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首歌表達出來的情感似乎與今天的婚宴喜慶的氣氛不太協調。這時,副丞相劉永亮聽著聽著,他的眉頭漸漸的皺了起來,不時地與他身邊的人交頭接耳,并且指指點點的。
但趙江河只是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也并沒有說什么,李媛唱完了,大家紛紛鼓起了掌……
誰也沒有注意到,此時,在下面的一個貴賓席上,有一雙眼睛正緊緊地盯著她,這個人不僅被李媛的歌聲感染了,更被她那憂郁和落落寡歡的樣子深深地打動了,這個人就是永昌王的兒子
——趙宏業。
菜端上來了,大家紛紛舉杯慶賀……
輪到田玉坤給李媛敬酒了,李媛接過酒杯,還是平靜地看了一眼田玉坤,在看他的那一眼里面,仿佛里面有著數不盡的千言萬語,又好像里面空空蕩蕩的,什么也沒有,有的只是自己的一縷情愁哀怨……
……她一飲而盡,好像想把她這杯說不清楚是什么滋味的白酒都吞咽到肚子里,從此再也不去回味它品味它……
但雖然只是僅僅喝了這一小杯酒,李媛卻已經醉了,田玉坤知道她的心情不好,趕緊派人把她送到了外面……
李媛被田玉坤派人送到了一間屋子里面,她本來酒量就不高,再加上她心情極度悲傷,所以,一進門就醉的不省人事了……
不知什么時候,李媛聽到有人在叫她,她迷迷糊糊地起來一看,正是表哥田玉乾(其實是田玉坤)……
“……表妹,你好點了嗎?”
“……是你,表哥,你到哪去了?我急的到處找你找不見,……表哥,你快帶我走吧,他們有人要搶你,……我怕……我再也不離開你了……答應我,好嗎?”李媛的酒還沒有醒,她一見田玉坤,上前就撲在了他的懷里,一邊哭著,一邊向田玉坤述嗚嗚咽咽地說著……
田玉坤身體像個木頭一樣僵硬地站在那里,他知道她現在說的都是“胡話”,但是,正是這樣的“胡話”,才表達了她內心最真實的情感……
田玉坤也動情了,他被李媛的誠摯的愛深深地打動了,但他沒有辦法,只得讓她好好地把心里的怨恨和委屈都全部發泄出來,否則他真擔心她會憋出什么病來……
過了好一陣在,李媛的情緒才好像稍微好了一些,他扶著她躺在床上,又把被子給她蓋好,悄悄的地把門關好,這才離開了這里
半個月過去了……
在永昌軍里面,這里的人大多都是貧苦農民出身的居多,能夠識文斷字,肚子里面喝過墨水的人不多,由于李媛自幼在家里熟讀詩書和諸子百家,所以,她被永昌王安排在王府里面,專門負責書寫文書,同時收發傳遞和保管永昌軍內部之間上下公文等這類事務。
田玉坤現在已經被委派到永昌軍下面的一個軍事部落里擔任監軍了。
而趙靈玉,更是身兼數職,一方面,她任領侍衛內大臣,負責王府所在地區的衛戍區安全保衛工作,同時她還是掌鑾儀衛侍大臣,負責永昌軍的內外情報搜集工作以及王府的安全保衛工作,她手下直接掌管著五六萬的精兵強將。
自從田玉坤和趙靈玉結婚以后,李媛好像把自己的心扉大門關上了一樣,她把自己的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工作中,沒過多長時間,就博得了王府上下官員的好評。
雖然,有時候田玉坤經常因為工作的緣故來王府辦事,但他們兩個見面之后,李媛總是能躲著盡量躲著,實在是躲不開,也是按照這里的規矩,地位低下的人遇到了比自己高一級的官員,自己必須恭恭敬敬地先低著頭站在一側,等他們走過去了以后,自己才接著走。
有一次,田玉坤到王府里稟報下面的情況,兩人正好在大廳的過道上遇到了,李媛本來想躲開,但是已經來不及了,她就躲在過道的一旁,微微低著頭,等著田玉坤走過去……
田玉坤走過來以后,站在她面前停住了:
“……表妹,你還恨我嗎?”
“……回監軍大人,卑職不敢……”李媛臉上毫無表情,只是低著頭靜靜地站在那里。
“……表妹,這里又沒有外人,你不必這樣,你這樣不是拿刀子戳我的心嗎?”田玉坤有些動情了……
“…………”
李媛不知道該說什么,她還是靜靜地站在那里……
這時,外面傳來了腳步聲,田玉坤趕緊走開了。
趙靈玉倒是就在王府里面辦公,兩人經常見面,但是李媛也和見了別人一樣,總是規規矩矩地按照王府里面的要求,從來不多和她多說一個字。
倒是趙靈玉每次一見到李媛,總是親切地和她打著招呼,并且還經常問她有什么不習慣的地方,有時候還送她一些生活用品,李媛對這個表嫂也是從內心里面很感激。
一天,李媛到趙靈玉那里去取一些需要收回來的文書,當她走到門口,聽到里面好像傳來說說笑笑的聲音……她叫了兩聲,聽到里面讓她進去的聲音后,她一推開門,正好瞧見田玉坤也在那里,此時,田玉坤正坐在椅子上,可能是他的脖子落枕了,趙靈玉正站在他的后面,用雙手給他按摩脖子和肩膀,而且兩人好像正在說笑著什么,那樣子很是親密……
李媛見此情景,心里好像被針扎了一下,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滋味,她站在門口,進也不是,不進去也不是,左右為難,但最終還是走進去了。
見李媛進來了,趙靈玉就招呼李媛不要這么幸苦,坐下來休息一下,田玉坤讓他喝點水再忙……
但是,李媛還是出去了……
回來的路上,她不知道怎么了,感到心煩意亂,胸中好像堵得慌,心里好像有一種無名火在燃燒,看見什么也不順眼。
以后,李媛每天雖然還是免不了要去趙靈玉那里,但是,她好像是受了刺激一樣,一走到他們的門口,就會想起那一幕,她很怕自己的心靈再次受到這樣的刺激。
又是半個月過去了,讓李媛沒想到的是,就這僅僅半個月的功夫,她的職位就發生了變化,她已經被提升為這里的伺郎。
李媛慢慢地才知道,在這里要當上侍郎,最快也得個三年兩載,而她在短短的幾天,就當上了這樣的職務,在別人那是不可想象的。
其實,這里面是有原因的。
也就是說,有一個人專門把她從下面直接調了上來的。而這個人,就是趙江河的四兒子趙宏業。
說到這個趙宏業,就是不久前在田玉坤的婚禮上,在下面注意到李媛的那個人。
趙江河總共有四個兒子,大兒子叫趙宏天,現在是世子,也就是儲君;二兒子叫趙宏地,是護法;三兒子叫趙宏偉,是香主;四兒子就是趙宏業,現在是王府機構下面的尚書令。是李媛的直接上司。
但是,在王府里,李媛最怕的人,就是這個趙宏業。
這個趙宏業,每次見到李媛的時候,兩只眼睛總是在李媛的身上飄來飄去,那種眼神,讓李媛感到身上很不舒服。
由于李媛的工作需要,現在李媛每天就在趙宏業那里出出進進,這令她很不自在。
有好幾次,當李媛進了趙宏業的屋子里,趙宏業總是要給他找些事情,讓她在旁邊幫助他做一些雜七雜八的事情。
李媛沒有辦法,只得硬著頭皮做。
一開始,趙宏業還是讓李媛做一些抄抄寫寫的事情,漸漸地,就是做一些幫助他整理文件,或者是幫他處理一些個人的私事。
這天,李媛又拿著一些文書到了趙宏業的屋子的門口,她在外面先是輕輕敲了敲門,聽到里面的聲音后,她忐忑不安地走了進去,然后把文書輕輕地放在了趙宏業的桌子上。
李媛剛要轉身,趙宏業就攔住了他:
“……今天,你就給我在這里念念這些東西吧,我的頭疼的不行,感覺有些頭昏腦漲的……”
李媛看了他一樣,心里有些不大情愿,但沒有辦法,還是給他一篇一篇念了起來……
趙宏業聽了一會兒,但那眼神根本就沒有仔細在聽,而是兩眼不住地往李媛的身上來回轉著,剛剛聽了兩篇,就推說頭昏的不行,就讓她先停一停,給他捏一捏頭……
李媛看了看趙宏業,站在那里沒有動彈,趙宏業見她不動,就硬是把她往身邊拉……
“……大人,您這樣不好……卑職不敢……”李媛不住地往后退著……
“……來呀,你怕什么呀?快點過來……”
趙宏業一下就拉住了李媛的手,一把就把她拉入了懷里,接著,就把臉貼了過來……
李媛拼命地推著他,大聲叫了起來……但趙宏業卻還是不撒手,……最后,李媛忍無可忍,朝著他的臉上狠狠地打了一巴掌……
趙宏業自小到大從來都是他動手打別人,哪里受過別人的巴掌?今天竟然挨了一個手下一個女子的巴掌,這讓他感到無地自容,他頓時兩眼露出兇光,一腳把李媛踹到地上,從旁邊抄起寶劍,就向李媛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