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五臟受損,元氣枯竭,能支持到現在以算是奇跡!”范宏一臉嚴肅,眼從喬三身上移開。
“郎中!我師父可還有救?”大虎聽范郎中一習話,心中沒底,忙插話詢問。
“這舊傷復發,實是兇險,但好在不會致命,頂多落個腦癱身殘,我是個郎中,自然不可能讓他達到那一步!
真正煩人的仍是那掌中之毒,雖然你們放血處理了毒素,但此毒依附力極強,驅除未凈,毒性蔓延,仍然會危及生命。”話說完,便扭頭,告之下人,架鍋熬藥。
大虎整顆心都在喬三身上,郎中的話,聽得模棱兩可,見范宏愛搭不理,一個人獨自在窩棚外不停的度步,不由心中起急,不滿的從藥鍋旁直起身,面向范郎中,伸著脖子問道:“先生!這毒可否能解?”
那范宏思緒被人打斷,不由臉現寒霜,語氣冰冷:“他所中之毒,刁鉆頑固,要想根治,最好從下藥人之手,求來解藥?”
大虎一聽此言,頓時啞口無言,又無力的蹲在地上。
“郎中的職責,是治病救人,你以為每個郎中都是神仙,治病講究對癥下藥,知其理,見其行,盲目會要人性命?!狈逗晟袂楸洌f話根本不留情面。
范宏見那大虎,沒有反駁,又開口道:“老夫聞這氣味兒,知是蟲毒無疑,但這蟲毒實是難解,下毒之人,計量手法各有所不同,所以帶給人的傷害,也不盡相同。
此毒,乃蟲毒與百毒王碧尷蛇的毒素,混調而成,劑量弄不清楚,又那敢冒冒失失的給人施藥?”
“您老被世人欲為神醫!心智醫術都達到頂峰,這常人無法解決的病理,您不一定也無有辦法?
銅與金,品像相近,但都用做于飾件,但銅遇火則融,而金卻光芒顯露,相質雙贏,面像終蒙蔽不了本質,是金子總會發光的!”
陸寶兒始終站在喬三的身邊,對這范郎中一言一行全都看在眼里,范郎中對于大虎說的話,也一句不漏的聽在耳中。
陸寶兒自信那范郎中,不是浪得虛名,有真本事,自信對治療喬大叔所中之毒,有一定的見解、手段。
郎中下藥,全憑經驗感知,病理仔細斟酌,對癥下藥 ,才能起到藥到病除。
再說喬大叔手掌中毒,差不多已過去了五個時辰,實是不能再拖了。
久了,毒性擴散,誰知是否還有辦法救治?
心中起急,只好陪笑圓場,讓范郎中趕快拿出手段。
“哎!其實,老夫也琢磨過,這根治的方法,尋下藥之人求解藥,是最好最快的方法,但隔閡以生,解藥已成為一種奢望。
那只能在另求途徑,銀針渡穴,也是最好的去毒方法之一。
銀針配氣功療法,堪稱上上之選,驅除毒素,不需一時三刻時間。
可老夫不懂功夫,此法終也難施。
老夫只能先用銀針護住他的心脈,再慢慢想辦法,驅除毒素,至于治愈,可能需要一段相當長的時間,他能不能熬到那個時候,全靠他的生命力長斷了。
如此耗費時間精力,又沒把握的治療手段,老夫實在糾結的難以啟齒!”范宏一臉無奈,斜眼望著陸寶兒。
于大虎陸寶兒二人,見范郎中神色莊重,知道說的全是實話。
三人相繼沉默,窩棚外便再無人作聲。
約摸有半盞茶的時間,陸寶兒打斷了沉默:“哎!喬叔仇家追尋,恐怕熬不到康復那一天,就已經被人殺死了!
康復越快,他生還率越高,不知世間有沒有奇珍靈藥,要是有便太好了?陸寶兒心中起急。無來由的冒出一句浮想聯翩的空話。
那范郎中聽聞此言,腦中靈光一閃,頓時兩眼瞇成了一條線。
眼望陸寶兒輕輕的咳嗽一聲:“咳咳!聽你所說,我到想起一株藥草,能立解此毒,只是此靈草太過珍貴,世上難尋,不知說出來,你等是否有機緣能夠尋到?”范宏滿臉堆笑,不錯眼珠的盯著陸寶兒。
陸寶兒于大虎二人兩眼放光,靜靜的聆聽。
“聽好!那就是九葉還魂草,師傅的醫書上,曾有記載。
按書中描述,此草奇特異常,每長岀一片葉子,毒性便增加一成,九片葉時毒性最強。
九葉長成,葉片呈暗紅色時,這個時候它的毒素才逐漸消除,從根本上改變性質。
待等還魂草葉片成血紅色時,它才稱之為是世間靈藥,驅毒養神,補腦益氣,總之妙處多多!”說到最后,那范郎中眉飛色舞,指手畫腳,就如同享受過一般。
陸寶兒于大虎二人,心中興奮,忙追問藥草的出處,及形狀。
“嗯!出處形狀嗎?師傅藥書上曾有描述,此草喜陰,可能生長在極陰之處。
形狀像紅心草,幼苗時葉子碧綠,很有光澤!”
范郎中話說完,二小便交頭接耳,嘀嘀咕咕。
范宏看在眼里,嘴一撇:“你倆也別抱多大希望,這一切都是書中描述的,很早以前,就有人外岀尋找,但時隔這么多年,仍沒聽到有人尋到此草的信息?”
“不付出哪能有成果,苦難肯定是有的,但萬一機緣湊巧來到,真尋到一株,那不是還了咱們的愿望。”陸寶兒眼望著范郎中,不服氣的說道。
“嗯!如此說那就有勞你們了,靈藥是否尋到 ,老夫都會盡心,盡責!”范宏活說完,揮手讓隨從范從,從醫箱中取出銀針。
撩袖捏針,動作如行云流水,瀟灑自如。
根根銀針扎在喬三整條手臂之上,針尾晃動,似小小的熒光蟲,蠕動散發著亮光。
針起,點點黑血,從針孔中流出,收針、凈手,范宏直起身:“時候不早了,老夫也該回去了!”話落,忙招呼仆人,收拾東西。
陸寶兒跟隨其出了門:“先生!真是對不住,醫藥的費用,只能拖欠一段時日?”
“哎!你既然是皇甫家的朋友,那診費又如何能收。
古人言 ,多個朋友多條路,看公子你的面像,將來必定是聲名顯赫之輩,如果公子不嫌棄,稱我一聲老哥如何?”
陸寶兒受寵若驚,心道:“您那么大一個郎中,愣要和我一個叫花子稱兄道弟?你不是老糊涂了,便是神經有問題?”但當著滿頭白發,范郎中的面,又不好駁面子。當下,只好滿臉帶笑:“哦!大哥?!?
“嗯!小兄弟,記住,尋那九葉還魂草,得到極陰之地去尋?!?
“范大哥!什么地方,屬于極陰之地?”陸寶兒心中疑惑,忙開口詢問。
“世間萬物,皆分陰陽,月亮、太陽、各代表陰、陽。
生者屬陽,死者屬陰,如亂葬崗、萬人坑之類,都陰氣厚重,屬于陰地,要尋那靈草,要有耐力信心,當然也有一部分你自己的運氣、機緣!”
說完沖窩棚里的喬三一撅嘴:“當然,這也與他的壽命相關。”
“老爺!車馬已備好,咱們可以上路了?”范進面無表情,開口相告。
“嗯!時間不早了,老哥便先回去了!
老哥九龍村有一后人,名叫范林,他秉性還算忠厚,如果兄弟日后路過此處,可到那里落個腳!”說完,從懷中掏出一塊玉佩,遞到陸寶兒手中。
一道金光閃過,車子和人便無了蹤影。
陸寶兒轉身進入土窩棚,見喬三神色自然,似是在熟睡,當下不敢打擾,步履放輕,慢慢退岀土窩棚。
大虎正在絕收的莊稼地里熬粥,粥鍋用凹凸的石板制成,米粒翻滾,飯香四溢。
“嗯!好香呢!虎哥,你不愧是玉面廚神的徒弟,這米粒兒熬的像珍珠,好看至極,饞的俺直流哈喇子?”陸寶兒圍著石鍋直轉,兩眼直直的望著石鍋里的米粥。
“哎!這徒弟當的也確是窩囊,這廚房四寶,只剩下刀勺鏟子,想起來甚是丟人。
兄弟!趁師傅沒醒,這頭一鍋便賞給你了,反正米還有,俺等第二鍋再吃?!?
大虎用鏟子在石鍋里一頓攪和,“好了!兄弟可以下口了!”大虎一聲令下,陸寶兒也不推辭,自顧自的做在石鍋旁,盡情的喝起粥來。
“虎哥!喝完粥,俺便去尋那靈草了,喬大叔就交給你了?
你可伺候好了,別等靈草尋回來,喬大叔有什么閃失,真要是那樣,俺可不答應?”
陸寶兒抹了抹嘴巴,直直腰,望了眼土窩棚,便竟直向西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