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憶安沒有了牽制,趕緊往門外走。
“莫憶安!”尉遲炎再一次叫了她的名字,裡面充斥著憤怒還有怨恨。
莫憶安被他這一聲叫喊給定住了,腳不受控制的停在了原地,不過她不敢面對已經醒過來的尉遲炎,就是停下來了,也不願意回頭。
“你要是不願意看到我,就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不要每一次都讓我覺得我們是有希望的,但最後你都要扔下我離開。我就那麼讓你覺得厭煩嗎?你要這麼一次一次的傷害我。”尉遲炎敘述著莫憶安的罪過,發泄著他的難受。
天知道他在看到莫憶安的時候又多麼的驚喜,多麼的高興。
不過這樣的情緒沒有保留多久,莫憶安又要離開了。既然是要走的,爲什麼又要出現在他的面前。
“我、我是來……參加蔣秋的婚禮的。”莫憶安答非所問,背對著尉遲炎說。
“呵呵。”尉遲炎笑了,那個笑聲讓莫憶安覺得心口很難受,像是被人撕扯這一般,難以忍受。
莫憶安難受,尉遲炎更加的難受。莫憶安不知道這一句話給了尉遲炎多大的傷害,他還以爲……原來跟自己沒有關係啊。
“原來跟我沒有關係啊!”尉遲炎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話語裡的自嘲讓莫憶安覺得更加的難受。
莫憶安苦笑:“是啊,沒關係。所以,你不要多想。我、我先走了!”
說完,莫憶安低著頭快步離開。
這個地方她沒法繼續待下去,再待下去,再看到尉遲炎,她一定會崩潰的!
而尉遲炎就坐在牀上,看著莫憶安慢慢的出去了,再一次的逃離了自己的身邊,自己的心也慢慢的空洞了起來。
是這樣,又是這樣,每一次都是這樣。
尉遲炎捂住自己的胸口,他沒有開口喚她,也沒有乞求她的留下,只是這樣靜靜的看著她離開。
莫憶安!莫憶安!你到底是給我下了什麼蠱?讓我逃不開、逃不離!
這是最後一次,這是他容忍的最後一次。莫憶安要這樣的逃開他,他以後再也不會心存幻想,幻想著她能主動回頭,他要讓她自己怎麼逃的,怎麼自己回來!
莫憶安,你這輩子,只能是我的!尉遲炎的眼中閃著堅定的光。
莫憶安失魂落魄的離開房間,腦海裡除了尉遲炎剛剛的神情,根本沒有其他,她茫然的張望了眼,沒有看到其他人。
蔣秋這個時候在自己的房間裡面照顧著寇以勳吧?莫憶安癡癡的站了幾分鐘,下定決心,招呼也不打一聲的就從蔣秋的家裡離開了。她不該來的!她要回去!她要趕緊回B市!不管現在還有沒有航班!她要帶著孩子趕緊回去!
寇以珊站在落地窗前,石崇文的這個房子客廳有很大的落地窗,以前是石崇文爲了觀察不遠處的寇以珊的房間,特意的選了這裡的。
現在寇以珊用這個地方,也在觀察著外面。石崇文看她一回來就這樣,有些疑惑的站在她的身後摟住她。
“你在看什麼?”石崇文把頭放在寇以珊的肩膀上問。
“我在看結果。”寇以珊的回答讓石崇文有些不明不白。
不過他沒有打擾她,就陪著她在這裡一直看著。
在看到莫憶安慌慌張張的逃離的時候,石崇文才明白她剛剛是什麼意思,她是在看莫憶安跟尉遲炎的結果。
“看來不出我所料。”寇以珊不知道是失望還是高興,情緒有些讓人難以琢磨。
她最近都是這樣的,情緒總是讓人很難以琢磨,抓不透她是在想什麼。
“我們去看看炎吧。”她擔心現在尉遲炎的情況,莫憶安這麼逃走,那就說明兩個人已經碰過面了。
一年前的事情總像是一個噩夢一樣的在她的心底,她太瞭解尉遲炎有多麼的在乎莫憶安了。這也就是爲什麼自己在見到莫憶安的時候,沒有直接給她一巴掌的原因。
石崇文也很擔心,沒有什麼意見的去了寇以勳的家裡。
到的時候蔣秋正走到門口,她安置好寇以勳之後,出來沒有看到莫憶安,有些擔心,所以打算出來找一找,就遇到了寇以珊和石崇文。
寇以珊知道蔣秋的想法,直接說:“不用找了,她既然自己都走了,你找回來也沒有什麼用處。炎在什麼地方,我們要見他。”
蔣秋想了想,嘆了口氣,寇以珊說的很對。
“炎少在裡面呢,我帶你們進去。”她惋惜的說著,帶寇以珊他們去了尉遲炎的房間面前。
“我知道你幫著莫憶安,可是我更在乎的是炎,你不知道,那一次你們還在B市的時候,炎過的是什麼日子,我都以爲他活不過來了,你要是還有點兒良心,你自己就好好的想一想,我不要求在站在我們這一邊,不過有的時候你沉默,就要一直的沉默下去。”
寇以珊給蔣秋說了這些話以後,就打開門跟石崇文進去了。
蔣秋站在門口,看著沒有關上的門,她不敢進去,她知道莫憶安給了尉遲炎傷害,但是自己的感情就是站在莫憶安那一邊的。
她幫他們把門關上了,自己回去照顧寇以勳。寇以珊說的對,這個時候她能做的,也就只是沉默而已。
寇以珊進去以後,就看到尉遲炎頹廢的躺在牀上,手臂遮住了眼睛,看不出是什麼表情。
不過空氣中充斥著傷心難過的因子,她就是不看尉遲炎的表情都知道他現在一定很難受。
她有點兒不敢上前去查看情況,心裡堵著只好依靠在石崇文的身上,對著尉遲炎說:“值得嗎?”
尉遲炎沒有說話,一動不動的躺著,彷彿周遭的一切都不存在,都打擾不到他。
寇以珊看著他這樣,眼淚就掉了下來。自己都這麼難受的哭了,尉遲炎現在是不是也在流淚?
尉遲炎這麼強悍的一個人,因爲愛情受了那麼多的哭。
這一年石崇文有她,在累的時候有自己的關心,可是尉遲炎什麼也沒有,他只能夠在自己的空間裡面自己難受。
這一年他是不是也有時候像是現在這樣爲莫憶安掉著眼淚,變得脆弱?
石崇文摟著寇以珊,他自認是一個心腸很硬的人,不過看到這樣的狀況,也會爲尉遲炎感到有些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