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了個去,你這是在坑我呢。”柳乘風聽了那朵朵公主的話,
心里腹誹一番。因為他已經明顯的感覺到,不少的御醫恨恨的朝他看過來。
什么醫德,這是對病人的,可是對競爭對手,哪里有什么〖道〗德可言,這個校尉,明顯是來砸飯碗的。
公主方才那一句庸醫,幾乎刺傷了所有御醫的自尊心。御醫這碗飯,其實也不是這么好吃的,畢竟要看病的都是宮里的貴人,人家說你是庸醫,你能如何?大家對這公主殿下,自然不敢生恨,可是對柳乘風這家伙,卻都擺出了一副不共戴天的樣子。
柳乘風壓力很大,不得不湊到榻前去,看了那給張皇后把脈的御醫一眼,道:“老兄,不知張皇后的脈象如何?”
被柳乘風問到的御醫,一副童顏鶴發的樣子,顯得精神矍鋒,只是那一對兒三角眼,讓人瞧得渾身都不太舒服,這御醫乃是尚藥房尚藥御奉柳溪如,柳溪如見柳乘風來問,卻是冷冷一笑,道:“老夫手拙,還是請柳先生來把脈吧。”柳溪如對眼前這毛頭小子很是不爽,治病看人,雖然不太時興論資排輩,可是醫術這東西與經驗是分不開的,眼前這小子就是天資再高,又能有幾分本事?再加上他作為尚藥房的掌總,一直負責調理皇上身體,此前也開過不少藥方,可是這皇上作息反復,進膳時又無常,柳溪如也是無可奈何,結果讓一個不知名的小子三下五除二,把皇上的身體養好了,這還了得,柳溪如就如被人直接一巴掌煽在他的老臉上,既羞又怒,可是偏偏事實擺在他的眼前,他又能如何?
現在朵朵公主又是這般對他呼叫,又說什么庸醫讓柳溪如更覺得顏面大失,現在柳乘風居然還想從自己身上探口風真是休想。
“也罷,張皇后這病倒是頗為疑難,索xing就讓這小子來,到時候出了事,也沒老夫的干系。”這柳溪如頂了柳乘風一句,心里這般想便冷冷的退到一邊,為柳乘風騰出位置來。
柳乘風見他分明是刁難,倒也不客氣了,索xing占據了他的位置,手正要搭上張皇后的手腕,可是下一刻,卻是頓住了。不禁訕訕的對朱估樘道:“微臣mo一mo張皇后的手,皇上不會吃醋吧?”柳乘風雖然做人很不客氣,可是有些大忌卻是要注意的就比如這皇后,太監們碰一下沒有事,這些七老八十的御醫碰一碰也不打緊,可是柳乘風畢竟是血氣方剛的年輕人,這就是兩說的事了,誰知道這朱估樘會不會吃醋,到時候借機收拾自己。
朱估樘被這小子一問立即眼睛瞪大了,原本不忌諱的事,現在捅破了窗戶紙,反而不知是答應也好,不答應也好。
倒是一邊的朵朵催促道:“你不是拜了我父皇做師父嗎?你現在就是父皇的門生,是小輩,把脈有什么打緊不要羅嗦,快點兒治病要緊。”柳乘風無語,不禁想:“我還是你弟弟的老師,按道理,和你母后也是同輩,我要是和你們朱家算起輩分來,這可就造孽了。”
他想了想索xing道:“且慢,先讓我看看。”站起來,俯著身上下端詳張皇后的臉色,中醫講究的是王文望聞問切,這都是后世的總結之詞這望字,就是從病人的膚色和表體特征來診斷病情張皇后的臉色并不蒼白,血色紅紫,倒是一點不像是氣血攻心從而導致昏厥的跡象,更像是什么東西堵住了她的口鼻,另她呼吸困難一樣。
“這倒是奇怪了,難怪現在還沒醒來,莫非不是氣血攻心引起的?”柳乘風心里琢磨,隨即便問道:“皇后昏厥的時候,當時誰在身邊。”朵朵公主道:“我在。”柳乘風便道:“當時張皇后昏厥時,是什么樣子。”
朵朵公主想了想,道:“我我不記得了。就是這樣”她扶了扶自己的額頭,嘗試著回憶道:“然后啊呀一聲就軟倒下去。”“啊呀了一聲?”柳乘風對朵朵的演技顯然不是很欣賞,卻是抓住了啊呀一聲上。
朵朵公主連忙點頭道:“對,對,沒錯。”
柳乘風想了想,便道:“誰來幫幫忙,將皇后的嘴掰開一些,喂喂,那個誰誰誰,你去拿燈籠來。”
柳乘風所指的那個誰誰誰,自然是尚藥御奉柳溪如,柳溪如差點兒沒有氣個半死,可是眼下這柳乘風既然出面診治,若是不聽他的話去做,他要是說一句柳溪如耽誤了救治的時間,那柳溪如該找誰說理去?
柳溪如無奈,只好去接了一盞燈來,那朱估樘聽到居然還要掰口,便伸手過去輕輕捏住張皇后的兩頰,將張皇后的嘴微微捏開。
柳乘風不禁道:“陛下,再張大一點。”柳乘風做起事來還是很認真的,更何況這皇后氣成這個樣子,卻也是由他而起,畢竟那文章,卻是他偷偷炮制,又自辦了個空頭報館,好將這張皇后牽涉進自己的案子里,用來自保。所以柳乘風看起病來很是用心。
其實張皇后的病,他心里已經有了幾分把握,畢竟他前世是門診醫生,一天接待的病人沒有一百也是數十,什么樣的疑難雜癥,都有所涉及。至于這些太醫,別看一個個醫術精湛,各有所長,可是比起柳乘風來,卻略顯經驗不足了,因為他們的多數知識,都來自于書本,成了御醫官之后,一年到頭這宮里的貴人也未必能看幾次病,所以一旦遇到書本里沒有的知識,立即就瞎了火。
再加上時代的局限,柳乘風叫那柳溪如將燈移近之后,看了張皇后的嗓子。
隨即了然了,微微一笑,道:“張皇后在幾日之前,是不是曾染過傷寒?”朱估樘正要說話,朵朵搶著道:“是,幾日前還說身子骨有些軟,連父皇都沒有告訴,生怕父皇擔心,你是怎么猜出的。”
“廢話,扁桃體有炎癥,應該是病毒xing感冒引起,不過剛才那些太醫沒有把脈時沒有發覺異樣,那就想必沒有發燒,我明白了。”柳乘風心里想著,隨即道:“前幾日是不是還經常吐出濃痰?”
朵朵不禁道:“你又猜對了,我還叫母后看太醫呢,母后說不必了,只是小癥。”
見柳乘風一再猜出張皇后的身體狀況,朵朵對柳乘風有了幾分期待,道:“母后能治好嗎?”柳乘風已經了然,道:“這病要治起來也容易,張皇后此前喉頭化膿,已經有了炎癥,再加上今日又受了驚嚇,情急之下,濃痰堵住了食道,只要將這濃痰吸出來就沒有事,不過時間緊迫,再不吸出,只怕就有xing命危險了,誰來吸?、,這病說復雜不復雜,說不復雜,卻也算疑難雜癥的一點,其實就是一種病,在經過某種變故之后,轉化為另外一種病,這種病說病也談不上,很難解釋,這樣的巧合,只怕十年也尋不到一個,可是偏偏發生了,也好前世的柳乘風平時在門診部時,看一些醫學報之類的報刊,里頭就有世界各地各種疑難雜癥,這種病,有一個澳洲的女子也曾得過,一開始幾個專家級醫生無論如何也尋不到病癥,后來做了b超之后,才發現了食道里有粘稠物體。
柳乘風當時看到這新聞。因為老是琢磨著怎么吸的問題。很是yy了一番。因此才記得特別清晰。
柳乘風這時候心道好險,還好看病的是個女人,還是皇后,否則讓自己來吸,這倒是麻鼻了。
“吸”朱估樘聽到有xing命之憂,已有些亂了分寸了:“怎么吸?”柳乘風想了想,道:“就是辦事之前的前戲。”
“前戲又是什么?”不只是朱估樘,這滿屋子的御醫,都對柳乘風冒出來的專業術語一頭霧水。
柳乘風無語了,只好道:“生孩子怎么生知道嗎?”
這么一說,大家明白了,都是恍然大悟的點頭,這個都知道,除了少數的太監和那瞪大眼睛的朵朵公主。
柳乘風道:“生孩子之前要做什么?”“這個這個”朱估樘明白了,又覺得柳乘風說的實在太lu骨,正要打斷,誰知道柳乘風覺得還不夠透徹,特意加了一句:“生孩子辦的事,之前不是還要東搞一下,西搞一下?反正除了亂mo或者用用手指、舌頭搞些烏七八糟的事之外,剩下的就是吸了。”
那些個御醫都是老臉通紅,連太監都不禁忍俊不禁,朱估樘一時膛目結舌,只有那朵朵,還是一頭霧水,忍不住問:“mo什么,還有手指、舌頭的……”“朵朵,住口。”朱估樘連忙呵斥了一句,隨即道:“所有人,全部退下!”
這滿大殿的人,心里了然,紛紛退出去。
坤寧宮里,只剩下了張皇后、朱估樘、柳乘風和朵朵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