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又一次的跳躍，從一個氣泡跳到另外一個氣泡，不知不覺中三個人已經忘記了最初的意圖，注意力已經不在尋找出口上了，他們現在一心想著把這里全都探開。

這個地方肯定有邊際，而且肯定比天門里面的那片空間要小得多。

天門其實和這里差不多，沒有開啟的時候，里面也是碎成許多塊，只不過那邊的情況沒這么惡劣，天門里面的空間碎塊要比這里大得多，大的碎塊有千余里，小的碎塊也有百十里，那里還有許多浮島，四周的無盡虛空充滿了光明。

這里就差得遠了，他們遇到的氣泡，最大的也只有百余丈，里面什么都沒有，連一塊石子都找不到，再加上一片漆黑，和天門一比，這里真是一個鬼地方。

謝小玉很懷疑，就連魔門都沒有把這里全都勘察過一遍。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又有些支撐不足了，發動虛空無定曼荼羅是一件很消耗法力的事，不過和之前比起來，現在的他要好得多了，畢竟他已經凝丹成功。

凝丹之后不但法力變得更加深厚了，對法力的控制也變得越發精細，施展同一個法術，以前如果要十分法力的話，現在只要一兩分，這個差距可不小。

這一次謝小玉并沒進金螺里面恢復法力，而是掏出了洪倫海之前給他的那個玉瓶，猛地往嘴里灌了一口。

藥漿一入腹中，他立刻感覺到一股熱氣從底下身上來，身體里面就仿佛著火了一般，這股熱氣沿著經絡游走，其中一部分轉眼間就化為了劍元。

這就是魔門補充法力的秘藥的威力，直接能夠轉化成法力。

不過這股法力畢竟由外而來，狂暴猛烈，很難控制，用它們施展虛空無定曼荼羅，謝小玉的心里多少有些不踏實。

把玉瓶放好，他謝小玉盤腿坐在地上，準備煉化這股法力。

“你小子是脫褲子放屁。“莫倫老人搖了搖頭：“你不是什么都懂嗎？這一次怎么不明白了？你想馴化這些法力，讓它們為你所用，可惜你做不到，這些法力就像是野牲口一樣，有很多事馴化不了的，最后只能放棄。魔門可不會像你這樣干，他們的做法是強行控制，不聽話也得聽話，這樣不但效率高，而且對自身也有益。“

老人難得有機會教訓謝小玉，心中頗為得意。

“等一會兒換你跟著我，讓敦昆休息休息，不過我警告你，我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失控。“謝小玉嘿嘿一笑，他和莫倫老人沒上沒下慣了。

老人被噎了一下，頓時說不出話來。

“不過你說得沒錯。“謝小玉不想讓老人太難堪，再說老人的話確實沒錯，如果只用這種辦法修煉的話，確實大有好處。

魔門的這種辦法并非沒有問題，一旦出了事，控制力減弱，法力就會造反，也就是反噬。

魔門的東西差不多都有這個毛病，正因為如此，魔門順風順水的時候很強，可一旦走了下坡路，轉眼間就會崩毀。

所以他會聽莫倫老人的話，但是最后還是會把法力洗練一遍，哪怕舍棄大部分法力也沒關系。

一想到這里，謝小玉暫時停止煉化法力，轉而練習如何控制它們。

辦法其實很簡單，當初他剛剛轉成劍修的時候，就曾經鍛煉過控制力，整天拿著一枚劍符在指間撥弄，或是繞著手指旋轉，或是沿著手臂往來。這辦法現在仍舊能用。

他甚至連劍符都用不著重新制作，當初那枚劍符仍舊保留著，原本是當做紀念，沒想到又能派上用場了。

時隔多年，重新玩起當初的把戲，謝小玉玩得越發花俏了，他手中的那枚劍符時而隱沒，時而一分為幾，時而穿梭挪移，時而化為佛光，千變萬化，令人目不暇接。

“有意思，一舉兩得。“莫倫老人贊道，他心里高興，謝小玉難得會采納他的意見。

敦昆卻若有所思，過了片刻，他朝著謝小玉一伸手說道：“把那個圓盤給我。“

謝小玉被打擾了一下，一個沒留神，劍符在手臂上劃開了一下，換成以前，這一下就算不把半條胳膊卸下來，也至少要開一個大口子，但是現在，他的手臂上只是多了一道淡淡的血痕。

他倒也沒在意，隨手把那個巨大的盤子拿了出來：“你想干什么？“

“閑著沒事做，我也練練。“敦昆沒什么不好意思的。

“你會用嗎？“謝小玉奇道。

敦昆微微一笑，他隨手將那個圓盤往空中一拋，只聽到嗡的一聲輕響，圓盤上的那張符篆立刻被引發了。

“玄磁之力。“謝小玉猛然一驚，轉念間他就明白了，這位大巫肯定偷學了他的“吞日噬月大法“。

“吞日噬月大法“是公開的，誰都能學，別說大叔、李金寶、趙博他們，就連苗人里面也有不少人修煉了這門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