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皇即位後的第一次朝會不歡而散。
朝會散了後,其他官員都出宮去了,只有曹越和孫傳庭兩個人留在宮中。
“小子,我說心急吃不了熱粥,這下一切都亂套了,你自己說怎麼收拾?”散了朝會,一肚子火氣的孫傳庭,就朝曹越發(fā)泄不滿了。
“孫老頭,事情雖然比我們想象中的要麻煩一點(diǎn),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這些人,還以爲(wèi)他們在朝堂上真的很有話語權(quán),也不看看現(xiàn)在是什麼時候,沒有他們得瑟的機(jī)會,”曹越卻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衝孫傳庭笑笑,“孫老頭,這幾天你也累了,回去好好休息一下,睡個好覺。今天我逐一去拜訪一下不支持我們的這些官員,相信到了明天,他們就會改變主意,轉(zhuǎn)而支持我們,支持大明新政!”
“真的?你有這麼大能耐?”孫傳庭有點(diǎn)不可置信。
“你等著看結(jié)果就行了!”曹越一身輕鬆地衝孫傳庭笑笑,再拍拍他的肩膀,自顧出宮去了。
出了宮後,曹越直接去了馬士英的府。
在馬士英的府中,曹越呆了一個多時辰,最後離開的時候,他帶著勝利的色彩,而一臉灰敗的馬士英,沮喪著臉將曹越送出府。在看到曹越離去的背影后,馬士英狠狠地吐了口唾沫,恨恨地說道:“小子,算你狠,老夫總算明白了,爲(wèi)何南京的官員會聽命於你,不敢和你唱對臺戲。等哪一天,你有把柄落在老夫手裡,定把你往死裡整,這次老夫認(rèn)栽了,不和你計較。”
在馬士英罵罵咧咧還沒發(fā)夠脾氣的時候,曹越已經(jīng)來到了錢謙益的府中。
錢老頭原本在打柳如是的主意,幾乎已經(jīng)打動了柳如是這個大美女的心,結(jié)果最後發(fā)現(xiàn),柳大美女“變心”了。導(dǎo)致其變心的就是曹越這個傢伙橫插了一桿,美人兒不想跟他這個糟老頭,想投入曹越這個年輕英俊的大英雄懷裡,差點(diǎn)把把他氣個半死。
他對曹越有點(diǎn)恨之入骨的感覺。但在新皇即位後,他驚異地發(fā)現(xiàn),曹越竟然推薦他出任禮部尚書之要職。但他並不領(lǐng)曹越的情,聽到曹越要出任大都督府大都督後,馬上站出來反對。
他和馬士英是死敵。以前一起爲(wèi)官時候兩人極少有政見一致的時候,但這次成了例外。
錢謙益知道,自己這次能再次入朝爲(wèi)官,機(jī)會非常難得,一定要好好珍惜,要在和其他官員的爭鬥中博取自己所希望得到的,爭取爬到次輔或者首輔位置上去,居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之位。
就在他回府,獨(dú)自呆在書房想今天發(fā)生及考慮以後要做的事時候,有下人來報說曹越來訪。
錢謙益原本想不見。但考慮再三,還是讓人將曹越請進(jìn)府中。
知道曹越此來是要和他談私密事,錢謙益爲(wèi)了表示對曹越的冷落,故意把曹越迎到了大堂,也沒屏退下人。但現(xiàn)在在一番客套後,將一份文稿遞到錢謙益面前後,老頭子臉色就變了。在拿起文稿粗粗看了看後,錢謙益額頭上的汗珠滾滾而下,馬上把曹越領(lǐng)到了秘室單獨(dú)私聊。
“錢老,這些事情相信你比我更清楚情況吧。”曹越臉上掛著淡淡的笑,以一副不以爲(wèi)然的神色看著錢謙益:“除了這些,我還可以與你說更多的趣事,都與你有關(guān)!”
曹越說著。以漫不經(jīng)心的口氣把一些錢謙益所做的見不得人的事說了出來,這些事情並沒寫在那份由錦衣衛(wèi)送過來的文稿中,直聽的錢謙益臉都白了。末了曹越再道:“錢老,我知道你和馬士英是死對頭,以後朝堂上你們兩個人會經(jīng)常起紛爭,你是想被馬士英壓著呢。還是想蓋他一頭?”
曹越這是典型的給人家?guī)状蟀簦俳o對方一顆甜棗的策略,剛纔在對付馬士英的時候,他已經(jīng)用過,以前對付南京諸多官員的時候,也都用過,事實(shí)證明非常有效,他相信在錢謙益這裡也同樣有效。
自己做的很多見不得人的事都被曹越掌握,很多還是有可能有殺頭風(fēng)險的事,錢謙益有點(diǎn)被嚇壞了,他不明白曹越是怎麼知道這些事,他很快就和馬士英一樣,明白南京的這麼多官員,是怎麼被曹越控制了。瞬間他就對曹越生出恐懼的感覺來,這個年輕人,手段太狠,太有心機(jī)了。
以後大明的朝政,真的要被這個年輕人完全控制在手裡,說不定孫傳庭也是被曹越拿捏著,不然今天孫傳庭也不會替曹越力爭。
見錢謙益沉默不語,臉上神色陰晴不定,曹越再次淡然地說道:“錢老才學(xué)不凡,在東林中聲望非常高,有朝一時當(dāng)是首輔也是很正常的事。”
曹越這話一出,錢謙益如果還不明白其意思,弄不清楚事情的輕重,那真是老糊塗了,他馬上改變了態(tài)度,衝曹越拱手一禮,鄭重地說道:“駙馬爺一席話,讓錢某茅塞頓開,駙馬爺一心爲(wèi)國,是錢某被私利蒙了眼,看不清形勢,今天竟然站出來反對駙馬爺出任大都督。錢某和同僚一定要大力支持錢閣老和駙馬爺,希望能在駙馬爺?shù)膸ьI(lǐng)下,大明官軍能儘早光復(fù)河山,替先帝報仇。”
“錢老真是個明事理的人,希望東林的那些人,也能與錢老一樣,一會我再去拜會一下呂大器呂先生,讓他出任兵部侍郎職,希望他也能明事理!”
呂大器也是東林黨的重要成員,和錢謙益是至交,曹越意思再明白不過了,也將用同樣的方式對付呂大器,給對方以高位誘惑的同時,換取支持。
對此錢謙益沒有任何的辦法,也只能苦笑相對。他知道曹越是想通過控制他們再控制東林黨,但現(xiàn)在,他沒辦法抗?fàn)帲踔炼紱]抗?fàn)幍南敕āH绻芡ㄟ^曹越而讓東林黨坐大,他何樂而不爲(wèi)?
看到錢謙益這副神色,再想到早一些時候,這老傢伙在朝堂上反對自己出任大都督時候的激憤樣子,曹越忍不住想笑。一種說不出的成就感讓他有一種勝利的喜悅,用來對付這些老頑固的手段雖然有點(diǎn)不道德,但這些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個個都是道貌岸然的僞君子,用不光彩的手段對付他們,也沒什麼心理負(fù)擔(dān)。
不過曹越知道,這終究不是長久之計,以後肯定要改變,一套全新的政治制度要建立起來。
但非常時期,還是要行非常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