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云城沉浸在云海間,肅穆,靜謐和森嚴的城影飛著螢火般的光點,忽閃忽閃地或昏或明,整個城池像籠罩在夢幻中,睡在銀色河床里。
沉睡中的城池外,一陣詭異的陰風刮起,暈黑的城影清晰起來,顯得城外的空域更加的陰冷。
不起眼的夜空,似被風吹起了漣漪,黑煙爆起,鱗羽魔士抱著膀子站在未散的煙塵中,鷹似的眼睛凝著暈明的城池。
靜寂的城池被陰狠的目光驚嚇了,嗡的抖起細波,顫抖的看不出城池的輪廓。
城影微微暗去,一位挑眉圣士凝立在城外。見到鱗羽魔士后,臉色變得凝重,哼哼兩聲。“羽城主因何來我圣云城”?
“細肉全吃”!羽刀念咒語般說了句,卻沒有回答圣士的問話。兩肩鱗羽輕輕抖起,身后水紋里走出兩位窈窕圣女。
一位圣女上盈盈半步,向圣士微行一禮。“長老打擾了,我家城主來索要被被捋魔奴”。
挑眉長老鎖起眉頭,像似聽不明白圣女在說什么,瞪著不解的眼神。“魔奴?城主的的魔奴怎么可能被捋到圣云城”?
“細肉全吃”。羽刀怒吼道。
幾滴飛劍似的吐沫星子飛向挑眉長老。
挑眉長老被熏到般退了步,指尖點點鼻息,幾根尖尖星刺凝在空中。
“城主說,不交出魔奴,就蕩平圣云城”。圣女嬌呵道。
羽刀瞪起鷹目,道道寒光閃爍。手里凝出鬼骨魔刃拄在身影前,縷縷幻影魔光從刃鋒上漫來。
挑眉長老眉頭倒立,似被魔光逼退。臉色也陰了下來,厲目如炬,盯著魔光鋒刃。
“城主,魔、圣從無干戈,怎么可能敢捋城主愛奴”。
“細肉全吃”!羽刀兇巴巴的吼道,掄起“鬼骨魔刃”似要斬去。
“少廢話!不交先斬了你”。
“呀”!挑眉長老驚愣了,說三句了,怎么沒魔性大發?
“好!容我細查”。
挑眉長老心寒不已,羽刀三句不現魔性,必起殺心。再僵持下去,不劈個魂飛魄散都是輕的。
羽刀嘴噘了老高,低頭盯著挑眉長老,黑淋淋的眼仁只留下半個。
挑眉長老哆嗦下,剛要退去。羽刀身上鱗羽爆起黑煙,身后水紋空域走出一位披發魔女。
“魔母盛晴,她也來了”。挑眉長老凝立在空域。
“呵呵!化了”!披頭白發里一眼柔媚的眸子掃了眼挑眉長老。
另一位圣女上前半步。“主人說,交出盜取‘冥域神光’的孽圣”。
挑眉長老嘴張了張,似乎想分辨,卻沒說出聲。只是點了點頭。
“呵呵!化了”。
“主人說:給圣云城十日,交不出賊圣,讓紫玲提頭來見”。
挑眉長老默默的點點頭,一句話也沒說。轉身遁回圣云城。
羽刀狠狠的瞪了眼城池,手中“鬼骨魔刃”輕輕一劃。一道碧色長縫裂開,噼啪啪延長百里,陣陣碧煙升起擋在圣云城池前。
“細肉全吃”!羽刀轉身遁入水紋空域,盛晴與兩位圣女跟著消失。
佳木蘢蔥,奇花閃灼,一帶清流從花木深處曲折瀉于石隙之下。
莫邪忽悠一下,眼前由黑而明,疑惑的看著眼前景物。再進數步,是清溪瀉雪,石磴穿云的碧水長池。池邊平坦寬闊碧草上,一棟飛樓插空,雕甍繡檻,隱于山坳樹杪之間。
摸了摸有些昏的頭,剛才在蟲洞中,仿佛撞到厚重的墻上,腦袋痛的說不出什么地方疼,耳朵響著鐘鳴聲。莫邪拍拍腦信子,扣了兩下耳朵。
“這是什么地方”?
晶石為欄,環抱池水,玉橋凌空,靈氣濃郁。在圣域時從來沒有如此濃重的靈氣。
凝目皓月下的池亭。倒映的月影形成“月影浮亭”。
“圣月亭”!莫邪看了眼亭匾放心了,有“圣”字,應該還是圣域,莫邪真膽心又不知穿越到何域去了。
“何圣私入圣園”。莫邪詫異時,嬌媚的聲音傳來。浮著一層薄霧的池面,被驚擾般晃了起來。
莫邪順著聲音看去,月影中的浮亭中站著一位亭亭玉立身影,一襲明黃淡雅圣妝,墨發側披如瀑,素顏清雅面頰上凝著淡淡笑意,那雙酒紅色的眸子,明凈清澈,燦若繁星。
莫邪不敢太放肆,圣女竟然化身四階。莫邪放下懷中盎然,深行一禮。“圣友,在下在城外與魔者斗法,不小心敗逃于此”。
圣女眼睛彎著月牙兒,靈韻溢出,一顰一笑之間,擋了下紅唇。“圣友真會說笑,不著圣云服,能逃進圣云城”。
“果然是圣云城”。莫邪腦袋也大了,別的地方還好說,圣云城,想起大長老汪鶴那臉子橫肉心里就犯嘀咕。
“請圣友見諒,請指條路,再下這就出城”。
圣女眼里閃著清雅靈秀的光芒,輕輕的搖搖頭。“進來了,怕是很難出去”。
說話間,遠處靈光閃動,金碧輝煌的琉璃瓦間,數十位化身境圣者站在花木下。
“城主恕罪是我等疏忽”。一位圣士低首說道。
“不急,請問圣友尊名”。城主走到亭邊,月影里修長的玉頸下,一片****如凝脂白玉。
莫邪忙再行禮。“城主恕罪,在下莫邪”。
城主笑吟吟的站在亭欄邊。“莫邪,我聽說過,下去吧,唐長老按律處罰”。
圣士應聲走近莫邪。“莫長老多有得罪,在下唐瑯,請”。
圣云城能叫城主,只有紫玲。莫邪看眼面目驚艷的城主,行了一禮,拉著默不作聲的盎然跟著唐瑯行出這片殿宇。
“圣女留下”。城主突然說道。
莫邪松開盎然,歉意的笑了笑。盎然面色冰冷的看了眼莫邪,低首退到一邊。
“唐長老,在下能受何處罰”?莫邪跟著面色冰冷的唐瑯,低聲問道。
唐瑯皮笑肉不笑的道:“到長老會自有結果”。
莫邪一聽到去長老會,心反而放寬了。怎么說汪鶴是大長老,蕎婉兒也在,總不能給自己重刑吧?何況......。莫邪點點頭,默不做聲的跟著。
穿過數間大殿,走過幾道長廊。莫邪發現走過的殿宇,看似很遠,一息到了近前,又如流水般慢慢的過去,時間停止在穿行殿域的空間里,像似總也走不到頭。
唐瑯停在幻景般的殿宇前,回首對莫邪道:“莫長老,在長老會議事時,不要多辯解,必竟是你錯入了圣云城,否則會加重處罰”。
莫邪點點頭,心領神會,想想自己干的那些事,唐瑯提醒也是應該的。
黑光一閃到了近前,幻化的殿宇變得殷實。晶玉雕龍盤繞百根巨柱,將黑沉沉的殿梁頂上百丈空域。雕鳳刻龍的圍屏前坐著一位位陰著臉的圣者,莫邪等人進來,眾圣者連看都沒看,有的閉目,有的凝神前方,有的仰面望著殿頂。
大殿上首坐著位老圣士,正是汪鶴大長老,陰著臉盯著莫邪。
“見過大長老”。唐瑯行禮,莫邪也跟行禮,沒問候,道省了句話。
“嗯”!汪鶴冰冷的回了聲,目光落到莫邪。
“莫長老是化身境圣者,不應該犯如此大錯”。
“莫邪知錯”。
汪鶴一時啞了聲,沒想道莫邪會這么知趣,竟然沒有理論,看看兩側長老。
“史長老,你主刑律,看應該如何處罪”。
汪鶴下首一位枯皮臉圣士,抬起長眼皮眼。“化身境圣者擅圣云城,按律應罰‘煉服十載’”。
“這么輕”?汪鶴不知為何問了一嘴。
數位長老也不由得抬起頭來,看向史迪,似乎對這位鐵面無私的刑院長老說的話有些不滿。
“不錯”。
汪鶴看向莫邪。“莫邪,你可伏法”。
“煉服十載”?莫邪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不過聽起來并不太重。忙說道:“伏法”。
汪鶴眼神閃動著,似乎有太多的意外,停了會才說道:“唐瑯帶莫邪去煉服閣”。
莫邪行了禮,跟著唐瑯出了大殿,身后的殿影一閃退出千丈之外。
唐瑯面無表情的看眼莫邪。“你太走運了”。
莫邪沒吱聲,神識著退去的威嚴大殿。默然的跟著唐瑯。
唐瑯走了數步后,來到一處橢圓形的光環前。嗡!光環亮起。“莫圣友請跟我來”。
莫邪跟著唐瑯進入光環。
神識忽悠一下,莫邪耳朵仿佛失聰了,四域靜的嚇人。
廣闊空域里,無數的晶鼎排列在空域,晶內各色的識火在燃燒,不停的變幻著顏色,像掉入萬花筒一般。
鼎前坐著圣者,一個個目不轉睛的盯著晶鼎內的識火。莫邪神識鼎內,一件圣服掛在識火內,似在煅燒。
圣者身側放著晶罩,里面擺著圣服。噗!一聲低音,遠處晶鼎外的光環落下,一件“意云服”飄在空中。
晶鼎前圣女忙收了晶鼎內的識火,輕輕招來“意云服”。身著圣云服圣女出現在身邊,接過“意云服”,在身邊的晶牌上點了下。
晶牌上的數字變幻著,藍光閃過,數字少了個數。
“唐長老來修圣服”。莫邪神識圣女煉服時,數位化身境圣女落在身前,輕輕一禮。
唐瑯眉開眼笑。“想來修,沒有戰事呀!這不給你送來個服刑者”。
化身圣女上下打量著莫邪,似乎有些吃驚。
“怎么沒見過化身境圣士服刑”?莫邪打趣的問道。
幾位圣女咯咯咯的笑了起來。“不是沒見過,是沒想到不穿圣服也敢來煉服”。
莫邪被幾位圣女笑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