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這就挽挽袖子要打起來了,王梓急忙按下身邊那人,安撫道:“好了好了,這有什麼好吵的,誰說咱現在沒錢就以後也沒錢了?莫欺少年窮聽沒聽說過?十年河東十年河西,誰也別看不起誰,不然到時候那臉啊肯定被打的啪啪直響啊!”
“聽聽,還是寞哥有文化,說起話來那都是一套一套的!”立刻就有人拍馬屁道。
王梓笑了笑,見大家情緒沒那麼激動了,纔開口問道:“誰跟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個生意?”
“寞哥,就算你知道了你也不會去的。”有人開口回答道,“那可是殺頭的罪!謀殺,販毒,誰要是頂上去,誰就是個死!這也就那些窮得不要命的人才會答應,一般人可沒人敢答應。”
謀殺?販毒?王梓愣了下,心臟幾乎都停止了,然後又狂跳起來,他哈哈乾笑兩聲:“那我可真不會去!”
說完,又面露好奇的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說個明白唄,不然我這一晚上也甭想睡覺了,就琢磨這事吧。”
“哦,就是有人放出話來,找個人頂罪,只要主動去警察局自首認罪,要多少錢給多少錢,家裡有老人和孩子還負責無條件的供養,條件很優厚,不過很要命,人家說了,這就是去頂命的,所以別幻想著拿錢又保命。”
王梓心臟猛跳,可以這樣?沒錯,是可以這樣!他怎麼就沒想到呢?
“怎麼?沒人願去?我記得欠了高利貸的人可是什麼都願做,死都不怕了,怎麼不去賺這筆錢?”他還是裝作好奇的樣子問道。
立刻又有人回答道:“寞哥,你說的是老京吧?一開始他確實動心來著,可是不行啊!”
“怎麼不行?”王梓忍不住追問,如果有人主動出面頂罪,莫憶安就會被放出來,其他的時候都可以以後再籌謀啊。
那個老京他知道,高利貸欠了一屁股,一條腿都因爲這個被打斷了,老婆和女兒更是被人押著,每天賺的錢都用來給他還債,要是能用他一條命,換來一筆鉅款還能讓改變家人今後的命運,只怕他爬都會爬去警察局的!
就在王梓覺得這件事完全可行的時候,又有人說話了:“這消息傳過來之後,一飛哥就發話了,說誰也不許接這個活!不然就讓他死在警察局門口,不但撈不到錢還丟了命,誰還敢起那念頭啊。”
“對啊,一飛哥說得可狠了!我們都聽到了!”有人跟著吐槽,“不過,也不知道一飛哥爲什麼管這件事,以前碰到這樣的事,他向來不管不問的。”
“就是啊,這次的事真特麼邪門,不懂爲什麼。”
“老大的心思你也敢猜?這事必須要問寞哥啊!寞哥整天跟著老大,肯定知道老大在想什麼對不對?”
一羣人跟著起鬨,把王梓從沉思中喚醒,他愣了下,衝大家哈哈大笑兩聲:“大家可別毀我,老大的心思我可不知道啊!好了好了,不說這些了,咱們喝酒!”
又喝了幾杯酒,王梓藉故離開這羣人,一個人晃晃悠悠的回了自己的屋子。
他住的地方很簡陋,一室一衛的小房子,裡面除了睡覺的牀和一個電視,基本沒什麼東西,也沒人愛到他屋裡來,他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的想了很久。
翌日,王梓眼圈紅紅的起身,他一夜未睡,已經下定決心。
從隱秘的地方拿出老式手機,給那邊的人發了條短信,表示自己以後無法再做臥底工作後,把手機直接砸成碎片,卡也剪碎,扔到馬桶裡沖走,然後就像平時一樣,晃晃悠悠的出了門。
“寞哥,這麼早去哪啊?”路上碰到熟人,熱情的跟他打招呼,
王梓笑著招手:“突然想吃城南的那家早點了,怎麼樣,給你捎點回來?”
“行唻,謝謝寞哥!”那人笑著道謝,兩個人擦肩而過。
王梓晃晃悠悠的去城南吃了早餐,打電話給石崇文聊了許久,把事情經過都瞭解了一遍後,他又坐車無目的的繞了兩圈,最後站在警察局門前,他仰頭看看天空,輕輕笑了下,摸出手機給尉遲炎發了條短信。
“好好照顧小安。”
發送成功,關機,他施施然走進警察局大廳,高吼一聲:“我是來自首的!”
……
尉遲炎全然沒想到,事情的最後,竟然是這樣解決的!
莫憶安出來了,而王梓進去了……
當律師團帶這個消息給他的時候,他心裡五味雜陳的,對於王梓,他已經不知該如何面對,也不敢想象,若是莫憶安知道這個消息,她會怎麼辦。
王梓自首的時候說的頭頭是道,再加上他那副混混模樣,不由得人不信他纔是真兇。
而莫憶安,在衆多大律師的努力下,終於重獲自由。
尉遲炎坐在車內,車外,就是警察局的大門,他看著莫憶安被人簇擁著走出來,看著她上了他安排好的車子,看著車子載著她離開,而他,沒有下去迎接她的勇氣。
他拿什麼來繼續愛她?
他的愛可比得上現在被關進去的那個人?
尉遲炎怔怔的坐了許久,猛得打開車門下車,大步走進警察局內。
很快,他就在特別安排的地方見到了王梓,見到他的那一刻,尉遲炎沒有忍住,直直的衝上去,狠狠地了王梓一拳。
“炎少,請您剋制!”還沒來得及退出去的警官大驚失色,護住王梓對尉遲炎喊道。
王梓啐出一口唾沫,眉頭緊皺,輕聲道:“警官,能不能讓我們單獨談談?”
尉遲炎甩甩手,冷聲道:“警官,麻煩您出去一下。”
可憐的警官看看尉遲炎再看看王梓,暗道自己多管閒事,便氣哼哼的丟下句“打歸打,別損壞公物”,轉身離開。
王梓帶著手銬,有些彆扭的用手背擦了下被打破的嘴角,輕哼了聲:“尉遲炎,你是瘋了吧?”
尉遲炎只是惱怒的盯著他:“王梓,你這是什麼意思?想當英雄是嗎?這特麼算是英雄救美是嗎?”
王梓輕笑:“你說算,那就是嘍。”
“你少得意了!你以爲我會讓小安知道這件事嗎?不!她永遠不會知道的,因爲我不會讓她知道!”尉遲炎咬牙說道。
王梓笑得更加燦爛:“是嗎?那可真是太好了!我本來還想囑咐你的,看來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