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一會兒的時間,辰龍、季賽花和侯行善再次沖了上來,這次,他們的堂口的人的手中都多了一把長長的彎鉤,根本就不用靠近滾刀陣,就能夠展開攻擊。這樣的話,還怎么拼殺?你打不到人家,人家能夠打到你,滾刀陣立即失效。
周天宇的目光一直都沒有離開過季賽花,見她緊咬著嘴唇,蒼白沒有血色的臉上繃得緊緊地,手中揮舞著彎鉤,只是狠命地揮舞著,什么都沒有說。滾刀陣失效,也要起來拼殺,頓時,血色的白刃戰再次展開,比先前的更為激烈,更為殘酷。
周天宇站在人群的最前方,連續地翻轉著手腕,由烏蠶絲牽制著手術刀,不是去傷人,而是去砍殺人手中的片刀,手術刀是寶刃,幾乎所過之處,無一幸免。刀無,就等于失去了一條手臂,還哪里有作戰的能力?這個方法頓時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楊青和陳百城全都鼓足了勁兒,嗷嗷地狂叫著,拼殺了起來。一方有兵刃,一方沒有兵刃,想一想會是怎么樣的差距?
頓時,辰龍等人的攻勢再次被瓦解。而茍不理卻是糾纏住了侯行善,手中的兵刃三尖爪上下翻飛,速度非常快,劃出了一個又一個的圓圈,將侯行善給圈在了里面。侯行善的雙手全都是短棍,再加上他瘦小的身軀,也是以速度取勝,幾乎是茍不理每畫出一個圈,他的短棍就會穿破圓圈,將他的攻勢給瓦解。由于兩個人全都是速度的類型,一時之間,竟然打的是難解難分。
周天宇則是盯住了季賽花,連續地砍倒了幾個人,靠近了她的身邊,說道:“季姐姐,難道你也來跟我們拼殺嗎?”
季賽花苦笑著說道:“我就是一介女流,能有什么辦法?怪只怪你不該跟門主他們作對,我們只是先鋒人,后面還有朱智和白嘯云等人,你們是沒有任何的勝算的,還是投降了吧!”
“就這么投降了,是怎么可能的事情?”
周天宇和她表面上是在拼殺,實際上都沒有怎么用力,說道:“難道你沒有看清楚形勢嗎?雷雨勾結日本人,想要侵占我們中國的領土,這是怎么可能的事情?龍門的人已經派人過來了,很快就會攻打到同德市,我不想看到你有半點兒的傷害…”
甜言蜜語的話,周天宇根本就不用打草稿,隨便就能夠吐出來一大堆,對于黃蕾、戴夢遙等人可能是沒有什么效果,可是對于沒有任何情愛經驗的季賽花來說,簡直就是像是阿里巴巴的鑰匙,啪嗒一下,就開啟了她的心扉。可以說,季賽花在道上混了這么多年,有過的男人更是數不勝數,可是還沒有一個男人真正地跟她說過這樣甜言蜜語的話語。此時,她的頭發有些凌亂,身上更是沾了幾處血跡,然而,在她原本蒼白的臉頰上,卻是泛起了淡淡的紅暈。
季賽花就感到她握著鉤錐的手都有些微微地顫抖了起來,喃喃地說道:“我…我不能做出對不起門主的事情…董方…喔,不,周天宇,你根本就不了解我…”
董方就是周天宇的事情,幾乎是所有人都知道了的秘密,也就見怪不怪了。周天宇的心里嘀咕著,看來是不用殺手锏是不
行了呀!他猛地往前跨出去了一步,一把將季賽花給摟在了懷里。兩個人的身體緊密地接觸到一起,使得季賽花的一顆芳心安全地沉寂了下來,柔聲說道:“天宇,我…我沒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
“那有什么的?我們不是都已經發生過關系了嗎?”
周天宇相信,他再甜言蜜語幾句,就會將季賽花給徹底地征服了。可是,他的身邊,楊青和陳百城一起,已經將辰龍給糾纏住了,兩個人兩把刀忽左忽右,忽上忽下,可見他們二人可是下了決心。可是,辰龍的臉上沒有任何的急躁,就像是在逗孩子玩兒一樣,根本就沒有將他們放在眼中。無論他們怎么拼殺,都沒不能奈何他半分。不過,畢竟他們是兩個人,修為也還算是不錯,一時半會兒還不會有什么事情發生,可是侯行善和茍不理卻是已經到了險要的關頭。
他們兩個人的修為本身就差不太多,又都是以快見長,一連串兒叮叮當當的聲音不斷地響起,兩個人的兵器幾乎是每碰一下,就會再次糾纏在一起,漸漸地,每個人的身上都沾上了血跡,手上的動作也有些緩慢了下來。要知道,速度越是慢,反而就越是兇險。茍不理再次擋住了侯行善的攻擊,冷冷地說道:“老猴子,咱們也算是老朋友了,難道什么形勢你還看不出來嗎?雷雨勾結日本人,殺害了雷霸天和雷霆,又陷害雷震,這樣的人你輔佐他有什么用?我看你還是趕緊投降我們吧!”
“哼!是非曲直自有公論。”
侯行善嘴上說著,手上的動作卻是沒有絲毫的減緩,再次一短棒向著茍不理砸了下來,而茍不理也立即舉爪響應,啪的一下,兩個人的身軀同時晃動了一下,侯行善說道:“我只知道一點,那就是我是雷門的人,自然要為雷門辦事兒。可是你呢?你是叛徒!我要替天行道。”
侯行善的左手短棍懶腰掃了過來,右手的短棍則是由上而下,直直地劈向茍不理的腦袋。茍不理冷哼了一聲,雙爪也是左右開弓,將短棍給格擋了出去。可是,畢竟二人都已經拼殺了一段時間,手上動作沒有先前那么流暢,換作是平時,茍不理肯定是格擋之后,就立即占開反擊,可是力氣已經大不如前,再加上歲數的關系,連喘息聲都加劇了。
侯行善嘎嘎的笑道:“老狗,你還不放下武器投降?難道非要讓我干掉你嗎?”
就在這個時候,猴堂的副香主劉江竄了上來,手中的片刀從茍不理的身后砍了下去。茍不理的心里暗叫不妙,想躲,可是根本就躲閃不出去。無奈之下,雙腳點在地面上,身體生生地移開了幾公分。幾公分不是很長,卻是救了茍不理的一條性命。可是,他的后背還是被刀鋒給劃出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皮肉翻翻著,深可見骨。
茍不理悶哼一聲,右手爪倒翻著橫掃了出去。劉江見一刀就傷了茍不理,心下正是歡喜,正在咧著嘴笑著,再次將片刀舉了起來。刀舉過了頭頂,使得中路的空門大開,被茍不理的一爪硬是給掏了進去。爪滑過之后,腸子夾雜著血水同時飆射了出來。
“啊!”劉江還有些不太相信他的眼睛,還要去劈斬茍不理,可是刀鋒落在了茍不理的身體上,沒有起到任何的效果,身體一栽,撲倒在了地上。茍不理一爪就干掉了劉江,這一招,幾乎是耗盡了他的全力,雙腳往前踉蹌了一下,險些栽倒在地上。
侯行善撕裂般的聲音喊叫道:“劉江!”這可是他堂口的副香主啊!要知道,猴堂的香主蕭長江,已經被周天宇給干掉了,就剩下了這么一個親信,又被茍不理給干掉了,可想而知侯行善會是什么樣的反應。他嗷嗷地叫道:“老狗,我非要了你的命不可。”
他的雙腳點在地面上
,身體猛地騰空而起,雙棍并攏在一起,齊刷刷地向著茍不理劈斬了下來。此時,茍不理剛剛轉過身子,知道這次是沒有辦法躲閃過去了,干脆也沒有去看侯行善的雙棍,冷笑道:“老猴子,想要我的命嗎?你也別想好好地活下去。”
茍不理的雙爪平伸,直接向前掏了過去。瞬間的事情,侯行善的雙棍打在了茍不理的天靈蓋上,天靈蓋破裂,血水夾雜著腦漿流淌了出來,直接就彌漫了茍不理的面孔。同時,茍不理的雙爪也全都插入了侯行善的小腹中,又有兩個人都是用足了力氣,使得雙爪竟然戳穿了侯行善的身體,后背上露出了爪尖。“滴答,滴答”血水從爪尖上滴落了下來,落在面上,漸漸地凝結到了一起。
茍不理凄慘地笑道:“老…老猴子,你不是要殺了我嗎?哈…咳咳…我也殺了你了。”
嗯!侯行善張開嘴,還沒等開口說話,卻是已經噴出了一股血水,說道:“老狗,我們死在一起也行,總不枉此生我們曾經是兄弟。”
隨后,兩個人“撲通”一聲同時栽倒在了地上,竟然沒有分開,還是緊緊地抱在一起。
他們的去世,使得在劇烈拼殺的眾人都怔住了,而周天宇更是一聲驚呼,叫道:“茍堂主!”要知道,在同德市,可是茍不理給的周天宇一條生路,否則的話,他又哪里會有什么作為?沒有想到的是,他竟然倒在了這里。周天宇再沒有去看季賽花,而是跟瘋了般,揮舞著手術刀,向著辰龍撲了過去。
辰龍在楊青和陳百城的夾擊下,還是游刃有余,就在楊青再次劈斬他,而被他躲閃開了的時候,飛起一腳踢在了陳百城的小腹上,將他給打退了。趁著這個時機,辰龍翻轉了一下手中的片刀,生生地向著楊青的脖子斬了過去。如果這下被斬實的話,可能會將他的腦袋都給劈斬掉下來。楊青自知是沒有辦法躲閃過去了,干脆閉上了眼睛,等待著死亡的來臨。
想一想,人在等待死亡的時候,會是怎么樣的一番情形?
眼看著刀鋒距離楊青的脖子越來越近,就聽到啪的一下,片刀被周天宇的手術刀給攔腰斬斷,當啷一聲,掉落在了地上。周天宇到了,而且隨后就是一頓狂風暴雨般的襲擊,不給辰龍任何喘息的機會。
辰龍連連地倒退著腳步,從腰間抽出來了一把短刀,泛著淡淡的寒光,橫掃著劈向周天宇的小腹,可是,周天宇就像是沒有看到似的,依舊揮舞著手術刀。如果辰龍的短刀刺中周天宇,他勢必也會被周天宇給砍倒在地上。面對著這樣的一個不怕死亡的人,辰龍驚呼道:“周天宇,你瘋了嗎?嗯?”
周天宇的人沒有瘋,可是他的精神瘋了,動作更是瘋狂,這全都是茍不理的死給鬧的。周天宇大叫道:“辰龍,我就是要殺了你!我就死也要殺了你。”
短刀和手術刀連續地碰撞在一起,短刀竟然沒有被斬斷,看來也是一件寶刃。火星四射,周天宇的雙腳前進著,辰龍的雙腳卻是在不住地后退,也就是一會兒的時間,就退到了大門口。周天宇飛起一腳,正中他的胸口,將他給活活地踹了出去。而此時,楊青和陳百城帶領著兩大堂口的兄弟,再次攻退了龍堂、猴堂的攻擊,至于雞堂,季賽花的一顆芳心已經全都系在了周天宇的身上,號令雞堂的人全都住手,投靠周天宇。
這樣的話,本來在第二波損失的幾十個人,也全都被彌補了回來。突然間,季賽花像是想起來了什么,快步地跑到了周天宇的身邊,急促地說道:“天宇,我們還是趕緊撤退吧!下一撥可能就是虎堂的白嘯云和豬堂的朱智帶領著人沖上來,如果他們真的跟我們拼殺的話,我們倒不是怕他們,可是他們的身上有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