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院判的表親,德妃宮中的侍女,果真為德妃與君楚悠送來了膳食,德妃見狀,頜了頜雙眸,眼神之中,滿是揶揄之色,輕啟朱唇,開口道:“放在那吧。”
侍女躬身道:“是,德妃娘娘。”
語畢,退出了德妃的臥房,君楚悠見侍女走后,踱步走到桌案前,望著桌案上的食物,不由得蹙了蹙眉,開口說道:“太醫,你可以出來了?!?
太醫從床榻后面踱步走出,來到桌案前,用銀針探向了膳食之中,不多時,銀針變顯現除了淡淡的黑色。
二人見狀,皆是一驚,德妃緊蹙著秀美,開口問道:“怎么樣,真的如珍嬪所說那般嗎?”
君楚悠望著德妃,開口道:“是的,母妃,此羹有毒,看來這個侍女是留不得了,已經起了異心,若是在留她在宮中,恐怕日后定會釀成大禍?!?
德妃聞言,頜了頜首,輕啟朱唇,開口說道:“好,那依你的意思,該如何處置這個侍女?畢竟跟隨本宮多年,這次一定也是她的表親,院判逼她而為之,若不然也不會如此。”
君楚悠道:“母妃覺得該如何處置?兒臣想聽聽母妃的建議,畢竟是跟隨您身邊的侍女?!?
德妃望著桌案上的膳食,頜了頜雙眸,如明珠般的鳳眸內滿是痛苦之色,開口說道:“就給她些銀兩,并且將此事挑明,送她回去故鄉吧,宮中定然是留不住她了。”
君楚悠道:“是,兒臣一切聽從母妃的安排?!?
隨機君楚悠叫來了侍衛,將先前送過來有毒膳食的侍女擒了起來,帶到了德妃的臥房之中。
德妃緊蹙著秀美,望著跪在地上的侍女,輕啟朱唇,開口說道:“你可知道,本宮為何要將你擒來這里嗎?”
侍女跪在冰冷的地板之上,頜了頜雙眸,開口應道:“奴婢知道,在做這件事情的時候,便已經做好了被您知曉的準備。”
德妃聞言,開口道:“既然這樣,本宮只想問你一個問題,到底為什么答應院判,來謀害于本宮,難道本宮這么多年,對你不夠好嗎?”
侍女道:“奴婢知道娘娘待我們不薄,怎么會狠下心來毒害于您,只是奴婢家中有老父母要養,而院判隨時表親,但一直都有對奴婢的父母照顧有加,若是奴婢這次不幫他做這件事情的話,恐怕奴婢的父母便會……”
聽到這里,君楚悠與的非完全聽明白了來龍去脈,隨機德妃嘴角牽起了一抹淺笑,輕啟朱唇,開口說道:“哦?本宮就知道,你若是不被逼著,定然不會做出這種大逆不道之事?!?
侍女聞言,深吸一口氣,開口說道:“奴婢自知對不住德妃娘娘,奴婢愿意以死謝罪,日后家中的老父母,院判一定不會虧待于她們的?!?
德妃微微一笑,開口說道:“本宮怎么舍得讓這般忠心的侍女,為了這件事情去死呢,你放心,本宮不會殺你,并且會 給你一筆銀子,你從此便在宮中除名,回去后,至于你該怎么利用這個機會,那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本宮只能幫你到這里了。”
侍女見狀,頓時瞪大了雙眸,眼神之中滿是不可置信,開口說道:“德妃娘娘,您真的不會殺了奴婢嗎?”
君楚悠此時開口說道:“母妃竟然說了,就一定會做到,念在你是被逼的份上,就饒過你一條命,還不謝恩?”
侍女望著德妃,眼見不自覺的流下了兩行熱淚,跪在地上,狠狠地磕了一個響頭,開口說道:“奴婢謝過德妃娘娘,謝過逸王殿下?!?
君楚悠多不走到侍女身前,從懷中拿出一個鼓鼓的錢袋,遞到了她的面前,開口說道:“這里面的是金錠,足夠你們一家人生存下去,本王只希望你要記住,這個世界上,不是所有的人都向母妃這般慈悲為懷,日后的路,每一步都要加倍小心,知道嗎?”
侍女淚眼婆娑的開口道:“是,奴婢明白?!?
君楚悠道:“去吧,莫要讓任何人發現,從此以后,在宮中你已經是一個死人了,知道嗎?”
侍女定睛望著德妃,雙眸之中,滿是愧疚之色,開口說道:“是。”
隨即,拿起君楚悠給的錢袋,站起身來,想德妃的寢殿外快步走去。
待侍女走后,君楚悠多不走到德妃身前,望著德妃一臉痛苦的模樣,微微一笑,開口說道:“母妃,她日后一定會好起來的,您就不要在為她擔心了,這也就是您,若是換做本王,定然會要了她的命。”
德妃道:“既然已經處理完了,就不要在提及此事了,畢竟是跟了本宮這么多年的侍女,用她們已經用習慣了,若是換人,還真是有些不自在呢?!?
君楚悠道:“那我們不要在添置侍女便好,并且從新添置的話,用著也會整日提心吊膽的,您說呢?”
德妃聞言,頜了頜雙眸,緊蹙著秀眉開口說道:“好,本宮累了,去吧。”
君楚悠望了望德妃,如黑曜石般的雙眸之中,閃過了一抹不忍之色,開口道:“那好,母妃您好生歇息,兒臣告退?!?
語畢,轉身走出了德妃的臥房。
黎親王府內。
如今,鳳七七已經和君莫黎和好如初,但內心之中,還是多少存有芥蒂,自從有了小世子之后,分期購親已經不想從前那般,想做什么便做什么,若是換做從前,就希藍的行為,早已經死過不下百次,每每鳳七七見到希藍,都倍感頭痛。
君莫黎來到了鳳七七的臥房,多不走到桌案前,微微一笑,開口說道:“怎么樣,小世子有沒有不乖?。俊?
鳳七七莞爾一笑,開口說道:“王爺的孩子,怎么會乖巧,整日鬧得我心神不寧,都不知道該怎么哄著他才是了。”
君莫黎輕笑出聲,開口說道:“小孩子嘛,不都是這般鬧人嘛,你要有些耐心,切莫因為他的苦惱而心生煩惱?!?
鳳七七道:“我當然知道,難道還能與孩子一般見識不成,王爺近日這般早的回來,難道是有什么事情嗎?”
君莫黎頜了頜雙眸,開口說道:“本王想前往六哥那里一聚,經過這次的事情之后,六哥仿佛有些郁郁寡歡,德妃屢遭陷害,對六哥也是不小的打擊啊。”
鳳七七聞言,秀眉微微一蹙,綴著頎長睫羽的鳳眸內滿是擔憂之色,輕啟朱唇,開口說道:“是啊,換做是誰,都會心里不舒服吧,去瞧瞧也好,我們也能安心了。”
君莫黎道:“是啊,恰巧近日本王沒什么要緊之事,那本王便過去瞧瞧,你要不要也一起前往?”
鳳七七道:“我就不去了吧,孩子還小,走動一次非常的麻煩,王爺去瞧過,我就放心了?!?
君莫黎見狀,開口說道:“那好,既然這樣,本王便走了。”
鳳七七道:“是,王爺萬事小心。”
君莫黎站起身來,頭也不回的揮了揮手,并未開口答話,走出了鳳七七的臥房。
是夜,鳳七七將小世子交給紅袖看管,便來到了錦兒的臥房,多日未見,錦兒日漸消瘦,整個人也憔悴了不少,可能也是因為知道了自己剩下的時間不多,仿佛對什么事情都放下了,不在像從前那般,急切的想要得到君莫黎的愛。
鳳七七莞爾一笑,綴著頎長睫羽的鳳眸內,閃過了一抹憐憫之色,輕啟朱唇,開口說道:“錦兒妹妹,近日怎么沒有去我房中,小世子好些日子不見,都想你了呢?!?
錦兒聞言,微微一笑,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的唇瓣輕啟,開口回道:“近日身子不適,便沒有出去走動,還望姐姐見諒?!?
鳳七七頜了頜雙眸,開口說道:“姐姐不適怪罪你不去看望小世子,而是擔心你的身子,總是這般閉門不出,整個人看上去也沒有精神,不如姐姐帶你出去逛逛如何?”
錦兒道:“出去就免了吧,姐姐能時常來看望錦兒,錦兒就心滿意足了,近日王爺可好?沒發生什么煩惱之事吧?”
鳳七七道:“王爺一切都好,你啊,只要將自己的身子養好,我與王爺,就放心了,待我回去之后,便將六哥送過來的補品,給你帶過來,好好補補身子。”
錦兒道:“姐姐還是自己留著吧,錦兒如今的狀態,恐怕在怎么滋補,也地牛肉干無濟于事了,這都是些小毛病,姐姐無需擔憂?!?
鳳七七道:“怎么能這樣說呢,小毛病也要注意滋補,若不然豈不是越發嚴重,況且,既然只是小毛病而已,你一定要放寬心,順其自然便好,你放心,不管發生什么事情,姐姐一定會在你身邊陪你?!?
錦兒聞言,秀眉微微一蹙,如明珠般的鳳眸內,滿是不舍之色,朱唇輕啟開口說道:“姐姐,若是錦兒哪日消失在你的身邊,你會不會想念錦兒?”
鳳七七見狀,眉宇緊蹙,開口說道:“妹妹這是說的什么話,不說只是小毛病而已嗎,切莫這樣說,不吉利,知道嗎?”
錦兒微微一笑,開口說道:“錦兒知道了,姐姐定然會想念錦兒吧,就是不知道王爺……”
鳳七七道:“先不說你雙十年華,這種事情還很遠,就算真正的到了那一天的話,王爺也定然會想念你的,既然娶了你過門,怎么會不念著你呢。”
錦兒如明珠般的鳳眸內,滿是欣慰,開口說道:“這樣錦兒就知足了,再也別無他求,在另一個世界,也不至于心寒了。”
鳳七七聞言,緊蹙著秀眉,神琥珀色的瞳仁內,滿是痛苦之色,輕啟朱唇,開口說道:“你瞧你,本打算來看看你,沒想到你竟然一直在說這種喪氣話,既然這樣,我便回去了,你好生歇息?!?
錦兒見狀,微微一笑,頜了頜雙眸,開口說道:“姐姐,錦兒只是想和你開開玩笑,怎么還當真了,你在陪我一會嘛?!?
鳳七七道:“小世子也該餓了,還要回去伺候這位小祖宗呢,姐姐知道你是與姐姐說笑,沒有當真,聽話,好生歇息吧?!?
錦兒嗔怪的望著鳳七七,深吸一口氣,開口說道:“那好,姐姐慢走?!?
隨機鳳七七站起身來,多不走出了錦兒的臥房,錦兒不知道的是,在鳳七七走出門口的剎那,雙眸之中滿是淚水。
聽到錦兒總是說這些喪氣話,鳳七七的心中,仿佛刀割般痛苦,想幫幫她,卻不知道從何幫起,也許一切的事情,都只能靠錦兒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