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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辨淄澠篇第十八章

除了涼州城,按照之前冷璞巡提到過的位置不斷的尋找著留下的記號。果真如此:在離涼州城大約三十里之後,便不再能夠看到記號的蹤影了。而且,我同香嵐兩個人又向前搜尋了接近二十多裡後方才停下,而搜尋的結果亦是毫無所獲。

“看樣子真的是入冷左使所說,果真一個記號沒有了。而且這記號的痕跡亦是越來越輕了!”我站在原地想四周掃視著說道。

香嵐道:“這涼州地離西域大漠很近,若是留下了記號的話,時而久之,亦是會被這大風給吹散或者被其他的沙土所掩埋的!”。

我點頭道:“此話也不無道理。不過我們通天教的記號是比較特別的,而起,那些前去打探消息的弟子已不是一個人或者幾個人。所以,留下的記號亦不會就日次的少。而這最有可能的,便是他們這一對的弟子已經全部備註,甚至有可能已經殉難了!”。

香嵐睜大眼睛,一臉大有之色,道:“應該不會吧!”,說著,輕輕的握了一下我的胳膊,又道:“這種可能也有,不過你呀!總把事情往壞處了想,就不能換一種角度嗎?”。

我一臉正色,搖頭道:“如今的情況卻是不容我往好處想的!”,話畢,天空中忽然烏雲籠罩,接著雷聲滾滾,瞬間大雨傾盆而下。

由於這一地帶多半是沙漠,並沒有什麼樹木,密林,或者山洞什麼的來讓我們避雨。所以,我們兩個人便頂著雨向前奔跑了一陣,忽然在一片稻田旁邊現出一戶人家出來。於是,我們便快步朝其跑去。

雨越下越大,待來到這戶人家之時,提阿尼獨立已經被雨水注滿,而前方視野亦是越來越模糊了。

來到這小院前,我趕忙用力敲了幾下門,然後大聲的呼喚了幾聲。過了一會兒,茅屋的門開了,從其中走出一個老漢來。他身形較爲瘦弱,腿腳還有些不好,一瘸一拐;手握一把油紙傘,蹣跚的來到門前,問道。

“你們有什麼事嗎?”那老漢看了看我們倆後,說道。

我雙手舉過頭頂,伴著雨聲,放高嗓門道:“我們路過此地,正巧趕上大雨,實在無處可去。我們想到您家裡避避雨可以嗎?”,那老漢立刻拉開木門,道:“二位快進來吧!”,說完,我和香嵐便跨步的走了進去。

進入院中,推開門進入茅屋之內。而這茅屋內的擺設倒是令不由得心情十分的低落;這茅屋之內擺設十分的簡單,除了一張桌椅和一個神龕之外,並無其他的物件。左右兩側各是一個房間,而房間內除了一個裝衣服所用的櫃子之外,便只剩下一張牀了。從這房間裡的擺放來看,這裡除了老漢之外,應該還有另外一個人與他共同居住在此。

“下雨了,天兒比較冷,二位請過來烤烤火吧!”,老漢短處一個火盆,來到我們倆跟前,放下後說道。

我拱手謝道:“多謝老丈!”,我擡頭看了這老漢一眼,不禁覺得此人有些眼熟,想了想忽然想了起來,道:“老丈昨日可是否在涼州城內爛了一個當官的駕呢?”,那老張依婷,睜大眼睛,納悶道:“是啊!公子你怎麼知道?”,於是我便將昨日所見到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那老漢嘆氣,哀聲道:“原來以爲這王爺是一個好官,沒想到他居然是一個披著羊皮的惡狼??!”。

此時,香嵐將外面的上衣脫了下來,用力的擰了擰,只聽一陣水聲傳來,接著,地上頓時多了一灘水。

我回頭一看,不禁恍然,原來光顧著想事情,竟然把香嵐給忘記了。而那老漢亦是看明白了一些,趕忙道:“我這一個山村老漢,也沒有什麼好的衣飾,姑娘若不嫌棄,偏屋內的櫃子裡有我女兒平時傳的衣服,姑娘可以換上!”。我亦是忙接口道:“是啊!嵐兒!你就去換上吧,穿著這溼透的衣服也不舒服??!”,香嵐抖了抖衣服,略有些害羞的道:“那多謝老丈了!”說著,推門而進了那屋中。而那老漢又把自己的衣服拿了出來給我換。過了一會兒,我們二人都穿上了一身較爲乾淨的衣服,儘管是農家的粗衣劣布,不過也勝過穿著一身溼透的衣服強得多。而我們兩個人的衣服有拿到了火盆前,用木棍支起來,進行烘乾。

皆完畢後,我們三個人都來到火盆之前,環繞而坐。

“對了!適才只是說了一半!老丈可否將昨日之事的緣由道於我聽???”我對那老漢道。

那老漢不禁嘆了口氣,將事情的緣由都向我和香嵐鎖了一邊。而他說完之後,自己不禁眼睛一紅,落下淚來。

原來這老漢的女兒在一次去涼州城買東西回來之時,便被巡視回城的涼州王李沫給撞見了,隨即便將其強行綁回府中,以作小妾,而這老漢知道消息之後,道王府之中幾番乞求放了他的女兒。但都是未果。而李沫亦是一直都是強橫無禮,不肖放人。還命家丁對老漢強加手腳,揮拳相向。險些未將老漢打死。可老漢始終無法容忍自己的女兒被強奪去。所以,便有了昨日的那一幕。

“沒想到這王爺還真的與那些市井無賴毫無分別!”香嵐慍道。她語氣不中,但映著火光,可以看得清她的臉上現出些許的怒容,不過她此刻頭髮未敢,披散在肩上,臉色泛紅,這倒是顯得她那的臉龐十分的俏麗,不禁讓人有些微微心動。

“是?。〔贿^這裡畢竟離謊稱很遠,加之李沫已被封爲涼州王。雖然這刺史一職一直猶落旁人。不過,我想經歷了這麼多年,他早已經集所有的權力於一身了。而那個所謂的‘刺史’也不過是一個虛職罷了。而真正的實權卻是掌握在他的手中!”我淡淡的道。

那老漢哽咽了一會兒後,又道:“這涼州王早已經霸佔這裡多時了。而這裡又是連年的遭受戰亂。不禁經濟無法得到發展,就連許多背井離鄉的青年們在逃離這裡不久,也都被依數抓了回來!像我們這樣的老得不行的,就更不要提了。而如今……”,說到這,不禁一聲長嘆。

聽他的嘆氣之聲,微帶一絲的悲鳴。於是我便道:“老丈不必擔心!你的女兒我們可以幫你救回來!而那個王爺我想定會有人嚴懲他的!”。我這幾句話倒是說了一半,留了一半。因爲,要是救人的話,那自己染是不在話下,不過要懲治那王爺嘛,倒是不太可能。畢竟李沫是朝廷特封的涼州王,亦是朝廷命官。而其罪行受罰亦是應由朝廷來制裁的,身爲普通老百姓的我們是沒有權力的。所以,我並沒有打算將此事管的太多。也就因此將話說了一半,而另一半亦是保留了。

“什麼?你真的能救出我的女兒?”老漢驚愕道。

我點頭道:“是??!若老丈信得著。我倒是可以一試!”。

話畢,老漢頓時便跪拜了下去。我趕忙將其扶起。安慰道:“老丈不必如此,快請起!”。

老漢連聲稱謝,同時亦是高興的痛哭流涕。

過了一會兒,老漢停止了哭泣,看了看我跟香嵐,道:“看得出來,二位一定是有錢人家的小夫妻吧!”,我倆一聽都是頓時臉一紅,過了一會兒,我暗道:“雖然我與香嵐並無夫妻之名亦無夫妻之實。不過可她對我的情意,我心中亦是很清楚?!膘妒堑溃骸拔掖蠹揖称鸪踹€算說得過去。不過家道中落。突有變故。所以,便與表妹逃了出來。”。這出門在外,而我們倆的身份又比較的特殊,所以,最好還是以表兄妹相稱;而在當時,說是表兄妹一起出行,亦是都清楚兩個人的關係是怎樣的。

說著,我握住了香嵐的手,而香嵐的臉變得更加的紅。忸怩道:“過去的事情就不要說了!以後咱們倆好好的在一起比什麼都強!”。那老漢亦是好像看明白了什麼,道:“這位小姐說的對!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此時,大雨已停止,老漢起身推門向外看去,道:“大雨已經停了,二位一定餓了吧!”,說完,不禁一陣咕嚕嚕的聲音傳來。視我肚子發出的聲音。

老漢笑道:“我去爲二位做些吃的!”轉身便走出門去。此刻,不覺亦是接近傍晚,太陽西斜,黃昏將至。

老漢簡單的做了一些東西過後便都盛了上來。而在這普通的農家之中,粗茶淡飯是經常事。畢竟在這樣一個地區生活,能有這樣的事務可以果腹,對於他們來說,已經是十分的滿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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