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七七將髮簪接在手中,綴著頎長睫羽的鳳眸之中,滿是疑惑之色,輕啓朱脣,開口說道:“這是?”
惜橋闔了闔雙眸,開口道:“七姑娘將這個髮簪擰開,自會見到血書在其中,只希望這封血書能讓皇上相信我的話,能替父親沉冤得雪。”
“你放心吧,這件事情就交到我的身上,我這便回去將血書呈給父皇看,但是既然是君夙羽做的,就一定不會是這麼簡單,一定會派人前來天牢殺你,你的一定要小心爲上。”
“難道在天牢之中,君夙羽也敢派人前來嗎?這裡這麼多守衛,定然不會有事的,若是那麼容易就潛入進來,豈不是人人都能從天牢之中救出人去?”
鳳七七聞聽此言,嘴角不由得牽起了一抹冷笑,綴著頎長睫羽的鳳眸之中,滿是揶揄之色,輕啓朱脣,開口說道:“未免你也太小瞧君夙羽這個人了,他的手段,絕對能在天牢之中殺了你無疑,我會盡量讓父皇放你出來,若不然,一定會很危險。”
惜橋點了點頭,開口道:“是,七姑娘也要萬事小心。”
隨即鳳七七轉過身來,快步向養心殿的方向走去。
養心殿內,鳳七七手中拿著惜橋的髮簪,躬身一禮,開口說道:“父皇,七七已經見過了惜橋,果然這件事情事有蹊蹺。”
皇上端坐於龍椅之上,聞聽此言,擡起頭來,開口道:“她怎麼說?難道當年真的是朕冤枉了她們一家不成嗎?”
“現在還不能確認,但父皇看過這個之後,一定會對當年的事情有一個全新的認識的,這時惜橋常年待在身上的髮簪,而裡面就是惜橋父親的血書。”
語畢,鳳七七將手中的髮簪擰開,拿出血書遞到了皇上的面前,皇上接在手中,打開瞧了起來。
不多時,皇上緊蹙著眉心,開口說道:“這上面的事情都是真的?那豈不是朕真的冤枉了惜橋一家?”
“父皇,在七七看來,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麼久,而這血書父皇也看過,絕對不是假的,能否將惜橋放出來,七七擔心她在天牢之中不安全。”
“天牢之中怎麼會不安全,哪裡有衆多守衛守著,能出現什麼事情不成嗎?還是這件事情你知道些什麼?”
“七七什麼都不知道,只是覺得惜橋的人不壞,並且惜橋這麼久侍奉在父皇左右,絕對不會有什麼異心存在,若不然早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來做些什麼對自己有利的事情,,您說呢?”
皇上闔了闔雙眸,開口說道:“這件事情,朕也有些疑惑,爲什麼這麼久了,才被瑞王翻出來,還是他早就知道,只是沒有告知於朕。”
“父皇您想,早不說晚不說偏偏是晴貴人死後才說,而晴貴人假傳聖旨的事情,也許也和瑞王殿下有關,如今惜橋被關在天牢之中,一定是瑞王刻意爲之,父皇若是不信的話,大可以今夜與七七守在那裡試試,一試便知。”
“那好,就以你所言,先將惜橋放出來,待這件事情調查清楚之後,在做發落,翟懷,去天牢之中,將珍嬪帶出來,送往擷芳殿,沒有朕的口諭,不得外出。”
翟懷領命,躬身應道:“是,皇上。”
語畢,走出了養心殿之中,向天牢的方向走去。
待翟懷走了之後,鳳七七不禁鬆了一口氣,隨即開口說道:“父皇,不如這件事情就交給七七來查吧,畢竟惜橋與七七相識甚久,也希望她是被冤枉的。”
“好,就交給你來查吧,若是有什麼需要的地方,儘管開口,朕會全力支持你,也可以讓黎親王幫助與你。”
鳳七七聞言,躬身一禮,微微一笑,綴著頎長睫羽的鳳眸之中滿是欣慰之色,輕啓朱脣,開口說道:“七七謝過父皇。”
“你也不必忙著謝朕,畢竟這件事情,也許是朕的疏忽,纔會導致現在的這般接過,能調查清楚,還喬家一個清白,也不失爲一件好事。”
“好,既然這樣七七就先告退,不知小世子……”
“小世子被送往了德妃的寢殿,在這裡總是哭鬧,也許是感覺到朕的不悅了吧,不願意在這裡,只好送去德妃那裡。”
“好,七七去將小世子接上,然後回返黎親王府,若是有什麼眉目,會第一時間向父皇彙報。”
“好。”
隨即鳳七七離開了養心殿,來到了德妃的寢殿將小世子接上,回到了黎親王府之中,在君莫黎的書房內,鳳七七道:“王爺,您怎麼看待這件事情?”
君莫黎緊蹙著眉宇,如黑曜石般的雙眸之中,滿是揶揄之色,開口說道:“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只好將當年的事情好好查一查了,若不然父皇一定不會對惜橋放下疑心的。”
“那該從何處查起,一點線索都沒有,當年藍皇后的人,也全部被處死,想要查清楚,甚是困難。”
君莫黎思索片刻,開口道:“宮中是否有當年藍皇后在位之時的老嬤嬤?尚且健在的,也許能從他們的口中知道些什麼。”
鳳七七聞言,猛然雙眸一亮,微微一笑,開口道:“對啊,我怎麼沒有想到,當年的老嬤嬤在宮中的額還有很多,一定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可這些老嬤嬤都在哪些宮裡?”
“德妃娘娘的寢殿就有兩個,都是德妃娘娘看在他們年歲已高,並未讓他們做任何的事情,就那樣養在寢殿的。”
“那好,既然這樣,就好辦的多了,那王爺可否即刻與我前往德妃的寢殿之中,將這件事情調查清楚,還喬丞相一個清白。”
“當然好,待本王將手頭上的事情處理結束,就與你前往宮中。”
良久後,德妃的寢殿之中,君莫黎與鳳七七雙雙出現,德妃見狀,微微一愣,疑惑的望著鳳七七,輕啓朱脣,開口說道:“七七?你不是剛剛離開嗎?怎麼又回來了?”
君莫黎眉心緊粗,開口說道:“德妃娘娘,是這樣的,您的寢殿之中,是否有當年藍皇后在位之時,侍奉在宮中的老嬤嬤?”
德妃道:“有啊,不過現在都年歲已高,很久沒有去看過他們了,怎麼了?出了什麼事情了嗎?”
鳳七七道:“君夙羽和父皇說,惜橋乃是罪臣之女,豈可坐上皇妃的位置,被父皇打入了天牢,是我苦苦哀求,才放了她出來,但是被禁足在擷芳殿之中,而當年喬丞相謀反之事,一定事有蹊蹺,所有便想著找來當年的老嬤嬤問問,看是否知道些什麼。”
“哦?原來是在這樣,那好本宮帶你們前去,不過能否問出些什麼,就要看你們的本事了,雖然她們是默默,但脾氣都倔得很,只是本宮念在她們將死之身,不與她們一般見識罷了。”
“無妨,只要德妃娘娘帶著七七前去便好,剩下的事情,就有七七來問,無論結果如何,都不會傷害他們,但是必要的手段還是要有的。”
德妃點了點頭,開口道:“隨本宮來。”
語畢,率先走出了寢殿之中,向後院的一座偏殿行去,鳳七七與君莫黎互換了一下眼神,緊隨德妃身後,一同前往。
待來到了老嬤嬤的居所,鳳七七便見到了一個面色蒼白,骨瘦如柴的老人,坐在桌案前,拿起茶盞長老的手,甚至都在微微顫抖。
鳳七七見狀不禁秀眉微蹙,綴著頎長睫羽的鳳眸之中,滿是爲難之色,輕啓朱脣,開口說道:“老嬤嬤。”
蒼老的老人聞聽此言,擡起頭來,大聲喝道:“你說什麼?”
“老嬤嬤,我是在叫您啊,你能聽清楚我說的話嗎?”
老人聞言,搖了搖頭,開口道:“他不在。”
君莫黎墨染的劍眉微微一蹙,對德妃開口說道:“德妃娘娘,他們本是藍皇后當時在位之時的默默,怎麼會這麼短的時間內,就這般蒼老。”
德妃闔了闔雙眸,開口說道:“黎王有所不知,在這深宮之中,若是沒有主子護著,她們這種地位的嬤嬤,便人人可欺,若不是本宮心善,收容了他們,如今早已經不在了人世間。”
君莫黎聞言,點了點頭,並未答話,而鳳七七見老嬤嬤這種狀態,定然是問不出什麼來的,隨即望著德妃,開口道:“德妃娘娘,不是還有兩位嬤嬤在您宮中嗎?另一位呢?”
德妃微微一笑,沒有言語,走到桌案前,在老嬤嬤的耳邊耳語了幾句,只見老嬤嬤的眼眸立時一亮,隨即便不在裝作什麼都聽不見,微微一笑,開口說道:“既然德妃都這樣說了,老朽不妨告訴你真相,但是老朽說了之後,你們也一定要答應老朽一個條件。”
鳳七七見狀,頓時大喜,隨即開口道:“老嬤嬤有什麼要求不妨直說,只要七七能坐到的,一定會全部滿足您。”
老嬤嬤道:“那好,我想要的就是,待老朽在皇上面前將這件事說清楚之後,就要送老朽出宮,無人的地方建一所房子,老朽會在那裡生活下去。”
“當然沒問題,小事一樁,既然這樣,那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