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沒事啊,沒事的!”他除了安慰她,沒法爲她做的更多,這讓尉遲炎懊惱得想要發狂。
那個鄭實!那個該死的鄭實!他一定會要了他的命!他把她從小呵護著長大,就連別人說她一句冷話,他都會無法忍受的給那人好看,而這個鄭實竟然敢這樣傷她……
尉遲炎一邊輕聲安慰莫憶安,一邊瘋狂的催促司機快點快點再快點。
只是這次他不會送她去隨便一家醫院,而是送去自己家的私人醫院裡。
炎少親自送人來,醫院上上下下所有人都嚴陣以待,尉遲炎的車子剛剛停下,就有上前接過莫憶安,將她送入檢查室。
莫憶安一眼沒看到尉遲炎,心慌的大叫:“尉遲炎!尉遲炎!”
尉遲炎急忙趕到她身邊,握住她的小手:“我在呢。”
“尉遲炎!”莫憶安淚水漣漣的看著他,“我要是殘廢了,爸媽肯定就不會嫌棄你離婚了,到時候你和以……”
“閉嘴!”尉遲炎氣不打一處來,“這都什麼時候了還胡說八道?莫憶安你別忘了,我說過你永遠不許提離婚兩個字!以前不行,現在不行,以後不行!就算你殘廢了也不行!”
莫憶安被他劈頭蓋臉的一頓猛訓,原本就受到了驚嚇,這下更覺得委屈。
她立刻癟了小嘴:“我都這樣了,你還兇我……”
“我……”尉遲炎立刻暗罵自己沒數,慌忙著道,“是我錯!我錯了好不好?小安,你會好好的,我向你保證,你一定會好好的。”
周圍的醫護人員整個心都提起來了,炎少何時對一個女人這樣委曲求全過?更何況他們沒聽錯吧?炎少跟這女人結婚了?
老天,如果炎少的夫人出點什麼事,他們是不是都要捲鋪蓋滾蛋了?
所有的醫護人員神經高度緊張起來,把莫憶安推進急診室後就站來了一系列認真細緻的檢查,就算是一道傷口也要再三確認結果。
好一頓折騰後,莫憶安的傷口被包紮好,然後送進加護病房。
尉遲炎正在病房等著她,見她被送過來,立刻迎上前去,親自將她小心的放到病牀上。
主治醫生戰戰兢兢的彙報檢查結果:“額頭,鼻子有創傷,手臂和身上有勒痕和淤青,最嚴重的是腳踝,有骨裂情況出現……”
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最後總結了一句:“總體來說,病人情況還好,只是皮肉傷……”
尉遲炎忍了又忍纔沒把這名醫生當場踹翻,他的小安現在都成什麼樣了?他竟然說情況還好?!
“出去吧!”他用鋒利的眼刀掃過那名醫生,冷冷的道。
醫生不知自己說錯了什麼,嚇得腿腳發軟,好不容易纔挪出病房。
病房裡,尉遲炎早就換上最和煦溫暖的笑容,低聲向莫憶安問道:“怎麼樣?感覺還好嗎?”
“沒事……”莫憶安有些不好意思的躲閃他的注視。
她之前是嚇懵了,以爲自己小命不保,沒想到檢查後竟然只是皮外傷,早知道剛剛就不那麼哭哭啼啼的丟人現眼了。
尉遲炎輕輕碰了碰莫憶安腳踝上的石膏:“這裡也沒事?不會殘廢了?”
莫憶安的臉紅了起來:“不會啦,醫生說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尉遲炎這才長長的舒了口氣:“莫憶安,以後千萬不要再這麼嚇人了!不管在什麼情況下,你要做的是保護好自己,而不是傷害自己,明白嗎?”
“我也不想啊!可那個人……”
想到鄭實說要鋸下她的雙腳,她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尉遲炎急忙喊停:“事情過去了就不要再想了,你只要記得,以後他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也永遠不會傷到你。你是安全的,懂嗎?”
莫憶安勉強笑了笑:“我知道!你忘了我爸爸是警察,他整天跟罪犯打交道,也講過很多給我聽,我不怕的。只是頭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才發覺聽故事和真遇到這種事的感覺完全不同,當時我真是嚇到了。”
說著,她突然苦笑了下,對尉遲炎道:“尉遲炎,你說我爸媽是怎麼想的?怎麼給我起這個名字,莫憶安,莫要惦記一世安穩是嗎?我現在的日子,過得還真是不安穩呢。”
“不會的。”尉遲炎輕聲道,“你不該這麼想你的父母。你是他們愛情的結晶不是嗎?莫憶安,莫振海永遠記得安秀娟,這是岳父對岳母的愛,也是他們對你的愛。”
莫憶安怎麼會不知道自己名字的由來,只是有的時候,覺得這個名字配上自己的姓,反而就成了另一個意思,感覺怪怪的。
現在聽到尉遲炎爲她輕聲解讀自己名字的含義,心裡既感動又難過,也不知他們兩個之間會不會有孩子,如果有的話,會叫什麼名字呢?
“好啦,別說了。我都知道了!尉遲炎,沒想到你還是這麼感性的人。”莫憶安怕自己想太多,急忙打斷尉遲炎的話,輕笑道。
尉遲炎卻沒有笑,他輕輕摸著莫憶安的頭髮道:“小安,如果我們有個孩子,我也要把你的名字嵌進他的名字裡,讓他永遠都記得父母又多愛他……”
又或者,記得他的父親有多愛他的母親……
莫憶安的心跳漏掉兩個節拍,急急的垂下眼簾,這個問題她無法回答,因爲那個未來太過遙遠,遙遠到讓她根本看不見。
看出她的躲避,尉遲炎並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她纔剛剛逃離危險,他不想讓她感到一點的壓力和不適。
“休息休息吧,我會在這裡陪著你。”他輕聲勸哄她。
莫憶安點點頭,被驚嚇過後的她,真的是又累又倦,才閉上眼睛沒一會兒,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看著莫憶安進入夢鄉,尉遲炎這纔將自己的手輕輕的覆上她的手,只有這樣碰觸到她的肌膚,感受到肌膚的熱量,他才能確定她活著。
他還記得當時邁進那間屋子時所看到的東西,如果他晚來一步,或者拿玻璃罐裡盛放的就是她的雙腳了。
想到這兒,他就忍不住的後怕,就連身體都控制不住的顫抖。
尉遲炎用了好大的力氣才控制住自己崩潰的情緒,他俯下身子,在莫憶安受傷的額頭上親吻了下,輕輕的離開病房。
“那傢伙怎麼樣了?”他冷著臉,給李秘書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