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額不足
滴滴答答,新宇宙大廈二樓值班室里,深夜的時鐘已走到了凌晨五點多了,快到天亮了,司馬明坐在值班室的辦公桌上,慢慢地端詳手中這把怪異的古舊油紙傘,不知為什么,他有一種奇怪的直覺,這把不知從哪里飄過來的油傘是來幫他自己,不然,為什么自己會在夢中多次見到一個黑衣阿婆叫自己拿傘?
他打開這把油紙舊傘,這時他發現傘面上有五個龍飛鳳舞的古老的行楷黑字在傘面上,這五個字風優美古楷,是古代的書法字體,但可惜司馬明無法看出這五個字到底是什么字?
“到底這是一把有什么用途的傘?”司馬明不由想到,他心頭同時也升起了怪異感,他不由自主地想起剛才半夜時離奇怪遇——自己先是發一個進入地下停車場墻上狐仙城隍廟的怪夢,然后夢醒后如夢中黑衣阿婆所言,自己被一種神秘笛聲吸引,走出外面下著大雨的外面,這把油紙傘竟在沒人的情況下自動在雨中飛行,飛到他手上,這其中必有因果。
但他不也敢把自己的怪歷對幾位保安同事說,不然,他怕他們又認為他神經不正常。
司馬明嘆了口氣,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已快到下班的時間了,他連忙帶著傘,走出值班室外,坐電梯來到下面大堂,他來到向東的一面鋁合金窗門前,看著窗外一片翠綠的濃密綠林,晨陽已從東邊的山邊線上隱隱升起,一個迷人的黎明,即將到來。
“我一定要盡快離開這里!”司馬明同時已下定決心,一定要辭職離開這里,雖然黃成金已把他升為組長,實際上取代了陳伯的地位,但昨晚前來這里驅鬼的陳天師的暴死,加上林哥,陳伯,張成等同事一連串的離奇暴死,自己連串惡夢,已使他隱隱約約直覺到,這所有的怪異的一切似乎和自己有關,而且大廈深處的那股超自然力量,遲早要找上他的,遲走不如早走。
正當他準備到更衣室里換衣下班時,突然大門處傳來一陣陣爭吵聲,顯然門外有人在吵架,他急急走上前去,轉過屏風墻,定神一看,只見在大堂的門口,保安魏啟明和一個小胡子保安李清正在和一個大堂門外的青年在爭吵。
“你都神經有問題,我們老板是不會見你的,快快走開,”魏啟明沒好氣地推那個青年。
“兄弟,是我大師兄叫我來的,我師兄只不過想幫你們!真是好心沒好報!”那青年也氣憤地反駁。
“媽的,你是不是想說,你大師兄是個大法師,只要給錢,就可驅魔,哈哈哈,你不要在這里搞笑了,快滾吧!回家自己驅鬼吧!”魏啟明怒氣沖沖。
“我大師兄可決不是什么要錢的法師,你們才搞笑,請個根本沒道行的騙子,什么陳天師,快快讓我見你們的老板,不然你們就真的是大禍臨頭!”
“臭小子,你怎么知道我們昨晚請陳天師?”
“不要搞笑了,現在全部的電臺和電視臺都在報道陳天師在你們大霧山出車禍的新聞,我大師兄說,這個陳天師不是短命之人,定是死于你們大廈里的邪靈之手,他認定一定是你們請這個陳天師來驅鬼,才造成陳天師的來途中慘死!”
“神經病!胡說八道,你再不滾,我可要報警了!”魏啟明大發雷霆。
“等一下,啟明兄!”司馬明突然出聲道。
“阿明,這個神經病一早來這里大吵大鬧,要見老板,不把他趕走,要是萬老板回來看見這個瘋子,我們會給臭罵的!”
司馬明不耐妨的揮手示意魏啟明收聲,因為陳伯死后,司馬明雖然職稱上是組長,但實際上已是整個保安科的頭目,魏啟明只好悻悻退下。
司馬明來到這青年面前,這青年二十來歲,穿一件白色黃舊襯衫,身材雖略瘦,但眉清目秀,雙眼炯炯有神,象個大學生,顯是讀書之人。不知為什么,他看見這個青年,內心升起一股莫明其妙的信任感“你叫什么名字?小伙子?”
“我叫小文,是個小道士,我是江西茅山風云門的弟子,我師兄叫元天真,是從福建來這里的,他可是個道行高深的法師,他叫我來見你們老板,他想見一下你們的老板,因為你們這里有可怕的邪靈作怪!”這個叫小文的青年邊說邊指著遠去的魏啟明“我一說要見你們老板,他就硬說我是神經病,還要我滾,真是沒禮貌!”
不知為什么,司馬明突然有種奇怪的沖動——他想見這位小文的師兄。
“他那個人有點毛病,你不要在意!”
這小文說著說著,突然停下,呆住呆呆地看著司馬明,足足看了兩三分鐘,才突然開音“原來是你啊!上次我和我大師兄在巴士上見過你!”
“什么?”司馬明一頭霧水。
“我和我大師兄昨天早上在你們車站上的大巴第二層見過你!你就是那個全陰人,請問,先生的名字可是叫司馬明?”
“什么?”司馬明不由一呆,他都不認識這青年,怎么這青年會知道他的名字,還說什么全陰人?同時,他也突然想起,昨天早上在下班時,自己在等大巴時不是曾和大巴上第二層一個中年人對望了一陣子,難道這青年人所說的大師兄,就是那個目光怪異,看上去有一種奇異的熟悉感的中年人?
“司馬明先生,我大師兄昨早見過你后,在我們道觀上作了場占卦,占出你的名字叫司馬明,他因為今早要修真五行內行法,所以沒法來這里,叫我來找你們,他還說,有一位叫司馬明的先生,務必要請他來,他還說,你要把你那把陰陽混天傘帶來?”
“什么傘?”司馬明顯然更震驚了。
“陰陽混天傘,我也不知是什么來的,但我大師兄說,你會在今晚擁有這傘!這些都是命運的安排!”
接著這小文停了一停,繼續說“如果你要知道這陰陽混天傘究竟是怎么回事和有什么用,你就一定要來見我大師兄!”
司馬明聽著不由整個人陡地呆了一呆,陰陽混天傘,難道今晚自己在雨夜中接到那把神秘自來的油紙傘,就是陰陽混天傘,對了,傘面上不是有五個字,雖然他看不清這五個字,但現在這青年所說的陰陽混天傘,不就正正是五個字,這件不可思議的怪事,他沒有告訴過任何人,而這位小文的師兄,竟能未卜先知,知道這件事,還有自己的名字,太不可思議了,看來這位小文的大師兄絕非等閑之人,難道真的有世外高人?
司馬明正思際,一輛黑色的豐田座車已從大霧山的公路上直直駛入到大廈門前的山水噴泉旁,那正正是公司總經理的黃成金的私人座車。
司馬明拍了一拍小文的肩膀,講“你等一下我”他匆匆忙忙匆跑過去,而在此時,黑色豐田也停了下來,黃成金一臉疲憊地從車內鉆了出來,他臉色一片蒼白,雙眼發紅,顯然一晚沒睡,十分嚇人。
“黃經理,我想和你談一下!”司馬明對黃成金有好感,因為他第一次在大廈靈異撞邪時,他曾和黃成金在電話里說過,黃成金并沒有象他同事那樣不相信他,反而也把他撞到的怪事也和司馬明說過,二人都相信,這大廈里面一定有種不為人知的靈異力量在作怪。
“好!”
于是,司馬明先把自己昨晚的怪夢及夢醒后的怪遇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黃成金,并指著小文,然后把小文剛才所說的話也告訴給他黃成金。
“黃經理,我認為我們應該去見一下這位茅山法師!”
黃成金聽著司馬明的講述,也不由驚呆了一陣子,如果在一個月前,他一定會當場炒了司馬明,但近來的一連串恐怖事件及陳天師,四名保安暴死的命案,已令他相信,新宇宙大廈的確是存在著邪魔的,加上昨晚又從張伯口中得知以前這孤兒院二十年前三十三個孤兒在火災中慘死及白院長養鬼仔的過去歷史,已使他百分之百相信司馬明所言。
“好!太好了!不如我們現在就去見這位大師,大陸本來就有不少有擁有絕技奇法的世外高人,說不定這位大師就是其中一位,不如干脆這樣,現在我和你和這位小兄弟,現在就一齊去見這位大師!”黃成金說完,已急不可耐地打開后車門。
司馬明連忙向小文揮手,示意小文過來,然后三人一齊上了豐田車,在小文的指引下,車子向著北面的新界的方向駛了過去、、、、
當黑色的豐田車離開新宇宙大廈時,在大廈旁的一片綠色的起伏山林中,一陣又陰又冷的怪風輕輕吹過,吹得樹冠濃密樹林象海浪一樣搖晃蕩漾起來,在風中,一雙邪惡的眼睛正盯著離去的豐田車,并發出一陣“嗬——嗬——嗬、、、、”的鬼怪呼吸聲。
在車走后的馬路上,突然,“呼”一聲,一陣怪風卷起了地上一大片一大片落葉,落葉如天女散花般飛上半空中四散緩緩降下,在降下中,那風向著車子所駛的方向追了過去、、、、
黃成金迅速把車駛上高速公路,并把車速急急提到八十公里的時速。
同時,他順勢用手扭開收音機,收音機里傳來了一陣早晨新聞的報靠的聲音。
“特別報告,據本臺記者王小燕的最新報道、、、”收音機還未講出是什么新聞,不知為何,黃成金突然感到自己的心臟“撲通,撲通、、”地急速跳動起來,全身也升起一陣莫明其妙的恐懼寒意。
“在新界西區的唐家村,昨晚發生一起嚴重的殘殺案,一位名叫張為榮的七十歲的獨居老人于今晨六點給人發現慘死于房中,兇手的手段極為兇殘,將獨居老人頭,身斬為兩斷,還放火焚房,在起火中給鄰居發現報警,據現場警方報告,當警方和消防人員進入現場時,張為榮的尸體已被燒成焦黑,警方重案組正在接手調查,并把此案列為重大謀殺案處理,警方請有關知情人員向警方報告、、、、”
當電臺一講到死者的名字叫張為榮時,黃成金當場臉色大變,車子也“哐”地一聲慢了下來,他不由自主地踩剎車板把車子靠邊停了下來。他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全身冒出大片大片的冷汗,濕透的雙手緊緊握住方向盤,雖然車子已停下,但他卻緊張得猶如在進行高速賽車的車手一樣。
他發夢也沒想到——張為榮,張伯,竟然這么快就突然暴死在家里了,而自己才剛剛在幾個小時前和張伯詳談過,而且從張伯口中得知了這大廈的前身——孤兒院的悲慘往事——而現在,只不過早上七點多,而張伯,竟然已經在家里離奇暴死了、、、、
“不,不,怎么會這樣?”黃成金驚恐地在車內大叫,一邊用雙手狠狠地拍打方向盤,同時他內心也升起了一股可怕的念頭——是不是,張伯是不是死于大廈里的那股邪魔力量,因為他把孤兒院二十年前的秘密告訴了黃成金!
這一下子令黃成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驚恐和不安全感——怎么這些怪事如此恐怖,好象這些邪魔無處不在一樣,難道難道自己在去張伯的途中有東西在跟著他?
“黃經理,你怎么了?”司馬明講。
“張為榮就是我們打雜的張伯,想不、、到,想不、、到,他這么快就、、死了!”黃成金臉上更顯蒼白。
“張伯,就是幫我們打掃清潔的那位老伯?”
“對!”黃成金點了點頭“昨晚半夜我找過他,原來他二十年前在這里做過工,我通過他,了解了二十年前這大廈的前身——圣光孤兒院和它的往事,想不到今早他就死了,太可怕了,這一定不是巧合,司馬明,我感到害怕!”黃成金連聲音也發抖動了,“這大廈里究竟有什么東西?怎么如此可怕!”
“經理,現在不是悲痛的時候。”司馬明安慰。
“它們,它們好象無處不在,媽的,它們什么都知道,我在干什么,它都一清二楚,它們究竟是什么妖怪?難道真是二十年前的鬼仔?”黃成金大大聲地怒吼。
“什么鬼仔?”小文問。
“等一下見你大師兄,我會詳細講給他聽!”
“黃經理,辦事要緊,我們還是趕快去見那位大師吧!我們一定要解決這件事!”
“對!一定要!”黃成金講完,重新松開剎車板,急急加油開車駛回到公路上,向著小文所指的方向駛去、、、、、
7/17/20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