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開夜君深,把心里的疑問問出了口:“夜君深,你真的只是個普普通通的鬼么?”
夜君深眸光一暗,摟在我腰上的手收回,粗著嗓子不耐煩的說了一句:“什么鬼?老子現在已經變成人了……行了,別唧唧歪歪的,夜瀟寒不是都跟你說了么?以后,你就是夜家的主母,只管每天吃香的喝辣的把自個兒和我兒養的白白胖胖就行。”
我看出夜君深明顯對我隱瞞了什么,我心里隱隱有很不好的預感,可是,他如果不打算說,我又能有什么辦法知道呢?
我跟夜君深的相處模式,一直都是我被動的在下,他霸道的在上,他如果想走隨時可以瀟灑的抽身而去,而我,只能看著他走。不知道該怎么挽留更是連挽留的能力都沒有……
出神中,突然有一只手從腰上摸進了我衣服里,我抬頭,卻是夜君深那死鬼又攬上了我的腰,手不規矩的摸了進來,他眼睛發紅的正盯著我。一副要把我吞吃下肚的模樣,湊著我耳朵道:“何必,老子想你了!”
那聲音異常的低沉暗鴉,聽得我全身控制不住的酥酥麻麻,像是通了電一樣……見過多少次用眼睛放電的,卻還是第一次見用聲音放電的。簡直把我電的意亂神迷。
夜君深的手粗糲又滾燙,摸到哪兒,我就覺得哪兒像起火一樣滾燙的燒了起來,這是一種完全陌生的感覺,之前他是個鬼,身上冰涼冰涼的,每次跟他那個完我都覺得像洗了個冷水澡,但現在,他變成了人,有溫度的活生生的人,這感覺自然是與之前完全不同。
他的手越來越往上,弄的我更加意亂神迷,雖然我穿著寬大的外套,他的動作倒也不容易被發現,但畢竟我們這是在公眾場合,這么多大活人,那么多雙眼睛看著呢,不定誰眼尖一點,就發現我們正在干什么了……
我抓住夜君深的手,道:“別亂來,這么多人呢!”
“哼……”夜君深不屑的冷哼了一聲,調侃的看著我道:“之前當著死人都能做,當著活人你倒沒膽兒了?”
死人?我知道他說的是我差點被剖腹的那次,他當著那死去的大娘把我給上了……可是,那是我自愿的嗎?分明是他不管不顧的強上……
他的手還繼續不規矩的往上,幾乎就要抓到肉包子了,忍住身體異樣的感覺,我深呼吸了一口,死命按著他的手不讓在亂來,邊委婉的道:“活人跟死人不同啊,死人能看能張口么?要是給人看見了,不知道怎么編排我兩呢……”
說著,他還往上……
我去,老娘快要忍不住了……我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隔著衣服用指甲狠狠掐他的手:“疼么?夜君深,別忘了你現在已經是個人了,不能再像當鬼的時候辣么任性了好么?”
沒想到,這句話還挺管用的,夜君深的手一下子就縮了回去,放開了我。
只是,他的眼神陰暗的有些可怕。
“何必,你不用一直提醒我做個人特么的有多煩!”
他抬起手。看到手背上被我掐出的幾個深深的指甲印還滲著血,氣惱的瞪了我一眼,道:“老子真后悔做人,就你那小雞爪都能把老子扒拉出個印子來……”
“多少年了,老子不知道疼是什么感覺?”
哈……突然覺得夜君深這死鬼蠢萌蠢萌的,我偷笑了幾聲。一本正經的問他:“你不是有法術么?把它修復了不就行了?”
那次我肚子都被剖開了,這死鬼還不是隨便動動手就把那傷口恢復如初,這么點指甲印,那還不是小菜一碟。
哪知道,夜君深聽了我這話,眼神更加陰暗了。沉默了半晌,他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道:“用法術要費力氣,老子懶得費力。”
我無語了,這死鬼變了人怎么跟個耍賴的孩子似的,簡直讓你又好氣又好笑。
我突然想起個問題,我抬頭,很認真的盯著夜君深道:“你變個一般點兒的人也就是了,變這么厲害的,人家做的事兒你能做么?別搞不好穿幫啊?”
夜君深眉毛挑的老高,恨鐵不成鋼的抬手狠狠戳了我腦門兒一下,道:“狗嘴吐不出象牙,你就不能盼我點好么?”
說完,收回手抱著,頗得意的道:“收起你的擔心吧,老子的能耐大著呢,冥界亂成一鍋屎老子都能……”
我眨巴著眼睛,期待下文。剛剛他明顯一時口快就要把他做鬼時的身份說出來了,“都能?都能什么啊?”
可夜君深懊惱的閉緊了嘴,再也不敢開口。
我揣測道:“難不成,你是個鬼差?”
夜君深的臉色有點黑。
我又猜:“那是奈何橋上收過橋費的?”
夜君深的臉更黑了。
我吐吐舌頭,道:“那是輪回道上專門踢人屁股的?”
夜君深徹底黑了臉,咬牙切齒道:“何必你給老子閉嘴,信不信老子把你嘴縫起來?”
看他果然怒了,我也只好識相的閉了嘴,從桌上叉起一塊兒蛋糕喂他討好他,他瞪了我一眼,一口把那蛋糕吃了。
我心里好笑,這死鬼真是越來越孩子氣……我故意問他:“味道不錯吧。當鬼的時候只能吃點香火蠟燭,還是當人幸福吧?”
夜君深咀嚼的動作頓住,伸手在我嘴巴上抹了一下,我驚恐的發現,我竟然張不了口了!
“恩恩額……”我急了,這死鬼還真把我的嘴給縫上了。
夜君深勾著唇,笑得欠揍的很,自己動手叉了塊蛋糕,吃了,得意的看著我道:“味道是挺不錯的,可惜啊,你嘴給縫上了,不然我喂你一塊……”
如果我嘴能張開,我一定被這貨的蠢樣給逗得笑噴了,夜君深,你變了人咋辣么可愛捏?
宴會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夜瀟寒過來把夜君深叫走了,臨走前。我示意他把我嘴上的法術解了,可那死鬼嘚瑟的朝我擠眉弄眼了一番,扭頭就走人了。
后來,顧浩天他媽來了,連聲好妹妹的叫著我跟我聊天,我只能閉著嘴嗯嗯。她說什么我都只能閉著嘴嗯嗯,詞不達意的嗯了幾次之后,她表情奇怪的看了我兩眼,找個借口離開了。
她走后沒多久,顧浩天又來了。
我急的直翻白眼兒,剛在當媽的面前丟過臉現過眼。又要在兒子面前重來一遭么?
但顧浩天坐在我對面,蹙著濃眉,深邃的眸光直直的盯著我看,好半天,沒有說一句話。
我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瞪著眼睛惡狠狠的反瞪回去。他皺了皺眉,終于開口了,很疑惑的說了句:“何必,你怎么可能是夜君深的老婆呢?”
聞言,我的心里突然“咯噔”一下,糟糕,有bug了,顧浩天沒被夜君深洗過腦,偏偏他又跟我挺熟的,再加上他之前還調查過我……我坐直了,眼皮微闔,冷冷的看著他。我把自己想象成一個冰人,眼神都帶著冷氣兒的,就那么一直看。
顧浩天終于受不了我的眼神,目光閃了閃,自己轉移了話題,道:“你跟瑩瑩之間是不是有什么誤會?怎么每次見面你都鬧騰……”
“嘩……”我從沙發上猛的站了起來,恨恨的瞪了顧浩天一眼,不顧他驚愕的神情,拔腿走人。
我實在氣的不行,顧浩天腦袋挺靈光的一人,怎么一沾上何瑩瑩的事兒就跟個白癡一樣呢?救我媽那次何瑩瑩肯定又跟他編了什么拙劣的謊話,他肯定又傻傻的相信了……
難道。這也是我的好命帶來的效應,簡直跟開掛似的!而我,背著她的衰命,說什么都沒人信,干什么都不順利……
我咬著牙,心道:再忍忍,等這宴會一結束,就讓夜君深動手把我兩的命換回來,以后,就該我何必風光了!
宴會終于到了尾聲。
夜君深和我作為今天的主角,被眾人簇擁著走出會所,寒暄了好一番之后,總算各回各家,而我拉著夜君深,興奮不已的道:“趕緊,我們去找何瑩瑩,把我的命換回來。”
剛才我到處找,都沒有找到何瑩瑩。料想她是害怕所以跑路了。
我期待的閉上眼睛,等著夜君聲帶我“咻”一下飛到何瑩瑩的老巢……
結果,我想多了。
拉了半天,夜君深巍然不動。
我焦急道:“怎么不走呢?用你的法術,咻一下就到了……”
夜君深偏過頭來看著我,眉毛上挑,眼里透著深深的鄙視,道:“老子現在是人,用什么法術。給我規規矩矩站這兒等車來。”
我被噎的一下就說不出話來,立正站好等車來。
“嘎……”一輛拉風的藍色超跑在我們面前。
車窗搖下,夜蕭寒夠過頭來,道:“大哥嫂子,上車吧。”
夜瀟寒那聲嫂子叫的親熱,我聽著卻覺得無比別扭,實在是不習慣這個橫空而現的小叔子……想到還有一波夜家人正向我襲來,我不經有些惶恐。
過去一個人孤苦伶仃的時候,我多么渴望能有個溫暖熱鬧的家,現在即將擁有了,我又不禁有些擔心我能不能融入那樣的大家庭中。
夜君深面無表情的對夜瀟寒道:“你下車,我們要去一個地方。”完全就是毋庸置疑的命令語氣,拽的跟個二百五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