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主編，你說的是正統文學和網絡作品之間的罵戰嗎？”楊凡先問道。
“對，就是這個，這事你知道吧？”唐主編問道。
楊凡笑了：“你說我知不知道？”
“呵呵，我是問得傻了。”唐主編笑道：“你的起點就是雙方論戰的主要平臺，你本人又是爭議的中心人物，不知道確實不可能。”
“唐主編，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楊凡忍不住說。
“呵呵，楊凡啊，你對這場論戰有什麼看法呢？”唐主編還是沒有說明本意。
“看法？”楊凡想了想，回答說：“我也沒什麼看法吧，兩者其實沒什麼好比的，要說上大雅之堂被評論家品評，肯定是正統文學強，但要是在市井之間供大家選擇，那肯定是玄幻小說更受歡迎。兩者的寫作目的就不同，沒什麼可比性。”
沉默了一會兒，唐主編問：“楊凡，你真的認爲市井書市上是玄幻小說佔優？對了，我說的是整體。”唐主編不忘了補充一句。
楊凡也沉默了。如果說單本小說的銷量，他的《黑科技時代》和《光輝》雖然不見得是最暢銷的書籍，但銷量也不算小了，可是，象他這樣的玄幻作品，實在太少了，雖然優秀的作品也有一些，但在大陸出版的，卻是寥寥無幾，根本不可能對正統文學書市產生衝擊。
“怎麼樣？有沒有興趣合作？”唐主編等了一會兒，終於露出了狐貍尾巴。
聽到這句話，楊凡眼前一亮，對啊，和他通話的，不就是出版社頭頭嗎？他有出版社，起點有優秀作品，雙方的優勢完全能互補啊，雖說現在起點也有了出版部門，但畢竟是以臺灣繁體版爲主的，真正在大陸出版，還是要找這個唐主編啊。
想到這裡，楊凡心裡一熱，不過好在他頭腦還沒發熱，知道自己談判絕對不是那頭老狐貍的對手，於是硬生生地把“很有興趣”四個字咽回肚內，改口說：“呵呵，唐主編，合作的事情，你和寶劍鋒他們談吧，現在都由他們負責。”
“好吧，他們的電話沒換吧？”唐主編問道。聽他的聲音，似乎帶著些失望。
“沒換。”楊凡馬上回答。
“那好，我和他們去談了，麻煩你了，再見。”
“再見。”
掛上了電話，楊凡趁著狀態正佳，重新整理了一下思路，又開始了《光輝》第十一集的創作。不過，因爲唐主編的那個電話，他終究還是有了些牽掛，心不在焉地等著電話。
又寫了會兒，寶劍鋒果然打了電話過來。
“楊凡嗎？剛纔廣西文藝出版社的唐主編來過電話了，說是要和我們合作。”
“他說了什麼？你們談妥了嗎？”楊凡問道。
“還沒正式談判，我們只是大致交流了一下意向，如果不出意外，廣西文藝出版社會大量出版我們起點的優秀作品。具體是這樣的……”寶劍鋒耐心地解釋了一遍。
“很好，很好。”楊凡邊聽邊點著頭。等掛斷電話，楊凡臉上早就堆起了笑容。現在他的起點中文網，發展得已經不在“夢”中那個原版起點之下了，而且，這次這麼大規模的出版活動，也是“夢”中從未有過的。想到這些比“夢”中玄幻小說更勝一籌的作品能大量展現在世人面前，儘管那些都不是他的作品，楊凡心裡還是禁不住的高興。
接下來的幾天裡，寶劍鋒和唐主編繼續商談著合作事宜，而楊凡則繼續“閉關”寫著他的《光輝》。當然，楊凡也不是一天到晚坐在電腦前苦幹，除了正常的上課，他還經常到圖書館去查閱一些相關資料，有時甚至還到物理、天文等理科系去諮詢一些有關問題。因爲楊凡通靈者的名聲在外，知道這是他寫科幻小說的關鍵，一幫理科學生也都很熱心地回答了他的各種古怪提問。
這天，從圖書館回來，楊凡還沒進宿舍，就聽見了裡面噼裡啪啦的打字聲。推門進去，果然，楊辰在用他的電腦上網聊天。
“在和哪個美眉聊天呢？”楊凡笑著問他。
“哼，我哪象你？”楊辰撇撇嘴，“全是男的，都是你起點的作者。”
“哦？”楊凡好奇地湊過去一看，只見楊辰OICQ上的卻是幾個陌生的暱稱，不由問道：“這些是誰啊？你有問題怎麼不向你們玄幻文學社的那些顧問請教？”
“嘿嘿，是人家在向我請教。”楊辰得意洋洋地說：“你以爲我這南大創作組的名頭不響麼？”
楊凡更覺得好奇了，問他：“你有什麼能教人家的？”
“寫作技巧啊，還有羣體創作的分工組織。”楊辰白了白眼睛，“我有什麼能耐你還不知道嗎？”
“你就不怕別人學去了以後超越你，搶掉你的飯碗？”楊凡笑道。
“嘿嘿，如果能超越我的，難道我不指點幾句他們就不行了？”楊辰又飛快地打了一行字發出去，然後又說：“而且，我不指點他們也不行啊。長江後浪推前浪，這話你不會沒聽說過吧？”
楊凡一時沒明白過來：“聽過，但這和你指點他們有什麼關係呢？”
“嘿嘿，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如果我這個前浪不想死的話，就必須和後浪打好關係了。”
楊辰說著，見楊凡不明白，又解釋說：“你通靈者這種超級牛人自然沒什麼問題，可象我這樣不上不下的作者，被後來者超越不是很正常的事嗎？到時候，恐怕都沒人記得我了。不過，如果現在就發掘幾個有潛力的新人，等他們以後牛了，讓他們反過來提攜一下我這個老前輩，也不爲過吧？”
“呵呵，你想的可真遠啊。不過，要是你的眼光不行，那不白搭了？”楊凡笑著問道。
“哼，我的眼光你還不相信？”楊辰撇撇嘴說：“現在和我聊的這個，雖然還是新人，但我包他以後有前途。”
楊凡好奇地湊過去一看，只見OICQ上這個暱稱是“起點前三帥的……”後面的字被遮住了看不到。
“誰這麼無恥啊？”楊凡笑道：“快把OICQ拉開讓我看看。”
楊辰依言拉開了一些。楊凡一看，那後面卻是“黃泉”兩字，不由恍然大悟，笑道：“原來是他，怪不得這麼……”
“你認識他？”楊辰一奇。
“嗯，知道他吧，算你有眼光。”楊凡呵呵一笑。這個作者他自然是知道的，當然，也還是在“夢”中知道的，要不是隔了這麼久的時間，其實楊凡見到“起點前三帥”這個標誌就該知道是他了，當然，這個傢伙可不只這麼一個標誌，想當年，“百萬黃”、“玻璃黃”、“棺材黃”……哪個外號都是響噹噹，也都是大有來頭的，比如說“棺材黃”這個綽號，就沒有半點虛假，這傢伙當年到上海開作者交流會，就真的是帶著個寫有“升官發財”字樣的棺材去的，甚至連他筆名都是和棺材有關的。
而他的小說《仙魔戰記》，也同樣有著衆多的外號，比如作品中戰意高昂的流浪的蛤蟆取的“仙魔戰雞”，喜好美食的霜葉取的“鮮蘑斬雞”，還有阿三瘦馬、瑞根、藏劍江南等人創造的一系列廣告詞——“仙魔戰機，網絡文學中的戰鬥機”、“鹹饃站雞，御用貢雞”、“鮮蘑斬雞，一切皆有可能”……
可以說，楊凡當年正是看到了這些古怪的外號和古怪的廣告，才知道了這個作者和他的作品的，過了這麼多年，楊凡對他的小說情節其實已經沒有多少記憶了，但“起點前三帥”這樣的外號，印象卻還是很深的。
想了想，楊凡笑著問：“你怎麼不改個這樣的暱稱？比如叫起點第一帥。”
“切，拾人牙慧有什麼意思？”楊辰一臉的不屑：“而且，沒看見別人已經都叫他起點前三衰了嗎？反正兩字同音，他自稱起點第一福將都沒用。”
“那你就自稱起點人品第一。”楊凡笑道。
“這也有人用過了，是流浪的蛤蟆。”楊辰有些沮喪。
“那……你就說是起點第一厚道吧。”楊凡又想了個新主意。
楊辰再次否定：“這是南風聽蟬的專利。”
“算了，我不管你了。”楊凡搖搖頭，正想離開，楊辰拉住他說：“好了，我不聊了。社裡還有事呢。”說著，楊辰斷開網絡就出門去了。
見楊辰走了，楊凡也改變了主意，也撥號上起了網。
查過了信箱後，楊凡習慣性的登錄起點看了看。正巧，藏劍江南剛剛替他更新《黑科技時代》，現在還在更新列表的第二位，看樣子，還是幾秒鐘前才更新的。而更巧的是，現在列表中的第一位，也就是最新更新的小說，也和他楊凡有關，因爲那書名《大法師是我》，明顯是受了《我是大法師》的影響，或者是想借他通靈者的光才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