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許黝光閃入空域,跟著閃出三道纖細金光,一閃遁出樓域。
莫邪眼皮跟著跳了跳。這吞雷也不怕閃到腰,怎么出去還拖家帶口的。
拓城靜寂的街市,鬼異的靜了一會兒,定了格的圣者們又喜笑顏開的忙著自己的事,似乎那遠去的騷亂與眾圣者沒有關系,早與習慣拓城沒黑沒白的抓捕,卻沒有圣者敢論談此者,掃了眼遠去的十字白茫,無耐的笑笑。
飛金涌碧、溢彩流紅的石檐在藍天白云的映襯下更顯得絢麗奪目。精心鐫刻的花草蟲鳥、飛禽走獸惟妙惟肖。似花生石壁,鳥落石檐。
熹微的驕陽照射下。一位面色傲然的圣士英姿颯爽的凝立在空域。微微灼熱的風,吹著后襟隨風翹起,金甲戰袍抖著金線花紋,給人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
冰冷的眸子,冷冷的神識著數百里城域,清秀的眉宇凝著英氣,卻鎖著緊緊的眉頭。
“鬼影子”又如期的來到拓城。所有長老級族長們不期而遇的閉了關,如今的拓城只有從各城、各族急調來的凝氣境以上的弟子。數千年來,這些弟子追著“鬼影子”的影子在數百城到處跑,那個城開“鬼節”,就跟著“鬼影子”的尾巴追到那座城。斗了數千年,還是沒找到抓“鬼影子”的好辦法。
長老們都閉了關,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又落到少主易神頭上。
一道黑影遁來,數吸落到傲氣圣士面前,深行一禮。“易神少主,這次‘鬼影子’是從虛棧現身,在五十里外曉陽巷子失蹤”。
易神冷哼了聲。拓城宣布辦鬼節以來,“鬼影子”已經鬧了十三次。分別在“穿云站”、……、竹林圣棧、……、混陰谷虛棧,易神輕拉著晶軸凝眉看著十三處影像。
嘶!易神吸了口熱氣,眼神凝在一道身影上。怎么三次鬧“鬼影子”,這位圣士都在場,奇丑的面像道十分的扎眼。易神眼里閃過一縷鬼異的光芒,嘴角微微的動動,眼神凝向數里外的那片幽靜的庭院。
易神摸著光禿的下巴,抱著膀子呵呵的冷笑了兩聲。遁在空域的凝氣六階大圣士心里一陣發毛。“少主怎么了,愁傻了”?
易神身影淡去。
數十里外,虛陰谷晶臺,一群凝四、五階大圣者瞪著大大小小的眼珠子,盯著晶臺下一張張漠然的臉。虎背老谷主站在晶臺邊伸著脖子。干咽著吐沫。這嗓子都講冒煙了,晶臺下的凝氣圣者還是無動于衷,大眼瞪著小眼看著臉都曬的跟猴屁股似的谷主。
“谷主喝口茶吧!講得再多也沒用,那位傻子都不知是怎么撞進來的哪”?一位黑著臉的圣者提著晶色小壺走了過來,倒了一小盅還不夠吐口吐沫多的茶水送到虎背老圣士面前。
哼!虎背老圣士沒好氣的打了個鼻音,自從百年前進入虛陰谷內的大圣者無一生還,這百年來再也沒有大圣者敢進混陰谷采“混陰之氣”。
“混陰之氣”是凝氣境大圣者煉化陰陽三氣中的陰三氣之第二氣。想凝化“陰明珠”必需有混陰之氣,沒有混陰之氣就等于圣境永無凝氣二階圣者一樣,這將使修圣者斷層。族主都已經發火了,圣城更是連來十道秘函令,嚴令混陰谷組織圣者入混陰谷采集“混陰之氣”。
圣域奇陰之地不多,所產奇陰之氣不同。有虛陰之地、混陰之地、純陰之地,出產各種陰氣之晶也不過十萬枚,卻也能滿足圣域凝氣境圣者的需求。
易家的混陰谷,十年內開采一次。能產混陰之氣也不過千晶。另小氣這千晶在圣域混陰之地里算得上產量極高的陰霾之地。如今斷產百年,圣云城都慌了神。今年輪到拓城辦鬼節,卻還是如此的冷清。
城門使來報。涌來三十萬多凝氣境大圣者,而二百一十里城域二百一十處晶臺前合計一萬多凝氣境圣者,此處晶臺谷主易南親自主持,圣者也不過數百圣,可想二百零九處圣跡多么凋零。還好有一位傻子迷糊的撞了進來。算是開門紅了。
虎背圣士抱著膀子看著數百看熱鬧的圣士,心里罵道:“看,伸著脖子看,看誰著急”。
一道傲氣的風撲來,黑發撲面,威風凜凜的圣士背著雙手屹立在空域。虎背圣士眼神一凝,兩條眉毛鎖的快疊到一起,帶著數十位凝氣境界圣者有氣無力的行個禮,看似行禮不如說是做個姿勢,慢條斯里的拖著長音,似乎累的說話都沒了力氣。“混陰谷谷主易南見過少主”。
傲氣少主拉著長臉噘著嘴。“易南,你可知虛棧藏匿‘鬼影子’”?
易南老臉騰得緊起肉疙瘩,聽說少主易神在抓捕“鬼影子”,難道讓“鬼影子”弄傻了,查到我“虛陰谷”來了。易南的臉拉了下來。“少主此言何來,‘鬼影子’來無影去無蹤,行跡鬼異,從那兒出來有過定勢嗎”?
呵呵!易南看表面禮數周全,說話道是有幾分硬氣。似乎并不易神少主面子。
易神少主拉著長臉,眉頭微斂。易南二千年前易家少主,在易族“少主擂臺”賽時被易神擊敗,因此對易神一項是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今日當著眾弟子面前能行禮,已經是給了面子,怎么說面子上的活還是要周全的,數百圣者都看著哪。
易神之所以不敢去虛棧查,心里也有難言之苦,看到易南的大蠻臉,易神心里也犯嘀咕,“千年少主”不是那么好當的,如今千年將進,易南很有可能再次擊擂,上次“少主擂臺”三十八位“擊擂弟子”中,易南就是其一。易神就想不明白,都老這德性了,還和年青弟子爭什么少主。還別說易南還真爭了。
如果是其他地方,易神說一不二查了就是,這虛棧不同了,如同易南后花園一樣,很少有圣者能入住。易神可不敢沒事找事。“易南谷主是否隨我去查看查看”。
“少主,你太忙,這事就不牢駕了,該忙什么就忙什么”。易南還真沒給易神少主面子。
易神的臉像似被大耳瓜子重重的抽過,紅一道,白一道,氣得臉皮紫里漲白,露出幾顆白牙,咬著牙尖,半晌說不出話。一股壓不住的怒火沖上心頭,一拱的頂到腦門子,爆起無數的青筋。
易南虎目半睜,心里哼了聲,怎么的想咬人,“拷”!千年來,什么牙沒掰過,還怕你不成。“少主,你要參加鬼節,別說虛棧,就是虛陰谷都隨便去查”。
易南此話一出,另說易神少主,就是身后數十位夾在中間不知如何是好的混陰谷谷使臉子都掛不住了。因谷主與少主有縫,數千年來,混陰谷到易城辦事都成了難事。沒想到,今日在拓城兩位又接了火,拓城這幾日看來是少出門為好,怕是上街都能被當成“鬼影子”被少主親信削兩記術法。
易神少主被易南谷主氣得紫白的臉變得更黑白,閃著耀芒,眼里凝著無名怒火,騰地按捺不住,怪笑的咬著牙。“易南,你當我不敢報名,哼哼,老子敢報也不報,氣死你”。
這易神少主都氣的語無倫次,說話顛三倒四,易南是半點氣樣都沒有,是易神氣的要發瘋,硬是說自己不氣。
“哼!不報,就滾遠點,在大街上溜圈去,別在我這瞎攪和,少主大人好嗎”?易南谷主越說越帶火星,斜眼撇著氣得直扎毛的少主,臉上凝著陣陣的冷笑。
“易南,你縱容‘鬼影子’,禍亂‘鬼節’,我到家主那兒告你”。易神少主氣得要發了瘋,千年來只要易神負責抓捕,無論在那座城都會與易南相遇,還別說這易南只要知道少主負責,必出谷。瞪著眼睛等易神來吵架,因為易神不得不來,“鬼節”就是混陰谷的主辦的節日,易家數百城,城城有混陰谷的“虛棧”。呵呵呵還不止這些,“虛樓”、“虛店”、“虛館”都有那么幾家。易神找來是早晚的事,這架也是早晚都得吵,只是這次兩位交火的比預計的早了點。
“易神少主千年來,你告的也不少了,那次告倒我了,我易南勤于節務,何處有錯,族內有法典。‘混陰谷事務,族圣不得過問’。你瞎了,看不到嗎”?易南的火星子是越撞越大,身后眾谷使心里這個狂跳,看來這個節的主角又要變了。
“好,易南,你等著,家主已經出關,有你好受的”。易神雖然氣的要瘋,可是沒辦法,眾巡法使都知道易神少主與易南谷主有間隙,“鬼影子”進了混陰谷的地盤,眾巡法使就停止追捕,巡法使都停了,巡法者還裝什么犢子。易神不得不干瞪眼抓不到“鬼影子”的影子。
易神就是想不明白,為何家主就同意易南在各城辦產業,而且是越辦越多,易神多次告易南,都因家主閉關無處申冤,族內長老、族長也是睜只眼,閉只眼,無人過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