后,他氣餒的鬆開手:“炎少,那人好像知道這裡攝像頭的分佈,避開了所有的攝像機……”
這個笨女人!尉遲炎暗暗咒罵兩句,然後衝葛永信道:“帶著這裡的保安,給我摸清楚到底哪條道上沒有監(jiān)控,把所有的路線,動線圖給我畫出來!”
緊接著又轉(zhuǎn)向李秘書:“把這個醫(yī)院的院長給我叫來!”
寇以珊在一旁遣散了自家的律師和法務(wù)部的下屬,這裡有尉遲炎在,他們寇家的人大約也就不需要跟著忙活了。
尉遲炎急躁的在房間裡踱來踱去,又飛快的打出去幾個電話,很快,李秘書帶著醫(yī)院的院長以及人事上的負責人快速的跑了回來。
院長已經(jīng)年逾五十,一路被拖過來,氣喘吁吁的樣子看上去馬上就要斷氣了似的,可當他看到尉遲炎的時候,硬是又活了過來,喘著粗氣道:“炎、炎少怎麼有空大駕光臨……”
尉遲炎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又看了李秘書一眼。
李秘書立刻領(lǐng)悟到他的意思,對著院長盤問了半天,又把人事的負責人盤問了半天。
當院長知道尉遲炎很重視的一個人在自己醫(yī)院失蹤了的時候,差點直接背過氣去。
“炎少,此事跟我完全無關(guān)啊!”他哭喪著臉道。
尉遲炎懶得理他,李秘書將他拖到一邊,快速的彙報自己知道的情況。
鄭實,31歲,在這醫(yī)院當保安已經(jīng)兩年的時間,工作上從沒出現(xiàn)過問題,爲人老實木訥,不善言辭,具體家庭情況不知。但是之前幾天他無故曠工,醫(yī)院裡已經(jīng)決定開除他了。
尉遲炎冷眼看向人事負責人以及安保處的其他人:“他家住在什麼地方?”
衆(zhòng)人面面相覷了下,紛紛搖頭。
“他只上夜班,所以跟同事交流很少,也沒什麼朋友,大家都不知道他具體住在什麼地方……”有人大著膽子回答。
寇以珊聽得有些疑惑:“照你們這麼說,這個鄭實人如其名,是個老實巴交的人?那他帶走小安要幹什麼?”
“是不是你們誤會了什麼?也許鄭實根本沒對莫小姐做什麼……”又有人大著膽子說道。
所有人都看向尉遲炎,尉遲炎卻只是看手腕上的手錶。
二十分鐘後,兩排風格完全不同的人魚貫而入,穿著制服,一身正氣的那一排是警察,另一排白襯衣黑西裝裝扮的,就不知道是什麼職業(yè)的了……
“炎少……”進來的人畢恭畢敬的站到一旁。
尉遲炎衝他們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把鄭實的照片交給他們,挖地三尺給我找出人來!”尉遲炎吩咐道。
李秘書立刻拉著人事負責人回辦公室複印照片,而葛永信也帶著人回來了。
“如何?”尉遲炎看向他。
“基本已經(jīng)摸清醫(yī)院裡面的路線了,我即刻畫出來,可是出醫(yī)院後……就無法掌握了?!备鹩佬耪f著,取了張白紙,飛快的畫起線路圖來。
尉遲炎心中焦慮萬分,無數(shù)次的臆想如果莫憶安出事了自己該怎麼辦,無數(shù)的懊惱自己怎麼就不把鄭實關(guān)上一輩子,就這麼簡單的讓他出來了,陰差陽錯的害到了莫憶安。
只是事已至此,他只能強壓著心頭的怒火,等著大家將所有線索整合起來。
李秘書拿來了鄭實的照片和資料分發(fā)給其他人,衆(zhòng)人走後,離開了一段時間的寇以勳腳步匆匆的趕了回來。
尉遲炎看了看他,沒說話,倒是寇以珊忍不住拉著大哥到一旁說話。
“哥,你剛剛?cè)フ夷莻€女人了?她怎麼樣了?孩子打掉了嗎?”她低聲問道。
寇以勳目光閃爍,好半天后道:“現(xiàn)在小安的事爲主,其他的事情以後再說吧!”
“大哥!”寇以珊皺眉,“你別犯糊塗!雖然爸媽一直催你結(jié)婚生子,可是她那樣的……”
“你別胡思亂想了!這都什麼時候了!”寇以勳皺眉打斷她的話,顯得有些不耐煩。
寇以珊很是驚訝,這是她長這麼大以來,疼愛她的大哥第一次如此嚴厲的跟她講話。
是因爲那個蔣秋嗎?寇以珊滿腹疑惑。
很快,葛永信將圖紙畫好,尉遲炎看了看,叫李秘書立刻拍照分發(fā)到個人手機,然後對葛永信道:“最有可能的路線是哪一條,帶我去。”
跟著葛永信走了一遭,尉遲炎心中大概有了個輪廓,此時在醫(yī)院裡待下去也沒有意思,他領(lǐng)著人離開醫(yī)院去查道路上的錄像。
就在各班人馬兵分三路的忙活著時,莫憶安在一間充滿了異味的房間裡緩緩睜開眼睛。
一開始的茫然後,回憶立刻涌出,她驚懼的瞪大眼睛,想要起身卻因爲全身都被綁住,完全動彈不得。
她轉(zhuǎn)頭四周張望,沒有人,只有昏暗的房間,髒兮兮的牆壁,以及令人作嘔的味道。
“唔!唔唔——”她試圖大叫,可是嘴巴被塞住,她只能發(fā)出這種毫無意義的聲音。
眼淚涌出,又被她生生的憋回去,她記得去世的爸爸說過,不論遇到任何事,只有冷靜下來才能救自己。
莫憶安緊緊的閉了下眼,再睜開時,眼中的慌亂已被冷靜所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