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肯為自己的魯莽感到十分自責(zé),每天都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不敢見李雨晴,也不想去參加公共活動。
這天他正在翻弄著照片看那個人面獸心的弟弟,既為他感到羞愧與惱火,又為自己的無能為力感到悲哀。他拿出相機(jī)看看又丟在一邊,過了一會兒卻又拿出來看,負(fù)面的情緒并不亞于李氏母女。
他感到心煩意亂,放下手上的相機(jī),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不知所措。他心里想:王賢有劉沛撐腰有權(quán)有勢,要扳倒他除了要證據(jù)確鑿,還得找個有力的靠山才行。阿肯的牙齒恨得咯咯作響,他盤點著自己那些無用的在自己失敗后紛紛離去的酒肉朋友,暗暗嘲諷起來。
就在這時,他想起了一件東西----陳漢牛的名片。
“對啊,我怎么沒想到啊?”阿肯的眼睛幾天來第一次閃爍了光芒,“陳漢牛是超級巨星有錢有勢,又是婦女保護(hù)協(xié)會的會長,這件事不找他找誰啊?”阿肯為自己才想到陳漢牛感到愚昧不已。
他趕緊從柜子里掏出那張名片,撥通了陳漢牛的電話。
“喂?您是哪位?”電話那頭傳來陳漢牛充滿磁性的嗓音。
“是我,阿肯啊。”阿肯第一次因為陳漢牛的聲音感到油然而生的喜悅。
“哦,阿肯啊,找我有什么事嗎?”
“有大事哩,說來話長,你能來我這一趟嗎?要不我去找你也行,急得很。”
“什么事這么急讓你打電話過來?我現(xiàn)在在歐洲工作,沒有一年半載回不來啊。”
“啊?”短短十幾秒,阿肯仿佛從天堂墜入地獄。
“你發(fā)張自拍過來,我去找你。”
“啊?自拍?你怎么找我啊?”
“反正我有辦法就是了,趕緊的。”
這天晚上,阿肯成為世界上首個超越光速的人,短短十幾秒內(nèi)他成功從夢里去了歐洲。
歐洲正是白
天。
“真是氣派啊這里,魔幻城根本沒得比嘛。”阿肯“迫降”在一個古堡里,內(nèi)壁是棕黑的帶有濃郁香味的磚瓦,地毯式全真絲一針一線層層織好的,椅子經(jīng)過精心設(shè)計充滿藝術(shù)氣息,陳漢牛正躺在一張羊皮椅上睡覺。
“牛哥,醒醒,牛哥,是我,阿肯。”阿肯拍了拍陳漢牛。
“我的媽,你怎么來的?這么快?”陳漢牛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阿肯幾個鐘的功夫就從世界那頭跑到這頭,而且,陳漢牛也沒告訴阿肯自己在古堡里啊!陳漢牛感到難以置信,他一把抓住阿肯猛烈地晃動,“這,這是夢嗎?”
“去你的,別晃了,暈!”阿肯推開陳漢牛,身體微微晃動。
“我的天,真是你!阿肯,咋回事啊?”陳漢牛發(fā)現(xiàn)阿肯真的出現(xiàn)了更加感到欣喜。
“咋回事?咋大事啦!這事兒你不給我處理,我們這輩子就見這最后一次面了!”阿肯一把坐在陳漢牛的羊皮躺椅上,“我跟你說,這事兒無論如何也歸你管,你不是婦女保護(hù)協(xié)會會長嗎?你不是最受矚目的世界巨星嗎?”
陳漢牛一頭霧水,他讓阿肯給他騰個位置坐下,說道:“你說了半天也沒說是什么事啊?怎么一會兒跟巨星有關(guān),一會兒又跟婦女保護(hù)有關(guān)?你趕緊別鋪墊了,直說,我反正也還欠你份人情。”
“誒,這話好,媽的,終于見到個有點人樣大人物了。就我們那醫(yī)院,有一個小姑娘十來歲左右,五歲的時候被性侵…….”阿肯濤濤不絕地講述著整件事情,越說越激動。
“阿肯,我先問個旁的,這事兒真的嗎?”陳漢牛想起阿肯在醫(yī)院可是出了名的吹牛皮大王,這件事情的殘暴程度讓陳漢牛有些難以置信。
“你什么意思?我說的話有假過嗎?”阿肯被陳漢牛這么一問,反倒有些不高興了。
陳漢牛抿嘴偷偷笑了笑,“沒有,沒有吹水過,阿肯說的話,
珍珠都沒那么真。”
“少廢話,幫還是不幫?就一個字!”阿肯一個卑微到極點的角色居然對著陳漢牛這樣一個超級巨星頤指氣使。
“一個字?那不就只能是‘幫’咯?哈哈哈。”陳漢牛看見阿肯來發(fā)自內(nèi)心的高興,他住院的日子里,阿肯是最真實的一個,對他該打就打該罵就罵,該幫忙也幫忙的,讓陳漢牛感到特別舒服。
“不過,我怎么幫?”
“你怎么幫?你能幫得大了去了。這個王賢是個貪官,該坐牢那會兒還潛逃,第一條罪;潛逃還性侵小孩子,導(dǎo)致人家現(xiàn)在得抑郁癥了,第二條罪;被發(fā)現(xiàn)了毆打婦女導(dǎo)致腦震蕩,第三條罪;合起火來騙錢,第四條罪!就這些,你一個巨星我不相信你搞不定。”阿肯
一口氣數(shù)落出王賢的數(shù)樁罪證,更加覺得氣不打一處來,他一想到王賢的嘴臉和李雨晴淚眼汪汪的樣子,更是怒不可遏。
陳漢牛聽完以后沒有像阿肯一樣激動,不只是因為他沒有接觸過這些人,更是因為他打官司也不是一兩樁了,知道法理不容情的冰冷。“阿肯,這事兒不是我不幫你,法律是大家的,保護(hù)得了我們,那也就保護(hù)得了王賢。沒有證據(jù),我再有錢你再能說他再不對,那也是沒用的。”
“這我知道,所以我這不是沒法子了才來找你了嗎?你看我這么久了,哪次來找過你?是真沒招了。”阿肯面露難色,說實話他也心里虛得慌:沒有證據(jù)找陳漢牛有什么用?
陳漢牛為阿肯找來了國內(nèi)最著名的律師之一----郝彬。
他安排他們吃了頓飯。
郝彬聽完阿肯的陳述只問了一個問題:案件的基本事實和基本證據(jù)有沒有辦法提供?
“沒有。”
“那即便再有能耐也不行了。”
阿肯落魄地坐在餐桌上呆呆地看著陳漢牛:這就是法律好的地方,也是法律不好的地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