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臟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兒,更是渾身發(fā)冷,仿佛一下就置身于數九寒冬之中。
怎么會有人呢?白天我們在這量子空間里轉悠了大半天,根本就一個人影都沒看見,難道……我瞪大了眼睛,看著那個朝我招手的黑影,心里升起一個念頭,難道,他竟然是鬼么?
我害怕不已,趕緊叫矢澤和顧浩天:“矢澤。顧浩天,快醒醒……”
兩個男人一咕嚕就爬了起來,急急地問我怎么了?
我道:“前面有個鬼影,你們快看……”
我的手指出去,卻發(fā)現前面支撐下濃濃的黑暗,哪里還有什么鬼影?
矢澤和顧浩天看過去,然后回頭疑惑的看著我。
我道:“真的有,剛剛他還站那兒沖我招手來著……”
我解釋著,眼角的余光瞥過去,突然,又看見了那個鬼影!
我顫抖著聲道:“他又來了,你們快看……”
矢澤看過去,瞳孔驟然縮緊,拔腿就追了過去,顧浩天則留在原地保護我。
矢澤追出去。那個鬼影也轉身拔腿就跑,兩個很快就深入了黑暗的夜色之中,再也看不見身影。
我有些擔心矢澤,畢竟這破空間太詭異了,那個鬼影到底是什么玩意兒也不知道……
這時。般若從帳篷里爬出來,看看矢澤不在,立刻沉下臉問我們發(fā)生了什么事,矢澤又去了哪兒?
我跟般若把情況一說,她立刻拔腿朝矢澤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營地就只剩下我跟顧浩天兩人。
顧浩天沉聲道:“放心吧,他們不會有事的。”
我心里也這么想,矢澤跟般若都是很厲害的驅魔師,肯定不會有事……可是放眼看看那一片陰冷的仿佛能吞噬人的黑暗,我就止不住的擔心害怕。
我蹲下,低著頭,默默的沒有說話,心里的愧疚越來越深,都是因為我,他們才會被困在這鬼地方,要是他們當中任何一人出事,我真的都會愧疚死……
“師兄你等等我……”
突然,夜色里傳來般若的聲音。
他們回來了……
我立刻站起來,就見矢澤跟般若一前一后的從夜色中顯現出身影,飛快的向我們走過來。
太好了,他們沒事……
矢澤走過來,道:“我們追著那個鬼魂,追進了一個洞穴里,那洞穴里有許多白骨,還有些雜七雜八的物品,應該都是之前被困在這蟲洞里的人和他們隨身攜帶的物品。”
顧浩天皺了皺眉,道:“那洞穴莫非就類似于是這蟲洞空間的垃圾回收處?否則這沙漠中怎么這么干凈?”
矢澤點頭,道:“我覺的也是,說不定,我們可以從那里找到蟲洞的出口,畢竟它把東西全部收集在那兒。總要清理出去。”
我們都贊同矢澤的想法,便商量了一下,決定連夜去那個洞穴探察,以免生變。
我們每人帶上些物資,就提著帳篷燈開始出發(fā)了。
不過走了十來分鐘的樣子。我們就走到了那個洞穴。
那洞穴的入口只容一人側著身子通過,般若打頭陣先進去,然后是我,顧浩天緊隨,矢澤墊后。
進去看到里面的情景。我立刻就驚呆了。
矢澤說有許多白骨,這豈止是許多,根本就像是修羅場一樣,滿地人骨骷髏,有的還完整。有的已經支離破碎,一層累著一層,不知道到底有多少……
我們只能踩在那些人骨上走進去,一動腳,腳下立刻發(fā)出嘎吱嘎吱的詭異聲響。
這洞穴一進來是較廣闊的空間,往里,卻還有一條狹窄的通道,我們手上帳篷燈的光線照到那通道入口的地方,就怎么也射不進去了。
矢澤指指通道,道:“我覺得,那兒肯定有點名堂。”
顧浩天道:“我跟你過去看看,何必你跟般小姐等著別亂跑。”
“哦……”我答應,心里卻道:這鬼地方,我上哪兒亂跑去。
他們把帳篷燈留給我們,顧浩天拿出個打火機,打著,兩人就借著打火機微弱的光線慢慢走過去。
般若撿起一根白森森的手骨,在手里掂了掂,道:“這骨頭還有些水分,應該是剛死不久的……”
我看著她根本一點都不害怕也不緊張的樣子。心里不由得佩服她,之前我雖說也見過不少惡鬼死尸,但看到這么多死人骨頭,我還是忍不住發(fā)憷。
般若突然舉起那根手骨,一副惡狠狠的樣子朝我砸下來……
“啊……”我立刻就嚇的一聲尖叫。心道我根本就上了她的鬼當,當朋友,她根本就是想麻痹我尋機要我的命!
矢澤跟顧浩天聽見我的尖叫,連忙轉過來問:“怎么了?”
般若“刷”的把那手骨收回,吐了吐舌頭然后笑嘻嘻的道:“沒事,我跟何必開玩笑呢,誰知道她膽子那么小……”
矢澤眼神凌厲的瞪著她,道:“你再胡搞小心我收拾你,還不趕緊跟必必道歉。”
般若縮了縮脖子,轉過頭對我道:“何必對不起。我保證不會再跟你開這樣的玩笑了。”
我松了口氣,心道這大小姐還真是胡來,這節(jié)骨眼兒還能有心思開玩笑……“沒事,也怪我膽子實在是小。”
矢澤跟顧浩天轉回身去,走了兩步,便到了那通道口。
顧浩天從地上撿起一根白骨試探的往里戳了一下,詭異的,居然好像有什么透明的隔膜一樣,白骨根本戳不進去,而且,碰到那隔膜的那端,居然還呼的燒起了幽藍的磷火。
顧浩天驚訝舉著那根著火的人骨,轉過身來問矢澤:“矢兄你看這是怎么回事?”
我看見,矢澤的臉色一下就陰沉下去,眉頭緊緊蹙著,道:“這是業(yè)火,能焚燒人的肉身,更能把靈魂也燒的灰飛煙滅。”
我身邊的般若道:“業(yè)火明明只有地府第十八層業(yè)火獄中才有,怎么竟然會出現在這里。”
“難不成,那條通道是通向業(yè)火獄的?”
聽到般若這么說,我立刻想到,我們要尋找的所謂洞穴的出口,根本就是那可怕的業(yè)火獄,進入蟲洞的人跟物品,都會被送進那通道。被業(yè)火燒的什么都不剩。
顧浩天已經把那根被點燃的人骨放在了旁邊一塊凸起的石頭上,人骨在石頭上面,很快就被業(yè)火燒的灰都不剩一點。
我們大家都沒有說話,每個人臉上的神情都有些沉重。
還以為就要能找到出口逃出生天了,沒想到,卻原來是空歡喜一場。
如果繼續(xù)被困在這里,肯定,遲早要被那業(yè)火燒的什么都不剩。
我突然想到了那個鬼影,是他引我們來到這兒的,自己卻跑的無影無蹤。這里根本干干凈凈一個魂魄的都沒有,如果照矢澤說的,這里所有的魂魄都會被業(yè)火燒的什么都不剩,那么那個鬼影又是怎么回事?
我把心里的疑問說出來,大家也都陷入了疑問跟糾結當中。
半晌,矢澤道:“總之,那個鬼魂引我們來這兒肯定有他的目的,我們就在這兒等著,等著他出來給我們答疑解惑。”
矢澤話音剛落,就有一個黑影從洞穴墻壁里慢慢冒了出來……
黑影完全顯現,卻是一個穿著古舊長袍的瘦削的年輕男人。
不,應該說是魂魄。
他看著我們,虛弱的道:“我就是那個鬼魂,我也是無意中被吸進這蟲洞里來的,我已經在這兒待了好些年了。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人被吸進來,然后被集中到這里,那通道定期會噴出藍色的磷火,把這些人燒的干干凈凈。”
我問:“那為什么。獨獨你沒有被燒?”
他看著我,空洞的眼神突然有了點神采,有些得意的道:“我是個道士,我祖上傳下來一套法術,那法術里有一招能夠隱藏魂魄,我就是靠著這個,才躲過了磷火的焚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