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張偉龍趕回警察局后,卻發(fā)現(xiàn)警局內(nèi)的辦公室,走廊里一片日常生活工作的情景,一點也不象發(fā)生了緊急大事的樣子。
他連問了碰到的幾位相熟的探長,但奇怪的是,當(dāng)他們個個聽到張偉龍說是否發(fā)生了酒巴多人槍殺案后,個個都一片楞然,說從來沒聽過也沒接過什么酒巴重大命案。
正說際,只見蒼老的沙度龍局長和幾位同事正匆匆忙忙地從走廊盡頭走過來。
張偉龍急急沖上去,向沙局長敬了個禮,“局長,沙展159號張偉龍奉你的命令趕回向你報導(dǎo)!”
“什么?命令?”沙局長一臉呆然。
“局長,你剛才不是打電話給我,要我立即趕回來處理一起緊急的酒巴女朗七人被槍殺案嗎?”張偉龍發(fā)現(xiàn)沙度龍局長的樣子一點也不象發(fā)生了什么大事,可是他很肯定自己剛才在711號別墅里收到的手機里是沙局長的聲音。
“什么,急電,酒巴殺人案?”沙局長臉上完全是一副茫茫然楞楞的表情“我剛才是在開會,哪有打個什么電話給你,你是不是收錯了?”
“沒有!”張偉龍不得不把剛才在大搖山別墅里收到沙局長來電手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對沙度龍局長說了,最后他聲明自己絕對沒聽錯“沙局長,我跟了你工作八年了,我的確是聽得清清楚楚是你的聲音,當(dāng)時我還在辦案,如果不是你的急電,我根本不會這么急趕回來的!”
“張沙展,我不知道你聽見的是什么聲音,反正我絕對沒打個任何電話給你,也沒發(fā)生過什么酒巴槍殺案,我是不會拿這種東西開玩笑的!你會不會搞錯了!”沙局長一臉嚴(yán)肅,再三聲明。
這下輪到張偉龍感到無比奇怪,從沙度龍局長臉上的一片驚茫然的表情看得出,沙局長絕對沒說大話,而且他一向很熟悉這位上司,他一向是不茍言笑的,從來不搞開玩笑惡作劇的。
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會發(fā)生這么奇怪的事情。張偉龍于是搖了搖頭,“也許我聽錯了。”轉(zhuǎn)身想離開。
“等一下!”沙局長突然叫住了張偉龍。
“什么?”
“你剛才說你是在大搖山的一幢別墅里收到我的手機來電?”沙局長的臉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奇異帶有恐懼的神情。“是大搖山嗎?”
“是!是大搖山!”
“上帝!”沙局長痛苦地閉上了雙眼,長長吐了口氣,顯然想說些什么。
“有什么事,沙局長?”
“太奇怪了,十年前,我有個很出色的手下也是去大搖山辦案時說收到我的來電,可那次,那次、、、、”沙度龍臉上露出了心痛的神情。
“那次什么?”
“我根本沒、、沒打個電話、、給他,他后來還失了蹤,不不不,不要再說了,張沙展,我快退休了,我做了幾十年的警察工作了,世界上有些事情是不可思議到了極點,你如果去大搖山,一定要小心,我不想細(xì)說了,反正你小心!”沙度龍局長說完,痛苦地閉上雙眼,長長嘆了口氣,揮了揮手,顯然他不想再說以前的可怕往事。
“局長,你怎么了,以前究竟在大搖山發(fā)生過什么事?是不是新康利醫(yī)院的集體神秘火災(zāi)命案?”
“以后我再說給你聽吧!”沙度龍轉(zhuǎn)身緩緩和兩個手下離開。
望著遠(yuǎn)去的沙度龍局長和他的手下,張偉龍不由整個人呆住了,究竟這是怎么回事,怎么會發(fā)生收到和沙局長一模一樣的聲音來電這種怪事?而且沙局長一聽到自己是從大搖山查案過來之后所說的怪怪的話,令他本能地感到,沙局長以前一定碰到相似的事情。而且看起來一定不是件好事。
張偉龍帶著奇怪無比的心情,走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的走廊上,當(dāng)經(jīng)過辦公室前的那個洗手間時,突然,他有種奇異的感覺,有雙眼睛在洗手間里盯著他,他本能地轉(zhuǎn)臉向洗手間里一看,映入他的眼簾中的是一片空蕩蕩的洗手間,在一片陰白陰白的日光燈下一片白森森的。但是一個人也沒有。
“沒人!”張偉龍邊想邊行著離開洗手間時,突然好象有,有好象沒有,聽到一個若有若無的聲音在叫他的名字“張偉龍,張偉龍。”
這當(dāng)場嚇得張偉龍急急轉(zhuǎn)臉向洗手間里一看,當(dāng)他一轉(zhuǎn)過臉向洗手間看去時,那聲音便一下子停下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奇怪?怎么剛才會聽到有個聲音叫我?”張偉龍邊想邊走入到空蕩蕩的洗手間里,向四周的格間里看了看,里面三個格間里一片空空,一個人也看不見,他來到了洗手間的洗手臺前,打開自來水,嘩啦啦地洗了一下雙手,突然,“張偉龍。”那個好象有好象又沒有的聲音突然在他臉前響起,嚇得張偉龍急急抬起頭來,天啊,有那么一剎,那個聲音好象是從洗手臺前的鏡子里的自己映像說出來的,同時自己頭上一陣暈厥,鏡子里自己也好象剎間變得迷糊,但是當(dāng)張偉龍再定下神來看著鏡子里自己的映像時,一切又回復(fù)了正常,自己的映像正眼定定地望回自己,那把叫自己名字的輕輕的小聲音又不見了。
“見鬼,難道我中邪了?”張偉龍看著自己的鏡中的映像,自己對著自己說,然后邊想邊帶著奇異的心情離開洗手間,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不知怎么的,回到辦公室后,張偉龍坐到座位上,望著辦公桌上的剛剛新配的平面顯示屏電腦,突然有種茫茫然的奇怪感覺。
正當(dāng)張偉龍想站起身時,突然,不知為何,他感到一陣天旋地轉(zhuǎn),眼前四周的的墻,一切似乎都在打轉(zhuǎn),旋轉(zhuǎn),旋轉(zhuǎn),到處都是一片火星。
怎么回事,張偉龍不能再看下去了,這種莫名其妙突如其來的暈眩使他不得不閉上了眼睛,伏在臺上休憩一下,頭,頭,太重了,太重了,到處在轉(zhuǎn),到處在轉(zhuǎn)、、、、、、不知不覺,張偉龍睡著了。
在他左邊墻上掛著的一面墻鏡,鏡子里面突然變成一片漆黑,跟著冒出了一團(tuán)白煙,跟著,那個可怕的巫師世高雄在鏡子里面出現(xiàn)了,他陰笑著盯著正趴在辦公臺上在呼呼大睡的世高雄,跟著,他的手竟然“滋”一聲在鏡面上劃出了一大片像水波一樣的漣漪,然后從鏡子里面伸了出來,這只手變成了一只綠色的鬼爪越變越長慢慢伸到了張偉龍的頭上,“嘻嘻嘻”一陣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從鏡子里面面?zhèn)髁顺鰜怼?
“轟隆,轟隆。”兩聲轟雷,一下子把睡著的張偉龍驚醒了過來。
“轟隆”又是一聲炸雷,當(dāng)場把張偉龍嚇得連人帶椅掉到了地上,窗外,隱約見到一道閃電在六,七米遠(yuǎn)的空中掠過,劈劈啪啪,外面下起了傾盆大雨,張偉龍走到窗前向外一看,玻璃窗外早已變成了白搭茫茫一片,密集而又急迅的水珠打在窗上匯成了幾百道急速水線向下狂瀉,顯然,外面正刮著暴風(fēng)雨。
頭,頭,不知為何,更痛了,就好像有幾把電鉆在鉆張偉龍的腦部一樣,張偉龍不由自主地用雙手掩著頭部,全身冷汗岑岑,心臟更是莫名其妙地狂跳,整個人陷入了一片莫名的惶惶不安中。
“嗡,嗡,嗡”他感到自己的耳邊嗡嗡作響,頭痛令到他幾乎無法作出思考,他恨不得能揭開自己的頭蓋骨,把大腦扯出來,用按摩機按摩。
太痛了,頭里面好像有無數(shù)只螞蟻在惡狠狠地咬自己的大腦一樣,張偉龍一邊掩著頭,一邊不由自主地呻吟,電腦旁的鬧鐘顯示16:20分。
天啊,不是吧,自己已整整睡了四個小時,冷汗,冷汗,張偉龍覺得自己全身冷得像從冰窟出來一樣,在劇烈的頭痛間,他隱隱想想自己剛才好像發(fā)了一個很可怕,冷冰冰的惡楚,好像,好像在一片可怕的黑暗中,很多矮小的木頭骷髏人形怪在黑暗的白煙中圍著自己,對了,這些木頭人形骷髏,就好像那幢別墅天臺掛著的帕沙沙扯線木偶一樣,可是,在夢中,它們是活的,還惡狠狠地對著他獰笑、、、、、、接下來的事,張偉龍不記得了,但他仍可以感覺到那種冷冰冰的氣息,這個惡夢真的很可怕,怪不得自己醒來發(fā)現(xiàn)全身都濕透了,就好像全身的汗都流出來了一樣。
“撲通,撲通。”他感覺到自己連心跳也聽得非常清晰,冷汗,劇烈的頭痛,還有,還有一股又咸又腥的味道從自己的喉嚨升了出來。
“澎”一聲,張偉龍的辦公室大門打開,一個卷毛發(fā)型的二十多歲年輕便衣探頭走了進(jìn)來,這個金毛仔正是張偉龍的得力助手簡成。
“張SIR,衛(wèi)沙展要找你一下。”簡成走到了張偉龍的辦公臺上,這時,他才發(fā)現(xiàn)辦公臺上的張偉龍臉白如紙,滿額頭都是大汗。
“讓,讓,讓他進(jìn)進(jìn)來。”張偉龍用手捂著頭結(jié)結(jié)巴巴地用力回應(yīng)。
“你怎么啦,張SIR,你的臉色好差,你怎么看上去像恐怖片的死人一樣,天啊!”突然間,簡成指著張SIR的臉叫了起來。
“什么事?”張偉龍奮力問。
“很多泥,很多泥,你的鼻子,你的耳朵,有黃色的泥流出來,這,這是怎么回事?”簡成滿臉驚恐地指著張SIR鼻子狂叫“你,你,你不是中邪了吧!”天啊,一條帶血的黃泥團(tuán),竟不可思議地從張偉龍的鼻子中鉆了出來。
這時,張偉龍再也忍受不了喉嚨的那股沖上來的咸腥東西,他“啊”一聲吐了出來,天啊,他從口中嘔吐出來竟是一大團(tuán)詭異的黃泥漿,惡心地濺到了桌子上,“撲”地一聲,又再吐噴出第二團(tuán)黃泥漿,濺打在平面的電腦顯示屏上,還帶著血紅的人血,一片黃紅交間的血黃泥泥令電腦變成了一臺可怕的染泥血的電腦。
“啊”張偉龍抓著自己的喉嚨,但他張大的口繼續(xù)噴出大片大片的黃泥漿,“撲撲撲”天啊,全是詭異的黃泥,閃黃閃黃的令人惡心的黃泥,不到一分鐘,墻上到處都是飛濺的泥漿,跟著,“撲”一聲,一大片泥漿對著簡成飛了過來。
“啊”在怪叫聲中,簡成被噴成了一個全身都是泥漿的泥人,還發(fā)著一陣惡臭味,他轉(zhuǎn)身打開大門狂叫了起來“不得了啊,張SIR中邪了。”
“彭”一聲,衛(wèi)英軍撞開半開的大門沖了進(jìn)來,他猛得一下對著吐黃泥漿的張偉龍撲了過來。
“撲”一聲,衛(wèi)英軍將張偉龍撲到在地,跟著他用手按著張偉龍的頭則向一邊狂叫起來“阿芳,快把鎮(zhèn)靜劑給我拿過來。”
辦公室外面一片混亂,“撲”一聲,張偉龍的嘴又向著地上噴了一團(tuán)黃泥漿,衛(wèi)英軍看到,泥漿已經(jīng)變黑了,這表示有大量的血混進(jìn)了泥里,再這樣吐下去,張偉龍可能連腸胃都要吐出來了,所以,不能再等了,衛(wèi)英軍舉起拳頭對著張偉龍的頭部就是狠狠地一下?lián)舫觥?
“啊”張偉龍怪叫一聲昏死了過去、、、、、、
“嘟,嘟,嘟”
救護(hù)車叫著急離開了警察局,救護(hù)車內(nèi),幾個白衣人員正在為處于昏迷狀態(tài)的張偉龍打吊針,把脈量血壓,旁邊的衛(wèi)英軍和簡成面如死灰。
依然有黑色的泥漿從張偉龍的嘴角源源不斷地流出,一個護(hù)士連忙用手巾捂住。
“快開點,病人的血壓正在急速下降,他需要大量的輸血。”一個中年醫(yī)生對著前頭開車的司機狂叫。
“我已經(jīng)開到最快了,現(xiàn)在雨很大,路滑,快過頭會出事的。”司機轉(zhuǎn)頭回應(yīng)。
“為什么會這樣,張SIR的身體一向很好,為什么會突然間吐這么多泥出來。”衛(wèi)英軍問簡成。
“我不知道,他平時從來都不亂吃東西。”簡成滿臉疑惑“他很注意健康的,每天都做運動的,還常常看健身雜志,我真的搞不表楚為什么他會吐泥,還吐了這么多出來,難道你相信他會吞下這么多泥嗎?這會不會是中邪,我聽人說只有中邪的人才會吐泥的,張SIR會不會是中了降頭?”
“現(xiàn)在是火箭時代,哪有這些東西。”衛(wèi)英軍不信,他反問簡成一個問題“對了,今天早上,張SIR都干了些什么?”
“今天早上他沒有回來,他好像是去大搖山做調(diào)查,中午才回來,他說是局長CALL他回來有急案,可局長又否認(rèn),接著,他就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對了,他曾在回來前叫我去致電大搖山南面一個村口榮記士多的榮叔和他兒子明天過來下口供,跟著,他就呆在辦公室里沒有出來,到了四點多,你來找他,我一開門,跟著他就狂吐黃泥,再下去,你也知道了。”
“這會不會跟他早上在大搖山的調(diào)查有關(guān)。”衛(wèi)英軍心中暗想“張偉龍的身體一向都很棒,不可能會生這種事情,難道被人下了藥?不過我從來都沒聽說過什么藥可以讓人吐這么多黃泥。”
這時候,衛(wèi)英軍突然覺得自己全身陷入了一種莫然的恐懼中,他想起了前天那個莫名的電話強音及自己昏迷時所發(fā)的夢,在夢里,全身血淋淋的張SIR像僵尸一樣在自己的身旁、、、、、、天哪,難道那場夢是一個預(yù)兆。
“很冷,很冷、、、、、、”昏邊中的張偉龍喃喃自語。
衛(wèi)英軍不聽猶自可,一聽之后全身毛發(fā)倒豎,頭皮發(fā)麻,在自已所發(fā)的那場惡夢中,那個血淋淋像僵尸一樣的張偉龍不也是面無表情地說“很冷,很冷、、、、、、”
“它們,它們要、、來找我、、、”昏迷中的張偉龍繼續(xù)說。
“它們!”衛(wèi)英軍不由自主地說“什么它們!”
“帕、、帕、、沙沙、、、”還未說完,張偉龍又陷入昏厥中、、、
“快,快。”在車內(nèi)急救醫(yī)生的叫聲中,救護(hù)車轉(zhuǎn)了個大彎,對著遠(yuǎn)處一公里外的醫(yī)院駛?cè)ァ?
望著在他眼中急速變近的醫(yī)院,只有一個念頭在衛(wèi)英軍心中響起“什么是帕沙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