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艷秋一會兒鼻涕一會兒淚,哭得十分凄慘,引得路人都過來圍觀,不知道的還真以為,霍鐵硯多不是人,連自己的叔叔都不管。
霍鐵硯見到因為他們,自己被人看猴戲一樣圍看十分窩火,繃臉說道:“這我就不管了,你是我叔叔找來的,他怎樣安置你是他的事,總之你與我霍鐵硯一點關系都沒有!”
說完拉著姜采月的手說道:“走,月兒,我們回家,爹總算回來,我們回村慶祝去。”
姜采月點頭說道:“好,我們這就回家。”
說完和霍鐵硯一起轉身進了酒樓。
今天她對霍鐵硯的表現很滿意,愿本她還擔心,霍鐵硯死心眼,講什么仁孝節義,受不了霍魯和梁艷秋的道德綁架,被他們拿捏住,不想他竟然這樣沉得住氣。
見到他們進去,霍魯和梁艷秋還想跟進去繼續鬧,可是酒樓的伙計對付他們已經有了經驗,見姜采月和霍鐵硯回去,便知道街上這兩個肯定要跟著,便提前把門擋住,笑呵呵地對霍魯說道:“行了,老爺子,你還是先回去吧,缺錢的話,稍后我們東家會讓人給你送,你就早點回去歇著吧。”
伙計話說得客氣,卻從心眼里瞧不起,從前姜采月一個人的時候也就罷了,當侄媳婦的不待見叔公有可能,現在霍鐵硯回來了,仍舊不給這老家伙好臉,可想而知,這老東西確實不是個好玩意,自己這些人別說對他客氣,就是不客氣也不會有人責怪。
梁艷秋看出伙計的蔑視之意,心底異常受傷,拉著霍魯說道:“算了叔叔,我們還是走吧,這已經是我們能索取到最多的利益了,再吵下去把霍將軍吵煩了,怕是連這些都得不到了。”
霍魯憋氣又窩火,一邊轉身向租住的地方走一邊埋怨:“你可真夠沒用的,我朝他們要東西,你卻一個勁攔著,沒看霍鐵硯都要把你趕走了么,你還做夢他能娶你呢,也不看看你那樣,又干又老又丑,跟姜采月那小賤貨能比么,還怪霍鐵硯不要你,你也是不爭氣……”
梁艷秋被他罵得不吭聲,下意識摸自己的臉,暗想是啊,自己十來年的時間就這么耗過去了,滿腔的希望都成了空,可是怪誰呢?
再說鴻升酒樓里,姜伯貴不知道霍魯到底是什么樣的人,見到姜采月和霍鐵硯都那樣對他有點過意不去,進到酒樓里之后對女兒和女婿說道:“月兒,鐵子,你們咋能那樣對你叔呢,就算他脾氣不好,畢竟是當長輩的,你們也應該擔待一點,這樣多讓人笑話……”
他的話沒說完,就被孔氏打斷了,孔氏狠狠杵他一下說道:“你這死老頭子,又當上老好人了,你知道那霍魯是怎么回事,就給他說情,你是嫌鐵子和月兒的日子過消停了吧!”
姜伯貴發愣,聽到媳婦的話,感覺可能是有自己不知道的隱情,于是便不再說下去。
霍鐵硯和姜伯貴相處三年多,是就知道岳父的脾氣,確實是個不折不扣的老好人,沒把他的話往心里去,倒是看岳母和岳父相處的方式之后在心里慶幸,幸好月兒的脾氣不完全像她娘,不然自己也要每天被杵來杵去的了,雖然她那小拳頭對自己來說和撓癢癢差不多,可男人畢竟要點面子,不能被媳婦管到連話都不敢說。
就這樣姜采月把酒樓交給周六紅和東子,她和父親母親、哥哥還有霍鐵硯,帶著順順順和尋兒一起回到五牛莊。
回村的路上,姜采月抱著尋兒擠在霍鐵硯身邊說道:“對了硯哥,柳翠香又懷孕了,懷的張少爺的孩子,只是張家不認她,張少爺也被趕出來了,他們現在都住在翠香家,兩人已經公開了。”
張熙存陪姜采月到俞州去找大夫,霍鐵硯認識他,說道:“怎么,翠香竟然和張熙存好了?這還真讓人意外。”
姜采月說道:“是啊,真是讓很多人都意外呢,不過我覺得倒也正常,他們除去家世有點差距之外,別處都挺般配的。”
姜伯貴和孔氏摟著順順也都坐在車廂里,姜盛喜在外面趕車,姜伯貴聽到女兒的話坐在那里沉默不語。
回到家里之后,幾人才一下車,許春姑就從屋里迎出來,滿臉都是笑容,樂呵呵地說道:“爹和鐵子回來了,道上冷不冷,快進屋里,我早就把水給你們燒好了。”
她進姜家門的時候是姜家最窮的時候,姜伯貴已經出走,她根本沒當面改過口,不過此時叫起卻絲毫不別扭,簡直比親爹還親。
見她如此殷勤,姜伯貴十分滿意,點頭說道:“好好,春兒挨累了。”
同時在心底狐疑,這兒媳婦不是挺好的么,干什么媳婦和女兒都不喜歡她,這兩天一說起兒子和兒媳孔氏就嘆氣,說她把兒子給坑了,這么好的兒媳婦,怎么就坑到兒子了,估計是媳婦和女兒脾氣不好,和兒媳婦處不來。
霍鐵硯早就了解許春姑其人,突然見到她這樣,霍鐵硯也在奇怪,大舅嫂這是怎么了,太陽從西邊出來了,竟然對自己和岳父這么熱情,真是出乎自己的意料。
想著他看向姜采月,一臉疑惑的樣子。
姜采月撇嘴朝他搖搖頭,小聲說道:“裝的,現在心眼多了。”
她沒敢大聲說,怕被在那邊拴馬的姜盛喜聽到難過。
霍鐵硯了然,跟她一起進屋,來到東屋里坐下。
許春姑忙里忙外,舀水泡茶,又給幾人都倒上,見姜盛喜進屋,又去幫他拿衣服又是掃鞋的,弄得順順都覺得不正常,站在門口傻呆呆地問:“娘,你又要管我爹要錢嗎?”
許春姑瞪眼說道:“臭小子,你說啥呢!”
順順愣怔在眨著眼睛,說道:“你每次對我爹這么好,不都會管他要錢嗎?”
許春姑氣得要來打他,卻被孔氏早早把順順扯進屋去,說道:“跟小孩子一樣的干什么,小孩子哪有不亂說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