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你所言!”
顧冰倩大手一揮,頗有楊門女將穆桂英的風範,說一不二,不容置疑。
這一次,顧冰倩再無半點顧及,其醫(yī)術堪稱出神入化,開方治病更是立竿見影,誠如他自己所言,有著衝牆倒壁之功效。
“我馬上安排。”
曹江華臉上倍兒有光,主動接過了差事,領著一名護士直接去了藥方。
何文軒治好了顧長平,替醫(yī)院挽回了聲譽,不僅能夠迅速轉(zhuǎn)正,取得正式編制,自己對何老爺子也算是有了交代,而他自己也不用擔心被髮配到急診室了。
顧長平在衛(wèi)生間足足待了十分鐘,拉得手痠腳軟,方纔攙扶著門框走了出來,雖面黃肌瘦。然而,那對如鷹一般的鋒芒眼神透著精神、光彩,甚至是咄咄逼人的強勢姿態(tài)。
這就是顧長平,永遠保持著進攻性。
“爺爺,你感覺怎麼樣了?”顧冰倩上前扶住顧長平,關切問道。
顧長平微微擺手,衝顧冰倩點了點頭,示意自己好多了。
坐到病牀上,顧長平盯著何文軒足足瞧了三分鐘,方纔自嘲道:“沒想到,老夫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當然,以顧長平的身份自然不會向何文軒道歉的。
何文軒壓根也不在意,始終是那副淡然的表情。眼角餘光更多的放在身材挺拔又不失飽滿,頗具韻味兒又冷冰冰的顧冰倩身上。
同老狐貍般的顧長平對話,遠沒有徵服致人於千里之外的顧冰倩有意思。
氣氛頓時詭異無比,一桿子醫(yī)院領導、主任、醫(yī)師尷尬不已。本想提醒一下何文軒,奈何後者卻跟傻子似的無動於衷。天知道,一旦攀上盛世達董事長的高枝,飛黃騰達指日可待,意味著金錢美女如蝗蟲般涌來。
可偏偏,何文軒毫無趨炎附勢的覺悟。
“咳咳……”顧長平乾咳兩聲,略有不快,不過還能保持上位者的姿態(tài),又問道:“小夥子,年紀輕輕卻是藝高人膽大,化簡爲繁的一副藥,卻能立起沉痾,藥到病除,這份能耐可是不低呀。”
何文軒微微搖頭,顧老爺子有點諷刺自己的意思了呀。什麼藝高人膽大,不是說自己初生牛犢不怕虎嗎?
“患者以命相托,醫(yī)者又怎麼能不慎之又慎?哪怕是小小的傷風感冒,也必定小心體察,辨別病因,如此下藥,才能做到有的放矢。小子雖然是個嘴上*的晚輩,卻從未逾越過醫(yī)者的操守、本分!”
顧長平微微頷首,好一個慎之又慎呀,眼角更是露出一絲欣賞之色,自己本欲批評他架子大,哪知道,反手就將了自己一軍。
好一個刺蝟般的小子呀!
“你做醫(yī)生多久了?”顧長平問了一句,“有沒有興趣進入江東省保健廳,以老夫看來,你的本事進入保健廳足矣!”
“啊!”
周和平等人大驚失色,乖乖,顧老爺子居然要推薦何文軒進入江東省保健序列,這……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什麼是保健廳?
簡單來說,就是御醫(yī)!
御醫(yī)呀,時常能在大人物面前晃悠的存在。隔三差五嘴一歪,說說誰的壞話,想收拾誰還不跟玩兒似的。
“保健廳?”何文軒皺眉,最終搖了搖頭,很是乾脆的拒絕了,“不去。”
“額?”
一屋子人再次錯愕,紛紛罵何文軒傻逼,如此粗壯的一根天線都不知道使用,腦子進水嗎。
進入江東省保衛(wèi)廳,毫不誇張的說,幾乎在一瞬間便成了院長周和平的頂頭上司,堪稱一步登天。哪知道這傻小子就這麼幹脆的拒絕了,不是傻逼是什麼?
顧長平同樣錯愕不已,望向何文軒有些恍惚,此子年輕不假,可身上卻透著滄桑之感,與之相悖的還有一股子淡然出塵的飄忽之意。
自己的一紙推薦,毫不誇張的說,比一般市長,乃至江東省副省長都要管用,可他居然拒絕了,顧長平愈發(fā)看不透面前這小子了。
“江米粥來了。”正在這時候,曹江華與護士來了,端著熱氣騰騰的江米老參粥。
淡淡香味飄來,顧長平肚皮不爭氣的咕嚕了一聲,旋即笑道:“好香的江米粥呀。”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衆(zhòng)人只是看著何文軒,依然是如同盯著怪物的眼神。
大夥都在猜測,何文軒的醫(yī)術是怎麼學來的,前前後後不到半個小時,近乎半個月因厭食而未曾進食,甚至未曾好好休息過一晚的顧長平,好似吃了靈丹妙藥一般,原地滿血復活了。
“爺爺,江米粥正是爲你準備的。”顧冰倩接過碗,試了試溫度,遞給了顧長平,“江米粥是由老山參熬湯,加江米熬製而成,養(yǎng)胃健脾。何醫(yī)生特意爲你開的方子。”
顧長平微微頷首,飢腸轆轆也不多說,端起碗來大口喝了起來,不到兩分鐘,便見了底兒。
呼!
周和平一竿子醫(yī)院領導終於鬆了一口氣,能吃下去就好呀,說明顧長平的病是好了,否則,也不會喝下江米粥了。
“吃飽了,人才覺得踏實呀。”顧長平難得開了個玩笑,身旁的顧冰倩如釋重負,俏臉上的寒冰融化了不少。
“顧老爺子,大病初癒,你先休息吧,明天我再來爲你診脈,更換藥方。”何文軒意猶未盡的瞄了瞄顧冰倩,告辭了。
不是何文軒突然轉(zhuǎn)了性,不喜歡美女了,而是“御醫(yī)”二字觸動了何文軒心絃。
因爲,在這個世界上自己唯一的親人,爺爺曾經(jīng)便是御醫(yī)。至於爲何在小山村一呆便二十多年,何文軒無從得知,因爲爺爺已經(jīng)死了。
可這並不代表何文軒不想知道這一切的來龍去脈,當然,還有自己那撲簌迷離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