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半左右, 秦遷和陸志捷來到小晴就讀的學校——市第一小學。兩個人在學校門口繞了幾圈,確定學校里基本上沒什么人了,才繞到學校后門處。
秦遷左右看看, 沒看到有什么監控攝像頭, 所以他可以很放心地翻墻過去。
兩人順利進入學校后, 也不急著行動。秦遷站在原地, 看了看這座學校。他對于風水方面的事不是很懂, 不過這學校的建設,總覺得有點奇怪。搞不好是建在了一個極陰之地,所以在學校里死亡的人, 陰氣很重,很容易變成厲鬼。
“先去哪棟樓查看?”陸志捷小聲地問秦遷。他翻墻進來的時候, 感覺有股鬼氣的存在, 而且那鬼氣似乎是想把他引到什么地方一樣。他不知道秦遷是否也有相同的感覺。
“那棟。”秦遷伸手指了指前方不遠處的一棟教學樓, “那里應該是老師辦公室吧?”
“你也覺得先從那棟樓開始嗎?我們默契了,我的意思也是從那邊開始。”陸志捷往那棟樓看了一眼, 如果是一般人根本就不會看到,可是他們不同。在秦遷和陸志捷的眼里所看到的那棟樓,正被一團黑氣所包圍著,天臺是黑氣最集中的地方。
兩個人沒用多少時間,就潛入了那棟教師辦公樓里。
整棟樓一共有五層, 他們跑上樓的, 所以不需要多久, 就來到了天臺。只是, 當他們到達天臺的時候, 卻發現天臺被鎖了。而這個時候,他們又聽到有腳步聲從樓下傳上來。秦遷和陸志捷一驚, 這個時候上來的……莫非是傳達室的保安?
隱隱有光從下面映上來,腳步聲緩慢而富有節奏。他們兩個現在是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天臺的門又被關了,根本就沒有地方躲。
陸志捷流下一滴汗,他在考慮要不要他出去把那個保安給引開,讓秦遷繼續在這里行動。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候,鎖著天臺門的鎖“啪”的一下,自己打開了。秦遷和陸志捷互相看了一眼,也顧不了那么多了。推開門就跑了出去。而在他們出去后,那把鎖又自己鎖了起來。
保安拿著電筒從樓下走上來,剛才他巡邏的時候,確實好像有聽到什么聲音。不過一個人在這棟樓里走,還是很恐怖的。畢竟這棟樓不久前還死過人。
保安走到最頂樓,隨便用手電照了照,看沒人,便快速下樓去了。
秦遷和陸志捷兩個人并不知道外面的鎖已經鎖住了,他們兩個站在天臺上,晚風吹在他們身上,吹得他們的頭發和衣服隨著風飄蕩了起來。
一道黑色的影子在月光的映襯下,從天臺入口處的那道門縫里慢慢游移了出來。影子借著黑夜的掩飾,緩緩朝著秦遷的方向移動過去。
就在那道黑影移動到秦遷腳下,伸出一只手要去抓秦遷的時候。秦遷露出了一絲笑容,接著快速跳開,并且取下耳朵上的十字劍,劍身一下子變長。秦遷用劍一插,便釘住了那道黑影。
黑影發出了一聲嚎叫聲,叫聲凄慘難聽,伴隨著叫聲而來的,是一股難聞的焦味。
隨著十字劍的刺入,那道黑影漸漸現出了一個實體來。那是一個被燒的焦黑的人,十字劍正刺在它的心臟的位置。它身上冒著黑煙,兩只在夜晚變得血紅的眼睛帶著無比怨恨地神色看著秦遷。
“你是什么人?為什么要帶走那些孩子?”秦遷緊握十字劍,他能感覺得到,這只鬼雖然才死不久,可身上的陰氣卻很重。十字劍也只能釘住它一會,卻不能一直釘著它。
那鬼不說話,還在十字劍下掙扎著。它看起來十分痛苦,忽然渾身躥起了火苗,整個人燃燒了起來。釘在它身上的十字劍劇烈地顫抖著,秦遷用上兩只手壓制,十字劍也依然在顫抖,不見好轉。
這是一股多么強大的怨念啊!否則怎么會在短短數日里,這只鬼就變得如此厲害了。
秦遷看向陸志捷,這個時候,需要陸志捷的幫忙。陸志捷收到他投來的眼神后,了然地點了點頭,走到那只燃燒著的鬼身邊。拿出朱砂制的口紅,分別在兩只手的手掌中畫了個符咒。畫完后,他收起口紅,雙手合十,閉眼默念咒語,念了一會,他睜開眼,兩只手的手心對著那只鬼。
就聽那鬼仰天長嘯了一聲,在陸志捷兩只泛著黃光的手掌下,它身上的火焰在逐漸退散,直至消失。然后,陸志捷在那只鬼的四周設了結界,讓它無法動彈。至此,十字劍的顫抖也暫時被秦遷壓制了下來。
秦遷看著那只鬼,又問道:“你到底是通過什么方法在這么短的時間里有這么大的力量的?”
那鬼依舊沒有回答他,這次索性一動也不動的趴在了地上。身上被燒焦的肉還在滴血,剛開始還是一滴一滴的滴,到后面就像關不上的水龍頭一般,血水“嘩啦啦”的流了下來,在它周身很快就形成了一條血河。
“你是想灰飛煙滅吧?灰飛煙滅了,就沒法殺死那些孩子了。到底想怎么樣,你自己選擇吧。”秦遷看著那條血河越來越大,照這種樣子下去,一定什么都問不出來。
“他們該死……該死……那群孩子,太該死了……他們毀了我,毀了我!我要他們死……要他們死……哈哈哈哈……”那鬼猛地抬頭,天臺的門“嘭”的一下打開了,劇烈地風自里面吹了出來。
一時間,狂風四起,烏云遮住了月亮,一切都沉入了黑暗中。只有那雙血紅的眼睛,在黑暗中驟然乍現。
只是這一瞬間的事,秦遷卻感覺到那家伙的力量一下氣增強了。它的身上再度燃起了火焰,那火焰看起來幾乎將十字劍吞噬。秦遷一手拿著十字劍,一手伸進懷中拿出一張他事先準備好的符紙。這張符紙是他今天下午在夏曉雨家畫的,用來以防萬一的,沒想到現在可以用上了。
他用兩指夾住符紙舉在眼前,口中輕聲念動著咒語。符紙燃燒了起來,化作一團灰燼后,幻化成一只發著白光的鳥。那只白鳥“嗶”的叫喚一聲,直直的飛向那只鬼。
鬼身上的火焰躥了出來,襲向白鳥。白鳥撲騰著翅膀,閃過了這道飛過來的火焰。一紅一白就這樣對峙著。
眼看著這場對決秦遷他們就要獲勝了,就在這個時候,秦遷和陸志捷聽到有腳步聲從門里面傳了出來。他們兩個暗叫不好,搞不好又是那個保安上來了。
秦遷看了看那只燃燒著的鬼,無奈之下,只得拔出十字劍。那鬼得到自由后,沖破陸志捷的結界,化作黑影,“嗖”的一下不見了。
秦遷收回自己放出的那只白鳥,和陸志捷一起在天臺上找了個可以躲避的地方躲了起來。
那名保安裹緊了身上的衣服,拿著手電顫顫巍巍地走上天臺。他記得剛剛天臺的門是關著的,現在竟然自己打開了。光看到這個,他就已經嚇得不行了。
本來他都已經離開這棟樓的,只是走出這棟樓的時候,聽到了什么聲音,出于好奇,他回頭看了看。就看到天臺上好像有紅光在亮。他本是害怕的,但是這是他的工作,不管是什么,他都應該上來看一下。因此他又再次進入了這棟樓里。
上樓的時候,他就已經害怕的不行了,這下看到那扇明明應該鎖住的門打開著,而天臺上又是一個人都沒有,他便更加的害怕。他根本就不敢查看什么了,拿著手電就逃命似的下樓去了。他決定了,明天就辭職,再也不要待在這所鬼學校了。
待那名保安走后,秦遷和陸志捷才算松了口氣。這時,兩人才發現,他們都是一身的汗,渾身累的不行。
剛才專注的與那鬼打斗,也倒沒什么感覺,現在放松下來了,反倒覺得疲憊感猛地涌現了出來。
“沒受傷吧?”秦遷問陸志捷。
“沒有,就是有點累。”陸志捷將兩只手上的朱砂符咒擦了,抹了把臉上的汗,“我們先離開這里吧。”
“嗯。”
兩人回到夏曉雨住處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一點多了。小晴在秦環的房間里睡著了,陸志捷也不忙著去叫她。
一屋五個人聚在夏曉雨的房間里,來了個臨時會議。
陸志捷將今晚發生的事說了一遍,說完后他看向秦遷,“你猜測是什么原因讓那只鬼變得這么厲害的?”
“目前來說,實在是無法猜測。你盡快調查下我要你調查的事,等那個出來再說。”秦遷頓了頓,“還有,這幾天我們得多去學校附近轉轉,并且盡快找出它要帶走的到底是哪些孩子,好針對性的保護他們。”
“大哥,我有個猜測。你說會不會在那只鬼的身后還有只更厲害的鬼存在?”秦環看了四人一眼,繼續道,“它之所以能夠在這么快的時間里有那么大的力量,一定是有什么在幫助著它。又或是,他死的時候正是極陰之時,那所學校的風水一定不行吧,在極陰之地又是極陰之時帶著怨念死去的人,死后的力量要比一般的鬼高很多的。”
“有這個可能。”秦遷思考著秦環所提出的假設,如果真的是這樣,倒也可以解釋的通,為什么才死了沒多久,力量就那么強大了。然而,這也只是猜測,結果還是需要慢慢調查得來的。
“你們兩個不要太勉強,我看你們兩個也挺累的,快回去休息吧。”夏曉雨皺著眉頭看著陸志捷,看他挺疲勞的樣子,她的心理有點不太好受。
“對,遷,你和希兒先回去,我在這邊再坐會就走。”陸志捷向他們兩個人揮揮手。
“哥哥,你為什么不跟我們一起走啊?”陸希不解了。
“笨啊,我怎么好意思去當電燈泡啊。你們快走吧。”陸志捷靠在椅子上,看起來是真的挺累的了。
陸希被他這么一說,立刻臉紅的說不出話來了。秦遷向陸志捷眨了一下眼睛,起身握住陸希的手,帶著她先離開了。
他們兩個走后,秦環也識相的回自己的房間去了。夏曉雨看了眼陸志捷,想了一會,說道:“今晚你別回去了,就睡在這里吧,反正小晴也已經睡著了,就不要叫醒她了。”
“睡在這里?睡你房間?跟你一起睡?”陸志捷露出一種流氓看到小姑娘的眼神,開玩笑的說道。
“如果你要睡我房間里也行,我去睡客廳。”夏曉雨沒有笑,她很認真地說著。
“不要這么認真啊,我們現在的關系很和諧,你擔心我會對你做什么嗎?沙發那么冷,你最多讓我在你房間打個地鋪吧。”陸志捷換了個姿勢靠在椅子上,“遷和希兒真的以為我們在一起了呢。看來本少爺的演技不錯啊。”
“抱歉,如果不是因為威尼爾,我們也不需要這樣。”夏曉雨去衣櫥里翻被子出來,“真的要擠一擠的話,睡同一張床應該也沒有關系。”
“其實你有沒有考慮過,我們干脆假戲真做吧。”陸志捷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來到夏曉雨身邊,抓住她的手,“這段時間相處下來,我發現你還是挺可愛的。”他說完,湊近夏曉雨,吻上了她的唇。
一開始夏曉雨有點吃驚,不過她也沒有推開陸志捷。對于陸志捷的好感是在最近開始提升的,而且她發現自己也并不討厭這個吻。興許陸志捷剛才提出的建議,她是可以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