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宇走進(jìn)了屋子,就見到這間木屋不是很大,大概也就是十幾個平方米,正中間懸掛著一幅巨大的條幅,寫著“誰主沉浮”四個大字。條幅的下方擺放著幾把椅子,端坐著兩個人,其中的一個就是戌狗茍不理。另外一個是個女人,穿著一件紫色帶著條條小蛇花紋的旗袍,勾勒出來了身體凹凸有致的曲線輪廓,旗袍的開叉一直延伸到大腿根部,兩條修長的玉腿毫無掩飾地展現(xiàn)了出來,腳上是一雙高跟鞋,瓜子臉,杏眼圓睜,面若寒霜,秀發(fā)盤起,讓人看上一眼都會感到不寒而栗。
巳蛇佘文君!周天宇的腦海中立即跳出來了這個名字,他裝作不知道,連忙施禮說道:“小人董方拜見十一爺。”
茍不理說道:“董方,你起來,我有話問你,你在同德市多少年了?”
“沒有多久,我四處流浪,還是最近剛剛到的同德市。”
“嗯!你聽說過雷門嗎?”
“聽說過呀!雷門是咱們中國最大的幫派,我一直都非常仰慕。”
茍不理手捻著胡須,笑道:“你可愿意加入龍門市?”
什么?周天宇故意一聲驚呼,激動地說道:“想啊!我來同德市就是想加入雷門,十一爺,您收下我吧!”
“你為什么要加入龍門?”
“我想出人頭地,我想讓那些欺凌我的人受到懲罰。”
“欺凌你的人?難道你還有仇人?”
“有!”周天宇表演的天賦還真不錯,淚水順著眼角流淌了出來,說道:“我在濱江市有個親戚,我想去投靠他混口飯吃,沒有想到的是,他們家得罪了一個叫做什么唐驚風(fēng)的人,一夜之間,我的親戚一家老少三口全都被殺害了。我要?dú)⒘颂企@風(fēng)為我的親戚報(bào)仇!”
唐驚風(fēng)?那可是龍門冷血十三鷹之一,更是周逸云身邊的得力助手。聽到了他的名字,茍不理和佘文君全都站了起來,說道:“你的親戚叫什么名字?”
周天宇毫不猶豫將名字說了出來,這都不怕他們?nèi)フ{(diào)查,陳玉成早就跟周逸云溝通好了,將他的事情給搞得明明白白,就是查都查不出來什么。茍不理和佘文君互望了一眼,同時(shí)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董方,你坐下來吧!別那么拘束,從今以后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佘文君拍了拍手掌,從外面走進(jìn)來了一個人,她低聲跟那個人說了幾句話,那個人就走了出去。周天宇雖然沒有聽到他們說的是什么,但是他還是能夠猜到,肯定是讓那個人調(diào)查自己的身份去了。去吧!身份根本就是真的,不怕調(diào)查,至于那個真正的董方,已經(jīng)被陳玉成給關(guān)押了起來,除非是砸開濱江市的監(jiān)牢,否則的話,根本就看不到這個人。
佘文君說道:“我剛才聽茍十一說你的身手很不錯?是跟誰學(xué)的?”
“都是我走南闖北,四處流浪偷學(xué)來的,也沒有什么功夫,只不過是為了防身。”
看來,茍不理對周天宇十分放心,笑道:“六姐,你就別再審問他了,難得你還不相信我的眼光嗎?他絕對是苦命出身,想我多年來的經(jīng)驗(yàn)絕對不會看錯。如今正值用人之際,我已經(jīng)收他為我的人了,至于他的身手,你要是不信的話,盡管叫你的人來跟他切磋一下。”
雷門總計(jì)分為十二個分堂,分別就是十二生肖的屬性,例如鼠堂、牛堂、虎堂等等,每一堂負(fù)責(zé)的工作都是不一樣的。其中,雷門十二生肖的排列是按照生肖的順序排下來的,不分年紀(jì)的大小。所以,茍不理六十來歲的年紀(jì)也要管佘文君叫六姐,而佘文君才四十來歲。聽到了茍不理的話,周天宇有些明白了,搞了半天,雷門十二生肖也不像是表面上看上去那么融洽,暗地里也都在組建著各自的勢力。他們的關(guān)系越復(fù)雜,就說明自己離間他們的機(jī)會就越多。可是,這句話落在了佘文君的耳中,可是變了味兒了
,面色一變,說道:“好啊!我們就去前面的院子去練練?”
佘文君起身就走了出去。
周天宇站起身子,有些緊張地說道:“十一爺,這…這個…”
其實(shí),狗堂堂主茍不理的勢力稍微弱一些,再加上他沒有后代,所以在人力方面根本就不是蛇堂堂主佘文君的對手。所以,茍不理十分看重周天宇,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說道:“怕什么?有我在這里,你盡管放開手腳,有什么事情我擔(dān)著。”
周天宇點(diǎn)了點(diǎn)頭,跟在茍不理的身后走入了場子里面。剛才的那些穿著日本武士服的人見有好戲,全都圍攏了過來。佘文君大聲說道:“雷門的兄弟,有新人加入我們雷門,我們自然歡迎,可是總要讓他知道我們雷門的規(guī)矩,那就是在入門之前,要跟一個人單挑,只有贏了才能夠入門。誰出來,跟他切磋一下?”
其實(shí),哪里有這樣的規(guī)矩啊!但是眾人都是明白之人,不就是想給新人一個教訓(xùn)嗎?人群中有一個大個子跨步竄了出來,高呼道:“堂主,我林永升要試試新人的身手到底怎么樣。”
佘文君走了過去,低聲說道:“他是茍十一的人,不能留情面。這段時(shí)間茍十一一直跟我過不去,要讓他下不了臺階。”
“明白!”
林永升走到了周天宇的面前,冷冷地說道:“你!出來!”
反正周天宇是新人,即使是打輸了的話,跟自己也沒有什么關(guān)系,可要是打贏了可就不一樣了,那可是重挫了佘文君的威信。所以,茍不理再次叮囑周天宇,下手一定要狠,不能留情面。如今做什么事情都是靠實(shí)力說話的,如果打輸?shù)脑挘苯訚L蛋。哼!這是給周天宇下死命令啊!周天宇的心里暗暗冷笑,林永升啊林永升,你出來算你倒霉。
眾人在草坪的空地上,排成幾排坐了下來。周天宇和林永升全都走到了眾人的中間,互相凝視著對方。
林永升見周天宇的年紀(jì)比較輕,身材也不是很魁梧,根本就沒有把他放在眼里。要知道,雷門和龍門不止一次展開過正面沖突,連年的拼殺,像林永升這樣的人都是在死亡堆里面爬出來多少次的人,對于拼殺的經(jīng)驗(yàn)十分的精通,哪里是人體的重要穴位,哪里一擊之后會有什么樣的反應(yīng),他們幾乎都是十分的清楚。而且,林永升從小是在蒙古長大的,以力氣大著稱,尤其擅長近距離攻擊和摔交,沖鋒陷陣絕對是把好手。在亂軍之中豎立起來的威望,使得四十多歲的他已經(jīng)是蛇堂堂主佘文君手下的得力助手,榮升為香主一職。
估計(jì)他都受不了自己三拳!林永升凝視著周天宇,沖著他勾了勾手,冷笑著說道:“來吧!小兄弟,就讓我見識一下你身手怎么樣。”
周天宇見林永升跟自己說話,眼睛還望著別處,知道他沒有看得起自己,這樣更好!周天宇裝作有些膽怯的樣子,緊張地說道:“林大哥,你手下留情,給小弟一條生路。”
林永升狂笑道:“你盡管放心,來吧!”
周天宇的動作不是很快,可以說是緩慢,林永升暗暗發(fā)笑,將周天宇的所有動作都看在眼里,心里盤算著周天宇的速度,就在周天宇快要進(jìn)入他的攻擊范圍之內(nèi)的時(shí)候,林永升跨前一步,右手拳頭沒有任何的花俏向周天宇的胸口打了過去。拳頭是普通的拳頭,但在林永升的手中使出來,卻變得異常厲害,夾雜著風(fēng)聲,仿佛這一拳可以將空氣撕裂開來一般。
眾人不免感到惋惜,周天宇對上誰不好,偏偏是林永升,那可是出了名的兇殘之人,就是這一拳,要打在周天宇的身體上,他非筋骨折斷不可。不過,令眾人更驚訝的事情發(fā)生了,也沒有看到周天宇有什么動作,他更沒有躲閃,左手手臂直接架住了林永升的拳頭,接著就是一抖動胳膊,一股彈力發(fā)了出來,直接反擊向林永升。
外人是看不出來是怎么回事兒,只有林永升自己感受最深,自己的這一拳幾乎都可以打死一只老虎,可是打在周天宇的胳膊上,卻好象是打入了海綿里面,柔柔軟軟的,使他根本就沒有辦法將力量使將出來。而周天宇的那一抖動身子,仿佛是把自己的力量加上他發(fā)出來的力量都還給了自己。
林永升的左手拳頭急忙格擋,希望還來得及救援。就聽到“砰!”的一聲傳了出來,林永升的胳膊是擋住了周天宇的那股怪異的彈力,身體卻如同遭遇到雷擊一般,連續(xù)地倒退了幾大步,才勉強(qiáng)站穩(wěn)自己的身體。
林永升抖動了一下震得有些發(fā)麻的手,見周天宇依舊站在那里,仿佛沒有動過手一般,不由得暗暗吃驚,看來自己要用出全力了,否則真的不是他的對手。林永升快速地奔了過去,雙拳齊下,砸向周天宇。周天宇根本就沒有跟他對抗,雙腳快速地移動著,使得林永升琢磨不到他的身體重心。林永升一輪搶攻,就像是揮舞著拳頭痛打羽毛,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效果。
林永升是越打越是心急,就在雙拳再次揮舞出去的時(shí)候,身體突然下蹲,一把將周天宇給扛了起來,然后將全身的力量使了出來,將周天宇向地下摔去。
眾人齊聲驚呼:“摔麻袋!”
可是,林永升沒有看到周天宇被摔倒在地上的情形,他就感到自己的脖子、后背一麻,全都被周天宇給抓住了。由于林永升的身體用力過猛,“撲通”一聲,趴在了地上。周天宇一翻身,從林永升的身體上跳了下來,拳頭猛地往前一沖,直接到了林永升的下顎處。拳未到,而拳風(fēng)先至,林永升就感到腦袋嗡的一下,嚇得連眼睛都閉上了。
等了幾秒鐘,他都沒有感到身體上傳來劇痛,連忙睜開了眼睛,見周天宇已經(jīng)將手伸到了他的面前,面帶著微笑,說道:“林大哥承讓了!”林詠詩輸?shù)檬切姆诜亮艘幌履樕系暮顾话炎プ×酥芴煊畹氖滞螅似饋恚f道:“好功夫,佩服!”
畢竟都是雷門的人,眾人齊聲歡呼了起來。
周天宇回到了茍不理的身邊,低聲說道:“林永升的功夫很不錯啊!險(xiǎn)些敗在他的手中。”
如果是平時(shí)的茍不理的話,他肯定會看出周天宇的身手還是留有余地,可是如今他的心思全都被喜悅給添滿了,拍著周天宇的肩膀,不住地暗贊著說道:“好小子,身手很不錯。我們雷門是注重有實(shí)力的人,從現(xiàn)在開始,你就是我們狗堂的副香主。”又手指著旁邊一個流里流氣的年輕人,說道:“他叫做皮三兒,是我們狗堂的香主,以后有什么事情你就跟著他就行。”
皮三兒早就將周天宇的身手看在了眼中,手下有這么一個強(qiáng)悍的兄弟,那可是好事兒啊!他抓著周天宇的胳膊,笑道:“好!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皮三兒的好兄弟,大家有福同享、有難同當(dāng)。”
周天宇笑道:“三哥好!以后還要你多多關(guān)照。”
他們這邊聊得不亦樂乎,佘文君的臉上有些掛不住了,沖著蛇堂的人喊道:“都看什么?還不快去連功夫。真不知道養(yǎng)你們是干什么用的,一群窩囊廢。”
茍不理笑道:“六姐,你在干什么呢?都是一些小孩子的玩意兒,沒有必要生那么大的氣吧!走,我們?nèi)ズ纫槐!?
“喝什么喝?我可沒有什么胃口。”
佘文君轉(zhuǎn)過身子剛要來看,就聽到大門口傳來了一聲尖叫,隨后幾個人跑了進(jìn)來,驚慌地喊道:“蛇堂主、狗堂主,大事不好了,虎堂的少堂主白寒亮渾身血跡地癱倒在了大門口。你們快去看看啊!”
怎么可能會有這樣的事情?他為什么不回他們的虎堂?佘文君和茍不理互望了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迷惑,同時(shí)一種不詳?shù)母杏X籠罩上了他們的心頭,他們沒有猶豫,直接就跑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