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白這個人太過于狡猾,跟他打交道,總是不知不覺的落入他的陷阱之中恍然不知。但是,今天他既然來了,她就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
正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他主動現身,還穿著這么神秘,肯定是有事情相求,她不會這么便宜了他。于是,狄懷英抄著手,站在高高的門檻后面,皺眉看了他一會兒,對守門的說道,“我不認識這個人,說不定又是騙我出府的。”
門房一聽,原本就對子白這裝束半信半疑的眼神瞬間變得凌然正氣,并對子白呵斥道,“大膽賊人,竟然敢假冒狄小姐朋友的名號,以為狄小姐是什么人都認識的嗎?還不快走,不然,別怪我們無情了。”
可能是沒有想到狄懷英會來這么一出,子白愣了愣,不得不出聲道,“懷英,我是子白,我有事情找你,咱們能不能坐下好好談談。”
他這么一說,她當然不好再拒絕了,笑著阻止了門房,嘴里毫無歉意的說道,“哎哎呀呀,原來是子白啊,你早說嘛,還帶個帽子遮著個臉,像個害羞的小姑娘一樣,真是讓我好猜。真是對不起了啊。”不過,她人還是沒有出房門,站在高高的門檻后面,笑瞇瞇的望著他。
這子白肯定是有事情瞞著她,今天不將這些事情問出來,她就不叫狄懷英。
子白無奈,只得低聲下氣道,“我們能不能找個安靜的地方談談?這大門口人來人往的地方,不太好吧。”他也算是看出來了,這狄懷英就分明是在打擊報復。不過,她態度不好也是能理解的,畢竟她又不是傻子,自己做的事情,她肯定都知道,能在知道被算計的人,不生氣的畢竟是鳳毛麟角。
狄懷英依舊笑瞇瞇道,“子白兄,你消失這么久,可能有消息不知道,我頭一段時間被人綁架,差點墜崖死掉。當初可就是被人引出府的才被人算計的,現在我可是怕的連府都不出了,你這么說讓我很為難呢。不如這樣吧,大叔府中寬敞,地方多,你在府里挑個地方吧,這樣大家都安全了。”說完,她還故意拿眼睛橫她。其實說白了,她就是現在心情不好,加之對方虧欠于她,她此時就是想要擠兌擠兌他,讓他心中堵的慌。
子白郁悶,“明明昨天一個人就出門,去了皇宮不說,還去靜王府……”
他的聲音很小,不過,還是被狄懷英聽到了。狄懷英氣急,跳出來指著他就大罵,“卑鄙的家伙,竟然跟蹤我,哼,我算是看明白了,你根本就不值得結交。”
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強硬說道,“懷英,我是真的有要緊的事情找你商量,你怎么跟吃了火藥似的,一直爆個不停,難道這些天不見,我們就不是朋友了。”
狄懷英反駁道,“正是因為這些日子不見,我才發現你這個人實在是太狡猾了,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你竟然連我都騙,還利用我,你根本不拿我當朋友,我為什么要拿你當朋友。哼”
狄懷英越說越氣,最后紅了眼圈,帶著哭腔道,“虧得我還真的將你當朋友”
遇上這么個認死理的家伙,子白也一籌莫展,只得求爹爹告奶奶的說了一大框好話,也不管這話里的真實性有多少,反正說道她怒氣平息下來就對。
最后,狄懷英還是跟著他離開了,只是在走的時候,給門房說了一聲。
尋了一個茶樓,子白拉著她就上了二樓。子白一身黑衣,帶著黑色韋帽,根本看不到別人異樣的目光,對他這一聲裝束表示好奇的注目禮,全部都落在了狄懷英的身上,如果不是她的定力好,只怕是要落荒而逃了。
“放手,有事好好說,快些說完,我好快些回去。”進入一個包間,她甩開他的手,沒好氣的說道。那些人的注目禮真讓人難受,就像他們是過來**的奸/夫yin/婦一樣。她可不想改天上街的時候被人指指點點的。
等著小二沏茶完畢退下,子白將韋帽取下來,狐貍眼睛一閃一閃的,看的她又是一陣炫目。她后退一步,轉身坐在桌子邊,端著茶杯細細抿著,悠悠的問道,“先說好,你的事情,我可是一件也幫不上忙。”
一句話就潑了好大一盆冷水下來,子白郁悶的,哭喪著臉坐在她的對面,“懷英,如果你不幫我,我也不知道該找誰幫忙你。你也知道的,在長安我不認識幾個人。”
狄懷英不吃他這一套,“明明就跟太子殿下很熟悉。”
子白辯解,“我跟他,不過是處于身份地位的交接,怎么會很熟悉。說起來,泄露我行蹤的就是他,這筆賬我還沒有跟他算呢。”他咬牙切齒的樣子,像是想起了什么恐怖的事情,渾身顫抖。
狄懷英雖然在抿茶,其實一直都在仔細的觀察他的表情,見到他這個樣子,心中自然而然就浮現了娜娜纏著他的模樣,心情大好,于是很八卦的問,“怎么,你的小妻子讓你不滿意?”
“你……”他氣極。
狄懷英不想完全激怒他,因為這樣就問不到她想要的資料了。“說吧,神秘失蹤,又神秘出現,這樣掩人耳目,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啊。”
他將椅子拉近她,神神秘秘道,“懷英,看在咱們是朋友的份上,你能不能讓將免死金牌借給我?我有用。”
狄懷英懷疑且戒備的看著他,“你想去行刺皇上?”
子白郁悶,他看起來就是那么壞的人嗎?
趕緊搖頭,“不是,我就是想進宮去,可是,又不想以本來的身份進去,所以,想借一下。”
狄懷英才不會這么輕易的就同意,這免死金牌可是個好東西,又身負很大的責任,這個家伙混入皇宮中想做什么?
“你究竟想做什么?”狄懷英真是好奇死了。
子白看來是瞞不住了,他只得下定決心道,“實話對你說吧,我喜歡上一個女人,可是這個女人就算是喜歡我,她也不會跟我走。可是,我一定要帶她走,哪怕用盡所有的手段。”
看著他堅定的眼神,狄懷英眉角抽了一下,“用免死金牌帶她走?她是宮里的人?你確定你不是在編故事?”真的當她是個弱智啊。
垂下雙肩,子白終于知道自掘墳墓的感覺是什么了。女子最記仇,他真不該忘記她也是個女人。
“我是真喜歡上一個女人,借著金牌也是有用的。懷英,不管你信不信,雖然最開始我的確是欺騙了你,也利用了你,可是我卻是真的將你當做我的朋友的,我絕對不會坐對不起你的事情。你也看到了,就算是我利用你,也只是對你而言頂多是添上一點麻煩而已。”子白已經是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了。
狄懷英終于有了松動,一絲狡黠劃過眼底,她為難道,“這免死金牌可是不能亂用的,如果沒有值得讓我擔當這個風險的等量東西,我可不愿意借。”
“你……我跟你說了這么多,你竟然還給我講條件?”子白已經吃驚的要將舌頭吃掉了。
狄懷英理所當然點頭并加重語氣回答道,“對,不然我為什么要借給你。你以為這東西是什么,一個瓦片嗎?能不能這么對別人說,‘喂,借個寶貝’,難道你要用這種語氣嗎?”
沒辦法,此時是有求于人,他忍了。
“好吧,說,要什么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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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知道我在調查一個案子吧,其中有一群黑衣人在我的嫌疑人范圍之內,據我所知,你和他們有過一個交易,能不能告訴我這交易是什么交易,你們又是怎么聯系上的?你將你知道的關于黑衣人的情況全部告訴我,我就將這免死金牌送你好不好。”
她每說一句,子白的臉色就變換一番,最后聽到送給他的時候,臉色一下子恢復了正常,之前的變臉就像是做夢一樣。正當他想要狡辯的時候,狄懷英的聲音又幽幽響起,“可千萬別說不認識什么黑衣人啊,要知道飛花就是你們的中間人。”
“哎,既然瞞不了你,那么我就老實對你說了吧,交易的東西是我們兩個國家的兵力。因為我幫他,他就會幫我得到她。”他老實巴交的樣子看起來卻怎么也讓人信服不起來,狄懷英微微瞇眼,這么說,她那天在留鶯閣看到的事情,就是在交換雙方的軍符了。
“你們吐蕃的軍符是不是與你上次拿出來的紅色瑪瑙玉石一樣,是紅色的,里面有著細細的暗紋,像一個字一樣。”狄懷英追問。她必須要弄清楚,因為,她似乎抓到了一絲線頭,現在只需要將這個線頭拉出來,就能將案子完全理清了。
“你怎么知道?你應該不會知道啊”子白覺得不可思議。忽然,他一拍腦袋,大叫一聲,“啊,我知道了,我就說那個丫頭怎么長的像你,原來就是你了。難怪我當時就覺得奇怪呢,怎么看起來這個端茶倒水的丫頭似曾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