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渣和,這個該死的木渣和,他那里去了?本王要砍他的頭。這個廢物,竟然丟了天水城?!毙芡鯌嵟奶叻俗雷?,奏折戰(zhàn)報撒了一地。
許純帶著隊伍在七國境內(nèi)轉(zhuǎn)了幾個月,所過之處無不一片焦土,可自己偏偏就是抓不住他的行蹤,要知道五十萬大軍每天耗費的錢糧可是個天文數(shù)字,在這樣下去,熊王也支持不下去了。
“大王,木渣和已經(jīng)殉國了。請看一下,這是最新的戰(zhàn)報,在天水的情報人員用信鴿發(fā)過來的?!弊谝慌缘膰鴰熢律?,說著便把一張紙遞了過來。
熊王接過去,看到紙上的字跡非常潦草,應(yīng)該是遇到了緊急的事情,不然不會如此的。上面不但提到了木渣和殉國的消息,還說了天威軍已經(jīng)進城,并開始屠殺百姓。
熊王不禁大怒道:“好個張楓,竟敢背叛本王?等本王抓住你,定將你碎尸萬段,方解本王心中之恨。馬上傳旨給張倫,讓他立刻出兵,本王要他親手把張楓的人頭送給本王?!?
“慢!”月神的預(yù)期依然平靜“大王以為張倫此人真的可信么?”
“張倫?”熊王想了想,重重的點點頭“本王還是信得過他的。更何況此人手上沾的蒼龍人的血,不比我們?nèi)魏我粋€人少。許純恨他入骨,他不會傻到自投羅網(wǎng)的?!?
月神微微點頭,倒是贊同熊王的意思“不過,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他畢竟是蒼龍奴隸出身,不可不防?!?
“老師說的有理。那依老師的意思,我們該怎么辦呢?”
月神胸有成竹,微微一笑“馬上下旨,安撫張倫,并升他為天威軍主將,再讓他起兵阻擋住許純的前進路線。我想天威軍一定不愿進攻自己故國的軍隊,那就讓他防守好了?!?
“是了,就這么辦!”熊王拍手贊同“這張倫以前就和許純交過手,那時他也是防守,還真沒讓許純占到過便宜。讓他防守,本王認(rèn)為,非常放心?!?
月神微微點頭“但是此戰(zhàn)過后,張倫卻絕不能再重用了,天威軍也必須處理掉。張楓反叛,是對咱們的一次警告啊?!?
“那容易得很,讓他們自己挖個大坑,然后都埋了就是。以后埋他們的地方還能長出一片好莊稼來。”熊王非常隨意的一說。
“那好,咱們現(xiàn)在研究一下,該如何消滅這只恒州軍吧。這次他們孤軍深入,還插得如此之深,可是咱們消滅他的大好時機,絕不能再放虎歸山。”
“老師有什么計劃?”熊王對這位老視從來都是畢恭畢敬,因為月神可不是一般的人物,他被稱為七國第一智囊,甚至有人叫他七國的大腦。
月神輕輕嘆了一聲“說起許純,老夫已經(jīng)對他了若指掌。此人在行軍布陣,殺伐決斷上并無什么可取之處,只能勉強是個將才,但此人高就高在會練兵會用人,五年時間他就讓孱弱的恒州軍變成了洪水猛獸。丁一出身破落,左天立出身廚子,恨無常更是個佛門的怪胎,他卻能把這些人用的如此精彩,不得不服啊?!彼D了一下,喝了口水,繼續(xù)說道:“打仗時,他喜歡用優(yōu)勢兵力以獅子撲兔之勢,打敗對手。恒州軍
移動迅速,丁一恨無常都是奔襲好手,所以我們才處處受制?!?
“這些您都說過多少次了?!毙芡跤悬c不耐煩了“所以這一次我們才集中兵力,準(zhǔn)備打殲滅戰(zhàn)嘛?!?
月神嘆了一口氣“陛下,他許純不是傻子難道還看不出陛下的意圖么?他根本不會和我們大決戰(zhàn)的。其實就算他想打,恒州軍也不一定想打?!?
“噢?”熊王來了興趣“此話怎講?”
月神還是微笑道:“五年之前,蒼龍已經(jīng)完全陷于被動防守之中,我們兵鋒所指無不所向披靡,搶來的物資和奴隸數(shù)不勝數(shù)。之后呢?很多人都不想再打仗了,他們覺得是到了享受的時候了,所以才給了許純一個機會。從他一到恒州開始就完全按照我們的打法來對付我們,而且下手更狠,手段更惡劣。”
熊王重重哼了一聲,眼睛里滿是仇恨的光芒。
月神輕輕咳了一聲,繼續(xù)講道:“原本恒州只有幾千殘兵,憑借著城高水深,地勢又好,才能勉強與我們周旋。可自從他去了之后,短短五年,就發(fā)展到了五萬精兵,而且越打越狠。若不是我們上下打點,買通了朝里的一些要員,處處限制他,那現(xiàn)在他能拉起十幾萬大軍。”
“老師,您是不是又想說當(dāng)初我心慈手軟,放他離開的事情。這五年來,我也時時后悔,誰能想到當(dāng)初那個蒼龍青年能有如此成就呢。”
“陛下誤會老臣了,老臣不是老調(diào)重提。其實當(dāng)年我們都以為那人不過只是個書呆子罷了,誰成想這讀書人怎么干的都是如此喪心病狂的事情呢?他連小孩子都要搶走,只給我們留下老人和殘廢,來消耗我們的資源,這一招太陰狠了。再說彎…算了,咱們還是繼續(xù)正題吧?!?
熊王又重重嘆了口氣“其實也好,她沒了記憶,不然如今這場面她又該如何自處呢?”
月神沒有理會熊王,而是自顧自的又講了起來“咱們再說回這五萬大軍。當(dāng)初他們是為了活著,為了仇恨,才拼死與我們作戰(zhàn)??扇缃袼麄兡膫€不是富家翁了?人有了錢就有了牽掛,就沒舍死忘生的勁頭了,再想像以前那樣就越來越難了。”
熊王眼睛中精光一閃“這么說,咱們的機會來了?”
“不錯,最好的機會已經(jīng)來了。如今他們已困在我們的腹地,我們只要操作得當(dāng),就可以治他們與必死之局?!闭f話間月神站起身來,走到地圖前面,指著圖說道:“老臣料定,他們強攻天水,必然損失慘重,已是強弩之末,再加上天水有那么多居民和物資,必會拖累他的行軍速度,所以許純必然要撤退了?!闭f著他便往圖上一指道:“要是原路返回,耽誤時日,他必然要從來吳退兵,我們只要調(diào)重兵封鎖住此地,他就完全陷在我們的包圍圈里了?!?
熊王也緊張的看著地圖,忽然道:“若他調(diào)轉(zhuǎn)方向向永安挺進怎么辦?那里只有張倫的二十萬部隊?!?
“所以我們決戰(zhàn)的地點就定在永安城下,到時一方面可以消滅恒州軍,另一方面還可以監(jiān)視張倫,讓他不敢有什么小動作。”
“太好了,就這么辦!”熊王大喜,連連點頭“國
師果然厲害,這許純已成甕中之鱉了。等本王抓住他,必然將他碎尸萬段,抽筋扒皮?!?
月神卻淡然一笑“陛下,真的沒想過用此人么?要知道他可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若有他在,拉尼魯和蒼龍都不是我們的對手,那時才是陛下中興大業(yè)的最好時機?!?
“可是他和我們仇深似海,怎么可能幫助我們呢?”熊王不禁有點發(fā)愣。
“陛下,他在蒼龍不受重用,恐怕早已心灰意懶了。只要我們給他全力的支持,他一定可以一飛沖天?!?
“我有老師在,何必用這種人呢?”
“哈哈哈…”月神仰天大笑“陛下何必說這種話呢?老臣又不會嫉妒他的能力。再說老臣今年已經(jīng)七十歲了,還能輔佐陛下幾年呢?可許純卻正青春少年,只這一點就值得重用。我觀我們七國那有一個才能可以超過他的年輕人。”
熊王不由緊鎖眉頭“老師說的學(xué)生到也認(rèn)同,但是許純怎么可能投降我們。別忘記了,他是個讀書人,講的是什么仁義禮信,失身是小失節(jié)事大?!?
“放心吧陛下,只要您有愛才之心,老臣就有辦法讓他心甘情愿的幫助咱們?!?
“難道老師有什么錦囊妙計不成?”熊王大喜過望,緊緊盯著月神。
月神卻微微一笑“老臣的錦囊不在我這,在陛下手里。難道陛下忘了,咱們還有個她在手里呢?!?
熊王先是一怔,立刻就想到了老師說的是誰不由一拍大腿“是了,本王怎么把她忘記了。”
“既然如此陛下就調(diào)兵遣將吧。”
“好,本王馬上調(diào)兵。不過老師看,誰能擔(dān)當(dāng)防守來吳的重任呢?”
月神突然向熊王深施一禮“老臣不才,毛遂自薦?!?
熊王大驚“那怎么可以?老師年邁哪能再受兵戰(zhàn)之苦?再說本王也離不開老師啊。”
“陛下錯了。”月神搖搖頭“老臣雖然已經(jīng)年邁,但雄心壯志不減當(dāng)年,豈不聞老驥伏櫪志在千里么?再說來吳的防守直接關(guān)系到此戰(zhàn)的成敗,交予他人,我根本不放心。陛下難道還能找出比老城更合適的人選么?”
“這…”熊王不得不承認(rèn),目前還真沒有人比月神更合適的“可是本王哪能舍得讓老師受苦呢?”
“哎呀,陛下今日怎么這么優(yōu)柔寡斷?咱們費了這么許多時間不就是為了能消滅恒州軍么,如今機會就在眼前,陛下在如此猶豫,機會一旦錯失,那后悔晚矣?!?
熊王緊皺眉頭,考慮了良久,終于站起身來,一躬掃地“如此就有勞老師了。但老師一定要注意身體,他日弟子還要親自為老師操辦壽宴呢?!?
“陛下放心好了,老臣定不負(fù)所托。那杯壽酒我是一定要喝的。”
熊王再次行禮“老師一生為國,為本王操勞,本王真是無以為報?!?
“陛下,你記著,老臣這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看到陛下稱帝之日。不到那時,老臣是不會閉上眼睛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