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抓住了舒,身體漸漸虛化,片刻的工夫就遁入了虛空之中。
這是虛空無定曼荼羅。
他同樣擅長幻術(shù),自然知道幻術(shù)最大的弱點是什麼?
幻術(shù)缺乏攻擊性,所以他可以從容不迫地破開空間遁走,用不著擔心會被打斷。
同樣他也不擔心對方會追上來,火赤羅、乾闥婆這樣的魔神和妖族有一點很相似,他們的能力全都集中在某個方面,很少有通才,火赤羅擅長御火,乾闥婆擅長幻術(shù),兩者都不精通空間秘法。
。
在另外一個地方,在遠離耶羅城的一片荒野中,兩個人影漸漸浮現(xiàn)。
一出來,謝小玉再也不敢停留,他拉著舒朝著三連城的方向飛去。
三連城原本是一片荒野,所謂的遺址連殘垣斷壁都看不到,但是現(xiàn)在,這裡卻聳立著一座氣勢恢弘的大城。
這座城市猶如一個巨大而又低緩的丘陵,中間高,四周低,最顯眼的就是被三圈城牆圍攏著。最裡面一圈城牆金光閃閃,顯然是用黃金所鑄,被城牆圍攏的區(qū)域也金碧輝煌,到處是宮殿和樓宇,巨大的屋頂重疊交錯。中間那圈圍牆呈古銅色,那是用青銅鑄造而成,裡面的房子整整齊齊,雖然談不上氣派,卻也雅緻,青磚綠瓦,雕花迴廊,最外面那圈圍牆是鐵鑄的,給人以一種堅不可摧的感覺,被圍攏的房子顯得有些簡陋,大多是矮平房,就和耶羅城裡面的那些住宅一樣,這裡的路面也狹小擁擠,同樣可以看到成羣的牛隨意而行。
“人真不少。“舒已經(jīng)恢復(fù)過來。
“再仔細看看。“謝小玉朝著底下的人羣努了努嘴。
舒仔細再看,不由的驚道:“這些人都不簡單。“
“住在這裡的人原本都是佛門弟子,佛門戰(zhàn)敗,最爲堅定的佛門弟子在須彌山一役全部戰(zhàn)死,剩下的這些人全都成了摩羅教的信徒,被聚集在了這裡。“
“看來,魔族對他們並不放心。“舒輕聲說道。
謝小玉笑了笑,這不是明擺著的嗎?
兩個人沒敢直接飛進城去,那畢竟是魔都,遠古之時這裡就有規(guī)矩,不允許從頭頂上飛,謝小玉可沒興趣賭這個規(guī)矩還在不在?
一落到地上,謝小玉立刻取出了一塊法牌,用力搖了搖。
下一瞬間,他和舒就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zhuǎn)。
等到他們倆睜開眼睛,就看到自己已經(jīng)身處於一片禪林之中。
這絕對是一座禪林,不過很多地方經(jīng)過了細微的改變,少了幾分禪意,多了幾許功利。
就在他們前方十步之外,在一棵異常茂密的大榕樹下,盤腿坐著一個老者。
這個老者看上去很老,臉上的皺紋和樹皮一樣,骨瘦如柴,腦袋上的頭髮很短,用手都抓不起來。
不知道爲什麼,謝小玉的瞳孔猛地收緊。
他有種感覺,這位老者比他看到過的任何人都要可怕,別說兩位龍族太子,就連飛廉妖王都不曾給過他這樣的感覺。
另一個讓他發(fā)愣的原因是,這位老者的身上散發(fā)著一絲若有若無的佛力。
“這位大師。“他不敢肯定地問道。
“不要叫我大師,以前可以這樣叫我,但是現(xiàn)在我侍奉的是大自在天。
“老者摸了摸頭,這足以證明他已經(jīng)不是和尚了。
“您不是從魔界過來的?“謝小玉有些驚訝。
他聽飛廉老祖說起過,這位大祭司可以說是摩羅教地位最高的人物之一。
老者明白謝小玉驚訝些什麼,他淡淡地說道:“魔界那邊早就沒有人族了。“
“您是通過輪迴轉(zhuǎn)世,重新託生爲人族?“謝小玉有些明白了。
“你猜對了,我和你一樣,原本只是一個探子。“老者朝著謝小玉擠了擠眼。
謝小玉心中一慌,他不知道老者看出了些什麼?也許這只是一個試探?
雖然心裡發(fā)慌,但是他表面上並沒有顯露出來。
“不用擔心,沒人會把你怎麼樣。“老者笑道:“你現(xiàn)在還不知道一切,等時機到了,自然會明白的。“
謝小玉仍舊裝作不明白,反正他已經(jīng)打定主意裝傻倒底,絕對不承認自己是探子。
“飛廉老祖。“他開始轉(zhuǎn)移話題。
“用不著管他,你真得認爲我允許你過來,是因爲他的面子?“老者傲然地問道。
謝小玉的心裡咯噔一下,他強迫自己不去相信,但是直覺告訴他,這一切都是真的。
“我說過,用不著擔心。“老者仍舊是一張溫和的笑臉,突然苦笑起來:“現(xiàn)在說什麼都是枉然,你先下去吧,我知道你喜歡看書,我已經(jīng)安排好了,讓你住在藏經(jīng)殿裡面。“
謝小玉鬆了口氣,總算可以離開了,這位老者給他的壓力實在太大,大得讓他喘過氣來。
他正打算告辭,臨時想起了一件事。
“我來的時候,不小心得罪了阿耆尼的信徒,不知道會不會給您帶來麻煩。“
老者連眼皮都不擡,很平和地說道:“這是你的麻煩,不是我的,更不是我主大自在天的。他們不敢進入這裡搗亂,不過我也沒辦法幫你關(guān)說。“
謝小玉的眉頭皺了起來。
他有種感覺,魔門的內(nèi)部恐怕也不和睦。
現(xiàn)在回想起來,他在阿耆尼的廟宇並沒有做什麼過份的事,更沒有得罪那個火赤羅,那傢伙明顯是在找茬。
“有什麼辦法能夠解決這件事?“謝小玉繼續(xù)問道。
“沒用。“大祭司想都沒想,立刻回答道,他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決定告訴謝小玉一些內(nèi)幕:“我剛纔說過,魔界那邊已經(jīng)沒有人族了。災(zāi)難過去之後,所有的人要麼死了,要麼轉(zhuǎn)化成了天魔,原本被我們壓制著的那些異域魔神得了勢,什麼火神阿耆尼、風神伐由,水神伐樓那,土神陀溼多,一個個冒了出來,這些傢伙以前只不過是軍頭或者管事,現(xiàn)在卻和三大神主平起平坐。不,應(yīng)該說是兩大神主。“
“兩大神主?難道有位神主隕落了?“謝小玉越發(fā)吃驚了。
大祭司臉上露出了一絲哀傷:“爲了讓剩餘的人族能夠保住性命,三大神主盡了全力,我主大自在天負責轉(zhuǎn)化,把所有的人族全都轉(zhuǎn)化成爲天魔之後,我主精疲力竭,陷入了沉睡。
遍入天負責護法,不只是轉(zhuǎn)化的過程中,都是靠他抵禦外域的進攻,轉(zhuǎn)化完成之後,也是靠他的力量,支撐過了最艱難的那段日子。
犧牲最大的是婆羅賀摩天,他強行逆轉(zhuǎn)時光,回到了那個缺口被打開之前的時間,殺掉了打開缺口的傢伙,切斷了因果連繫,不過他自己也因爲反噬,徹底隕落了。“
謝小玉倒抽了一口寒氣,逆轉(zhuǎn)時光,切斷因果,這是何等逆天的事情?
往者不可諫,來者猶可追,從古到今,人們都認爲發(fā)生的事無可改變,哪怕能夠逆轉(zhuǎn)時光,也只能夠看到過去發(fā)生的事,卻不能加以改變,沒想到這位魔祖居然打破了定論。
不過爲此付出的代價,也確實夠大的。
“你在這裡最好小心一些。“大祭司再一次警告道:“這裡的情況很複雜,大自在天和遍入天之間沒有任何矛盾,但是底下卻分裂成了兩大派系,我們這一派還好一些,那個派系裡面還有很多派系,有些派系恬淡平和,倒是很好打交道,不過也有些派系激進暴力,最好別去惹他們。“
“我明白了。“謝小玉頗爲後悔,來的時候不該多事。
不過後悔的同時,他也暗自欣喜,魔門內(nèi)部也有問題,情況不比妖族好多少,這對於人族來說是天大的幸運。
。
一排排的書架,上面擺滿了經(jīng)文,大部分是貝葉經(jīng),也有一部分是抄寫在絹、布、獸皮或者紙張之上。
不過謝小玉一直感覺奇怪,他的手裡明明拿著這些經(jīng)書,卻有種奇怪的感覺,好像經(jīng)書根本就不再這裡。
他已經(jīng)在這裡看了好幾天經(jīng),和以往不同,他不需要用手去拿經(jīng)書,只要站在書架前,經(jīng)書就會自動漂浮在半空,自己打開。
這是他在過去七年中練成的神通,只屬於他的神通,沒有別的用處,只是爲了翻閱書籍方便一些。、
用這種神通看書,有可能錯過很多東西,比如藏在字裡行間的秘密,他修煉的《六如法》就是拆開之後藏在另外一篇經(jīng)文裡面,用這種辦法閱讀,肯定不可能發(fā)現(xiàn)這個秘密。
不過對現(xiàn)在的他來說,已經(jīng)用不著在乎了。
他的路已經(jīng)確定下來,在高明的秘法也只能作爲借鑑。
舒在旁邊懶洋洋地半坐半躺著,這傢伙對看書不感興趣,曾幾何時,他也想學謝小玉,可惜每一次拿起書本,他的眼皮就變得越來越重,從來沒有撐過一個時辰,最後只得放棄。
“有什麼收穫沒有?“舒懶洋洋地問道。
“你每天都要問幾百遍,這有意思嗎?“謝小玉回頭看了這傢伙一眼。
“這是闌關(guān)照的,她怕你沉溺於書裡面,忘了正事。“舒笑著回答道。
“放心,我不會忘記的。“謝小玉嘟囔了一聲,突然,他皺起了眉頭,臉上多了一絲疑惑:“奇怪,這裡大部分是佛門典籍,它們居然沒有被毀掉,也沒像當初佛門那樣,把這些典籍全都修改一遍。難道是因爲時間不夠?“
“因爲用不著。“門口傳來一陣洪亮的聲音,一個胖大和尚走了進來。
謝小玉一愣,這個和尚身上散發(fā)出的是精純的佛力,明顯是個佛門中人,還是一位禪師。
換成以前,謝小玉對佛門中人總會多加幾分小心,佛門善於感應(yīng),對神魂方面也更有研究,或許會看出什麼破綻來。
但是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不擔心了。
舒也坐了起來,滿臉好奇地看著這個和尚。
“和尚膽子倒大。“舒閒著沒事,乾脆拿和尚開心。
“和尚膽子不大,要不然我也不會卑躬屈膝,茍延殘喘。“大和尚倒也誠實,而且這傢伙的臉皮絕對夠厚,說這番話的時候,面無慚色。
謝小玉也笑了起來,他覺得這個和尚有點意思:“能說這話,敢說這話,和尚是真和尚。“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天地大劫,一切都變了,塵世間的事,誰又說得清楚?“大和尚習慣性地打起機鋒來。
“你能不能說人話,我聽不明白。“舒不喜歡動腦子,自然不會喜歡這種說話方式。
“你呀!看的書太少。“謝小玉輕斥道,緊接著他轉(zhuǎn)頭朝著大和尚說道:“大師如何稱呼?“
“貧僧法號多難。“和尚雙手合什回答道。
“多難?“謝小玉並不認爲這是原來的法名,肯定是佛門被滅之後,大和尚有感而發(fā),重新給自己起的名字。
他對此並不在意,喜歡什麼名字是每個人自己的事,再說,名字原本就是一個代號罷了。
“這裡爲什麼有那麼多佛經(jīng)?“謝小玉問道。
“這當然是戰(zhàn)利品,須彌山之戰(zhàn),整整打了兩年,打到最後佛門山窮水盡,唯一留下的好貨色就只有這些經(jīng)書了。摩羅教立教之後,就把所有的佛經(jīng)蒐羅了起來,存放在這裡。“多難和尚看著四周那些經(jīng)文,神情之中帶著一絲落寞。
他輕嘆了一聲,繼續(xù)說道:“摩羅教確實高明,不禁別家之言,只要有用,悉數(shù)收納。“
“他們難道不怕佛門弟子暗中修煉佛法?“謝小玉有些意外。
“我不就是佛門弟子?我現(xiàn)在修煉的仍舊是佛法。“大和尚指了指自己。
謝小玉換了個說法:“婆娑大陸以前畢竟是佛門的地盤,這裡的人一直信佛,難道摩羅教的人不怕佛門死灰復(fù)燃?“
“爲什麼要怕?摩羅教的雄心大得很,佛門已經(jīng)被他們一口吞了,他們根本用不著打壓佛門,只需要在摩羅教裡面給佛門留一個位置,諸位佛祖在摩羅教也都有各自的身份,現(xiàn)在,信佛就是信摩羅教。“大和尚越說越無奈,他已經(jīng)意識到佛門必將成爲過眼煙雲(yún)。
謝小玉也暗自咋舌,這招厲害,讓人沒有抗爭的理由,想要信奉佛門,儘管去信奉。
多難和尚輕嘆一聲:“佛門落到現(xiàn)在這個地步,也是自家作孽。當初創(chuàng)立大乘佛法,讓佛門如猛火潑油,卻也燒盡了最後一絲元氣,最終願力崩潰,拖累了整個佛門,別說俗世中人,就連佛門弟子對佛門也失去了信心。“
“恐怕還有幾個原因吧!“謝小玉在這裡的時間不長,卻看出了一些東西:“佛門越到後來,越專注於那些高深的佛理。而大部分人,甚至包括大部分佛門弟子,根本就弄不明白這些東西,畢竟聰明人只是很少一部分,大部分都是庸人。佛門號稱廣大,卻只渡有緣,可憐可嘆!“
大和尚臉色微變,這番話戳到了他的痛處,也正是讓他絕望的原因。
摩羅教也有高深教義,不過很少拿來賣弄,更不會像佛門辯經(jīng)那樣,一定要辯倒別人。摩羅教的經(jīng)書也儘可能通俗易懂,內(nèi)容也比佛經(jīng)吸引人。這樣推廣起來,絕對要容易許多。再加上摩羅教對婚喪嫁娶都確定了一套儀式,必須由神官主持,可以說摩羅教的影響已經(jīng)滲透到了每一個環(huán)節(jié),時間一長,人們潛移默化就接受了摩羅教,再也不會想起曾經(jīng)的佛門。
看到大和尚一臉失落,謝小玉連忙問道:“我想找一些和造化有關(guān)的典籍,你知道在哪裡?“
“造化?“大和尚輕輕閉上了眼睛,好半天苦笑道:“你如果要找這方面的東西,恐怕找錯地方了,佛門的造化並非真造化。“
早十年,他絕對不會說這話。
只見他雙手合什,唸了個佛號,這才繼續(xù)說道:“佛門造化乃是由心所生,有感而發(fā),並不合乎天理。所謂掌上佛國,西方極樂淨土,全都只是虛妄,如空中樓閣,如鏡花水月。要說真造化,還得數(shù)道門,道門的造化是由陰陽五行得來,由相生相剋衍化。“
“在下受教了。“謝小玉拱了拱手,他知道大和尚是好意:“不過,我這一次想要的,正是佛門由心所生的造化,因爲我要造的東西,按照常理來說,根本不可能存在。“
“不知道施主要造的是何物?“大和尚來了興趣。
“大和尚可聽說過鬼嬰兒?“謝小玉問道。
“原來如此。“大和尚點了點頭,他當然聽說過。
妖族和魔族聯(lián)手北上,六路大軍進入漠北,卻被鬼族團團圍困住,進不得,退不得,妖魔兩族高層都在爲此而煩惱,而其中的關(guān)鍵正是這些鬼嬰兒。
這樣大的事,他不可能不知道,他甚至還研究過這些鬼嬰兒。
“那東西既非死物,又非活物,既非實體,又非虛體,確實和任何生靈都不相同。“大和尚喃喃自語著。
“摩羅教有大量異域魔神,他們同樣介乎於死物和活物之間,你怎麼看?“謝小玉用探討的口吻問道。
異域魔神分兩種,一種是火赤羅、乾闥婆這樣的東西,或是火焰、或是香氣,沒有生物的跡象,另外一種則是羅剎、夜叉、阿修羅這類魔神,他們也都有血有肉。
“你說錯了,火赤羅、緊那羅、乾闥婆都是活物。這涉及到生和死的定義,如果要說的話,幾天幾夜都說不完。鬼魂則是死物,死物想要變成活物,必須經(jīng)過輪迴,順轉(zhuǎn)輪迴,稱之爲‘託生‘,逆轉(zhuǎn)輪迴,稱之爲‘復(fù)活‘。鬼嬰兒之所以詭異,就是因爲它沒有經(jīng)歷輪迴,卻已經(jīng)有了活的跡象。“大和尚連忙回答。
謝小玉皺了皺眉頭,對於生和死的定義,他有另外的看法,不過他沒興趣爭辯。
“我已經(jīng)找到了破解之法,可惜,還有一些問題,所以需要尋找造化一類的典籍。“謝小玉說道。
“善哉,善哉。“多難和尚雙手合什。
或許是因爲魔門勝利之後的舉措,又或許是因爲佛門和魔門原本就淵源極深,所以這位大和尚對魔門並沒有太多的抗拒。但是他對鬼族就沒有一絲好感了。
明白了謝小玉的想法,大和尚立刻行動了起來。
身爲一個俘虜,能夠被派駐這裡,自然是有原因的。
和謝小玉一樣,這個大和尚也是愛書之人,他知道這裡每一部經(jīng)卷的位置。
很快,他抱來了一大堆書,其中有很多還是貝葉經(jīng)文。
謝小玉立刻翻看起來,他仍舊像剛纔那樣,讓經(jīng)文自動漂浮在半空中,不過這一次他看得仔細了很多,同時還用天機盤推衍。
正如剛纔大和尚所說,佛門的造化之道是由心所生,一切存乎於心。
“其實有一種更快的看書之法。“大和尚正抱著一堆經(jīng)卷走過來。
“有更好的看書之法?“謝小玉頓時來了興趣。
大和尚知道謝小玉高興些什麼,對於愛看書的人來說,沒什麼比高效率的看書之法更有用的東西了。
“我可以傳你大智慧咒,連書都不要翻看,只要掃上一眼,立刻就能知道里面所有的內(nèi)容。“大和尚難得找到一個和自己同好之人,自然不會藏私。
“大智慧咒?“謝小玉沒聽說過,不過他完全可以理解,想這種用途很有限的輔助類法術(shù),確實會被忽略過去。
大和尚拿起一個經(jīng)卷,又說道:“其實這些經(jīng)卷還有一種特殊的閱讀之法,效率比大智慧咒更高。“
“還有這等好事?“謝小玉越發(fā)興奮起來,他原本就在爲這裡的書太多而煩惱。
“你沒覺得奇怪嗎?這些經(jīng)書明明拿在手裡,卻有一種它們並不存在的感覺。“大和尚笑嘻嘻地問道。
“沒錯,我確實有這樣的感覺。“謝小玉剛纔還在奇怪。
“這些書全都是轉(zhuǎn)錄的贗本,真本在遍入天那裡,他負責的是守護,所以書放在他哪裡最保險。“大和尚說出了其中的真相。
緊接著他拿起了一個經(jīng)卷,猛地用力一拍。
經(jīng)卷瞬間消失了,與此同時,很多東西莫名其妙地出現(xiàn)在了謝小玉的腦子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