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感覺就像有個什麼東西在硌著我一樣,我挪開了一點,用手仔細地摸了一下,並沒有發(fā)現(xiàn)什麼東西。可我重新坐上去,那種感覺又來了!
馬小花見我坐立不安的樣子,急忙問道:“阿棄,你怎麼了?”
本來低著頭弄指甲的韓梅梅擡起眼簾:“咋的?沙發(fā)不舒服?”
我站起身來:“沒,就是覺得有個什麼東西墊在下面了。”
我說話的功夫,馬小花也站了起來,她拎起沙發(fā)布抖了抖,又擡起沙發(fā)墊,迅速拿起了墊子下的遙控器:“就這玩意,拿出來就好了。”
“遙控器?肯定是陳姨看了電視隨手一塞,話說前幾天我坐你那兒,也覺得硌人呢!真是的!”韓梅梅翻了個白眼。
我忽然環(huán)視了一圈:“梅梅,你這裡的客廳裡,沒有鋼琴啊?”
之前還神態(tài)自若的韓梅梅,忽然臉色一變,下意識地往沙發(fā)裡縮了縮:“是啊!可是前天晚上真的就一直響,而且是那種彈得很不成調(diào)的聲音……”
“每天晚上都這樣嗎?還是偶爾?”我盯著她那瞬間變得蒼白的臉。
韓梅梅雙手交叉:“晚上,幾乎每天晚上都會有,李雷過來時,我還好一些,如果他不在,我就整晚整晚失眠。住在這個偌大的別墅裡,小姐妹們都羨慕我,可是我的驚恐卻根本沒人知道!”
“等等,你說李雷偶爾會過來,他過來的時候,那些動靜還在嗎?”我忽然問道。
韓梅梅搖搖頭:“沒有,所以他說我是臆造啊,說我胡思亂想!”
我心裡思忖起來,這裡是真有鬼魂嗎?還是人爲?難道這些會和李雷有關(guān)……抑或者陳姨……
“你們接了我的單,可得幫忙啊!你們真有這個本事吧?別到時候啥也不會就搞笑了!還有,事成之後,我付你們多少,這你們得說吧。”韓梅梅見我一言不發(fā),急急地說道。
我想了想,點點頭:“你放心吧!我們會替你妥善解決此事的,至於付多少,事成之後再說。”
韓梅梅面色一喜:“你們還真好說話,這我就放心了。”
初來別墅的第一天,過得很平靜。三四點鐘時,韓梅梅說去翠湖灣外面的美容院做臉,將近七點纔回來,陳姨已經(jīng)手腳麻利地準備了一桌的菜。
李雷家的餐廳靠著客廳,僅用了一個玻璃牆隔斷了起來,裝修同樣的歐式風(fēng)格。
她做的菜都是家常風(fēng)味,混合了南瓜、茄子、青菜的農(nóng)家湯配著蘸碟,全是尖椒的農(nóng)家小炒肉,蒸得嫩嫩的雞蛋羹,農(nóng)家風(fēng)味的臘腸……
一大桌的美食,韓梅梅卻只吃了一點點:“我晚上不敢多吃,今天稱又胖了一斤,女人得注意保持自己的身材。”
“小韓,你昨天也是這麼說的,結(jié)果晚上你又去廚房煮了方便麪。”陳姨神補刀。
韓梅梅挾著南瓜的手忽然頓了下來,她猛地擡頭看著陳姨:“我什麼時候起來煮過方便麪了?”
陳姨愣了愣神:“方便麪袋子和鍋碗都在水槽裡嘛,我早上才洗了的。”
韓梅梅啪地一下放下筷子,一下子站了起來,跑進了廚房翻找了一下:“陳姨,垃圾你倒了?”
“倒了啊,不然要發(fā)臭了。”陳姨瞪大了眼睛。
韓梅梅臉色變成難看了起來:“我不吃了,我上樓了。”
陳姨嘀咕著:“怎麼又生氣了?”
“她經(jīng)常生氣嗎?”馬小花托著下巴,若有所思地問道。
“時陰時晴的。”陳姨貌似不想回答這樣的話題,端著碗進了廚房。
這頓飯吃得悶悶不樂的,飯後,龔子賀說:“我們還沒去三樓看看呢,我們上去看看吧。”
“嗯,聽說上面是天臺和閣樓,我們上去轉(zhuǎn)轉(zhuǎn)吧。”我答應(yīng)著。
陳姨洗碗的時候,我們?nèi)寺呱狭巳龢牵@時已經(jīng)八點了,天已經(jīng)黑了下來,二樓的走廊亮著燈,倒還好,一上三樓,才發(fā)現(xiàn)一片漆黑。
龔子賀打開手機照了照,找到了牆壁上的開關(guān),按下去後,昏暗的燈光一下子灑滿了樓梯口。這裡一目瞭然,對著樓梯就是兩間屋子,我們一一推開看了看,一間是衛(wèi)生間。馬小花說道:“我是說二樓沒有衛(wèi)生間好麻煩呢,原來三樓有。”
另一間似乎是儲藏室,龔子賀按了半天開關(guān),燈卻一點反應(yīng)也沒有,大概是壞了,我們站在門口往裡窺探了一下,裡面堆放了很多雜物,高高地堆積在一起,上面還搭了塑料布,黑漆漆的、形狀怪異的輪廓看起來陰森得很。
我遲疑了一下:“要進去看看嗎?”
龔子賀重新按亮了手機:“我去吧。”
我站在門口,看著他走進了那間儲藏室,心臟忽然有一種抽得很緊的感覺,他在我的眼裡,就像一隻走進怪獸嘴裡的獵物一樣!
他四處翻了翻,很快,他拍了拍頭上的灰塵走了出來:“沒啥東西,就是一些舊的油畫啊,還有一些廢傢俱什麼的,全是灰。”
我點點頭:“我們?nèi)ヌ炫_看看吧。”
龔子賀順手關(guān)上了門,我這纔看到他的頭上還掛著幾根蜘蛛網(wǎng),馬小花飛快地說:“一會兒回去洗個澡吧,那些灰拍也拍不掉的,都是陳年老垢了。”
頂樓的天臺面積不大,可是卻打理得井井有條,有幾排晾衣服的架子,還種了許多花草,最邊上還有一個老舊的鞦韆架子,龔子賀用手搖了一下,那鞦韆估計是缺少潤滑,發(fā)出了吱吱呀呀的聲音,很是難聽!
馬小花指著晾衣架:“這些估計都是陳姨上午洗的那些衣服吧?”
我轉(zhuǎn)頭看了看,各種各樣的裙子,看樣式,大多都是韓梅梅的吧,中間還夾雜了幾件男人的睡衣。
五月份,氣候很是炎熱,只是吃了個飯,衣服就黏黏地貼在了身上,頂樓也一絲風(fēng)也沒有,讓人覺得煩悶至極!我趴在天臺欄桿上望了望樓下,正巧看見檀湖,此時碧綠的湖水在月光下看起來黑得發(fā)亮,偶爾還能聽見幾聲蛙叫和蟬鳴,中間似乎還夾雜著小孩笑鬧的聲音。
小孩?我猛地覺得不對,仔細地往那地方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