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牛頭對視一眼,這牛頭也一下子蹦起來,取出大刀橫在身前。
“燕老大,我去看看!”
我點頭。
這牛頭其實並沒吃多少苦,所以身手還算利索,直接衝向洞外。
“草,什麼鬼?”只聽洞外牛頭驚訝一聲,我發(fā)現(xiàn)崔玉也已經(jīng)醒過來,叫他小心,便也衝出去。
洞外天色已暗,牛頭正舞動大刀對付一隻黑色的鴨嘴大鳥。
鴨嘴?
鬼車!
皮大仙!
我連忙朝遠處看去,那站著的不是皮大仙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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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皮大仙正在跟肩頭上的一隻寒鴉對話,眉毛倒是緊鎖。
“皮大仙,我在這!”我喊道。
忽然,那隻寒鴉轉(zhuǎn)過了小腦袋看了我一眼,又衝皮大仙呱呱的叫了兩聲。
皮大仙揮手,寒鴉飛走。
“燕趙,你沒事就好,這牛頭就交給鬼車吧!”皮大仙嚷道。
我擦,皮大仙也有始料不及的事兒。我暗忖一句,連忙說道:“皮大仙,誤會了,這牛頭剛剛成了我的小弟,都是自己人了!快叫鬼車停下?!?
喊完,我又對牛頭說:“老牛,自家人,快住手!”
幾乎同時,牛頭和鬼車停手。
那鬼車倏然間變小,重新落在皮大仙肩頭。
老牛也豎起了大刀,立在我身旁。
“老大,你說這是自己人?”
我點點頭,說道:“他叫皮大仙,是我的兄弟。”
牛頭咋舌,說道:“那鬼車大鳥可他孃的厲害,哈哈哈?!?
我盯了眼牛頭,他幾斤幾兩我是知道的,能跟他鬥得不落下風(fēng),說明什麼,說明皮大仙的鬼車更加厲害了,而越是解封鬼車的力量,越需要皮大仙更多的力量。也就是說,皮大仙這段時間,也在刻苦地修行著。
誤會消除,我?guī)еご笙蛇M入山洞。
皮大仙跟崔玉也沒見過,打了招呼後,衆(zhòng)人席地而坐,崔玉也再沒睡意,跟著我們一起說起話來。
皮大仙的到來,確實帶來一個好消息。青丘城的九尾狐以及後來遷徙進來的極寒之地的白狐一族,年輕力壯的總共一千餘衆(zhòng),如今已經(jīng)全部駐紮在運城的河岸。
統(tǒng)領(lǐng)他們的,正是皮大仙的未婚妻,狐仙小妞。
我問皮大仙,這一路是否順利。
皮大仙面色一沉,說道:“途中遇到三路城隍的堵截,還有諸多鬼妖攔路,好在有鬼車在,外加六丁六甲,傷亡還在少數(shù)。”
我估摸,恐怕起作用最大的還是皮大仙和狐仙小妞他們小兩口,畢竟這二人一個懂得鳥語,一個能掐會算,能夠避開一些兇險。
至於其他幾路人馬——恐怕更加不好過來。
交流半晌,我問皮大仙,能不能找到莫笑爺被都城隍關(guān)押在哪。
皮大仙說,他也只能盡力而爲(wèi),這種事,也得問鳥。
事不宜遲,皮大仙這就起身出了山洞,我也跟出來。
咕咕兩聲,忽然一隻寒鴉撲打著雙翅落下來。
皮大仙捻著寒鴉的爪子,又輕聲嘀咕了兩句,那寒鴉重新飛走。
皮大仙告訴我,等一等吧。
我索性掏出一根菸,遞給皮大仙。
自己也點了一根。
“都城隍本來對付我父子二人——連累了你們?!蔽彝鲁鲆粋€菸圈,說道。
皮大仙嘬了一口,撇嘴道:“就知道你要這麼說,還記著我?guī)煾府?dāng)初怎麼說的嗎?”
我忽然想到了當(dāng)時的對話,也明白了皮大仙想說的話,於是嘴角翹了翹,抱歉的話和感謝的話,都一個字也沒再提起。
“皮大仙,你跟那塗山來煙生米煮成熟飯沒?”
“不急不急?!?
“是她不急,還是你不急?”
“都不急?!?
“擦,兄弟,你是男人,不主動可不行,等哪天老貓回來,聚一塊的時候,你跟他好好請教一下。”
“呃——”
哈哈。
兩根菸都抽成了菸屁股時,那隻寒鴉終於飛了回來,落在皮大仙的肩頭上呱呱叫了幾聲,便又離開。
皮大仙衝我說道:“咱們進去說。”
重新圍坐一起的時候,皮大仙開了腔,“剛纔得到消息,莫笑爺曾經(jīng)出現(xiàn)在山陽,又轉(zhuǎn)往鎮(zhèn)安方向——”
牛頭忽然說道:“這條路,可以通向漢中,成都也行?!?
如果是這樣,也就是說,莫笑爺不在長安,牛頭所說的漢中或者成都必有一處是了!
心中有了計較,我和衆(zhòng)人開始合計下一步計劃。
首先,皮大仙返回運城,這一段時間,只用鳥當(dāng)眼睛,密切注視都城隍以及周邊狀況,隨時做好統(tǒng)計。
另一邊,牛頭設(shè)法聯(lián)繫馬面,叫它留作內(nèi)應(yīng)。
崔玉和李禿子、冉閔暫時留在山洞裡,這裡還算安全,況且李禿子的情況確實不適合折騰了。
而我,要先跟中鎮(zhèn)鎮(zhèn)守柳青檬彙報一下情況,並且瞭解她們那三鎮(zhèn)準備情況。
而後,我就要趕往漢中去找莫笑爺,若是漢中沒有,那再去成都。
崔玉聽到我的安排,連忙搖頭,不同意。
“燕老弟,漢中城隍張超羣,成都城隍劉穀子。這倆人可是都城隍之下,第一第二的高手,你一個人去犯險,還要救人,我不同意!”
一旁的牛頭連忙附和道:“老大,崔城隍說得有理,張超羣號稱都城隍手下第一人,那絕對不是浪得虛名,此人更是個老古板,茅坑石頭。還有那個劉穀子,雖然不服張超羣,但那本事可不是吹的,多次給我和馬面甩過臭臉——”
就連對這些人並不熟悉的皮大仙也在勸我。
“燕趙,我也不同意?!?
“擦,莫笑爺被都城隍關(guān)押,也是因爲(wèi)我的緣故,我不能坐視不理!”
“小子,你確實不能自己去!”忽然,洞外又想起一個聲音,旋而,一道人影晃了進來,正是一臉蒼白的禍鬥前輩,禍鬥前輩掃了我們一眼,一屁股也坐了下來。
我們幾個剛要起身,禍鬥前輩大手一揮,罵道:“都他孃的坐下,在我這裡不比拘謹?!?
訕訕然笑了笑,我們老實坐下。
禍鬥前輩又指著我說道:“小娃娃,你確實不能自己去,你知道爲(wèi)啥都城隍不殺莫小子嗎?”
我沉默。
“那是在故意給你下套,就等你往裡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