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dāng)四個人圍著那根骨頭研究的時候, 房門被敲響了。秦遷快速收起了那根骨頭,陸志捷在他收好骨頭后,理了理衣服, 鎮(zhèn)定地走到門邊, 將門打開。
門外站著幾個人, 他們出示了一下證件, 說是警察。
“我們懷疑這里所發(fā)生的殺人案是有預(yù)謀的, 現(xiàn)在要封鎖這個賓館,請你們跟我們合作,隨我們?nèi)ゾ纸邮苷{(diào)查。”門外一個男人說道。
陸志捷回頭看了看房間里的三個人, 臉上頗為無奈。沒想到,他們四個人就這樣被請到了警察局。
警察局內(nèi), 原本那些應(yīng)該離開的游客也都被請了回來。秦遷四人看了下那些人, 發(fā)現(xiàn)威尼爾并不在。
警察無非就問了下案發(fā)時間, 他們四個人都在什么地方,在干什么。四個人一一接受審訊。最后, 警察發(fā)現(xiàn)問不出什么來,便讓他們離開了警局。
四個人在兩名警察的看護(hù)下,進(jìn)賓館整理了下東西離開賓館。
“哎,第一次進(jìn)警察局呢!”夏曉雨拎著自己的行李包,站在賓館門口看著其他三個人說道。
“放心, 不會有事的。”陸希說道。
“那些游客怎么辦?需要把他們送回去嗎?”陸志捷問秦遷。
“嗯, 威尼爾不在, 不知道是生是死。其他人, 我想還是先送他們回去的好。”
“那我聯(lián)系下, 找人送他們回去。”陸志捷說著,拿出手機(jī)打電話。
“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回去?”夏曉雨看秦遷, 其他兩個人也看秦遷。
“我想,我們或許可以去一個地方。”秦遷瞇起眼睛,微微一笑。
結(jié)果三個人跟著秦遷來到了陸婆婆家。秦遷上前敲門,出來開門的還是那個叫小晴的女孩。小晴看到站在門外的四個人,很是吃驚。
“奶奶,那個男的又來了。”小晴朝門里喊了一聲。
里面沒有動靜。過了一會,陸婆婆走到門邊,向四人招了招手,示意四人進(jìn)去。
等到四人在房子里坐下后,陸婆婆讓小晴去給四人倒了杯水,然后打發(fā)小晴出去玩。小晴不情不愿的出去了。
“我料到你們會來找我。”陸婆婆帶著笑容掃了四個人一眼,最后將視線停留在陸志捷身上,輕輕感嘆道,“真像他。”
“什么?”陸志捷被她看得有點不知所措,又聽到她說的話,更是覺得莫名其妙了。
“陸婆婆,你看看這個。”秦遷從旅行包里拿出那根骨頭遞給陸婆婆。
陸婆婆接過骨頭,仔細(xì)的看了看,“這是……”她的臉色看起來很不好,原本笑著的臉此刻也顯得嚴(yán)肅起來了。
“嗯,我覺得是人的指骨,似乎是小指的。”秦遷說出了自己推測的結(jié)果。
“這確實是人小指的骨頭,你們哪里來的?”陸婆婆用手指在骨頭上摸了摸,又放在眼前仔細(xì)的看了看。
“在‘蓬萊賓館’房間的浴缸里。這根骨頭嵌在浴缸里。”秦遷說著,將上午陸希在衛(wèi)生間里遇到的事情都跟陸婆婆說了一下。
“你有沒有想過,也許這根骨頭是……”陸婆婆看著骨頭說著。
“是王玉的。”秦遷把她沒說完的話說了出來。
“是的。”陸婆婆點了點頭,肯定了秦遷的猜測。
“為什么就猜一定是王玉的呢?”夏曉雨不解的問道。
“王玉當(dāng)年突然的死亡,被人們發(fā)現(xiàn)的時候,已渾身腐爛。看這根骨頭,切口很平整,大概是被刀或者什么鋒利的東西給切下來的。搞不好當(dāng)年王玉的死,還有別的隱情。而且,已經(jīng)死了的人不會無緣無故的出來作怪。不是對人世有留戀就是還有什么東西沒有帶走。”陸婆婆解釋著,“王玉回來,很有可能就是來找這根指骨的。而且你們也說了,幾起怪事都是發(fā)生在那間衛(wèi)生間里的,而你們又是在衛(wèi)生間里找到這節(jié)指骨的。所以我覺得,有可能就是這節(jié)指骨牽絆著王玉一直沒能離開。”
“那么,為什么以前她不發(fā)作,而要在最近才開始大開殺戒呢?最重要的是,她如果真的只是為了找這節(jié)指骨,那又為什么要殺人呢?”陸希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秦遷說過,鬼魂為了維持自己的形態(tài),必須需要充足的陰氣。王玉殺那么多人,大概是為了給自己提供陰氣吧?”夏曉雨插話道。
“她殺的都是些什么人?”秦遷問。
“她到現(xiàn)在一共殺死了十個人。其中有四個男的和六個女的。六個女的中,又有兩個未滿十八歲的小姑娘,怪可惜的。那四個男的都是認(rèn)識的,平時在鎮(zhèn)上的人緣還算可以,不過很多人并不是很喜歡那四個男的。”陸婆婆頓了頓,看了看四人的表情,又接著道,“四個女的是很要好的牌友,經(jīng)常在一起打麻將。這些人也沒有什么太大的聯(lián)系,難道只是為了殺人而殺人?”
“也許這里面還是有點什么隱情我們不知道的。我的直覺告訴我,王玉不會胡亂的殺人。陸婆婆,你真的一點也沒聽懂王玉生前整天在念叨什么嗎?”秦遷很想知道,王玉到底念叨的那是什么,“能夠確定,王玉的腦子沒有問題嗎?”
“王玉每天念叨很有規(guī)律,不過并不是時刻都在念叨的。我記得有一次我去她家找過她。她跟我說,她念的這是驅(qū)魔咒,每天下午一點和凌晨一點的時候念叨一次就可以保平安了。我就問她是哪里聽來的這種方法,她說她們家里流傳下來的。我和她聊天的時候,她挺清楚的,我能夠確定她腦子沒問題。”陸婆婆將指骨放在桌子上,拿起手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
“有個不情之請。”陸志捷忽然說話了,“今晚能讓我們住在你這里嗎?”
“呵呵,我料到你們來找我可能有一部分也是為了這件事。反正我老婆子別的沒有,這家里的房間還是夠你們四個人住的。不過可能要委屈點,只有兩間空房,你們大概會住的擠一點了。”陸婆婆褪去嚴(yán)肅的表情,換回了那個面帶微笑一臉慈祥的老奶奶樣子。
“沒關(guān)系,謝謝陸婆婆了。”陸希想了想,又說道,“剛才那個小女孩,是陸婆婆你的孫女嗎?”
“不,她是我撿來的孩子。我看她挺可憐的,就收養(yǎng)了她。”陸婆婆微微一笑,“小晴是個挺聰明懂事的孩子。她做的飯菜也很好吃,晚上你們可以嘗一嘗。”
“遇到這樣的怪事,小晴她不害怕嗎?”夏曉雨想著,自己最近遇到的怪事也挺多,每次遇到,都足夠把自己嚇得半死。而小晴,看起來頂多十一二歲的樣子,估計也會害怕吧。
“小晴是個奇怪的孩子。她似乎并不知道害怕是什么,我跟她相處了五年,從來沒見她怕過什么。”陸婆婆說。
“真的什么都不怕嗎?”夏曉雨覺得不敢置信。
“嗯,至少我沒見過她害怕什么,也從來沒見她哭過。她是個堅強(qiáng)的孩子。”陸婆婆停頓了一下,又說道,“我腿腳不方便,你們就自己上樓去把東西放房間里吧。二樓最里面的兩個房間,是你們的。”
四個人拿著自己的行李到樓上。還是按照女的一間房男的一間房來安排。房間里各只有一張床,陸志捷看著那張床,心想著今晚要和秦遷一起睡那張床,會不會有點擠。
“你剛才一直盯著陸婆婆看,也不說話,在想什么呢?”秦遷放下自己的包,走到窗戶邊,拉開窗簾看了看。
“被你發(fā)現(xiàn)了?”陸志捷摸了摸鼻子,在床上坐下,“我總覺得這位陸婆婆似曾相識。好像在哪里見過。”
“都是姓陸的,搞不好你們是一家的。”秦遷開玩笑的說著。
就見陸志捷不說話了,一個人專注的想著什么。秦遷離開窗戶,走到陸志捷身邊坐下,“想什么呢?”
“被你這么一說,我想到一個事。聽我爸說過,我爺爺并不是獨子,他還有一個妹妹。不過他的那個妹妹在我爸爸還沒出生的時候,就嫁到很遠(yuǎn)的地方去了,后來就一直音訊全無。”陸志捷不是很肯定的說,“你猜,這位陸婆婆會不會就是我的那位姑奶奶?她幫你解過封印,她也是有異能的,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她姓陸。”
“是不是,你自己去問一下不就知道了。”秦遷拍了拍陸志捷的肩膀。
“我也想啊,可你想想看,姑奶奶當(dāng)年嫁出去后,就和陸家沒有聯(lián)系了,那么就足可以說明,不是她沒法聯(lián)系陸家,就是她根本不想聯(lián)系陸家。萬一她是后者,那么就算我問了,她也可以死不承認(rèn)。”
“嗯,所以我也無能為力。你們那老一輩的事情,我們都沒有參與過,也不知道這其中發(fā)生過什么事。如果她真的不想說,那我們還是不要去逼她了。”秦遷說著,走到門口,“我們下樓去吧。”
四個人下樓以后,又與陸婆婆聊了一會天。這其中,陸志捷一直在偷偷觀察著陸婆婆。想從她那張臉上找出點端倪來,可是令人失望的是,他什么也找不出。
大概在天快黑的時候,小晴回來了。她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直接去廚房開始做晚飯。夏曉雨和陸希覺得就這么坐著等吃飯不好意思,于是一起去廚房幫小晴去了。
晚飯時間,幾個人圍在一張不算大的桌子上吃著飯。小晴的手藝得到了四個年輕人的稱贊。幾個人有說有笑的。陸婆婆表示,家里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么熱鬧了,并要求他們幾人多住幾天再離開。
平時少言的小晴,這晚也說了不少話。看起來儼然一個歡快活潑的孩子,和之前他們看到的冷漠樣子截然相反。
吃過晚飯后,夏曉雨和陸希幫著小晴收拾碗筷,秦遷和陸志捷坐在廳里陪陸婆婆聊天。陸志捷多次想問陸婆婆是不是他的姑奶奶,可話到了嘴邊,卻又總是問不出口。
陸希三人洗完碗回來的時候,陸志捷總算將要說的話醞釀好了。哪知,話還沒出口,就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給打斷了。
幾人立刻進(jìn)入了警惕的狀態(tài),不知道這個時候還有誰會來敲門。
小晴想去開門的,被陸婆婆拉住了。她回頭看了陸婆婆一眼,陸婆婆向她搖了搖頭,她便站著不動了。
秦遷也覺得事情有點古怪。他看了眾人一眼,陸婆婆向他使了個眼神,他會意的點了點頭,便邁步朝門口走去。
敲門的聲音越來越大,聽起來就好像是再不開門,就要踹門進(jìn)來的架勢。
秦遷走到門邊,手剛放到門上,就感覺到有一股鬼氣傳了過來。與此同時,敲門的聲音沒有了。
秦遷皺了皺眉,下意識的向后退了幾步。這時,門被突然踢開了,而站在門外的人——是威尼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