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導演臨時改了戲,讓女二號在這裡死去,以後便自然而然不用再出現柳橙的鏡頭了。
司辰回到休息區後,我幫他補妝。
他趁著沒人發現,故意捏了捏我的臉,問道:“昨晚睡的好麼?”
我臉上發燒,氣惱的說:“不好。”
司辰眉頭一皺,低沉魅惑的聲線飄入我的耳中:“我表現不好?”
我臉上的燒灼感更勝,就連心跳也狂亂起來,這個傢伙,竟然在大庭廣衆之下撩我。
見我咬著嘴脣,一臉敢怒不敢言的樣子,司辰心情大好,闔上眼睛等待著我爲他補妝。
要不是在工作,我真想在他臉上胡亂畫一通,以後看他還敢不敢犯渾!
呃……不過這些似乎只是想想罷了,畢竟司辰這麼神通廣大,我哪有本事在他臉上亂畫。
補好妝後,司辰便再次投入到工作當中。
看著他兢兢業業的拍戲時,我的好奇心再次氾濫了。
確切說,這些問題應該在我剛剛知道他並非封煜,而是一隻能力強大的鬼時就已經萌生了。
我實在想不明白,這麼厲害的一隻鬼,明明可以不食人間煙火,不問世事,可他偏偏要像個正常人一樣工作、生活,簡直太奇怪了!
難道在他的心裡,仍舊懷念做一個正常的人嗎?
正琢磨著這些時,吳萌萌突然走過來跟我閒聊,她問我:“暮雪,你昨晚有沒有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
“奇怪的聲音?”我故作鎮靜。
吳萌萌也住在小旅館中,她的房間和我的隔得並不遠,我以爲她聽到了牀的吱呀聲,便有些尷尬。
誰知,她接著說道:“是啊,就像是用鐵鍬剷土的聲音,一下一下,整整響了一夜。”
聽她這麼一說,我反而釋然了,說的不是牀聲就好。
可是很快,我又好奇的問道:“怎麼會有鐵鍬剷土的聲音,我怎麼沒聽到?”
“你沒聽到?”吳萌萌有點兒驚訝。
我狐疑著皺皺眉頭:“沒聽到很奇怪嗎?”
吳萌萌接著說道:“我問了好幾個人,都說聽見了,你說你沒聽到當然奇怪了,話說,你睡覺也太死了吧!”
我想起最近要開發的事情,不禁說道:“會不會是那邊的工地開始施工了?而且晚上相對比較安靜,聲音遠一點也容易聽到?”
吳萌萌若有所思的搖了搖頭:“大半夜的施工,不太可能吧?況且我還從沒看到有哪個工地大冬天還作業的,地基都沒法打,磚更是沒法砌。”
吳萌萌說的沒錯,冬天的確不適合施工。
如果單單是她一個人聽到,我或許覺得她只是聽錯了,可是她說一連問了幾個人都聽到了。
而且我早上也聽見走廊裡面有人議論什麼聲音的事情,現在想想大概也是在說這個聲音了,這麼多人都聽見,不可能是幻聽。
我一時間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了。
這時,季蔓走了過來,她也神秘兮兮的問我們倆:“你們昨晚有沒有聽見奇怪的聲音?”
“你也聽到了啊!”吳萌萌兩眼放光,瞠大眼睛確認道:“是不是剷土的聲音?”
季蔓立刻猛點頭:“嗯嗯,就是這個聲音!”
聽著她們兩個敘述著昨天晚上聽到了同一種聲音,我便忍不住好奇自己怎麼什麼聲音也沒聽到?
而且,昨晚我房間裡木製小牀的吱呀聲可是很大很清晰的,就算其他人聽不到,房間跟我很近的吳萌萌也不可能聽不到吧?
突然,我意識到這件事說不定是司辰搞的鬼。
很有可能是司辰在我房中設下結界,阻隔了房中的聲音傳出去,同時也阻隔外面的聲音傳進來。
這樣就可以解釋爲什麼我沒有聽到那些聲音了。
想著她們都沒有聽到牀的聲音,我便如釋重負的吁了口氣,白擔心了一早上,突然覺得司辰也不是那麼不靠譜。
吃過中午飯,我來到司辰的休息區,本想問他有沒有聽到那些奇怪聲音的,卻沒能見到他的影子,就連時常跟在他身邊的崔鈺判官也不知去向。
“暮雪,你找封先生嗎?”
鄒均的聲音突然從我身側響起來,我轉眸看向他,點點頭:“嗯,下午的拍攝就要開始了,我想給他補下妝。”
“補妝?你不知道嗎?封先生下午的拍攝取消了。”
“爲什麼取消了?”我皺起眉頭,司辰的拍攝取消了怎麼沒有跟我說一聲?
見我疑惑,鄒均接著說道:“我也不太清楚。我聽裘導說,他好像去C市了,說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辦。”
“哦。”我訥訥的應了一聲。
我並不想知道司辰去做了什麼,也沒想過要過問他的私事,因爲我明白,以他的身份或許時常會有這樣那樣的事情需要處理,不可能總是用封煜的身份生活。
可在知道他離開劇組卻沒有告知我的時候,心裡還是有些不是滋味。
“暮雪,你似乎有心事?”
聞言,我趕忙斂去臉上的低落,故作輕鬆的說:“沒有,我能有什麼心事?”
“你沒事就好。對了,今天一早有人傳昨晚在旅店房間裡聽到怪聲這件事,你怎麼看?”
“你也聽到了嗎?”我問鄒均。
鄒均搖搖頭:“我沒聽到,你聽到了?”
原本我還在想,大家都聽到了我要是說沒聽到反而讓人覺得奇怪,沒想到鄒均也沒有聽到,說不定住在小旅館中的人也不是人人都聽見了。
然後我實話實說:“我也沒有聽到,不知道是不是她們的幻聽。”
鄒均卻搖了搖頭:“應該不是幻聽,畢竟幻聽的話不可能這麼多人一起聽見,你說呢?”
我擰起眉頭若有所思了片刻:“如果不是幻聽,這就太詭異了。”
“嗯,的確詭異。”
鄒均話音落,我突然又想起什麼來,我說:“鄒均,你說會不會是那個開發商搞的鬼?說不定他是想把旅店老闆和劇組裡的人都嚇跑?”
聞言,鄒均點了點頭,說:“這種可能性還是有的,畢竟旅店老闆不同意搬遷,而且村子裡也有少數人還沒搬離。”